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玉姣身子放松下来,不由自主地埋头周宣胸前,深深呼吸,恍惚间有点失神,真想永远这样搂着。
但不行,她得走!
盘玉姣慢慢地将周宣腿推开,又来拿开他的手臂,身子象鱼一般往上游动,要脱开周宣地怀抱,不料周宣手臂又是一紧,手掌还握住她左胸,这下子更动弹不得了。
盘玉姣俏脸飞霞,不知如何是好?那只握在她胸前的大手还不老实,乱摸乱捏,弄得她又酥又麻,感觉不对劲,细看周宣,眼皮底下的眼睛溜溜动。
盘玉姣的脸一下子红到耳后根,雪白的牙齿咬着润润的红唇,眼睛打量房间,这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周宣的住处,床也不是那张床,她昨夜不是做梦,的确离开周宣回到了自己住处,可周宣怎么会在她的床上,什么时候来的?这人有妖法吗?
周宣地手动得越发欢了,盘玉姣面红耳赤,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伸手抓住周宣那只手腕,低声道:“你醒了是不是?”
周宣闭眼道:“不愿醒。”
盘玉姣不知该说什么,心知被周宣察觉她的掉包计了,半晌才吃吃道:“既然你,你都知道了,那就起来吧,我,有话对你说。”
周宣细长眼睛睁开一条缝,惫赖道:“这样也可以说,何必起来。”说着,手又将那一团丰柔握住。
那地方被握住,盘玉姣就觉得使不出劲,羞恼道:“周郡公,你既知真相,为何还要故意轻薄我?”周宣瞪大眼睛道:“大族长,你颠倒说话,我可被你轻薄够了,在霞浦就被你轻薄了,还把我一直蒙在鼓里。”
盘玉姣脸红得要滴血,骂道:“该死的盘琪儿什么都对你说了!”
周宣道:“是我猜出来的,她一上床我就知道换了人了。”
“你你怎么就知道了?”盘玉姣甚是好奇,她选盘琪儿做她的替身幌子,除了盘琪儿忠心耿耿、不会泄露她的秘密之外,更是因为盘琪儿容貌秀丽,体格与她相仿,万万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周宣识破了。
周宣五指摩动,眼睛乜斜,窃笑道:“盘琪儿这里没你丰美,我手一过去就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盘玉姣羞不自胜,也顾不得了,只要把脸藏起来就行,缩着身子躲进香衾里,觉得没脸见周宣了。
这爽朗俏丽地盘氏大族长夜里那么激情四溢,此时却羞涩得象新妇,真把周宣勾得心痒痒,身子压上去,捧着盘玉姣地脸,说了声:“大族长,且让我好好看着你”便深深吻下去。
盘玉姣起先还有点躲闪,渐渐的迷失在那纠缠的深吻里,待周宣要分开她双腿时,有点清醒过来,推拒道:“郡公,不行,天亮了。”
周宣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看”引着她的手往下。盘玉姣触到周宣那怒冲冲的话儿,体内瞬间灼热,有欲火在熊熊燃烧,喉咙间发出一声深沉的叹息,不再绷紧双腿,闭着眼睛任凭周宣摆布。
八十、十万情敌
前两次都是摸黑,只凭触觉抵死缠绵,又因为盘玉姣怕露馅而牙关紧咬不敢出声,所以未免少了些情趣,而这次,曦光入户,帐里一切清清楚楚,周宣看着这美丽的山哈女族长一双美眸睁开闭上、闭上睁开,脖颈筋络贲起,精致小巧的锁骨和肋骨棱棱可爱,胸前双鹿跃跃,好似在山间尽情奔跑,雪白小腹微微痉挛,微凹的腹沟一下下抽搐,有细细的汗水在积聚…………
周宣见盘玉姣还是咬着牙,只牙缝里漏着一点娇呻,便俯身吻她紧闭的唇,笑眯眯道:“我又明白了一件事…………”
盘玉姣睁仰视周宣,脸色潮红一片,声音娇促问:“你,明白什么了?”
周宣道:“那日我们从霞浦山寨前往罗源,我看到你唇上有齿痕,当时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以为盘大族长有咬嘴唇的坏习惯,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头天夜里与我欢好时咬着嘴唇不肯出声缘故,唉,我真是太迟钝了,早该想到是大族长了…………”
盘玉姣脸上发烧,全身发烫,星眸盈盈,忽然双手攀住周宣脖子,使劲搂住,张嘴咬在周宣脖颈一侧,含糊道:“你取笑我,我,我咬你…………”
周宣忍痛道:“我是好心提醒你,不要再咬,莫要被有心人看到笑话。”
盘玉姣嘴角勾起,一抹弧线蕴满笑意,脸在周宣肩窝处挨挨擦擦,不再紧咬牙关,娇声断续,荡人心魄。
周宣乐极。
云收雨散,余韵悠悠。
周宣微笑道:“大族长,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瞒我?”
