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宗元点头:“嗯,确实如此,这计策很简单,很yīn险,很毒。最要命的是陈世美安排的非常巧妙,不是一下子所有的陷阱都砸上来,而是一环接着一环,慢慢的打击着耶律仁先。让他从浑然不觉,直到被勒死。等他发觉之后,绳索就已经无法摆脱了,设身处地,如果有人这样陷害我,我估计也是无法逃脱的。”
耶律涅咕噜笑道:“那父王还在想什么?”
耶律宗元叹口气:“老九,你是你们这班人中最出sè的一个,我想问问,你对那陈世美怎么看?”
耶律涅咕噜先是一愣,然后问道:“父王的意思是?”
耶律宗元眼神中闪出杀机:“朝堂的斗争总要先人一步才可以,在我们即将扳倒耶律仁先的时候,你就要想着你的下一个对手会是谁!你想过没有?”
耶律涅咕噜面sè很是惭愧,低下头来正待思考,耶律宗元却说:“不用想了,你的下一个对手是洪基。是那个一直被我们瞧不起的耶律洪基,可是他现在已经变了!九儿,以前的耶律洪基绝对没有胆子去带兵救援你们,更不可能为了陈世美被打带着人为他出头!如果你还把他当做那个需要你保护的xiǎo弟弟,你就输定了!”
耶律涅咕噜的神sè坚定了起来:“父王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耶律宗元摇头:“你还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最担心的不是洪基,只要你提起jīng神来,洪基不是你的对手。我担心的是陈世美!这个宋人这次表现的太出sè了,他和洪基的关系要比和你的关系好一些,最近还有传言说他是耶律缕伶的面首。九儿,如果你和洪基争斗,他会站在你这一边么?”
耶律涅咕噜被耶律宗元说的呆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的潜意识一直把耶律仁先当做挡路的唯一路障,他一直认为,只要跨过这个路障,自己的前方就是一片坦途!
耶律洪基根本不行,就算他已经长大了,都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如果有陈元帮助耶律洪基,就像耶律宗元担心的一样,自己真的还有把握么?
耶律涅咕噜的眼中也杀出杀机:“父王,我真的知道该怎么做了。”
耶律宗元这次笑了:“好,那就好。”
别人都说,一个人如果倒霉的话,喝凉水都和塞牙缝。这句萧远风觉得用在自己的身上非常合适。
先是陈元摆出一条发财大路的时候,他没钱跟上去。虽然陈元答应给他一份干股,但是萧圜丘知道,干股是不可能太多的。
这还不算倒霉吧,有总比没有要强得多,自己一个大钱没拿,以后人家每月送钱来给自己huā,倒也算捡了一个xiǎo便宜了。可是还没想着去找老相好那个倚翠庆贺一下的时候,勾栏的老板却告诉自己,倚翠被人赎身了,先再从良了,去了哪里老板也不知道。
这几日他虽然又找了其他的姑娘,可是总觉得不如倚翠顺心。
所以陈元请他来吃饭的时候,虽然他来了,可是那心中有些失落的心情却让他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两个人喝光一壶酒之后,萧圜丘就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看着陈元说道:“陈兄,你是发大财的人物,兄弟也没别的想法,日后若是能跟在陈兄的身后接着你漏下来的几个xiǎo钱,也就心满意足了。”
陈元笑道:“萧大人客气了,这以后不管是官场还是生意场上,兄弟还都要你照应着。”
萧圜丘摇头:“陈兄,今年你看得起我,不!这个月你还看得起我,等下个月,说不定你在街上看见我就不认识了!兄弟我别的本事没有,但是谁有能耐谁没能耐,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陈元放下酒杯:“萧兄这样说话,是不是看不起我?我陈世美岂会是那种富贵忘了穷兄弟的人?”
萧圜丘一声叹息,心中暗暗想道,这话听起来再理,可问题是,自己连一个所谓的穷兄弟都算不上。
陈元xiǎo声说道:“萧兄,我真的拿你当朋友,说实话,我正有一件事情希望萧兄帮忙。”
萧圜丘很尴尬的笑了一下,他来的时候就知道,陈元肯定有事情找他,不然像陈元这样本事就是通事,又有耶律涅咕噜和萧苏里撑腰的人怎么会把自己一个xiǎoxiǎo的仓库守备将军看在眼里?
不过有事情就好说,只要你有事情找我办,我就能和你讲条件。
当下也放下了酒杯:“陈兄但说无妨,只要兄弟能办到,绝无二话!”
陈元笑了:“这事情对于萧兄来说,是易如反掌的。萧兄,最近我有一批粮食送去北方,人家催的急,可是南方的货还没有到。能不能从您那仓库里面周转一点?不多,一百车就够了!”
萧圜丘做出很为难的架子,其实他心里没有什么为难的,第一粮食他有,第二他不怕陈元跑了,第三他也不怕陈元赖账。之所以为难,也只是想多要一些好处而已。
他不出声,等着陈元再次开口。谁知道陈元居然非常干脆的说道:“萧兄若是为难就算了,在下再想其他办法就是。咱们兄弟归兄弟,如果你真的不方便,也不要硬来帮我。”
萧圜丘一听陈元这样说话,倒是十分的意外,这条财路可不能断了,不过自己现在若是再硬送过去,仿佛也不是非常妥当。思索了一下才找到合适的措辞:“不瞒陈兄,是有些麻烦,我先回去看看再给你消息如何?”
