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日虽顽皮,但毕竟是个二八年华的女儿家,这被人整个抱在怀里,实实的是头一回,这让姑娘情何以堪。
再加上又跟沈青竹有关,此刻气不打一处来,玉面羞红,两眼中却是如寒霜一般,这话儿自然也就不怎么好听了。
岳陵正抱着脚发愣呢,被她这么劈头盖脸一通骂,登时便回过神来。
“喂喂喂,你过了啊。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不能侮辱我。青竹看上我怎么了,就算我是歪脖树,那也是一棵帅气的歪脖树。我又怕青竹知道什么,刚才的事儿,本就是你的过错,你错了还动手伤了……。,呃,不是,动脚伤了我,我都看在青竹的面上不跟你计较了,你居然还开始骂街了,世上可有这样的道理?”
第295章:习春回来了(2)
萧灵儿一呆,她往日在外走动,那*邪无耻之徒见的多了。可是如此惫懒无耻的,还真是头回遇上。
这混蛋占了自己便宜,自己清清白白的女儿身,被他就那么实实落落的抱在怀里,他居然还说是自己的错?!
“你……你……,无耻!”
萧灵儿忽然没了往日的睿智,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我我,我怎么了。无耻?我有没有齿要不要给你看看?怎么,说你错还不服是吧。我问你,你凭什么没事偷穿我青竹妹妹的衣服啊?你穿的青竹的衣服,还能怪我认错人吗?”
岳大官人振振有词的说道,说完这句,忽然一皱眉,脸上现出惊容,又道:“啊,莫不是你…。你是故意的?哎呀,你太阴险了,俗话说朋友夫不可欺,你这样很不对哦。”
萧灵儿张大了嘴,脑子里完全一片混乱了。
这还是人吗?这说的是人话吗?这是一个男人说的话吗?他竟如此辱自己清白,怎么办,要不要跟他拼了?
萧灵儿打出娘胎,头回遇上这种人,实在有些懵了。
“我…。我…。,你说我偷…。偷沈姐姐的衣服?你你…。你说我故意穿沈姐姐的衣服勾…勾引你?”
她娇媚的玉靥上满是震惊不信之色,结结巴巴的指着岳陵问道,心中委屈的都要哭了。
“难道不是?哼,别说你正好也有这么一件衣服啊,这种谎言在我这儿是信不过的。”
岳大官人爬起身来,微微活动了下脚踝,振振有词的说道。随即挥手拍打拍打身上的尘土,转身就向外走。
一边走一边又道:“行了,这事儿我不和你计较了,也不会跟青竹说,你好自为之吧。哎呀,天儿这么晚了,我还没吃饭呢,也不知那帮小道士会不会偷吃………”
他咕咕囔囔的嘀咕着,就那么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身后萧灵儿呆呆的望着,老半天才回过神来,登时便咬牙切齿起来。
只是再想寻这厮晦气,四下张望,却哪里还能见他的影子。小妹妹狠狠跺了跺脚,暗暗发誓,回头定要给这无耻的登徒子好看。
远远躲了出去的岳大官人忽然激灵灵打个冷颤,回头看看暮色中隐约可见的亭子,脚下不由再次加快,急急往暗影中奔去。
这个小娘子美则美矣,就是性子太辣啊。而且还有青竹妹妹在旁,实在不好下手。
刚才一番先发制人,怕是定然大大得罪了这小辣椒,以后可要小心些才好。
都怪那个死胖子,这小子居然为了顿饭,把自己一个人扔下,这才搞出这么个大乌龙来,回头定要狠狠的K他一顿才行。
哎呀,不过说回来,这小娘子的身子好软啊,啧啧,果然不愧是绝世妖精啊。
这妖精若是放出去,可不知要让多少人被害。再万一哪天被皇帝看到了,可不又是一个祸水?
哎呀,为了国家社稷的安危,为了许多人的性命,自己要不要牺牲一下美色,就此把她收了呢?
