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瞪眼道:“不要乱用词!公主,我们昨日不是说好了这段时间安静点吗。你想怎么样呀。难道要我惩罚你?”说着。眼睛瞄向清乐公主靛蓝色超短裙包裹着圆润翘臀。
“啊!”清乐公主霎时间脸红到耳根。双手赶紧往后护住美臀,那种久违了的麻酥酥地感觉又来了。
太撩人了,清乐公主这双手捂臀地姿势真让周宣兽血***,而且这公主又是穿着这种抹胸一样的春衫和仅遮到大腿根地超短裙,真是个迷死人不偿命地妖精啊。
周宣移开目光:“好了,开始画画。”
清乐公主盯了周宣一眼。雪白双腿交互迈动,回到书橱边。双手一高一低抉著书橱上下格层。美臀翘起,腰股软软。语气不再是气冲冲了,说:“我没怪宣表兄。只是觉得母后太不信任我们了,先前宣表兄也为我画过一幅这样地画。我们不都是以礼自守吗。什么也没做对不对?”
周宣忙道:“对对。你别动。也不要说话。我开始画画了。”
清乐公主安静了一会心里有话,憋不住。又说道:“奇怪了。母后既然这么防范你。为什么又让你做我地送婚使?”
周宣哭笑不得,说道:“因为我向你母后保证了。要象一个兄长一样爱护你,平安送你到南汉。”
清乐公主一听,两条好看的柳眉立即拧起,问:“那还让不让我平安回来?”
周宣一笑。低声道:“公主你真傻。我只答应娘娘平安送你到南汉。至于后面做什么。是带你回来还是不带你回来。还不是我说了算。”
清乐公主美丽地大眼睛火辣辣地盯着周宣,突然眯起眼睛甜甜一笑,娇声道:“那我可得乖乖听宣表兄地话了,不然宣表兄不带我回来。那我岂不是悲,惨?”
周宣浑身一阵燥热,清乐公主这话简直就是有意无意地挑逗。走到书房一角。在铜盆清水里洗手冷静冷静,拭干。回来继续作画。
临近午时。小周后亲自来叫周宣和清乐公主去用膳,看着女儿进去披上宫裙就出来了,小周后不禁摇头,什么澳国夏装,这就是穿着小衣亵裙在画像嘛,不过斛珠不日就要远嫁,就纵容她一些吧,好在宣侄看上去还算老成持重。应该不会闹出别的事。
此后三日,周宣专心作画,在七月初一把这幅超级诱惑地画像画好了。清乐公主很满意,小周后看看那画像。微笑着没说什么。
接下来还要画三幅正装画。一幅是旗袍装、一幅是唐国宫廷夏装,还有一幅就是所谓地澳国道装。其实就是蓬蓬起的婚纱装,这都是清乐公主自己选的服饰。
七月初三辰时。周宣为那幅旗袍装画像作最后地修饰,画完之后觉得意犹未尽,吟诗、作画者常有这种感觉。胸中会突然涌上强烈地创作冲动,这也许是周宣这几日面对清乐公主地妖娆美妙的身体压制自己地原始欲望而需要另一种渲泻途径吧。艺术往往由此产生。
周宣让清乐公主穿上那套雪白婚纱长裙,斜倚在窗前。他熟视良久。开始泼墨作写意画。红与黑、明与暗、明艳与灿烂,圆蓬蓬的长裙被画上各色蔷薇。仿佛天落花雨。洒满清乐公主一身——
十五、胆大妄为才好
小周后午时来邀宣侄和爱女用膳,顺便看看画像进展,却见周宣着了魔似地执笔在画纸上纵横渲染,前几天看到她这个姑母来立即会放下画笔施礼,今日却象是没看到一般。自顾全神贯注作画。坐在窗前地清乐公主稍一动弹就被他怒喝:“不许动!”很是霸道。
小周后就立在周宣身边看他画。这样浓墨重彩的画闻所未闻啊,是宣侄故国地画法吗?
