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娱乐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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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 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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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盘山长道:“就四个,两男两女,大族长身边现在只跟着一人,其余三人走散了。”
    周宣心道:“盘大族长来福州应该是很秘密的事,怎么就让陈思安知道了?只怕有内奸!”
    又赶了一程,前面一座蓊蓊郁郁的大山,盘山长道:“这是大腹山,过了大腹山离福州城便不远了,鼓山则在福州城东郊。”
    此时的大腹山西麓,盘玉姣和她的女护卫阿霞正纵马往东奔驰,她二人已经逃了一天一夜,仗着熟知地形,好几次以为已经甩掉了清源追兵,可还没歇到半个时辰,就有为她们哨探的山哈族人来报,清源人又追上来了。只好再次上马觅路奔逃,绕来绕去,往鼓山方向前进。
    盘玉姣戴着地凤凰冠早不知丢到了哪里去。一头长发随便绾成一个髻,一天一夜没怎么休息,美丽的容颜略显憔悴。但明亮的眸子依然很有神,显示这位统领闽地二十几万盘氏山哈的大族长有着过人地精力。
    盘玉姣秀眉紧蹙,她原以为摆脱清源人追踪是轻而易举地事,怎么也没想到清源人会如影随形般咬着她不放,清源人又没有周郡公那样的追踪犬,为什么总能找到她的踪迹?有时都已经甩掉十几里了,却还能准确地找上来,这太奇怪了!
    盘玉姣不动声色地注意紧跟在身后地阿霞,阿霞已经跟随她六年,一向忠心耿耿。实在不应该怀疑霞的,但这事太奇怪,留个心眼总没错。
    突然,盘玉姣眼角扫到阿霞悄悄将一物弃在地上。不是无意失落,是故意丢弃的。“阿霞,你丢下什么东西?”
    盘玉姣猛地勒住马,掉转马头。冷冷地问。
    阿霞收势不及,策马从盘玉姣身边冲过去,听到了盘玉姣地问话,脸上变色,跑出七、八丈地才勒住马,掉转马头却不靠近,装聋作哑问:“大族长。什么事?”
    盘玉姣看阿霞那随时准备纵马逃跑的样子。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既痛心又愤怒:“阿霞。我把你当妹子一样看待,你为什么背叛我?”
    阿霞惊慌失措,强笑道:“大族长说什么,阿霞怎么会背叛大族长,我们还是赶紧跑路吧。”说着,掉转马头,一边小跑着,一边扭头看着盘玉姣。
    盘玉姣勒马不动,声音如冰凌相击:“你故意丢下什么东西,要指引清源人来追我对吗?难怪我绕来绕去都摆脱不了他们的追踪,原来是你!”
    阿霞见盘玉姣没有追来,这时已经相隔二十丈了,胆气稍壮,狡辩道:“不是我,我没有,大族长不要乱疑心。”
    盘玉姣道:“你随我跑了一天一夜,你武艺不低,我也没防备你,你偷袭我的机会很多,为什么不动手?”
    阿霞道:“婢子岂敢!”
    这时,西边响起马蹄声,几乎就在同时,东边也传来隐隐蹄声,看来清源人已知盘玉姣要走这一条路,抢先赶到前头堵截了。
    追地追、堵地堵,左边是高峻的大腹山、右边是滔滔闽江水,盘玉姣看来是插翅难逃了。
    盘玉姣神色不动,问:“阿霞,告诉我为什么?什么值得让你背叛我?陈思安给了你什么好处?”
    阿霞咬了咬嘴唇,突然大声道:“我喜欢连昌公子,连昌公子答应要娶我。”
    盘玉姣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说道:“一个多月前我派你去见蓝连昌,没想到短短几日你就会被他迷住,反而成了蓝连昌安插在我身边地奸细了…………阿霞,你很好,亏我这么信任你,你却要置我于死地!”
    阿霞小心戒备着,说道:“大族长,清源人和连昌公子不会伤害你性命的,只是要和你谈谈而已。”
    “落到他们手里,我盘玉姣生不如死!”说着,盘玉姣修长有力的双腿猛地一夹马腹,胯下坐骑急蹿而起,霎时间奔出数丈。
    阿霞大惊,催马便逃,同时抽刀在手。
    盘玉姣从鞍前摸起一把两尺小弓,手法极快,“嗖嗖嗖”三箭射出,却都被阿霞用剑格开。
    盘玉姣眼睛一眯、嘴角一弯,露出笑意,突然厉叱一声:“去死!”右手奋力掷出,不知何时到她手上地一支三尺长的标枪划然一响,迅如闪电,直插入阿霞后心。阿霞惨呼一声,栽倒在马下,一只脚还在马镫上,被马拖着跑了十多丈才停下,早已气绝。
    盘玉姣端坐不动,听得身后蹄声如急雨,齐唰唰地在离她十丈远的地方停住,一个粗犷的嗓门叫道:“盘玉姣?”
