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画押的时候,秦元从刘虎娃盖的手印上,发现他的指纹是一枚弓型纹。这种指纹很特别,没有内部花纹系统,指纹上部是由弓形线构成的外围线系统,下部是由不规则的水平直线构成的根基线系统,这种类型的指纹,由于没有内部花纹,所以没有三角。
这种指纹非常少见,据统计,一百个人中最多二三个。勘查现场时,在晓红闺房门后面的门闩和门拉手上提取到了几个没有找到主人的陌生指纹,当时估计是嫖客留下的,没想到,从刘虎娃盖的指纹上也发现了这种很罕见的弓形纹,这让秦元马上想起了现场遗留的这种指纹。
本来秦元是不会用指纹来说话的,毕竟这只是他肉眼的观察,可能会有瑕疵,但是一旦加上那双鞋底的脚印,这一切,就不在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天下没有巧合撞见巧合,最起码秦元是不会相信的。
这就说明,晓红闺房门闩和门拉手上的指纹就是刘虎娃留下的!因此,秦元决定提审刘虎娃。
刘虎娃毕竟才十五岁,犯下的又是为人不齿的**重罪,在秦元一番呵斥下,又羞又愧,听秦元要动刑,顿时慌了,低声颤抖着说道:“小人招了……”
“说!”秦元原来对这刘虎娃还有几分同情,现在已经确认他就是**并很可能也是杀害晓红姑娘的凶手之后,想起晓红的惨死,心中顿时升起了无比的厌恶,毕竟一旦他犯罪,最后受苦的还是他的母亲魏氏!一想到此,秦元的语气也是十分的不客气起来。
刘虎娃说道:“我没有**晓红,我是看她受了那吴坏,不,吴起的毒打,心中忿恨,就去照看她,但晓红迷迷糊糊地说……说要我上床,要和我好……,我这才……脱了衣服上床了……我真的没有用强,我们两是自愿的……”
“你怎么知道她被吴起毒打?那时候你就在红花楼里吗?”秦元问道。
“是。”
“你怎么跑到红花楼里去了?你这个年龄去那种地方好像不太适合吧。而且,你有那钱吗?”
“我……我……”刘虎娃低声说了几句。
“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秦元桌子一拍,大喝道:“你肯定是垂涎晓红姑娘的美貌,这才潜入红花楼,将晓红姑娘先奸后杀!”
“不不!”刘虎娃听了这话,大惊失色,急忙说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杀晓红姑娘,她和我自幼一起长大,我怎么会杀她呢!”
秦元微微一怔,问道:“你们两自幼一起长大,怎么回事?”
刘虎娃眼神中浮现出一种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沧桑,低沉着嗓音,慢慢道:“晓红……晓红我们两是一个村的,从小一起长大……,她虽然比我大两岁,可她什么事情都依赖我,好像我是她的哥哥一般。后来我们两长大了,我正准备央求我娘去她家求亲,没想到,她娘一场重病死了,她家本来就很穷,她娘的病将家也败得差不多了,她爹就将她卖给了余江县红花楼。”(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疑问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曲折,秦元放缓嗓音,问道:“所以你就追到了余江县?”
“我娘原来还是很喜欢晓红的,可她被卖到红花楼之后,我和我娘说要赚够钱替她赎身,平时我娘什么都答应我的,可就这件事不肯,娘说这种女人不配当她的儿媳妇。我就偷偷跑来余江县,想赚钱给晓红赎身。我给吴家打短工,后来又作了吴家小少爷吴小宝的陪伴。可是……可是晓红的身价太贵了……我怎么都凑不够那笔钱。”
看不出这刘虎娃还是一个痴情郎,秦元问:“你娘呢?她跟着追到了余江县?”
“是的,我娘找到我之后,要带我回去,我死活不肯,我娘无法,就在余江县租了间房子帮人家洗衣服,照顾我。虽然她陪着我,但还是不肯松口让我娶晓红……,其实,就算我娘同意了,我们也没钱替晓红赎身,再说,虽然晓红也喜欢我,但她说如果我没钱,她是不会嫁给我的,她不想和我受穷。”
秦元问道:“晓红嫌贫爱富,要嫁给吴起,所以你因爱生恨,一气之下动了杀机,将她先奸后杀?”
