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娱乐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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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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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小颦静默了一会,摇头。
    周宣脸露微笑,说道:“别怕,只要你自己不愿意走,就没有人能带走你。”走过去对那妇人说:“回去告诉魏觉。别玩这些花招,干脆叫他派兵来明抢好了。”
    陈济这时赶上来了,怒道:“魏觉太下作了,竟用这种卑劣伎俩,我明日昭告洪州士人,一齐鄙视他。”
    那妇人掩面而去。
    几个巡捕过来了。自然认得刺史大人地公子,赶紧施礼。
    陈济指着地上呼痛的几个无赖汉说:“抓回刑狱宪司,严刑拷打。”
    一个巡捕过去一看,惊道:“疤面虎啊!”迟疑不敢拘捕。
    陈济问:“怎么回事?还等什么!”
    那巡捕无奈,低声对疤面虎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把他扶起来,小心翼翼套上锁链,不象是抓捕罪犯。倒象是在呵护什么宝贝。
    另几个巡捕也把地上的无赖汉们扶起来,押走了。
    陈济的两个健仆过来了,说当街撕扯女子衣衫的男子跑了,那女的也跑了。
    陈济说:“都是一伙地,差点被他们蒙骗了,这疤面虎应该是魏觉的手下吧,如果不是我在这里,那些巡捕还不敢抓他呢!”
    一个健仆说:“公子,这疤面虎不是都护府的人,是东城‘赛郭解’的手下。”
    三痴听到“赛郭解”三个字。剑眉动了动。
    陈济皱眉说:“这个赛郭解我也知道,据说为人豪侠仗义,施恩不图报,上次我父五十大寿他也来喝了寿酒,看上去是个很谦卑的人,怎么帮魏觉干这勾当?”
    那健仆不敢说“赛郭解”的坏话。只是说:“也许是直接找的疤面虎。”
    被这事一搅,周宣也就没了逛街的兴致,回到刺史府歇息不提。
    次日,陈济去城郊请姨母和两个表兄弟进城过重阳节,周宣没什么事,也跟着走一趟,算是秋游。
    陈济地这两个表兄弟姓孙,性子诙谐。和周宣一见如故,嘻嘻哈哈开玩笑,几个人在庄园里玩蹴鞠,是一块平整的草地。四四方方,长宽都有两百米,比现代足球场还大,球门不在球场两端,而是在正中央,只有一个球门,竖着两根高达三丈的圆木,圆木上端结着一个网,网的正中有一个比脸盆还大一些的窟窿,球要从这个窟窿中穿过才算得分。
    周宣以前没玩过这个,但他踢过足球啊,很感兴趣,让三痴、四痴一起来玩,孙氏兄弟算是蹴鞠好手,但和三痴、四痴一比根本没得踢,这两个人太厉害了,百步穿杨,那么老远一脚过去,皮球准准地从球洞中穿过,连网边都不沾!
    孙氏兄弟和周宣商量,让周宣把三痴转让给他们。
    周宣笑道:“多年主仆成兄弟,我现在与我这剑奴是手足之情,转让免谈。”
    周宣以前就爱踢足球,因为爆发力强、启动速度快,所以踢前锋,没想到这唐国也有类似的游戏,和以前了解的《水浒》里的高俅那样的蹴鞠不一样啊,还带射门的,球洞地名称也极香艳,叫“风流眼”,球射进“风流眼”,哇,
    出来的,太淫荡了!
    孙氏兄弟解释说:“不射‘风流眼’的玩法也有,叫‘白打’,那个不需要这么宽的场地,庭院中就能玩,一个人玩也可以,几个人玩也行,球飞到谁头顶没接住落了地,就算那人输,除了不能用手,其余肩、背、膝、足都可接球,屁股都可以接球。”
    周宣大笑:“还是这个好玩,射‘风流眼’好玩”。
    周宣玩得个不亦乐乎,进步很快,凌空吊射,还让他踢进了几个球,开怀大笑。
    孙氏兄弟有高手陪玩,也是兴致勃勃,反正离重阳节还有几天,不急着进城,邀请了邻近几个富豪子弟一起来玩,组成两队,每方八人,分别叫:球头、骁色、正挟、挟副、正场户、副场户,还有一个看网人,和守门员不一样,看网人只在那看球进了没有,踢球什么的都没看网人什么事,一般都由有志蹴鞠的小孩担当。
    —
    这一玩就是三天,到了初七下午一伙人才回城,孙氏兄弟建议周宣组织一个“圆社”,和虫社、鸡社形式都差不多,要有自己地一支蹴鞠队伍,与其他“圆社”比赛,也有彩头,也可下注赌胜。
    “周兄有这两个高脚押阵,组起一支蹴鞠队伍太容易了,可以的话我两兄弟也想加盟。”
    周宣踌躇满志地说:“好,等我回到江州就着手筹划组织‘圆社‘。”心潮澎湃,浮想联翩:“没想到我周宣也要做足球俱乐部主席了,我得考虑花重金去南美挖一些年轻球员来,呃——”
    一路上,周宣考虑着是不是让起源于英国的现代足球提前一千年出现?就是不知道唐国人能不能接受?就算能接受,没个十年八年也不行,哥们没空做这足球普及工作,算了,还是在蹴鞠的基础上改良吧。
    回到刺史府,先看羊小颦,这绝美小艺妓正在写字,看到他回来,起身福了一福,依然无语。
    周宣看她写什么,只见一笔卫夫人簪花格小楷,清秀平和,娴雅婉丽,书写的却是周宣在滕王阁上吟诵的四首菊花诗,还将有那阙“窈窕燕姬年十五”的《蝶恋花》词。
    周宣笑道:“小颦真是才女,书法也这么好,会不会下棋?”