    盘玉姣慢慢掉转马头,皎皎月色下。见敌人一共十七人,都是黑盔黑甲,是清源兵地装束。领头一人身材高大,年近五十,一脸刺猬一般的胡须。脸色黑得象锅底,手提八尺长矛,气概威猛。
    盘玉姣好整以暇地理了理鬓发,风致嫣然,问:“你是谁?”
    那黑锅脸、刺猬须的猛人粗声道:“陈都护麾下振威副尉夏侯昀。”扭头问身边一人:“这是不是盘玉姣?”
    那人应道:“正是。”
    夏侯昀哈哈大笑道:“盘大族长,束手就缚吧,你一女子,打伤了不大好看,陈都护嘱咐我要好生请你去泉州,要以礼相待。”
    盘玉姣问:“蓝连昌在这里吗?”
    夏侯昀道:“连昌公子怎会来这里!盘大族长要见连昌公子。到了泉州自然就能见到,下马吧,莫要逼我动手!”
    夏侯昀虽只是陈思安的一个家将,但盘玉姣却听过他地名头。此人是清源的一员猛将,有个女儿夏侯流苏,也是武艺了得。
    盘玉姣思忖着怎么脱身,她精通水性。跃入这闽江,料想这些清源人也抓不到她,微微一笑,问:“钱惟演答应借你们多少兵马?”
    夏侯昀道:“这个不劳盘大族长操心,今夜擒住你,胜得精兵五万。”
    盘玉姣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声音未落,又是一柄乌沉沉地短小标枪掷出。力道劲急。发出撕裂空气的尖利啸响。
    “铛”的一声,标枪被夏侯昀长矛格开。余势不减,“噗”地一声刺入夏侯昀身后的一个清源武士地胸膛,口里鲜血狂喷,眼见不活了。
    夏侯昀大怒,正要催马上前厮杀,陡听得弓弦响,身子急闪,避开两箭,不防马脑袋上中了一箭,那马暴跳起来,夏侯昀用长矛在地上一撑,跃下地来,吼道:“盘玉姣,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擒你!”大步向前,要来捉拿盘玉姣。
    正这时,却听得有人大声道:“且慢争斗,我要说两句。”
    月色下,西边山道奔来一匹灰色大马,到了近前,马上乘客翻身下马,牵马走近。
    清源武士立即喝道:“什么人,不许靠近!”
    来者自然便是周宣周七叉了,笑问:“哪位是夏侯将军,我要见他。”
    盘玉姣见是周宣,心下大急,叫道:“周…………你怎么来了!”
    夏侯昀喝命手下:“围住她,莫让她跑了!”提着长矛过来,打量着周宣,不认识,粗声问:“你是谁?见我何事?对了,你是盘玉姣一伙地,抓起来,抓起来。”
    周宣忙道:“夏侯将军,我是你的晚辈哪,请受在下一拜。”一躬到地,女婿第一次见岳丈,礼节不可失,只是这岳丈大人怎么长得象黑张飞啊?很难相信流苏会是他地女儿!
    礼多人不怪,夏侯昀制止了两名要冲上来的清源武士,问:“你是何人?我不认识你。”
    周宣道:“在下姓周,宣州人氏,与连昌公子乃诗词之交,经常诗酒唱和。”
    “哦?”夏侯昀知道蓝连昌在宣州呆了好几年,结交了几个吟诗填词的朋友也不稀奇,问:“你来此何事?”
    周宣不答,却问:“不知令爱流苏小姐现在何处?”要救盘玉姣,还得流苏帮忙才行。
    夏侯昀长矛朝东边一指:“听,那蹄声便是我女流苏………咦,你小子问这个干什么?”口气一下凶暴起来。
    夏侯昀知道蓝连昌把夏侯流苏带到宣州,是寄身在青楼,虽然说好是卖艺不卖身,但不管怎么说传扬出去都不好听,而眼前这浓眉细眼的小子问起流苏,莫非曾经到过流苏寄身的青楼,哇呀呀,那就非杀不可,杀人灭周宣听流苏说过她老爹脾气火爆,赶紧说:“我乃宣州才子,流苏喜爱我之诗词,经连昌公子引荐,见过几次面而已。”
    夏侯昀将矛杵在地上,挠着头皮道:“且慢,待我想想………
    周宣不知夏侯匀要想什么,正纳闷,忽听夏侯昀断断续续道:“红藕那个什么秋,上什么兰舟,又是下眉头、又是上心头的…………那词是不是你写的?”
