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尝不可,可是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司徒如尘问道。
“我不知道,我就是有一种预感,就是我很着急,”我十分认真地给了一个等于什么都没回答的答案,“就是一种预感,非要上山不可。”
“这……也罢,”司徒如尘无奈地说道,“根据我看,你要的那种存在,必须满足本身就是极强的修者,但是也能代表国家,我听说,中国修道界第一高手,人称‘酒神’……”
“NONONO……”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酒神……莫爷啊,不行。这个人,没有任何人叫得动,而且,我前几天接到手下电话,他受了重伤,我不想让他来。”
“那我就只知道一个了,”司徒如尘说道,“当年国家邀请加入组织林先生的人,姓郎,后来听说他的儿子做到了十分高的位置,他的儿子叫郎贤禹。郎家在修者界地位超然,家族道术本身就十分奇特,又是中华历代皇庭玄官,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找到……”
“郎咸鱼?”我听到这个名字,十分高兴地说道,“好说好说!这老头最近对我简直是有求必应啊,这次就他了!”
想到这里,我给郎贤禹打了个电话,老头接得很快,他的脸圆圆的,每次见面都是笑呵呵的,给人一种格外好相处的亲切感。我在电话这头说了这次的事情的经历,也说了想要让他陪我上一趟龙虎山,让我狐假虎威一次。当然了,我也顺便胡扯了一下说我一个人调查修者失踪的事情不方便,让他上山来帮忙。
“这样啊,好好好,”郎贤禹说道,我仿佛在电话这头看到他那笑呵呵的样子,“好说好说,小事一桩,你和部门里的人说一声,让他们晚上接我,晚上就到。”
“郎爷爷,你这……”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你这也太痛快了,真心谢谢啊……你知道组织的事我其实业务水平不强,我也是想好好调查一下,不过毕竟水平有限,林灵都的事情只是顺便调查一下罢了哈。”
“好说好说,我现在就去安排,我先挂了哈。”郎贤禹说道。
我十分高兴,告别郎贤禹,找到老瞎子。他坐在一条小河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老林,想媳妇呢?”我走过去,说道。
他抬头,似乎是在看我,然后又低头。
“干哈啊,这大仇都报了一半多,咋还不开心了?”我语气十分轻松,但是其实内心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道。
“你说……”老瞎子问了一半,似乎在犹豫是不是该继续说下去,然后最终下了决心,说道,“你说……若是我和红玉那些书信,都是别人造假代写的……那么……红玉,是不是并不……或者……我……只是倾心于一个我幻象出来的红玉?”
“哎呦,老头还挺文艺,”我故作玩笑着说道,“这一切,都要去查了才知道啊,你这么纠结有啥意思,我要不要给你找朵花,你一朵一朵掰着数数啊?”
“瓜娃子!”老瞎子怒吼道,我反而放下心了,他这样才是常态。
“对了,你家里怎么样了?”老瞎子问道。
“这些天没怎么往家里打电话,也许我也在刻意回避吧,太麻烦了,而我真的不适合处理复杂的事情。”我说道,“有李森,有祥哥,应该一切都没问题吧。”
“这次上龙虎山之前,你最好还是给家里打个电话,”老瞎子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心中一惊,第一次,老瞎子和我的预感如此不谋而合,但是我没说,而是拿起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人是李森。
“家里咋样了?”我问道,因为我和他实在是太熟悉了,反而不需要那么多言语。
“该怎么说呢……”李森说道,“我是觉得没啥问题,但是祥哥和小羽不这么觉得。他们俩说,之前家族每次转移,都是……你二叔和三叔安排的。而你掉入天坑之后,保护家族的事基本都是你三叔定制的计划。他俩觉得,你三叔原本是要报复吉家的,之所以没动手是因为他想要黑水城宝藏,所以他肯定会在家族的转移的事情上动手脚。甚至家族内部,现在还有继承他意志的人。”
“瞌睡祥哥说过啊,三叔是刘家和吉家最后一个易子而养的人啊!”我说道,“不是说了嘛,我爸觉得这个行为不人道,他当族长之后就给取消了嘛?”
