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一愣,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辽兴宗为什么会派耶律缕伶来大宋?仅仅就是如耶律缕伶说的那样,因为她想带孩子来看看汴京么?这个理由在陈元没有考虑到辽兴宗的时候他很相信,但是现在,耶律涅咕噜说出来之后,陈元忽然想到了辽兴宗的为人。
这个皇帝和仁宗不一样,他是欺负人欺负惯了的,而且心里十分的狠辣,有抱负,仁宗有很浓重的家庭观念而辽兴宗没有。
陈元不再说话,眼睛看着耶律涅咕噜。耶律涅咕噜微微一笑,双手一摊:“我也不知道。不满陈兄,我甚至不知道这次皇伯父为什么会派我来。这一段时间我父皇和皇伯父的关系很不好,我们之间合作的事情他好像听到了一些风声,按照道理他是不会让我来的。”
陈元明白了:“陷阱?”
耶律涅咕噜点头:“我觉得是,只是不知道这一次的陷阱是什么样的,要捕获的人是我,还是陈兄。”
陈元又把茶杯端了起来:“也许是我们两个。”
耶律涅咕噜一声叹息:“在下倒是不怕,一旦形势不妙我马上走人,大不了回去拼一个鱼死网破。倒是陈兄,那个y…u饵明显是来yin*你的,兄弟真的替你担心,怕你儿nv情长误了大事。”
陈元的眼光放出一道异样的光芒了,又是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说了一句:“多谢。”
耶律念陈显然第一次感受到汴京的繁华,他晃动着自己的两只小脚在街上跑着,穿梭于人群之间,在那些卖着huahua绿绿的东西的摊位前流连着。
虽然耶律缕伶已经给了买了很多他从没有见过的玩具,可一旦看中自己合意的东西了,他还是在那摊位前面不肯离去,非要等耶律缕伶把脸s…沉下来的时候,他才极不情愿的走开。
以前他以为最好玩的就是燕京,现在才知道,这世界上原来还有比燕京好玩的多的地方。
耶律缕伶也是面带微笑跟着他,孩子大了,不知不觉之间已经会跑步了,看着他跑步的姿势,耶律缕伶感觉很是欣慰,感觉自己这些年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在外人看来,这几年她遭受的困难都是因为这个孩子带来的,可是耶律缕伶自己知道,如果没有孩子,自己当初想死的心都有了。
念陈走到一个书摊前面,拿起一本书来,很是兴奋的喊道:“娘,娘,我要这个”
他的书拿倒了,卖书的那人看着这个孩子那可爱的mo样也没有说什么,笑着对赶来的耶律缕伶说道:“姑娘,你这孩子这么小就知道买书,长大必然能中状元,买一本给他吧。”
耶律缕伶这次却一把把那书夺了下来:“不许要书你要书做什么?心眼念多了长大好骗人么?”
念陈一愣,很不情愿的说了一句:“我想要么”
耶律缕伶正待再出言训斥的时候,旁边忽然伸来一只大手,把她刚才放下的那本书拿了起来,一个声音说道:“这书多少钱?”
那摊主张口:“八十个大钱。”
其实要不了这么多,自从去年毕昇的活字印刷术被推广之后,大宋书籍的价格是大幅度的下降,不过他看陈元衣着华丽,有心宰上一刀。
陈元微微一笑,他自己是印报纸的,自然知道这书籍的价钱,从怀里掏出一锭足有十两重的银子来:“这个给你,麻烦找一下。”
那摊主一脸苦笑:“客官您别开玩笑了,我这书摊给你也找不开呀。”
陈元手再次伸入怀中,掏了半天掏出二十五个大钱来:“没有多的了,都在这里,行吧?”
二十五个大钱,赚的是少了一些,可好歹是生意,那摊主也明白自己是宰到识货的人了,不再多说什么,点头:“成,成,您慢走。”
陈元把书拿过来,往那孩子手里放去,孩子的手往后一缩:“我不要你的东西,我娘说你是坏人。”
陈元愣了一下,笑容僵持在脸上,抬头看看耶律缕伶,只见耶律缕伶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陈大人当是越来越风光了,想在这汴京找一个能躲开你的地方都找不到。”
陈元走过去,往她身前慢慢的贴近,深怕她什么时候再给自己来一下子。虽然说自己该打,该挨耶律缕伶几下,但是陈元还是想着如果能不打最好。
两个人距离只有一步远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缕伶,找个地方谈谈好么?”