叱咤闽地、统领数十万山哈的美女族长此时温驯如稚鹿,蜷缩着身子一声不吭。忽问:“周郡公。你实话对我说,你是不是早就觊觎我的美色了?”
周宣笑道:“你倒是毫不谦逊!说实话,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我对大族长是肃然起敬,大族长以一个女子统率数十万族人,很不容易…………”见盘玉姣默不作声,便又道:“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盘玉姣追问,周宣若回答说毫不觊觎她美色那她可不乐意,显得她盘大族长眼巴巴送上床,太没面子。
周宣道:“但是看着盘大族长亮亮的眸子、长长的腿。还有坚忍不拔的毅力和勇气。我就不由自主地动心。觉得大族长可敬又可爱,但这些我都克己复礼、深埋心底了,没想到大蛇王知道我的心愿,把美丽地大族长赐给了我。”
盘玉姣无声地笑了。轻声道:“我就知道周郡公风流,昨夜还不知道我身份时就说我地腿长,心里是想着我对吧?”
周宣道:“我就说盘琪儿哪有这样修长的美腿,正奇怪呢,就随口说出来了。”
盘玉姣心下欢喜,匆匆起身着衣系裙,跪坐在床上,柔声道:“郡公。天亮了。会有很多人寻找郡公的,让玉姣服侍你梳洗着装。尽一次妻子之责。”
周宣还没养成骄奢淫逸的恶习,平日小茴香都只是帮他梳理头发、整整衣带、系上帛鱼袋而已,起身道:“我不惯人服侍,我自己来。”
盘玉姣执拗道:“不行,一定让玉姣服侍郡公一次,唯一的一次。”
周宣将她凌乱的秀发掠到耳后,问:“这话何意?”
盘玉姣不答,出门唤盘琪儿备水,不一会,亲自端水进来,长发松松挽着一个髻,温情脉脉,美眸含笑,宛然娴雅美妇人,服侍周宣梳洗毕,然后才自己梳洗,换上洁净的衣裙,与周宣并肩走出。
盘琪儿迎上来道:“大族长、周郡公,那个老四先生到处在找周郡公,都要惊动陈侍郎和陈将军了,我只好说郡公与大族长在商量大事,那个老四先生才翻着白眼作罢。”
周宣一笑,瞧着脸色绯红的盘玉姣道:“玉姣…………呃,盘大族长,随我一起去见陈侍郎吧?”
盘玉姣道:“见陈侍郎之前,我要先和郡公谈谈。”领着周宣来到小厅,盘琪儿捧上茶水和点心便退下了。
盘玉姣指着盘琪儿的背影道:“郡公,我让阿琪服侍郡公如何?”
周宣笑笑的盯着盘玉姣眼睛,说道:“我只要你,不要掉包地。”
盘玉姣垂下眼睫道:“我是不能跟着郡公去地,我是一族之长,本来与郡公只有一夕之缘,昨夜是我自己情不自禁,却被郡公察觉,徒惹情孽。”
周宣问:“为什么要这样遮遮掩掩?昨夜盘琪儿也说不能声张,难道我娶你不得?谁管得着?”
盘玉姣亮亮地眸子定定的望着周宣,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说道:“郡公有所不知,我们山哈人是一夫一妻制,郡公要娶我,就得把别的妻子休了…………”
“啊!”周宣没想到穿越千年前又遇到一夫一妻制,这制度可恶啊,这不是给人造成生活悲剧吗!我的雀儿、针儿、小颦,还有林涵蕴、夏侯流苏怎么办?还有公主,呃,公主还没到手,不算也罢。
盘玉姣看着周宣脸色,笑吟吟道:“而且,我们山哈女族长是不能嫁人地,她可以自择心仪的男子交欢成孕,而且还不能让族人知道这男子的存在,否则的话,任哪个山哈男子都有权杀死那个男子…………”
周宣惊愕无比,他和盘玉姣欢好,就成了数十万山哈男子的死敌了,这规矩很可怕,象女王蜂一般会害死与它交配的公蜂,这样的话谁还敢和山哈女族长欢爱啊!
盘玉姣粲然一笑,说道:“郡公勿惊,郡公身份尊贵,哪个山哈男子敢找你的麻烦?而且,只有阿琪和阿辛知道这个秘密,她们是不会泄露地。”
周宣道:“我倒不是怕被追杀,我是想怎么能和你长相厮守?”