“不不,我真的没有杀晓红,我也没有**她,她是自愿的。”
“现在晓红姑娘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你当然可以将这件事说成自愿。”
“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没有**她。她……她真的是自愿的。”刘虎娃惩红着脸分辩道。
“自愿?怎么个自愿法?”
“她没反抗啊。”
秦元冷笑着说道:“没反抗?晓红姑娘当时已经服下了酥麻散,处于昏睡状态。如何反抗?”
“啊?我……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吴起叫老妈妈去找酥麻散,整个红花楼都知道这件事,你会不知道?你刚刚还说你气不过吴起毒打晓红姑娘。现在又来说你不知道,吴起打晓红姑娘的时候,就是叫老妈妈拿酥麻散的时候,这又作何解释?”
刘虎娃低下头不肯声了。
秦元桌子一拍,再次大喝道:“看你才十五岁,没想到居然是个刁滑之徒,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会说实话的。来人啊!”秦元心里清楚。对付这样年纪的人,吓唬他,才是最为行之有效的办法。
果然。听到秦元要动刑,刘虎娃吓得面无人色,急忙磕头叫道:“我说,我说。”
“讲!”
刘虎娃说道:“头一天晚上。我去找我娘商量第二天去的事情。听说我娘到红花楼来揽洗衣服的活来了,我就到了红花楼找到了我娘。趁这机会我偷偷找到了晓红,正说话的时候,就知道客人要来红花楼。晓红就让我自己走,然后她就出去了。好不容易见到她,我自然不愿意走,趁她们到门口迎接客人的时候,我偷偷溜进她房里躲了起来。”
秦元有些奇怪。这都能躲起来?
秦元奇道:“你躲在她房里什么地方?”
“躲在床上的被子里。”
秦元一愣,随即笑了。妓院的姑娘们被子经常要用。这种乡镇里的**没有城里的那么有修养,这被子也就懒得叠来叠去的,包括晓红房里的也一样。
晓红的床很大,又堆得有了好几床被子,随便躲在一床下面,倒也不容易发现。
秦元问道:“你就不担心被晓红的客人发现?”
“晓红姑娘已经和吴起定了婚,从那以后,除了吴起之外,不接其他客人的。所以那客人,来找她,肯定不是做那事的。”
看不出,这小子还挺有心的,不由的又好气又好笑,桌子一拍。说道:“你躲在人家姑娘的被子里,是何居心?”
“我……我是想晚上和她……和她做那事……”
“你们以前做过吗?”
“没……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晓红愿意呢?万一她叫喊起来,将你扭送县府怎么办?”
“我知道她不会的……,而且,我没钱。平时是进不了红花楼的,也见不到晓红,将来她要嫁给了吴起,就更没机会了。所以……我就这样做了。”
“你娘呢?他没找你吗?”
“后来听她说找了的,没找到,以为我走了,便抱着脏衣服离开了。”
“后来呢?”
“后来……后来……”刘虎娃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秦元,“后面客人就进来了。说了一会话之后,就走了。后来吴起来了,晓红骂他,两人就开始吵了起来。吴起就打了她,还要强行要她,晓红拼命反抗。最后吴起让老妈妈拿来酥麻散给晓红强行灌下,接着就**了她,然后就走了。”
“他们没发现你吗?”
“没有,我躲在床里的一床被子下,他们两在床边。床很大,碰不到我。”
“后来呢?吴起走了之后你也接着**晓红姑娘。对吗?”秦元冷冷道。
“晓红是自愿的,我没**她。”
“放屁!”秦元火了,大喝道:“晓红姑娘服了酥麻散昏睡,你利用她昏睡之际将她**,还敢说她是自愿的?!”
刘虎娃不说话了,涨红着脸低着头。
秦元问道:“你离开晓红房间是什么时候?”
“大概五更天。”
“你是如何离开的?”