耶律缕伶说道:“就这里吧。”
陈元眼睛扫视一下四周:“这里不太方便,前面有座茶楼,我们去哪里如何?”
耶律缕伶没有移动脚步:“陈世美,我和你们现在没有不方便说的,更没有什么要背着别人说的。”
陈元微微摇头:“我有,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耶律缕伶轻蔑的一笑,把那耶律念陈抱了起来:“走,娘带你去别的地方玩,这里有坏人。”
她刚刚转过身躯,忽然看见那阿木大站在她的身后,冲她傻傻的笑着,再看看旁边,还有很多人都明显是这陈世美带来的。
耶律缕伶顿时大怒,回头瞪了陈元一眼,然后又把孩子放下:“念陈一边站着,看娘来打坏人”说着就去chou自己腰间的鞭子。
可是她的手刚刚放在那腰间的时候,忽然一把折扇压在她的肩头,也没有感觉到那折扇用力,她的整个手臂就传来一阵酸麻。同时另只手无比迅的伸了过来,将她挂在腰间的马鞭一下夺了过去。
光看这两个人的动作,耶律缕伶就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她的心里并不害怕,转头看看陈元:“陈世美你有种就在这里动手杀了我。”
陈元也不理她,走过去把那耶律念陈抱了起来:“走,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耶律念陈的脑袋里面还记着母亲的话,这一次坚决不
第526章
第526章
茶水入口让人感觉到一股扑鼻的清香,桌子上的几样糕点做的也是十分jīng致,但是耶律缕伶现在如同一尊石佛一般的坐在陈元的对面,面上带着一种冷笑:“你为什么不让外面那些人进来?不怕我在这里杀了你么?”
陈元微微一笑,从怀中chou出一把短刀来往耶律缕伶面前一放:“如果你觉得杀了我能解气的话,现在就可以动手。”
说完拿起一块桂hua糕,塞到耶律念陈的嘴里:“来,慢慢吃,不要噎着了。”
耶律念陈的面前放的不是茶水,而是陈元特意让茶楼做的一碗甜粥,从孩子的吃相来看,因该是做的很合胃口。
耶律缕伶看着桌子上那个短剑,并没有伸出去拿:“陈世美,你放过我好不哈?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陈元momo念陈的脑袋:“这是我的儿子。”
耶律缕伶非常坚决说道:“他和你没关系,他是我的,没有他我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陈元点头,神s…很是黯然:“我知道。我从来没有希望你能原谅我,更没有想过把他从你身边夺走,这点你放心,我只是想知道,现在我做什么能让你舒服一些?”
耶律缕伶脸s…非常的不好看:“不必了,只要你不来打扰我们,我就谢谢你了。”
陈元的眼神忽然深情的望了过去:“难道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一下么?让我为你做点什么,不管什么事情你现在开口,只要你能说的出来我肯定能做到。”
耶律缕伶一声冷笑:“好,那你跟我回燕京,我们一家三口以后永远在一起。”
陈元整个人软软的往后面的靠背上一靠,一身的力气都消失了,脸上尽是那颓废的表情。
这个结果显然在耶律缕伶的预料之中,那嘲讽的眼神望向陈元,屋里里面顿时沉默了。只有耶律念陈那咬着糕点的声音不时的响起,孩子用他那无邪的眼睛看着面前两个大人,他显然知道,母亲这个坏人之间有着他无法理解的恩怨。
过了片刻,陈元身子慢慢的探了过来:“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可能我说这些话选的时候真的不对。这样好不好,你在汴京的这几天给我点时间,让我陪陪孩子,我誓我绝对不会想着把孩子从你身边带走。”
耶律缕伶这次没有说什么,她的神情明显是在犹豫。陈元momo孩子的头:“念陈,好吃么?”
耶律念陈点点头,抬起眼睛看着陈元。陈元笑了一下:“明天我们买上一些,带你去城外边吃边玩,放风筝好不好?”
