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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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别出门-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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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腿就奔着教学楼跑,刚走了几步,秃子喊道,疯子,你一脸血的进教学楼你好意思呀。
  我这才想起来,我鼻子刚才被打出血淌了一脸,于是赶快跑去水房洗了把脸胡乱的搽了搽迈步走进了教学楼。
  一进教学楼,我就感觉浑身一哆嗦。
  要说孙瞎子和我父母都说过,我身上有邪吧骨头,能感觉到别人感觉不到的东西。
  我这一哆嗦就知道不对,这楼里可能有啥我不适应的东西。
  我回头问秃子说,秃子,你感觉到这楼里不对劲没?
  秃子想了想说,怎么感觉这大夏天的这屋子里怎么这么冷呢?
  我抬头一看,我们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一年三班门口了,于是甩了甩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迈步进了教室。
  进入教室很多学生都乱哄哄的站在座位前面等待点名。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走了进来,这老头一身中山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青青的胡茬衬托出一脸的威严,脚上穿着檫的铮亮的三接头皮鞋。
  这老头几步走到了讲台后面,大声的咳了一声,场面立刻静了下来,学生们都大眼瞪小眼的盯着这老头。
  老头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同学,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说着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刷刷的写了三个字,写完后指着这三个字说道,我叫刘炳文,今后的三年里就由我这个糟老头子陪你们一起度过。
  下面开始点名分桌。
  随着刘炳文老师的点名,一对一对的学生分享了一张一张桌子。(那时候都是男女同桌)。
  慢慢的,眼前的人一点一点的减少,对号入座到了各自的座位。
  忽然间我看见了眼睛妹,这丫头背对着我站在那里,可能是感觉到有人看她,转过头一看,我两便四目相对。当时我就感觉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丫头眼睛里都喷出火来了。
  要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也死死的瞪着她,心里暗暗的想着如果她敢冲过来,我一定要让她后悔得罪了我。
  就在我俩都将鼓起勇气向对方冲过去的那一刻,我听见刘炳文老师嘴里喊道,王晓南,我一个激灵连忙答道,到。
  刘炳文用眼角扫了我一眼之后继续念道,毕胜楠,四眼妹也一愣后喊道,到。
  我当时就觉得脑袋忽悠一下,心想不带这样的吧,我操了,这什么运气呀,刚刚打成那样,现在却叫我们同桌。
  那毕胜楠也傻了,愣愣的看着站在讲台后的刘老师。
  忽然一个声音喊道,老师我要求换坐。
  对,就是一个声音,我俩也不知道哪来的默契,竟然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两个声音从出口到闭口竟然分毫不差。
  刘炳文冷着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毕胜楠冷冷的说了句,要求驳回,赶紧回自己座位去。
  我用近乎哀怨的眼神看了刘炳文半天后,终于妥协的走进了座位。
  座位终于分完了,刘炳文讲了一堆无聊的校规班规,最后说道,各位同学,我相信大多数同学都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
  可是有个别同学据我得到的消息听说是一直属于调皮捣蛋的家伙。


  第二十九章 秃子的爱情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我就不挨个点名了,但你们记住我刘炳文当了一辈子臭老九(文革期间对于教师的称呼)遇见的学生无数,但还没有不服管教的,说着喊道,王晓南,毕胜楠你两起立。
  我无奈的站了起来,同桌的四眼妹也跟着站了起来。
  刘炳文说道,你们两个我都打听清楚了,王晓南,外号疯子,矿一小毕业,特点,不爱写作业,爱耍小聪明,打架下死手,有个最好的朋友邵根茂对不对?
  听完这些我脑门子上就开始冒汗了,真没想到呀,这老头子把老子的低都摸透了,这让我这儿童小霸王情何以堪。
  刘炳文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毕胜楠,毕业于临矿子弟小学,外号神经妹,特点,不与人沟通,不爱学习,从不写作业,顶撞过老师,眼睛深度近视,大家别误会,她这是打游戏机打的。怎么样我说的对吗?