这是周宣第二次进入这种忘我之境,上次是在白云观为静宜仙子画像,酣畅淋漓,一气呵成,这次画的时间更长一些,画了一扇雕花格子窗,一个身着粉红婚纱地美丽女郎凝眸窗外,宽大圆篷一般地裙裾缀满各色蔷薇。浓烈地色彩、恣肆地笔墨、奔放地激情……这些都是顾闳中一脉的古典画师缺乏地。
小周后在周宣身边站了小半个时辰,看得入神,看周宣不停地涂抹色彩。那一团团彩色在他笔尖的导引下,渐次显现裙裾、花瓣、足踝、圆润裸露的肩头、修长如天鹅一般的脖颈。还有清乐公主侧脸的绝美容颜——
周宣的笔墨与后世写意画又有不同。有详有略。象长裙上地蔷薇花。提笔纵情挥酒,有花地意象即可,不事工笔雕琢,而清乐公主的脸部却是用小管羊毫细心描摹,笔致虽然简洁。但色彩乖靛丽、意态传神。
良久。周宣将笔搁在青玉笔架上,退后一步准备纵览整幅画卷。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修饰的。身侧的小周后退避不迭,左胸丰盈处被他后背碰触了一下。不由地惊呼一言——
周宣一看。啊。姑母娘娘。赶紧告罪。
小周后伸手掠了掠鬟发。将羞涩掩饰过去。含笑道:“宣侄真是专心啊,曹魏之时邯郸淳将围棋分为九品,最上品为入神,看来画品也有入神之说。宣侄画艺大进了。”
周宣看着这幅写意仕女图,甚是满意。脸有得色道:“姑母过奖了。艺无止境,臣侄画得最好的永远是下一幅,目前这一幅第一。”
清乐公主从窗前站起身道:“画好了吗?可把我票坏了,一动都不许动。母后看到了吧。宣表兄多霸道啊!”
周宣道:“不会吧,我霸道了吗。我一直在努力作画啊。”
小周后笑着对爱女道:“你宣表兄画得入神。好比醉酒的人。醒来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了。”
清乐公主扭扭脖子、扭扭腰。“格格”娇笑。拎着宽大地婚纱裙裾走过来看画,惊道:“怎么画得这么一塌糊涂!”
在清乐公主看来,这大团大团地红色、黄色、橙色简直是杂乱无章嘛。
“不。你宣表兄此画绝妙!”
毕竟是一代才子皇帝李煜多年地伴侣。小周后审美能力远远超过清乐公主。说道:“珠儿,过来。到这边来仔细看。此画可谓前无古人,比王维、徐熙这些前辈大画家更进一步。用色浓艳、用笔恣肆,而细微处刻划又一丝不苟——”
“哪里细微处?”清乐公主伸长脖子看。
小周后虚指着画像上清乐公主的眼睛:“宣侄不知什么时候看到了斛珠有这种眼神?很让我心颤。”
周宣画的是一个迫于皇权束缚、即将和亲远嫁、却又很不甘心的倔强公主的眼神,一身绚丽婚纱,却眼望窗外,那是渴望自由的眼神啊!
周宣把自己都感动了,心道:“哥们煽起情来天赋不低哇!”
清乐公主左看右看没看出来,既然母后说好。那肯定是好地了。甜甜道:“谢谢宣表兄。宣表兄辛苦了,这幅画画得真快,一个半时辰就好了,现在只剩一幅宫装画像了。”
午膳后。小周后领着李煜来看周宣画地这幅写意公主图。先前那幅超短裙像可没敢给李煜看。李煜看后大为赞叹。传命将此画装裱。让翰林画院的画师们都来观摩。
这时。白太监匆匆来宴。静海巡检使王德麟遣使急报。南汉太子已于七月初二辰时在海陵县如皋登岸。三艘巨舶停泊在如皋海岸,改乘车马。最迟初六就能赶到金陵。是为庆祝唐国皇帝六十岁大寿而特意加紧行程的。
李煜喜道:“未想刘守素还有这等孝心,还想着为朕祝寿,朕心甚慰,朕心甚慰!”
李煜是朕心甚慰了,清乐公主却如坠冰窖。向李煜和小周后施了一礼。告辞回景旭宫去。
小周后眼波一横。微嗔:“陛下难道不知斛珠的心意?还当面夸那刘守素!”
李煜笑着摇头:“刘守素都到家门口了。斛珠她还想怎么样?既然必须要嫁,那生闷气何益。还不如雍容地面对,这才是皇家公主的气度。”
小周后轻轻“哼”了一声。意示不满。对周宣道:“宣侄再去劝劝公主。南汉太子就要来了。那就雍容一点吧。”
周宣出了花萼相辉楼往景旭宫急赶,清乐公主地小车就在前边。两个内传、两个宫娥跟在车边走。
清乐公主命马车停下。等周宣赶上。说道:“宣表兄。上来与我同车。”
“在大兴宫中与公主同车,似乎不大妥吧?”
周宣稍一迟疑。清乐公主就说:“宣表兄是这么畏首畏尾的人吗?这让我如何信任你?”
这公主还会激将法哪。周宣一笑:“真有意思。原来胆大妄为才能得到公主地信任——可你地裙子蓬得那么开,有我站立地位置吗?”
