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等你们。”
杨文广点头:“知道了,如果我走不了,你们也不必等我。”
陈元没有说什么,最后对庞喜说道:“庞总管,耶律涅咕噜不放心我们所有人都脱离他的视线,他点名让你去陪耶律宗元。这是最难脱身的,因为耶律宗元会时时监视着你。”
庞喜苦苦一笑:“为什么偏偏点到我了?对我真是关照,到底是熟人!”
陈元笑了:“当然,也非全无生机。等到耶律洪基带着人马到南院的时候,耶律涅咕噜父子必然惊慌,那时候,是你脱身的唯一机会,记住,唯一的。”
庞喜深深吸了口气,虽然他的脑袋不如陈元,也能清楚的意识到耶律涅咕噜看见洪基之后,必然更加要先杀了自己这帮人!那个机会就算自己把握住了,也面临随后的追杀。
陈元见他不说话,上去拍拍庞喜的肩膀:“庞兄,你这个位置是最危险的,不能早走,早走了惊动耶律宗元,咱们都要完蛋!也不能迟走,我们在城mén口只待一刻钟,我们出去之后,城mén就会luàn了,你更加走不脱。不过庞兄放心,回去之后,我定然会向老爷子说明一切,告诉他们你的功劳。”
庞喜转过头来:“你不用把老爷子抬出来说话,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陈世美,我去就是。”
陈元点点头,眼光扫视一圈:“好了,头人你带着你的部落的人马在城mén口两里外等我们,我比他们要先出去一会,那时候天就该黑了,我带你们去杀辽兴宗。只要杀了他栽赃给李元昊,他们的联盟就会瓦解。”
王伦显然不放心:“就这样就能瓦解他们的联盟?”
陈元摇头:“不一定,不过辽兴宗带的兵马部队,那寺庙又在山上,山林作战是头人他们的专长。只要咱们不留下尸体,该有五成把握。就算事后被人知道是我们做的,辽国经过这一次动luàn也没有能力再打大宋了。”
王伦笑了:“那倒是,你一下卷走十五万贯,他们连粮草都是问题。”
陈元看着完颜如如鹿:“头人,我如果去找你,一定带你们去大宋。如果我出不去,那一万贯已经jiāo给你们,你们自己走吧。”
完颜如如鹿这时候却非常的够意思:“陈大人说哪里话?我等到酉时三刻,如果诸位没来,我会回来救你们的。”
陈元说道:“不用了,那没用的。好了,阿木大后天跟着我,各位记好我刚才说的话,特别是庞兄,一定要小心才是。”
说完眼睛抬起看着mén外,眼神十分的坚定:“我们能回去。”
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回去,从萧鞑里的寝宫出来之后,陈元就坚信这一点。他很感谢萧鞑里,尽管这个nv人只是利用他,并没有给他任何实质上的支持。但是陈元从她那里得到的是信心,这信心比任何支持都有用!
王伦看看陈元:“陈兄如果没事,我们回去准备去了。”
陈元点头:“好,大伙各自回去休息吧。”
刚说道这里,却又忽然想起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喊住张海:“张海兄弟,麻烦再去跑一趟,我写一封信,在今天晚上你无论如何一定要jiāo给那个萧远风。”
张海没有二话。陈元提笔开始写了。
萧远风这个棋子一开始是陈元准备诬陷耶律仁先的,但是后来不用那样做了。事情变化的太快,陈元一度以为这个棋子已经失去了作用。
但是现在,他要通过萧远风告诉耶律仁先,明天耶律涅咕噜要去攻打军械库!
陈元实在找不到能快速攻占北院大王王府的办法,所以现在只能让耶律涅咕噜打的慢一些。至于耶律仁先会不会相信,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众人离开之后,陈元带着庞喜一起去见了被他们关在地牢中的萧圜丘,这个棋子也是自己一开始计划中很重要的,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也失去了价值。
既然如此,还是放他去吧。陈元取出准备妥当的通行证件,jiāo到萧圜丘手上,诚恳地道:“萧将军,明天是最后的一天了,站着是南院还是北院,跟你已经没有了关系。只要萧兄连夜赶程,离开辽国,应该可以和家人安度余年。兄弟给你准备了两千贯,剩下的也不用我教你怎么办了吧!”