  这四眼妹也懵了,愣愣的站在那不知道说啥好。
  这刘炳文站在讲台上说道,今天点你们两位起来,并不是我要磕碜你俩,相反,从个人角度讲,我很敬佩你俩。
  这时我俩一脑袋问号,眼睛都不会转了一样,傻傻的盯着刘炳文。
  刘炳文微微一笑向下摆了摆手示意我俩坐下,我当时就感觉脑袋一下子都转不过来了,迷迷糊糊的坐在了椅子上。
  这时刘炳文转头在黑板上写了四个字,“花季、雨季”。
  转过头,刘炳文说道,每个人的童年都是美好的,无论你是个爱学习的三好学生,还是爱打架的调皮小孩,你们都不过是一张白纸,一甁纯净的水,在我的班里,我不希望有歧视,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无论是打架还是学习。
  你们在座的每一个学生都应该知道,从你们迈进这个班级起你们就是同学,要一起共度三年美好时光的兄弟姐妹,你们可以不用向别的班一样那么严守纪律,你们甚至可以偷偷的跟我请一天假,但前提是你要有足够的理由说服我。
  那么今天我想行使我做老师的权利,任命班里的学习委员和班长。
  咱们班这一学期的学习委员就由王晓南担任,班长由毕胜楠担任,请同学们鼓掌欢迎。
  当时的我怎么跟您形容呢?就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心脏扑腾扑腾的好似一张嘴就能蹦出来一样,我看着四周同学诧异的眼神和鼓掌的动作,却感觉我的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一样。
  要说我在小学的六年,不说是人见人烦吧,也算的上是鬼见愁了。
  学习不乐意学,作业就没好好写过,好事一样找不到我,坏事的最终线索都在我身上。
  每一届班主任都跟我妈说,晓南这孩子聪明倒是真聪明,就是不用在正地方,为这事打也没少挨,可我心里一直就没想过学习。
  可没想到就是这样的我,到了中学竟然要我做学习委员,这刘炳文是真傻呀,还是真傻呀,还是真傻?
  鼓掌完毕后,刘炳文说道,下面有请咱们班的第一任学习委员王晓南同学上台讲话。
  耳边响起哗啦啦的掌声,秃子兴奋的半个身子都站了起来给我鼓掌,我当时就感觉座位离讲台的距离很远很远,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我就觉着我的腿都在突突。
  终于走到讲台后站好,我低着头憋的脸通红,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底下传来起哄的声音喊道,快说呀,快点。
  在这些起哄的声音里我能听到,秃子的声音最大。
  我努力的控制着呼吸,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道,我以后一定按时写作业。
  底下哈哈的一阵哄笑,刘炳文也一脸笑意的说,王晓南这可不是批评会,这是你做学习委员的庆祝会,想想有什么说的,没关系想说什么都行。
  我在台上站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大喊了一句,以后咱班谁不交作业我弄死他。说完就感觉脸跟火烧的一样,低着头就跑回了座位。
  刘炳文乐呵呵的笑着说道,毕胜楠该你上台了。
  这毕胜楠也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心里挣扎,好容易走上台前,脸红的跟喝了二斤烧刀子一样。
  平复了半天,只见她深呼吸一口气,左手扶了扶眼镜,右手猛的一拳砸在了讲台上,用一根手指点了点下面的每一个方位,转身回到了座位。
  我当时差点没笑喷出来,心想你丫上台刷宝呢,怎么你也得意思意思说句话呀,你丫倒好,上去比量个手势就下来了。
  这时刘炳文也没弄明白这四眼妹到底是啥意思,于是干咳了两声说道,好了,下面任命剩余各职位。
  忙忙活活的开学第一天就这么结束了,我和四眼妹还是不说话。
  之后的日子,我们俩虽然同桌,可却是各管各的,她管她的纪律,我管我的学习。
  您还别说,自从我当了这学习委员之后,作业认认真真,基本每天写完作业都要检查N遍之后,在给我妈检查N遍,之后在找我爸检查N遍。
  忽然间我觉得学习其实也不痛苦,而且做了这个小官了之后我也喜欢跟身边的同学交流了,总是觉得自己在做表率,不能跟以前一样牛逼闪闪的。
  一转眼开学两个星期了,一天放学后,我和四眼妹主动留下来打扫班里卫生。
  要不说秃子最够意思,硬是要留下陪我一起干,这给我感动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可谁知道这小子说是陪我,却去学校小卖店买了一堆好吃的给四眼妹吃。
  我问他要袋牛肉干,丫差点没跟我急眼。
  由于四眼妹在吃零食,秃子就和我一起拖地,我俩一边拖地一边疯闹。
  忽然,秃子一本正经的跟我说道,疯子,我有个事跟你说,你不许笑话我,也不许乱跟人说。
  我笑着给了疯子一拳说道,操你丫啥时候这么正经了?难道是得痔疮了?