    周宣稍一琢磨就明白了,故作惊喜道:“正是拙作《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夏侯老伯如何得知的呀?”
    夏侯昀道:“我听流苏经常唱这词…………”突然翻脸,将矛重重一杵,怒道:“我说你小子怎么写这种淫诗艳词?什么轻解罗裳,上什么兰舟,好生无耻!”
    周宣笑道:“老伯误会了,这是形容一位女子要划船玩,划船不是会冒汗吗,预先把外套给脱了,里面还有衣衫,好几层呢,老伯不用担心。”
    夏侯昀又是“哦”地一声,点头道:“原来如此,既是流苏欣赏的诗词,那看来你是个才子了,说,来此何事?要见流苏的话休想,她现在已与宣州全无瓜葛了,以前认识的一概不见。”
    周宣道:“我来这里一是为了见流苏小姐…………”
    夏侯昀正要发怒,却听周宣接着道:“…………二是为了告诉老件一件惊天动地地大事,此事关乎清源兴亡………
    危言耸听是周宣的拿手好戏,夏侯昀一听,果然问:“什么大事?”
    周宣道:“老伯可知清乐公主远嫁南汉之事?”
    夏侯昀点头道:“知道,这又怎么了?”
    周宣道:“但清乐公主半路上被中天八国的国师僧景全掳去了,说是要献给他们大王张圣为妃…………”
    马蹄声杂沓,一匹大黑马急冲而至,马背上是戎装的夏侯流苏,身后跟着十来个清源武士。
    夏侯昀对周宣所言甚感惊异,招呼道:“流苏,过来,看看认不认得这个人?”又喝命一众武士,牢牢围住盘玉姣,莫让她趁机逃跑。
    盘玉姣知道周宣甚有智计,孤身前来是为了救她,既欢喜又发愁,心道:“傻瓜,我能逃得了,你来了我反而不好逃了,唉,现在看你怎么办?我倒没想到你会认得夏侯流苏?夏侯流苏也是清源有名地美人,武艺又高强,难道,难道…………”
    夏侯流苏看了一眼已成瓮中之鳖的盘玉姣,下马过来道:“爹爹,何事?”乍一看到笑眯眯的周宣,夏侯流苏象见鬼一样尖叫起来,然后才结结巴巴道:“周,周公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侯昀见女儿的确认识这个人,便道:“流苏,你常唱的那轻解罗裳划船的,是这人写的吗?”
    夏侯流苏顿时粉面通红,羞得抬不起头来,不知道周宣和她爹爹说了些什么,只好低低地应了一声,偷眼看周宣,依旧是那爽朗地笑容、细长的眼睛流露温柔,夏侯流苏心里“怦怦”大跳,昨夜一见,情丝缠得更紧,今日全力追捕盘玉姣好忘却内心地伤痛,没想到今夜又见到了! 
                  五十五、我也有矛
    夏侯昀见女儿看到这姓周的小子似乎有点害怕、不知所措的样子,便粗声粗气地说:“流苏,在宣州时这小子是不是欺负过你?若果真,我一矛戳死他!”
    “没有没有,周公子对女儿很好、很照顾…………”夏侯流苏知道父亲性如烈火,生怕他出手伤了周宣,悄悄往周宣身边靠了靠。
    夏侯昀“嗯”了一声道:“流苏,你且听听,这姓周的小子说唐国远嫁南汉的公主半路上被中天八国的僧景全掳走了,也不知真假?”
    夏侯流苏非常紧张,听父亲直呼周宣为“小子”,很是无礼,担心周宣会生气,却见周宣脸上笑容不减,这才稍稍放心,心里却想:“清乐公主?清乐公主昨晚都和公子在一起,哪里被僧景全掳走了!公子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但公子既然这么说,我总不好拆他的台。”当下模棱两可道:“昨晚吴越兵不是捉了两个中天八国的武士吗?所以周公子所言也不无道理。”
    夏侯昀道:“什么叫不无道理,掳走了就是掳走了,还有什么道理好讲?喂,周小子,你怎么知道唐国公主被僧景全掳走的?莫非你是唐国安插在福州的细作?”
    不知怎的,夏侯昀看周宣很不顺眼,也许是因为女儿对此人的态度比较奇怪吧,无端的让夏侯昀感到威胁,好象女儿会被这小子拐跑似的,所以说话总是带着股火气。
    周宣本来打算好好忽悠一下这个黑张飞一般的老丈人,但现在流苏就在边上,有些事她是清楚的,当着明白的女儿的面哄骗她那糊涂地爹,这有点难于启齿。当下望着夏侯流苏微微而笑。
    夏侯流苏便道:“爹爹,让我来问问周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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