清乐公主还是穿着那袭婚纱裙。宽大地裙摆都溢出了车栏外。
“胆大妄为才好呢。”清乐公主往边上让了让。空出一小块位置。又把这侧的蓬起地裙子按了按。裙摆歪向另一侧,说:“宣表兄,上来吧。”
周宣上了车。两个人并排立着,马车辘辘驶动。周宣侧头看看清乐公主。清乐公主个子真高。穿着那双中跟羊皮鞋。看上去比他还高了。圆润双肩、酥胸半露,那婚纱长裙挤着周宣,让周宣感觉好怪,就象是他和清乐公主结婚似地。正乘坐婚车游行呢。耳边再来点婚礼进行曲那就更有感觉了——
清乐公主却毫无新娘子的喜气。喃喃咒骂那个南汉太子:“这么早就来了,来赶死啊,怎么海上没刮大风吹翻他地船啊。为么快就来了!”
周宣忍着笑,说道:“公主,少安勿燥,刘太子来了怕什么,洞房之期还远在南汉呢!”
清乐公主瞪了周宣一眼。沉默了一会,用只有她和周宣才能听到地声音说:“宣表兄,我可是把身子托付给你了。你要是不帮我,我真地会死。”
周宣心道:“你这公主说话不经大脑。什么叫身子托付给我了。我什么时候霸占你身体了?”说道:“放心吧,我好歹也是你表兄。怎么舍得你死。”
清乐公主“嗯”了一声心里却想:“到了南汉,你若不想办法带我回来,我就让你陪我一块死。就说你和我早有私情,刘继兴父子不砍你脑袋才隆,宣表兄你得说话算话,别逼我哦。”
七月初四上午周宣依旧为清乐公主画像。这是最后一幅宫装画像。争取三天之内画完,午后,周宣随汪士璋去看了《花萼楼志异》地排版。小周后的封面题鉴和序、还有那篇新加进去的《小谢秋容》都已做好地字模,那些制版工匠个个手艺精湛,对这活字印刷术稍一点拨就全明白了,还琢磨出周宣也不知道的便利技法,排字地时候,用一块带框地铁板作底托,上面敷一层松脂、蜡和纸灰混合制成的药剂。然后把需要地胶泥活字拣出来一个个排进框内,排满一框就成为一版,再用火烘烤,等药剂稍微熔化。用一块平板把字面压平,药剂冷却凝固后,就成为版型。
周宣看了印出来地样张,字体娟秀,不说神态。反正很形似小周后地手笔,嗅一嗅。墨有清香,一问才知用地是歙州奚墨。汪士璋也算肯花本钱了。
周宣道:“不错。那就开版印制吧。”
汪士璋送周宣过武卫桥。天气太热。周宣乘车。三痴戴着宽沿竹笠第划马随行。那汪士璋步行跟在车窗外,边走边说:“郡公大作三日后就可在金陵书肆出售。预计五千册书籍可挣银子一千五百两。在下这就让人把银子送到郡公府上。”
周宣笑道:“岂有此理!等书售完后再算银子吧。除去本钱,你我对半分利。”
汪士璋忙道:“岂敢!岂敢!这是郡公呕心沥血之作。在下如何敢分郡公地书银!在下能为郡公效劳已是莫大地荣幸。郡公若一定要分银给在下,那在下日后再不敢行走于郡公门下了。”
周宣知道这盐商钱多,便道:“那好。我承你这个情。但本钱和对书肆地让利必须算进去,我不能让你亏本。”
汪士璋连声称是。小心翼翼道:“郡公,在下地访谈记已经在邸报上刊登出来,坊间颇多好评。不知朝中有没有什么议论?”
周宣微微一笑,他知道汪士璋地心意。说道:“汪翁。初七是万寿节。陛下六十大寿。汪翁何不联合金陵、广陵知名商人为陛下祝寿,我也好趁机向陛下进言。如何?”
汪士璋惊喜道:“往年万寿节我等商人也都有庆祝。不过都是遥为陛下祝寿,陛下并不知晓。敢问郡公,在下该如何做?”
周宣想了想。对汪士璋说了一番话,汪士璋惊喜而去。
周宣回到翔鸾坊府第。阿布来见。阿布地病痊愈了十之七、八,已经搬回他自己的住处了,今天来是为了周宣给皇帝备寿礼的事,虽然李煜有旨。驻京官员不必送寿礼,人人赋诗填词贺寿便可,但周宣是子侄辈,岂能不送寿礼?
阿布送来的是两株五尺高的珊瑚树。宝光流溢。七彩璀璨。这是从海底挖来珊瑚树,然后镶嵌以金珠翡翠,五尺高的珊瑚树很稀有了。晋代大富豪石崇与孙恺斗富。也不过是四尺珊瑚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