明天,要死的人注定很多,陈元不想看着更多的人死去,能活一个是一个吧。
他的态度让萧圜丘非常错愕,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看了陈元好一会功夫之后才感激零涕道:“你们放心就是,我现在就算回去北院,大王也必然杀我。陈兄不杀之恩兄弟铭感于心,当真是无以为报了!”
陈元点头,解开他们一家三口身上的绳索:“萧兄今晚就走吧,记住,以后不管时局如何,萧圜丘这个人都要永远的消失。”
萧圜丘被绑了很长时间,胳膊都有些麻木了,解脱束缚之后却第一个抱住他的儿子,紧紧的搂在怀里:“陈兄,敢问一声,明天你们有多少把握?”
陈元摇头:“不知道,这和你没关系了。如果你还想参与的话,我只能再把你捆起来,因为那不是害你,是救你。”
萧圜丘当即摇头:“陈兄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你放了我,着实感激!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在北院大王府上的水井中有一条密道,直通城外兵营。”
陈元和庞喜对视一眼,心中顿时大惊!
同时也暗暗庆幸,还好萧圜丘现在说出这个秘密,不然自己去打北王府的时候,城外的士兵能从地道进来支援,而耶律仁先如果发现形势不对,也可以利用地道外逃,那形势就完全不一样了。
萧圜丘继续说道:“那地道十分的隐蔽,只有耶律仁先父子知道,就连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不知道这个消息对陈兄有没有帮助?”
陈元拍拍他的肩膀:“你帮了大忙了!”
萧圜丘再不犹豫,把密道的位置和军营的位置详细的说了一下,最后解释道:“这个密道修好之后,耶律仁先下命令要杀了所有的工匠。我是负责执行命令的人。可是我去杀人的时候发现其中有一个工匠和我熟识,于是偷偷救下他的xìng命,他才把密道的事情告诉我。据他所说,这密道最薄弱的地方在王府往西一里左右,那里的土质稀松,当时挖的时候就死过人。好了,我知道也就是这么多了。”
这么多已经足够了!陈元现在可说更是胜券在握。既然知道地道的位置和薄弱的地方,自己完全可以从那里下手,挖开地道,把后面那一截堵上,然后从前面一截杀入北院王府去,给耶律仁先来一个措手不及!
时间在一觉睡醒之后就所剩无几,这一次睁开眼睛看见的太阳,可能是很多人的最后一次,会不会是自己的呢?陈元深深的吸了口早上的空气,就算这是自己的最后一个日出,也要把耶律仁先拉上,把李元昊拉上,把辽兴宗也拉上!
辽国对佛教的扶植是从辽兴宗的父亲辽圣宗开始的,到了辽兴宗一朝最为鼎盛,这与辽国的发展不无关系。辽圣宗前期萧太后主政,进行了改革,并且励jīng图治,注重农桑,兴修水利,减少赋税,整顿吏治,训练军队,使辽国百姓富裕,国势强盛。
圣宗亲政后,辽国已进入鼎盛,基本上延续萧太后执政时的辽国风貌,并且还反对严刑峻法,不给贪官可乘之机。在位其间四方征战,进入辽国疆域的顶峰。
可是到了圣宗晚年,萧太后余威已去,她制定的那些政策也逐渐被人怀疑。国内的矛盾日益突出,而辽圣宗也失去了继位时候的雄心,满足于现在的成就。如千古帝王一样,开始追求长生不老,享受生活。于是他mí信佛教,穷途奢侈。
江山到了辽兴宗的手里,虽然辽兴宗锐意改革,可是阻力已经是相当的大,而他又没有萧太后那样手腕和魄力,一些拿不准的事情必来求神佛保佑了。
所以当耶律缕伶提出出嫁之前去拜佛的时候,辽兴宗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陈元看着那拜佛的队伍浩浩汤汤的走出燕京的城mén,大致上护卫的卫士有一千多人。
耶律涅咕噜紧紧的跟在陈元的身后,还用胳膊捣了一下陈元,眼睛往旁边一扭。顺着他的眼光看去,那耶律舒宝正用一种可以杀人的眼神,略带得意的向自己这边看来。
陈元微微摇头,小声说道:“我真的不明白他得意什么。他到底有什么把握一定能赢了我们。”
耶律涅咕噜眼睛和耶律舒宝对视着:“马上答案就知道了,父王也是猜不透,所以特意在城外又布置了三千人,以备无患。”
陈元心中一惊:“在哪个城mén?”