“所以我也觉得没必要,”李森无奈地说道,“可是祥哥觉得不行,他让我看好村子里那些远亲,因为之前三叔用了不少村子里的吉家人。”
“你是说吉昊哥他们?”我想到这里,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是啊,”李森说道,“不过吉昊他们都还在组织,祥哥现在也在组织里工作,主要是替你干。一方面也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我估计他也是想借机调查吉昊哥他们;另一方面,郎贤禹十分欣赏他,所以给了他这个机会。小羽回家处理沈家的事情去了,关家大部分还在百里那做老本行,我不熟,也不好意思多问。你没事赶紧回来,你儿子都会跑了,你抱过几次啊?我也老大不小了,也得抓紧时间赶紧和水柔把婚结了啊。”
“行了,不和你扯淡了。”我说道,“都好就行。”
“你那边是不是有事需要人手啊?也是,你那就你和林老两个,都是些外人。算了,我给你派去个吧,行了就这样了,不说了……”这货没等我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十分着急。
当天下午,我和龙虎山景区沟通过,说国家有调研工作,山暂时就封了。不过这样也就等于告诉了龙虎山的人,组织的人来了,还是有大事。
傍晚的时候,接郎贤禹的车到了。没想到下车的人,不是我翘首以盼的郎贤禹,而是郎静波……我感觉我被狠狠地戏耍了,就好比我买个CK的内裤,你给我弄来个OK的,算怎么回事啊?山寨也不带这么山寨的啊!
第二天李森派来的人也来了,带头的是赵晨,估计他比较闲吧。若单单是赵晨也就罢了,结果同行的还有小骚和无心。我实在不明白派这两个人来有什么用,仔细想了想,妈蛋啊,李森他哪有这么贴心啊!肯定是他被这两个货烦得不行,直接甩手派到我这了。
赵晨还把他妹妹带来了,叫赵雪。她没继承赵家的任何特技,只是个普通的小护士。李森大概没和赵晨说清楚是来干嘛的,赵晨当这次是来游山玩水的呢!公费旅游,多开心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顺便把家属也带来,多好。
而赵雪怀里的东西,就更让我发蒙了,一只黄色肥猫,是阿福。肥猫边上还有一群不安分的小东西,是长白山地下基地里那些人参娃娃……
我瞬间感觉有些心力憔悴,这尼玛,就我们这群人,妥妥的乌合之众啊……郎静波、小骚、无心、人参娃娃……这几朵奇葩,都在我这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故地终重游
龙虎山是道门祖庭,但是山上不止一座道观。一共三座,分别是上清宫、天师府、正一观。其实这种现象在我们国家是很普遍的,嵩山不只有少林寺,五台山上也很多寺庙,杭州灵隐寺上面也还有两座寺庙。其实这个道理很容易想明白,既然是佛教或者道教名山,必然是风水极好,大家都来肯定凑凑热闹。
路上我问老瞎子我们要去哪个,他说上清宫很多地方都有,崂山上有上清宫,青城山上也有上清宫,只是一座普通的道观;而天师府在龙虎山低,其实算是个会见外客的地方,也是介绍龙虎山文化的地方;而真正的中国道教核心人物,是在正一观里。
正一观是道家祖庭的象征。他的历史要推算到汉和帝时代,张道陵带徒弟到这里,从一座草堂开始,炼“九天神丹”,并且初创道教,因此算作中国道教的鼻祖。第四代天师,名为张盛,他回到龙虎山,遵父命“永宣祖教,以传于世”,立了祠堂纪念先祖。从此,历代天师都在这里开坛授彔,龙虎山也成为全国的道教中心。
因为提前封山,也就和山上的龙虎山负责的人联系过。我们刚到山脚下,龙虎山负责接应我们的人就已经到了。没想到是个小道姑,圆圆的脸,眼睛不大,个子不高,但是看起来挺好玩的,看样子已经在这里等候我们有一段时间了。
“请问是吉先生嘛?”那个小道姑问道。
“是我,请问您怎么称呼?”我问道。
“我道号赟赟。”小道姑说道。
“晕晕小道姑,你好,”郎静波一脸正经地说道,“我叫倒倒,咱俩加一起就是晕倒。”
“讨厌,”小道姑不开心地说道,“是‘文’、‘武’、‘贝’组成的晕啦,美好的意思。”
“你师父是哪个?可是清净散人?”老瞎子问道。
“清净仙姑,按辈分算可是我师爷啦!”赟赟小道姑发现有人认识自己师爷,十分开心的样子,说道,“可是她老人家已经仙逝啦……请问您是?”
