说实话,结果出乎我预料!
一般的大粽子尸体又僵又硬,就跟个铁板似得,拳打脚踢压根儿不好使,打断了自己的骨头人家都没事,但是这具妖尸不一样,它的尸体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强悍,这一脚踹上去,只听喀吧一声,胸骨竟然被我这飞起一脚给踹断了,胸膛都塌陷下去了一大块!!
难道……她的力量仅止于迷惑人?
就像是东北出马仙的人请来的狐仙一样,只是会迷惑人,幻术非常厉害,但是本身却不太强,只要被堪破了幻术,基本上懂点门道的小道士都能给她收拾了!
或许,还真是这样!
这些念头在电光石火之间闪过我的心里,下刻,我直接抽出了百辟刀,跳起来在棺材上踏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借力腾空跃起,直扑那妖尸。
不过这妖尸的反应也不差,就地一滚,竟然直接躲过去了,让我这一刀刺空,铿的一下就撞击在了地面上,震得我手一麻,差点脱手把刀都扔了!
这时,这妖尸从地上直挺挺的弹了起来,我也顾不得震裂的虎口了,身子一歪直接一肩膀就撞在了这妖尸身上,一下子把这妖尸撞开了,抡起刀就砍,这一刀我砍的果决,而且下手也更快,终于是得手了,直接一刀斩下了这妖尸的脑袋,然后这妖尸“噗通”一下就栽倒在了地上……
这就干掉了?
我有些愣神,竟然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可是一个千年老粽子啊,尸魂一体,按道理说应该非常强悍才对啊,我基本上在出手的一瞬间就已经做好了置之死地的准备,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干掉了这妖尸,倒是让我觉得有些不敢置信了。
不过,这老粽子被我削掉了脑袋倒是真的,这回可不是错觉,所以我这心里虽然有些犯嘀咕,但也接受了这个事实,扭头朝青衣他们那边看去,看看这老粽子被干掉以后他们从幻境中挣脱了没有。
结果,让我有些心凉的是,他们仍旧和刚才一样!!
“不对劲,小天,小心!”
这时,花木兰的声音忽然在我心间响起:“你没有干掉它,这东西诡异的很!”
我被吓了一跳,连忙朝身后看去,一颗心也渐渐沉入了谷底——因为那具妖尸被我砍掉脑袋以后,竟然又站起来了,尸体无头,竟然还能站起来!
这绝对是违背我对尸类怪物的认识的,尸类怪物,虽说靠着胸口的一口阳气支撑着行动,但要是没了头绝对是不行的,从未听过无头尸体能起尸的!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在我惊骇之际,这无头妖尸竟然缓缓朝自己头颅走了过去,然后揪着那几根洗漱的毛发捡起了头颅,往切断的脖子上一方,来回那么一拧,“喀吧”一声,被我砍下来的头颅竟然又安上了,墓室里又响起了它那生硬难听的笑声。
桀桀桀桀……
……
第0223章 往生石,同生棺
我浑身鸡皮疙瘩直窜,迄今为止,鬼东西我没少见,但像这么诡异的还是头一回看到,把脑袋砍掉了竟然自己捡起来又安上了,那场面当真是相当震撼的,我看的都有些傻眼了。
难不成这东西散不掉别在胸口的气就不死?
我一咬牙,大吼一声提刀就冲了上去,在这老粽子刚刚站定的时候,趁机直接将百辟刀送进了它的心窝子!
噗!
一声闷响,我甚至清晰的听到了百辟刀撕裂它皮膜发出的声音,就像是……扯开碎布时候的声音一样!
桀……
这鬼东西那跟公鸭子差不多的刺耳难听的笑声戛然而止,然后我狠狠一脚踹在了这东西身上,直接将之踹翻。
这回,我不敢放松警惕,双眼死死盯着这鬼东西,结果也就消停了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这鬼东西胸口被我用刀切开的地方就慢慢愈合了,那张狰狞恐怖的脸上又渐渐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哔了狗!
我整个人都炸了!
“草你娘!”