  秃子一本正经的说,别闹,我就问你咱是兄弟不?
  我一看他这么正经,于是点点头说道,有屁快放。
  秃子摆弄着衣襟站在那额额啊啊的半天,好像终于鼓起勇气一样说道,疯子我喜欢神经妹。
  我当时差点没哭出来,这叫咋回事呀,我最好的兄弟竟然喜欢我最恨的女人。
  (那时候虽然小,但也有朦朦胧胧谈恋爱的,不过都是耍耍嘴皮子罢了,没有啥实质性的发展)
  秃子看我半天没说话,轻轻的问道,怎么了疯子?你觉得这事行不?
  老半天,我叹了口气说道,你喜欢就好,问我干啥。
  秃子一听我这么说,就知道我心里的坎过去了。
  于是说道,疯子哥,弟弟还有个事求你。
  我不耐烦的说道,快点说,别磨叽。
  秃子顺兜里掏出一封叠成心形的纸说道,疯子哥你把这个帮我送给神经妹呗。
  我看了看秃子的信,又看了看秃子的脸说道,不管,你自己送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和她说话。
  秃子嘿嘿的凑了过来说道,疯子哥你帮弟弟一次行不?晚上弟弟请你吃俱乐部门口的烤鸡翅膀子。
  要说那时候刚时兴烧烤,一个鸡翅膀子五块,那玩应吃着真是香呀,可咱们普通人家的孩子那有钱天天吃那东西呀,于是听秃子这么一说,我这心里真真的活动了。
  于是我抬起头说道,帮你可以,你得给我买两鸡翅膀子。
  秃子点头说道,好好好,快帮我送去,说着把信就塞进我的手里。
  我手里拿着信,悄悄的走到教室后面,就看见神经妹坐在那咔咔的吃着各种零食。


  第三十章 标本
  我慢慢的走到跟前说道,四啊不,毕胜楠同学,秃子让我给你的,说完把信就扔她怀里了。
  却见这毕胜楠不紧不慢的打开信纸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说道,字太小我看不见,一会拖完地让他来找我,有啥事不能当面说。
  我接过毕胜楠递过来的信纸。
  心想道,秃子,你丫也不看看给谁写信,看好个四眼妹,写信还写那么小的字。
  走到秃子面前,我诧异的看着秃子以惊人的速度把地拖的干干净净,心想丫见到女人的动力真他妈大呀。
  我把毕胜楠的话跟秃子一说,秃子就挠头说道,咋办呀疯子哥,我不敢跟她当面说呀。
  我想了想说道,咱们学校后面刚刚盖好个实验室,听说里面有很多标本,据说还有死人呢,要不咱找神经妹一起去上那玩,一见到死人她一害怕你就大胆的保护她,到时候把话一说她还不立刻就答应呀。
  秃子听我这么一说,两个眼睛都冒着绿光说道,行咱这就去。
  我两过去把这事一说,没想到这神经妹却很快就答应了,于是三人锁好教室就跑去了新建的实验室。
  自古学校就一直是个很奇怪的地方,白天阳气很胜,到了晚上阴气却也最浓。
  据说这是因为,学校大多都是些童男童女,白天玩起来的时候,会产生很重的阳气。
  可就是因为这些童男童女,到了夜晚却很容易招惹邪吧东西。
  话说我们上初一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晚自习,一般晚自习放学就已经6点了,虽然是夏天但打扫完卫生天也就快黑了。
  就在我们几个跳进实验室的时候,夕阳终于落下了帷幕,天空和整个实验室都陷入了黑蒙蒙的一片。
  我们没敢开灯,因为学校里有打更的更夫,如果开灯就会被他发现的。
  于是我们就摸摸索索的像实验室里的展台走去,虽然是黑蒙蒙的,但是还是依稀能看见眼前的东西,所以过了一会我们的眼睛也适应了黑暗。
  我们三人,一起摸摸索索的向前走着,忽然就听见神经妹说道,咱们走吧,这里太黑了,没啥可玩的。
  说实话,我也觉得这么黑在这破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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