“走了么……也对,我们都老了啊……”老瞎子说道,“我的名字是我师父起的,我的名字就是道号,当时人们叫我灵都道人,你可认得?”
“哇,老先生以前也是修士啊?”赟赟小道姑惊讶地说道,“不认识!”
我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大概都被这个小道姑弄得晕晕了。我带着一群奇葩上山,没想到接我们的好像也不是很正常。
“你又不认识我们是谁,怎么派你来接我们?”赵晨问道。
“因为前段时间,山上出了些事情,所以最近一直都人心惶惶,”赟赟小道姑说道,“真人说没弄清事情原委之前,所有人不许下山,大概是我的嫌疑比较小,就派我来啦。”
额,你还嫌疑比较小,我靠,看看就不是你啊!那次弄得全天下修者突然失踪,肯定不是你这样的小道姑能干的啊!
我们也没再多说话,小道姑在前面领路。那些人参娃娃好像是昨晚折腾累了,此刻都在赵雪怀里乖乖地睡着,阿福慢悠悠地跟在我们后面走。它似乎走得很慢,偏偏却始终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没有被我们甩掉。
“赵晨,你咋又跟着我们来了,你一天到晚没事啊?”路上太无聊,我问道。
“男人嘛,总要到处见识见识,”赵晨说道,“李森说你这没准需要人手,我就来了。而且这龙虎山道术天下闻名,我也想见识一下,也许有学得到的地方,可以用到我家的东西上。”
“李森说没说那两位大爷是来干啥的?”我指着小骚和无心,无奈地问道。
“交流佛道两家文化。”无心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是李森哥给我们的使命。”
“使命。”小骚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我仿佛看见,一出悲剧正上演,剧终没有喜悦,我躲在谁的梦里边……
赟赟小道姑其实是个安静的小女孩,也没多问什么,虽然对我好像是有些好奇,但是只是偷偷瞄着我,我倒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们爬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正一观,而正一观门口,已经有人在等着我们。为首的是个老道,一身八卦道袍,很有点仙风道骨。他的身后按照次序站着很多人,挨着他的也是几个老头,左右延伸开,越来越年轻。老瞎子说,历代张家历代都有张天师,负责在外对民众宣扬道法,维护道家在修者界地位;张天师外,还有一人负责在内研习道法,不闻窗外事,称张真人。明面上张天师地位更高,但是在修者界,两者地位相仿,张真人甚至更高。
眼前接待我们的是张家这一代。
“吉先生您好。”那个老道士张真人不卑不亢地说道,看不出一点情绪波动。
“你好,张真人。”我说着,暗中观察他。
“您这次可是为了前段时间那件事来的?”张真人问道。
“是,也不是。”我似是而非地回答道。
“哦?”张真人终于睁开半眯的眼睛,“还有何事?”
“我给你带了个熟人来,你看到就明白了。”我说道。
“那老道可要好好看看了,”他说着,手指合成剑指,扫过眼睛,惊讶地说道,“哎?吉先生你这灵魂可是有些意思!等下……这可是达到无心之境的僧人?这是金刚不坏之身?”
他的剑指划过眼睛的时候,我似乎有种错觉,他的眼睛突然冒出了金光。他看到我时十分震惊,看到无心和小骚更是合不拢嘴。
“硝火之气如此重,这位莫非是研究火器的?玄天正气,郎家的人?”这老道张真人的嘴越发长大,“人参精?这个是……狻猊转世!”
“喵。”阿福懒懒地回应了一声,我仿佛听到“废话”两个字。
“能通人言?还可传意念?”张真人盯着阿福又看了看。
“喵。”阿福又表达了一次老道说废话。
“张真人,你看了半天,都没看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