微微一眯眼,二话不说抡起百辟刀就招呼这鬼东西,或许是这诡异的尸怪刺激到了我的凶性,或许是极度的恐惧让我产生了强烈的反应,总而言之,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完全控制不了心底的暴戾情绪,一刀接着一刀就像是剁饺子馅儿似得猛砍这妖尸,几乎快把它大卸八块了。
结果,我在砍,它在不断愈合……
“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这时候,花木兰的声音忽然在我心间响起,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保存一些体力吧,你这么做完全没用的,你难道没看出这东西是在逗你玩吗?”
逗我玩?
我一愣,仔细想了想,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似乎,从我翻脸动手到现在,这东西还真的是在逗我玩!
略一冷静,我也就不着急着动手了,直接无视地上那一团还在不断融合的血肉,沉声问花木兰:“问题出在哪里了?”
“在那具棺材上!”
花木兰缓缓说道:“方才你恶斗它的时候,我隐隐能感觉到这东西似乎和那具棺材之间隐隐有什么联系一样,那是一种……特别微妙的感觉,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棺材?
我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眼那黑沉沉的棺材,还别说,被花木兰这么一说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是觉得这棺材诡异的很。
首先,这棺材的材质我完全看不出!
似木非木,似石非石,倒是和传说中的阴沉木有点相似,只不过阴沉木做成棺材以后,葬进里面说“阴沉木棺椁纹理如大江奔腾,取生生不息之意,遂亡人大吉!”,可是眼下这具棺材上并没有传说中阴沉木棺椁那如大江奔腾一般的纹理,更不用说生生不息了,就是黑漆漆的一片,跟农村老妇人家里的灶台差不多。
其次,这棺材棺底向上三寸的地方,涂着厚厚的朱砂,这朱砂历经千年的时间仍旧鲜红如血。
朱砂点棺,是因为棺中有尸变,在茅山术法中确实有这么一说,但是朱砂点棺点的是棺材盖子,效果和朱砂墓封土里朱砂是一样的,只不过朱砂墓封土里有朱砂是为了把死人困在墓里面,而棺材盖子上的朱砂则是把脏东西封在棺材里,二者殊途同归,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是这棺材底子上抹朱砂,我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但也知道这昭示着不详!
朱砂在道门看来如人之精血一样,含有极重的阳气,朱砂封顶,有阳气镇尸的作用,可如果抹在下面,那就是棺底见血,精血养尸!!
不过,这妖尸和棺材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我这点眼力却是看不出来的,于是犹豫了一下就问起了花木兰,希望她能给我解惑。
“这个其实我也是猜想,因为这种手段我就是千年之前偶然听一个人和我说起过,但具体有没有这种逆乱阴阳的事情我却不得而知了。”
花木兰似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沉声和我说道:“你知道什么是往生石、同生棺吗?”
花木兰这一提点,让我回想起了曾经在家里一个黄皮小本子上的写的内容。
那黄皮小本子不是什么书,其实就是我爷爷随手写东西的一个小本子,小时候我经常看见我爷爷在那本子上写写画画,那时候我懵懂,看不明白他写写画画的是什么,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我爷爷应该是在推演八卦,而且以他九段杀气大宗师的道行,想必他推演的应该是了不得的东西,要不然他死的时候不会万分凝重的安排我爸爸把那小本子给他烧掉,他说有些秘密不应该流传到阳间,最起码那时不是最好的时机。
那时,我还嘀咕这老头神神叨叨的。
他死那天,我记得是一个阴郁的雨天,早上的时候还喝了燕麦粥,躺在床上不断捏我的脸蛋,只不过他真的是太苍老了,呼吸的时候就跟破烂的风箱一样,那双眼睛红红的,我那时候以为他是累了,现在想想,应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克制不了体内的杀气反噬了,没有我的运气,找不到佛祖舍利,最后终究是改不了命,只能认命,然后等中午的时候就无声无息的去了,估计不是走到了阳寿尽头,是怕杀气失控,自己断了心脉。
他入殓的时候,是在下午三点左右,犹记得我父亲刚刚把他放到棺材里,就直接让我去取那黄皮小本子,第一时间就把那黄皮小本子给烧了!
去爷爷房间里取那黄皮小本子的人就是我,那个时候我已经识字了,出于好奇打开那黄皮小本子看了一会儿,结果没一会儿就被我爸喝止了,劈手夺走了那小本子,不过我倒是多多少少还是看见了一些内容,这部分我看到的内容说的就是这往生石、同生棺!