风筝这个东西显然是耶律念陈没有接触过的,他问了一句:“风筝是什么?好玩么?”
陈元笑了:“好玩,能飞的很高很高。首发”
耶律念陈的眼睛看向耶律缕伶,显然是在征询母亲的意见。陈元却不等耶律缕伶回答,站起身来说道:“就这么说吧,明天下午我再来。对了,我给你们安排了一辆马车,以后想去哪里你就找车夫,他是汴京本地的人,对所有的地方都熟悉的很。”
起身向m…n外走去,到了m…n口他又停了一下,转过头来说道:“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尽管开口。不管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在我看来帮你做事都是因该的。”
当陈元的身影从茶楼m…n口消失的时候,耶律缕伶的神情忽然间看上去有些恍惚,那冷若冰霜的面孔在瞬息间消融,她的眼神痴m…的望着前方,有着些许的痛苦,还有一些无措的m…茫。
明天,她会带着孩子一起去和陈元放风筝,因为她的目的就是接近陈元,只有接近陈元自己才能接近那库部。而她这次来就是为了从库部把武经总要给带回辽国去,这是辽兴宗jiao给她的任务。
辽兴宗说了,只要她能做到这一点,父nv关系就会回到从前。这个承诺对于耶律缕伶来说真的非常重要,她渴望亲情,渴望像以前一样被辽兴宗宠爱着。
本来以为自己会很痛快的通过伤害陈世美来换取自己想要的一切,但是现在她忽然现,自己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内心之中居然还是那样的bo涛汹涌。
走出茶楼之后,陈元的嘴角1…出了满足的笑容,跨上那马车一路往新月山庄去了。
当陈元的马上慢慢消失在街头之后,耶律缕伶的雅座里面忽然闪进一个人来。
耶律缕伶对那人的出现显然并不感觉到奇怪:“不是说你不来找我的么?”
那人很规矩的一鞠躬:“请公主恕罪,实在是事出紧急,据属下探得消息,就在刚才陈世美和耶律涅咕噜两个人在驿站中商谈了将近一个时辰。”
耶律缕伶说道:“那有什么奇怪的?他们本来不就是来谈判的么?”
那人轻声一笑:“谈判是不错,但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谈判就显得有些不太合适了。再说,公主真的认为现在的形势需要谈么?”
耶律缕伶皱起眉头,她明白这话其中的意思,自己来的时候辽兴宗也说过了,如果自己不能把武经总要带回去,那些可以在野战中把李元昊击败的弓弩和石炮一样能把辽国骑兵击败。
当宋军有了和辽国人野战的能力之后,辽国就完了。
耶律缕伶想了一下:“我会抓紧的,你那里怎么样?九哥有没有怀疑你什么?”
那人说道:“公主放心,他绝对不会怀疑我的。”
耶律缕伶点头:“陈世美也没有怀疑我什么,他明天要带我们去西郊放风筝。宋朝的府库是在南郊吧?”
那人忙的说:“其实西郊南郊都一样,只要能让他相信你,就能接近那府库,甚至进入军队之中。”
耶律缕伶有些温怒:“知道了,不用你教我做事,你注意你自己就可以了,别被庞吉把你给吃了。”
那人一低头:“属下有分寸的。那陈世美定是会山庄准备酒宴去了,属下马上就要赶去,不然会惹起他们怀疑的。”
陈元接下来的几天做的真的像一个父亲一样,他每天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可就算是再忙,下午都chou出一点空闲来带耶律念陈去游玩。
在这个过程中,他和耶律念陈的感情在急的增进。孩子就是这样,属小狗的,经常喂喂他,带他玩玩,他就和你好。现在耶律念陈对他的称呼也亲近了许多,由“坏人”,变成了“坏叔叔”。
陈元很想让他喊自己一声爹,但是耶律缕伶不开口,他也不方便去说什么。
坏叔叔就坏叔叔吧。就算他喊自己一声爹,自己也是一个不尽职的父亲。
除了带自己的儿子,他剩下的大半jīng力都放在那银行的事情上面。现在这个银行肯定无法展到日后那种地步,陈元要建设的就是一个平台。
在宋朝,许多有钱人家的铜钱都烂在家里面,有些人为了防止金银和贵重的物品被人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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