    羊小颦摇头。
    前日陪周宣逛夜市的两个陈氏健仆进来一个,紧张地说:“周公子,这里有你地一封信。”
    周宣奇怪:“这谁呀,还给我写信?”接过信一看,信封上无字,拆开,里面有张请柬,写道:
    “周君足下台鉴:久慕鸿才,思晤若渴,今闻足下莅临洪州,不胜欣喜,特邀足下于本日酉、戌之交赴东城杏花坊宋宅夜宴,面求教诲,万勿推辞。另:若足下有心赐教,就不必让陈济公子得知,若心怯,邀陈公子一并来亦无妨。谨此奉闻,勿劳赐复。”
    署名是:洪州宋武。
    请柬语气不善,周宣莫名其妙,问那健仆:“这宋武是谁?”
    健仆神色有点古怪,答道:“就是‘赛郭解’。”
    周宣恍然,笑道:“鸿门宴哪,还不让我告诉陈公子,嘿嘿,既然赛郭解这么客气,盛情邀请,不去岂不是让他失望!”
    那健仆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了:“周公子,小人见你与我家公子是挚交,好意提醒,周公子最好还是不要去赴约——”
    “怎么,龙潭虎穴吗?”
    “周公子,我们洪州流传这样一句俗话:官府追捕尚可躲,宋武要抓无处逃!在洪州,谁要是得罪了赛郭解宋武,除了登门请罪,就是死路一条!去年我们府上有个管事,在路上遇到宋武,看不惯他那前呼后拥的样子,说了句,赛郭解比我们刺史大人还威风啊,当晚被人杀死在某处酒家,官府缉凶,数月无消息,只好不了了之,其实都知道是宋武的门客干的,宋武有数百门客,一个个都是好勇斗狠地亡命之徒,周公子前日打的那个疤面虎就是宋武的人,小人昨日就看到他在街上走了,找牙医镶牙呢,前脚进刑狱宪司,后脚就放出来了。” 
                  二十七、杏花坊夜宴
    史府健仆口沫横飞说“赛郭解”宋武威震洪州之事,上默默地听着,神色不动。
    周宣笑道:“剑奴,你看这位赛郭解威风吧,比你们五侠可吓人得多,你们是走上层路线、高端买卖,而他是威慑一大片。”对那健仆说:“告诉送信来的人,戌时初准时赴约。”
    健仆紧张道:“那周公子还是让我家公子陪你一起去,宋武再猖狂,对我家公子还是不敢不敬的。”
    周宣说:“不必让这种小事惊扰陈公子,我们只当散散心。”
    健仆暗叹:“生死攸关的事还是小事吗,散散心?只怕不死也要散骨头,唉,这个周公子!”垂手退出小院。
    周宣问四痴:“老四,等下要不要一起去瞧热闹?”
    据那健仆所言,这“赛郭解”显然就是一黑帮头子嘛,什么自命侠义,全是狗屁,都护府就是这黑老大的保护伞,现在奉魏觉之命设这鸿门宴,一言不合就可能拔刀相向,四痴也是高手,多拉一个去双保险。
    这两天四痴禁言已解除,蹴鞠时又喊又叫的周宣都没收他的钱,说:“三哥去我就去。”
    三痴说了一个字:“去。”
    在刺史府吃罢晚饭,陈济正好有事出去,周宣看看时候也差不多了,便和三痴、四痴出门,让刺史府马车送他们去东城杏花坊。
    夜色下。马车横穿半座洪州城,来到杏花坊,坊门大放光明,周宣下车一看,哇,几百号人整整齐齐分列坊门左右。每人手里一盏红灯笼,灯笼上有一个大大地隶书“宋”字,这一串***长龙绵延两百多米,尽头便是门庑广大的宋府。
    周宣朝三痴、四痴看看,说:“刺史府还真没这样的排场!”