盘玉姣接下来地一句话更让周宣目瞪口呆,她先是低着头。然后猛地一昂。说道:“郡公,我已经有身孕了,就是在霞浦山寨的那一夜,所以不能再与你在一起了,昨夜已然是犯禁,是因为郡公就要远行,玉姣心中不舍,唉,只求大蛇王不要怪罪才好。”
周宣张大了嘴,愣愣地道:“霞浦山寨那一夜距今不过半月。怎么就知道成孕了?不行。我们得继续努力。”
盘玉姣嫣然一笑:“那是我们山哈人地秘法。百试不爽的,郡公忘了那夜我们欢爱之前一道喝了那种酸酸甜甜的果子酒了吗?”
周宣瞪大眼睛道:“喝了那果子酒就易成孕,不过半月就能确定,这太匪夷所思了吧!”
盘玉姣微笑道:“那种果子酒可不是寻常地果子酒。当然神奇,这是我们山哈族人世代相传地秘法,而且我还知道,我将会生一个男婴。”
周宣愣了半晌,说道:“既然你有身孕,我就更要娶你回去,怎能让你独自在闽地,这大族长不当也罢。”
盘玉姣道:“要我不当大族长也可以。可这得我们的孩儿长大了才行。那时我把大族长之位传给他,我再孤身前来侍奉郡公可好?不过那时我已经是个老妇人了。我本来就比郡公大着好几岁。”
周宣张大了嘴合不拢,想到他和盘玉姣会有个儿子,这个儿子以后还会成为盘氏大族长,一身山哈男子的服饰,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盘玉姣又道:“郡公,你要明白我的苦心,我是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孩儿生父是谁的?这犯了我山哈人忌讳,对孩儿成长不利。”
周宣踱步挠头,说道:“那我每年都来这里看望你…………还有儿子吧。”
盘玉姣道:“不必,我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儿,郡公一来,必兴师动众,会被别人瞧出破绽的…………你放心,待我们孩儿满七岁,我就把他作为人质送到金陵学习汉人诗书,那时自然是你照顾他。”
“人质?”周宣问:“这是什么意思?”
盘玉姣微微一笑:“闽地山哈需要一个能号令四姓的大首领,这自然是非我莫属,郡公应该不会扶植别人吧?要取得唐皇的信任,必须要出示诚意,我把我的孩儿为质,这总能取信唐皇陛下了吧?”
周宣来回踱步,嘴角含笑道:“盘大族长真是深谋远虑呀,我看你其志不仅于此吧,是不是还想做闽地之王?”
盘玉姣略吃一惊,坦然点头道:“郡公睿智,玉姣确有此意,这也是大蛇王地神旨,不过玉姣是没这福分地,只能期望我地孩儿了。”心道:“日后做闽王的还不是你儿子吗?不信你会为唐皇陛下大义灭亲!”
周宣笑道:“你倒是坦白,不过我告诉你,闽地山哈虽近百万,但还是不及汉人众多,汉人凌驾山哈人之上固然不对,山哈人奴役汉人也是绝对不行的,你要做闽王,少不得征战死伤,我可不想我的妻儿过这样地日子………玉姣,你做闽地山哈的大首领,管理山哈人事务,与汉人友好相处,不要想着成立什么闽地山哈国,我喜欢能干的女人,但不喜欢太有野心的女人,你明白吗?”
盘玉姣先是定定的看着周宣,然后慢慢低下头去,应道:“明白了,我听郡公的,以后的事交给我们孩儿去处置。”
周宣傻眼,这盘玉姣要是时常向儿子灌输山哈族立国的思想,那小子以后自然是要以做闽王为己任了,不行,反正过几年盘玉姣要送他来金陵,我得好好管教,我宁愿他吃喝嫖赌,也不要他铁血征战!
周宣这样想着,脑海里不由得就有了一个淘气地顽劣儿子地形象,整天让他这个做爹的操心,闯下弥天大祸让他去善后,焦头烂额啊。
哎哟,周郡公烦恼了,儿子还没生出来就开始忧心忡忡了!
四痴在竹楼小院等了很久才见周宣和盘玉姣出来,两个人都是一脸地肃然,周宣更是眉头紧皱,似遇到难局。
四痴释然了,看主人与盘玉姣不象是春眠不觉晓的样子,应该真的是商量大事,毕竟泉州刚刚拿下,事情千头万绪,的确需要主人操心。
“主人,我捕得一只黄背蟋蟀,估计有上校级的实力,要立即给它喂食秘药吗?”四痴举着手里的一节竹筒说道。
周宣说了声:“老四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