这段记忆于我而言已经很模糊了,如果不是花木兰提起,它们可能会在我记忆里沉埋一辈子!!
往生石,记得我爷爷的那黄皮小本子里是这么记述这东西的:
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人天生鬼骨,用我们这行的话来讲就是纯阴之命,一般来说,纯阴之命大都一生事业方面不错,用相门的四字断终生法断出来的是江水览胜的命格,意为纳百川有禄位,只不过纯阴之命的人大都身体不好,因为他们身上阴气重,而且容易招来一些邪修士和阴邪之物的惦记,所以一生充满了各种意外,横死几率比正常人大得多!!
这样的人若是横死,一般都是被一些邪修士或者是脏东西欺辱、蹂躏给弄死的,他们愤恨而死后,必成厉鬼向人索命,不满九十九条人命,怨气不散,不入轮回。可若是害够了九十九条人命的话,那好,这东西的道行会达到一个非常惊人的地步,我爷爷称他们会立地成道,变成和旱魃之类差不多的东西!!
往生石,就是纯阴之命之人的怨魂立地成道时候的悟道石,据说它们悟道的时候会散去全身的怨气、阴气,重塑真我,获得解脱,而它们散去的怨气、阴气就会进入悟道石,最终形成往生石。
往生,在佛门看来,就是摆脱过往的恶业业力束缚获得新生之不可思议过程。那么往生石就好理解了,就是封存着一个立地成道的冤魂的过去的石头!
这东西听来不可思议,更是从古至今都没出现过几次的东西!!
同生棺,就是用往生石做成的棺材,这种棺材含的煞气、阴气、怨气无穷无尽,放在里面的尸体绝对不会腐烂,而且如果把所放尸体的八字以尸体的眉心血写在同生棺棺底,让尸体压住八字的话,那么尸体就会和同生棺融为一体。
棺不灭,尸不灭!
……
第0224章 崩塌
若精绝女王死时候的棺椁真的是往生石做成的同生棺的话,那她……真的是逆天了!
不管怎样,开棺看一看就知道花木兰的猜测是不是对的了!
想及此处,我趁着那妖尸还没有站起来的功夫,冲过去就推那棺材外面的椁的盖子。
椁盖沉重,双手往边缘一撑,顿时能感觉到一股股阴森森的寒气往手心里钻,那是阴气,吓了我一大跳,心说这套棺椁果然是有问题的,棺材板儿上就聚着这么重的阴气,当真是闻所未闻的。
我肩膀上本来就有伤的,推这沉重的椁盖还真是有些费劲,刚一用力,额头的冷汗就簌簌下来了,肩膀上湿湿滑滑一阵温热,我知道,这是使劲的时候一用力崩裂了我肩膀上的伤口。
但是这个时候我也顾不上那么多,等那妖尸蹦起来了可就来不及了!!
脑门子上渐渐沁出了冷汗,我这回是连吃奶劲儿都使出来了,伴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巨响,椁盖终于是缓缓动弹了,一点点的被推开,里面白烟氤氲,寒气缭绕,一时间我的皮肤上都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转眼,椁盖终于被我掀开,哐的一声落在了地上,露出了里面黑漆漆的棺材,在棺与椁之间,留有一跳一掌宽的缝隙,里面洒满了金银珠宝,应当是精绝女王的陪葬品了。
这一转眼的功夫我身上已经满是冷汗了,上半身半边身子都感觉黏黏糊糊的,怕是肩膀上的伤口崩裂以后血流了半个身子,连衣服都染透了,说不出的难受。
这回如果能活着出去,走不走得出沙漠还是两码事。
我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身上的伤实在是太重了,没有适当的药品,还得不到好好休息的机会,就这情况怎么横穿塔克拉玛干沙漠?我摇了摇头,收起了心里的悲观情绪,从背包里取出了撬棍和手电筒,顺着棺材的棺盖缝隙把撬棍塞了进去,支着椁沿,猛地就是想下一压!
这还是我第一次亲手开棺,下力不知道个轻重,一下子用力过猛了,再加上这椁里的棺材棺盖上的钉子早让撬了,所以我这么一撬,“哐”的一声直接把他娘的棺材盖子都给掀飞了,我自己也一个屁墩儿就坐在了地上,差点闪了腰不说,屁股生疼,缓了好几秒钟才站了起来,拿手电筒往棺材里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