耶律涅咕噜手指北方:“北mén。”
还好不是在南mén,不然自己完蛋了。陈元知道事情不会按照自己想象中那样发展,所有的一切变数还要依靠他们几个人临场发挥,只有每一个人都全力而为,只有老天依然帮忙,才能从死局中杀出一线生机来。
第190章 最后一天
第190章最后一天
“我打南院大王府,一千人是不是少了点?能不能再给我点人马?”陈元问道。
耶律涅咕噜哼了一声:“我们这里绝对有jiān细,早上我收到消息,耶律仁先又派人去增援军械库了,你那里应该好打一些,我这里有些麻烦!”
陈元心中明白,定然是萧远风把消息透露给了耶律仁先,这样自己就多一点时间了。
耶律涅咕噜继续说:“打下北院大王府之后,陈兄马上过来增援我,我们一起打军械库,最好把耶律仁先的人头也带来,那样他们的士气就会一落千丈!”
陈元暗道,我去找你无异于耗子找猫,倒时候自己找个理由开溜去搞辽兴宗,让耶律洪基去收拾你就可以了。最好耶律涅咕噜当场和耶律洪基冲突起来,让杨文广将他杀了。省去很多麻烦,也能让耶律宗元心神大luàn!
“王子放心就是,只要我能先打下来,必然会支援王子。”他感觉这样说话很有意思,最少在这种情况下,这样言不由衷的承诺让人有些感觉滑稽。
说话间辽兴宗的车仗就出了城mén,耶律缕伶的马车紧跟其后,那李元昊骑着高头大马在耶律缕伶的马车旁边行走着,不知道为什么,出城mén的时候他忽然回头看了一眼,陈元感觉他这一眼就是望向自己的。
于此同时,耶律舒宝大声说了一句:“回!”
北院的人马在顷刻间掉头,耶律舒宝那眼神再次望向耶律涅咕噜和陈元二人,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耶律涅咕噜也调转自己马头:“要开始了,马上我们就知道,这家伙到底有什么底牌没亮出来!陈兄,走!”
陈元这一刻忽然感觉到自己很兴奋,他本来以为自己会有点害怕的,但是真的到了决战的时候,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为什么?自己的胆子为什么忽然变大了?陈元也不知道。
他的脸上露出笑容来:“走!”
南院的人马也马上转身回去,还有一些中立的大臣们,大多已经收到了风声,这些人也是赶紧回家,他们只想把自己的家mén关好,不管谁赢谁输,都不出来。
等明天辽兴宗回来之后再见机行事。
陈元回到南院大王府邸的时候,只看见上万jīng兵拿着明晃晃的兵器,盔甲都已经穿戴整齐了。想来北院那边也是如此吧!
他用目光找到了耶律必如,提马跑过去:“必如,我们的人呢?”
耶律必如指着中间那支一千人的方队:“陈大人你看,这就是我们的人。大王已经吩咐了,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等一会北院的士兵来了就会包围这里的,我们可能走不了了。”
耶律涅咕噜也纵马过来:“陈兄,你们先走一步,切忌要在我打起来之后你再动手,那时候北院内防守兵力该是最薄弱的时候。”
陈元笑了一下:“我知道,王子等我好消息就是了。”
带着那一千人马,连续转过几条长街,阿木大率领十几个伙计迎面奔跑过来:“掌柜的,事情做好了!”
两队人马在街心会合,耶律必如很是奇怪:“陈大人,什么事情做好了?”
陈元冲他一笑:“我说我昨天一晚上挖了一条进北院的密道,你信不信?”
耶律必如愣愣的看着他,一晚上挖一条密道,打死他他也不信。
陈元没有说什么:“走!”
陈元十分肯定,耶律宗元绝对不会把杀自己的任务jiāo给耶律涅咕噜一个人的。会不会是耶律必如呢?陈元想到这里不由看了一下身边正在纵马奔跑的耶律必如。
不管是不是他,如果误事的话,他都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