“我悄悄出了晓红的闺房之后,躲在园子里,本来准备等大门开了再偷偷溜出去的。后来吴家的丫鬟翠环来了,门没关,我就从大门出去了。”
秦元问道:“翠环来干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离得远,听不见他们说话。
目前,翠环杀死晓红的可能性最大,只是她现在带着吴小宝失踪了。看来,有必要对翠环进行海捕。
秦元吩咐吴雄给刘虎娃的**晓红的罪行录了口供,至于满建国一事,秦元想了想,最终没有说出来,只是命衙役们将刘虎娃锁了起来,带了出去。
魏氏一见儿子被锁,顿时疯了一般冲了上来,紧紧抱着刘虎娃,说道:“我的儿,你怎么了?”转身跪在秦元面前,连连磕头叫道:“大老爷,我儿子犯了什么罪啊,为什么要锁他?”(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以爱之名(上)
秦元心底里还是很同情这魏氏的,他不想将这个坏消息告诉她,便向吴雄看了一眼。
吴雄轻叹一声,说道:“你儿子趁晓红姑娘被灌了药昏睡之际,**了晓红姑娘。”
“啊!”魏氏惊慌失措连声道:“不不,肯定弄错了,不会是我儿子干的,大老爷,我儿子冤枉啊!”
“他自己都承认了,怎么冤枉他了?”吴雄抖了抖手中的口供。
“不,不!”魏氏看向她的儿子刘虎娃,叫道:“儿啊,你快告诉他们。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你没有**晓红那个贱人,对吧!你快说啊。”
刘虎娃低着头说道:“娘……孩儿不孝,做错了事,以后不能照顾你了……”
魏氏眼中满是绝望,一双手乱抖着,脸色煞白,喃喃问道:“我儿子会死吗?”
吴雄叹了口气说道:“**者绞刑罪。”
魏氏仿佛筋骨被抽掉一般,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秦元最害怕见到的就是这种情景,心中一声叹息,迈步就往外走。
魏氏忽然像发了疯一般跪爬了几步,拦在了秦元面前,磕头如捣蒜一般:“大老爷,求求您。饶了我儿子吧,他爹死得早,可怜我母子相依为命苦撑到现在,求求您了。”伸出手就要去抱秦元地腿。
吴雄抢上一步,伸出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魏氏全身一震,半分都动弹不得。
秦元说道:“放开她吧。”
吴雄应了一声,这才缓缓撤回手掌。依旧盯着魏氏。
魏氏一个劲猛磕头,额头上已经满是鲜血。苦苦哀求着。
秦元说道:“你儿子犯了王法,当然要依律问罪。如果仅仅哀求一下就可以免罪,那还要王法干什么!”
这下子魏氏傻了眼了,一时之间苍老了许多,见秦元迈步又要走,她知道,自己这个平头老百姓,平日里要想见到知州大老爷,还能说上话,那可比登天还难。眼前这机会转瞬即逝,往前跪爬了一步,说道:“我知道吴老爷子的公子被谁抓走了,我如果说出来。能不能饶了我儿子的命?”
秦元一愣,盯着魏氏:“你知道吴小宝的下落?”
魏氏点点头,额头上的鲜血顺着鼻翼流淌了下来。
“在哪里?”
“大老爷,我可以告诉你们,但能不能免我儿子一死?”
秦元沉吟了片刻,说道:“如果你能提供线索侦破这件案子。可以算得上重大立功,我想会网开一面,免你儿子一死的。”
“当真?”
秦元点点头说道:“本老爷可以打保票。”
魏氏大喜,连连磕头说道:“多谢大老爷!”
“你说吧。吴家小少爷被谁劫走了?”
“吴家丫鬟翠环。”
秦元气道:“这一点傻子都知道,这翠环与小少爷一并失踪,当然翠环最有嫌疑。这还用你来说吗?”转身就要往外走。
“大老爷!”魏氏急声呼唤,跪爬了几步。拦住了秦元。咬了咬牙,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还有别人参与了,而且……而且他们有一个大阴谋……”
“大阴谋?什么大阴谋?”
魏氏左右看了看,低声道:“这件事与大老爷您有莫大关系,民妇只能私下里和大老爷说。”
秦元哦了一声,盯着魏氏,看来这魏氏一定知道些什么东西,难道这起绑票案还有隐情吗?点点头:“好,你跟我到屋里说话。我带上一个贴身护卫,这可以吧?”说着,秦元指了指吴雄。
“好。”魏氏看了看吴雄,低声道。
秦元前头迈步进了房间,魏氏跟在身后,吴雄走在她旁边,小心提防她暴起伤人。
进了房,掩上门,秦元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对魏氏道:“好了,你说吧。”
魏氏跪倒,脸色惨白地低声道:“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