可是,先不说家中的玉砚她们,还有芜菁姐姐那儿,就只是青竹妹妹那一关也不好过啊。纠结,实在太纠结了。
岳大官人一路低头疾走,嘴中却嘀嘀咕咕的,心中委实难下。
“咦?岳郎,你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找不见。”
正满心胡思乱想之际,忽然迎面传来一个声音,岳陵乍闻这声,差点没直接吓得跳起来。
这真是偷瓜正遇上种瓜人,怕啥来啥啊。刚心里正想着怎么绕过沈青竹,好让他对萧灵儿那小辣椒下手,这会儿可不就迎头碰上了。
“啊。你你…你………,呃,青竹妹妹,我那个什么,嗯嗯,哈,看,今晚的月亮好圆啊,我这不正出来找你一起赏月呢………。”
岳陵眼珠儿乱转,惊惶之下,胡乱指着天空信口胡诌道。
沈青竹疑惑的抬头看看天空,一片昏暗,太阳还没完全隐没,哪来的月亮啊。
“哎呀,你又开始胡说了。快,你那个徒孙来了,好像很急的样子,你快去见他吧。”沈青竹粗线条,一时没觉察这厮的慌乱,只急吼吼的跟他说道。
徒孙?!啊,是习春那小子来了吗?
第296章:暗手显踪(1)
第296章:暗手显踪
“弟子见过师叔祖。”
竹楼中,一脸风尘的习春见岳陵和沈青竹进来,连忙起身见礼。
岳陵摆摆手,笑道:“不必多礼。三儿,你这么晚赶过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
习春笑了笑,眼光却在旁边的沈青竹身上一扫,恭声道:“也没什么太要紧的,就是那边桩子都安排好了,师叔祖交代找的货栈之地也找好了,特来回禀师叔祖知晓。”
岳陵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诧异,他机灵至极,哪会相信习春就为了这事儿,特意大晚上的赶过来。
见他目光在沈青竹身上转动,心中微动,点点头,笑呵呵的道:“哦,那就好,那就好。啊,对了,青竹”
说着,扭头看向一旁静静坐着的沈青竹道:“你家官人我现在还没吃饭呢,想来三儿远来,也必然是没用过饭的,你且去给咱们拾掇点吃食可好?”
沈青竹被他当着习春的面儿自称官人,不由先是一愣,随即满面红晕,只是眼中却分明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当下连忙起身,柔声低嗯了一句,低头便往外走去,竟是与往日不同,出了奇的温柔。
岳陵两眼盯着她风摆残荷的身影,不由的砸吧砸吧嘴儿,面上现出一副色授魂与的神态。
习春在旁不敢多看,但见沈青竹出去老远了,这位师叔祖仍是痴迷的望着,只得连连低咳了两声。
“啊?啊,嗯嗯,三儿啊,到底什么事儿,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还要避讳青竹?”
岳大官人如梦方醒,假作不经意的抬袖沾粘嘴角。嗯,还好,没流口水。
习春起身,走到门口处张望了几眼,这才关好门走回他身边,低声道:“师叔祖,这会儿怕是事儿大了。”
岳陵一愣,见他面上甚是凝重,不由的也是心拎了起来,皱眉道:“说说,怎么个意思。”
习春咽了口唾沫,低声道:“前阵子您不是要弟子安排咱们的人,在各地都建立情报网吗?经过大半年的安排,弟子幸不辱命,眼下大河以南,差不多的地儿,咱们基本上都能看顾过来了……”
岳陵静静的听着,微微点头不已。虽说习春这一脉本就有庞大的人员基础,但毕竟是从无到有。真要建立成型的情报网,平日琐碎之事绝不会少了。而习春在里面,也必然是耗费了无数心力。
想想当日自己刚遇上这家伙时,他整日偷香窃玉的,是何等的风流潇洒,但是就因为认了自己这么个师叔祖,便毅然放弃了闲散的生活,为他做了这么多的事儿。岳陵心中,除了安慰外,实是非常感激。
是以,听他说到大河以南的网络建好了,看向他的眼中满是赞许之色。
习春瞅着他的神色,心下也是欢喜,只是忽然又想起自己得到的消息,一颗心不由的又沉了下去。
“……前几天,咱们在成都一直监视谢家的探子,忽然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儿。
第296章:暗手显踪(2)
他们发现,每隔五天,谢府中的大管事谢安,便会去成都万花楼。那万花楼是成都数一数二的青楼,开始弟兄们还当他是去狎妓。可是跟着去了两回后,这才发现,原来他竟是去跟人见面。
本来,这约朋友一起逛窑子,也没什么不对。可是,如果每次都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方,甚至同一间房见同一个人,这事儿就透着古怪了。