    三痴漠然,四痴撇嘴,意似不屑。
    也没人来迎接他们,就这两排长长的灯笼散发静默的威吓。四周极静,根本不象是繁华的洪州市区。
    周宣笑嘻嘻说:“让他摆阔摆排场,我们就站在这玩一会。”
    三个就站在坊门口,周宣有意逗四痴说话,谈些斗虫、斗棋地趣事,四痴口头上虽然不承认,心里却想:“这个周宣还真是挺有趣的。”
    大排场是起先那么一下有震撼效果,摆久了就没名堂了,那几百号人一人手里提个灯笼显得好傻,有些人手里的灯笼已经开始晃荡起来。本来就是放荡不羁的乌合之众,强行约束,傻站了这么久,早已没耐心了。
    过了一会,坊里走出一个人来,说道:“既到了门前。却不敢进去吗?”
    周宣讥笑道:“这就是赛郭解的待客之道?想当年大侠郭解谦恭待人,施恩不图报,后世沽名钓誉之辈哪及得上他万一!”
    几百号提灯笼的家伙骚动起来,谁敢出言侮辱宋武,那简直比侮辱了他们爹娘还无法忍受,街市上只要听到有人非议“赛郭解”宋武的人,轻则暴打一顿,重则当场砍死。连刺史府的管事他们都照杀不误。
    这些人怀里都藏着短刀,就想冲上来把周宣三人砍成肉酱。
    出来说话地那人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匆匆回去报信了。
    很快,随着一阵爽朗的大笑。一个短小精悍、貌不惊人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出来,拱手道:“江州周公子,才名远播,宋某早就想亲到江州拜访,未想尊驾到了洪州,岂有不求一见的道理——”呵斥那些提灯笼的,“有一两盏就行了,摆这么干作甚,惊了贵客。”
    那群提灯笼的赶紧鱼贯回府,象一条巨大的百足蜈蚣蜿蜒进了宋府。
    周宣摇头笑道:“在下从来胆大,几盏灯笼倒吓不到,就是看到这两排人好比火红的大蜈蚣一样进了贵府,觉得对府上不吉利呀。”
    宋武脸色一僵,问:“周公子还懂得堪舆之术?”
    周宣说:“略知一二,此宅已是大凶之象,不过在下可以指点你一条求生之路。”
    宋武忍着怒气,哈哈笑道:“那就要请周公子多多指教了,请——”肃客入内。
    宋府之大,出乎周宣想象,简直比奉化都护府还宏大,当然,这也许是因为宋府都是直来直去、畅通无阻缘故,走过三个大庭院,到了一个长三十丈、宽十余丈的大厅上,几张红木几案上摆放各色时令鲜果,原先那些提灯笼的这会都整齐地站在大厅两侧。
    宋武请周宣入座,周宣让三痴、四痴也坐下,三痴没动,立在周宣身后,四痴就在周宣下首那张几案边坐下,也不待主人劝请,就剥起南丰桔吃了起来。
    两个大汉奉上茶来,周宣见惯了静宜仙子那两个清雅地侍女端茶,这时见这么两个粗鲁汉子,不禁皱起眉头。
    宋武笑道:“周公子莫怪怠慢,宋某素不饮酒,只好以茶相待。”
    周宣问:“宋大侠平时有何爱好?”
    宋武一愣,不明白周宣为何问起这个,答道:“宋某一无所好,唯好仗义疏财,救人急难。”
    周宣笑道:“人做一件好事容易,做一辈子好事难哪,宋大侠什么都不爱好,专做好人好事,会不会觉得很苦闷啊?”
    宋武答道:“不会。”
    周宣问:“大侠好色否?”
    宋武沉下脸说:“宋某至今独身,从不近女色,我宋府就连一个女人都没有,就连厨子、洗衣的全是汉子。”
    周宣心想:“原来你是光棍一条,难怪别人怕你,没有妻小的光棍敢玩命啊。”又问:“大侠每日忙于做生意挣钱,还要救人急难。也难得有闲吧?”
    “宋某不是商人,做什么生意!”
    “既不做生意,哪来这么多钱财做好人好事?”
    宋武不答,抓起一颗核桃,轻轻一握,就听“咔嚓”一声响。硬壳碎裂,慢慢拣出核桃仁放在嘴里咀嚼,忽然一笑,先前郁积地怒气
    说道:“周公子问的话也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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