兄弟们本想最好能得到他们说的什么话,但是却发现,那谢安约人见面之处,防卫极是森严,根本难以靠近。
不得已,大伙儿只好放弃这个想法,改为暗暗辍上那个跟谢安见面的人。
但那人却极是警惕,有两次都跟丢了。最后终于在昨天,弟兄们总算逮到了他的尾巴。
师叔祖,您绝对猜不到,那人去了何处…………”
习春说到这儿,面上忧色更深,眼中分明有着震惊之色。
岳陵眼睛微微眯起,里面有寒光闪过。这个谢家与他已是解不开的仇隙了。不单单是谢天豪呷醋私怨的问题,而今还牵扯到自己杀了他们家老大,断了谢家与吐蕃之间的联系,这事儿已经再也不能善了了。
眼下见习春竟露出惊凛之色,显然对方来头不小,这对岳陵来说,实在不能算是什么好消息。
目光在习春面上一转,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习春点点头,咽了口唾沫,这才又道:
“………。那人…那人最后竟是进了…。进了怡园。那怡园…怡园却是当今封为蜀王的武重的别院………”习春头上微微冒出汗来。
岳陵听的一呆,怎么也想不到,这事儿竟跟当朝的龙子龙孙牵扯上瓜葛了。
正思量着,却听习春又道:“……。经弟子一番打探,那蜀王重,乃是当今手握重兵,戍守北地的燕王胞弟,都是齐贵妃所出。据闻那燕王,向来有觊觎储君之位的意图,此事与他亲弟弟牵扯上,只怕事儿绝不会简单了………
弟子得报后,觉得这事儿太大,这才赶紧过来,报知与您。至于沈姑娘那儿,咳咳,她…。嗯,她毕竟与谢家那个谢天豪有同门之宜,事关重大,弟子不得不谨慎,还请师叔祖莫怪。”
习春说到这儿,大出了一口气儿,抬手擦擦额头的汗水,端起桌上的茶水,咕咚咕咚一通猛灌。
岳陵听的心中惊天骇浪的,面上也凝重起来。牵扯上当朝王爷已经就不是小事儿了,如果再和多嫡勾扯上,这事儿可不是大了去了?
对着习春先是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在意方才避讳沈青竹之举,他既然负责情报系统,这种防范自也是题中之意。对此,岳陵不但不会怪他,还对他颇为赞赏。
抬手给习春又续了茶水,他便自顾微微阖目,暗暗思索其中的千头万绪。
当日在江陵查沈家一案时,最后竟发现,整件事儿背后,隐隐有朝廷军方,和一些高层的影子。
当时岳陵就大为惊凛,这也是他后来借着落水意外,前往吐蕃布置的原因。
只是这种牵扯到底牵扯到什么层面,什么人,在当时都只是两眼一抹黑,完全猜不到。
要说这种牵扯到朝中人物的事儿,江陵的苏望和唐澜应是最好的求问对象。但是岳陵却不敢,自古以来,牵扯到政治问题,其中的关系都是千丝万缕,谁又能保证那二人不是对方的朋党?
所以,他虽然一直尽力的扩张自己的影响力,但其实心中却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目标。
而今天,当习春说出这个消息后,所有的事儿,似乎便都有了一条看不见摸不着的线,将前后之事串了起来。
当朝王爷、领兵大将、夺嫡之争,还有那袭杀自己和韩铁、雷虎的军人,一件件,一桩桩,在燕王和夺嫡这两个名词的出现后,顿时勾勒出一个整体的痕迹。
岳陵面颊不由的轻轻抽搐了几下。
怎么办?自己一个平头百姓,能斗得过王爷吗?能斗得过一个手握重兵的边陲重将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想来这也是为何习春在说到这事儿时,堂堂一条汉子,竟也露出忧惧之色。
可是,不斗又如何?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大不了找地儿一猫,这天下大了去了,别说是王爷大将,怕是就算皇帝,也不一定能把他如何了。
但如今他却不能躲,因为他在这儿有了家人、亲人、爱人,还有一大帮朋友。一旦他躲了,最后和他有关的人,定然不会得到善终。
再说了,就单单一个谢家,与自己有了杀子之仇,又怎么可能说罢手就罢手的?
虽没有直接证据,但谢家极可能就是燕王的爪牙。打了狗,狗的主人又怎肯善罢甘休?
这事儿,果然大了。
第297章:边境情报(1)
第297章:边境情报
“………。还有一件事儿”
眼见岳陵面色沉肃,半响不语。习春忍了忍,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