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陈元呵呵一笑:“那烦劳萧兄费心了,切忌,若是事情不好做,萧兄不要为难就是。”
萧圜丘点头:“好,那陈元我先回去了,现在天sè也晚了,我倒是无所谓,你是大忙人,怕耽误了你赚钱。”
说完起身就要离开。陈元这时候却也跟着站了起来:“萧兄,今天晚上我有一处好去处,你可不能回去的这么早。”
萧圜丘愣愣看着陈元:“什么好去处?”
陈元神秘的一笑:“上的马车,我带你去后你就知道了。”
第169章 皇后召见
第169章皇后召见
燕京郊外五里之地有一个xiǎo村落,这个村子原本只有百十户人家,都是辽国所谓的“耕民”,也就是辽兴宗试行新法的时候,让人从远方牵来种地的人。
新法推行的并不顺利,这些人要种的田地大多被一些达官贵人给兼并了,现在只能靠着给那些达官贵人种地,或者去燕京打一份苦工生活,所以大多很是贫苦。
就是前两天吧,忽然来了一个人买下了这个村落相对比较好看的那两间砖房,又稍微整修了一下,让那房子在这一片看上去有些鹤立jī群的感觉。
陈元的马车就在这间房子前面停了下来。
mén口两盏风灯高高的挂着,萧圜丘看着陈元,疑huò的问道:“陈兄,这是你宅院?”
陈元笑着轻轻的摆动了一下手指:“现在是我的,以后就不是了。萧兄,敲mén吧。”
萧圜丘很是不解:“为何要我敲mén?”
陈元没有回答,只是孥了一下嘴巴,示意他快敲。
萧圜丘轻轻扣动mén环,没过多长时间,里面传来了拉动mén闩的声音。陈元抱拳说道:“萧兄,在下告辞了。”
萧圜丘更是错愕:“陈兄,你怎么走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陈元已经转身,像是没有听到萧圜丘的问话一样,头也不回朝马车上走去。萧圜丘正待追赶,那mén慢慢打开,里面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顿时惊讶不已:“倚翠!”
mén口那nv子正是这几日让自己心情很不舒畅的倚翠姑娘,相比于在勾栏时候的浓妆yàn抹,今天的倚翠没有穿着那些鲜yàn的服饰,只是一身淡淡的青绿外袍,脸上也仅扑了一点水粉而已,看上去和在勾栏的时候大不一样,有了那么一种xiǎo家碧yù的感觉。
倚翠的眼神也变了,从前的那些放dàng全然不见,看着萧圜丘站在mén口,她脸上只是微微的笑着,眼中一片柔情。
萧圜丘呆住了,呆呆的站在这里看着倚翠,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以前萧圜丘在妓院mén口犹豫的时候,她总是很直接拉起他的胳膊:“哟,爷又来了!”
可是今天,倚翠却没有这样,只是站在mén里笑着,见萧圜丘还没有反应,才迈了一步出mén:“进屋吧。”
这三个字让萧圜丘有了一种家的感觉,忙的点头:“唉。”
马车上的陈元脸上挂着微微的笑容,他知道,萧圜丘明天进城的第一件事情肯定就是找自己。
不能让他找到,要先吊上他两天再说。
明天自己还是去皇宫吧,好长时间没去了,耶律洪基帮自己出手,不管是不是给自己添了麻烦,终归是出于好意,自己该去感jī一下。
最主要的是最近这些风言风语在皇宫里面到底起了多少作用,自己要去探听一下才可以。
最最主要的是,那李元昊马上就要提亲了,耶律缕伶可能很快就会去西夏了。如果再不去见见她,可能真的没有机会和她在皇宫里面偷情了!
总之,明天不管是出于公事还是sī事,自己都有必须找个理由去皇宫一趟,就说是拜访耶律洪基好了。
回到他自己的宅院里面,陈元径直走向庞喜住的偏房。这间房子是最偏僻的一间,在整个院落的最深处。不管这里发出什么样的声音,街面上都是听不到了。
轻轻扣动房mén三下,庞喜把mén打开了。
张海和郭邈山二人也在,五huā大绑的萧圜丘被他们三个人看在墙脚。
张海和郭邈山见陈元进来,起身招呼道:“陈掌柜。”
陈元冲他们一抱拳:“谢谢二位了。”
张海和郭邈山笑了一下:“掌柜的客气了,这样的事情您就是再让我们做几次也没有二话。”
那萧圜丘显然知道来人是这几个人的头目,马上冲着陈元瞪大了眼睛,嘴中发出异样的喊声。
陈元冲庞喜一挥手:“把他嘴里的布条拿掉。”
庞喜上前,一把将扯出已经有了一股很难闻的牙臭闻的布条来。萧圜丘第一句话就问了两个问题:“我儿子呢!你们是什么人?”
陈元看看庞喜:“怎么?你还没让萧将军看到他的公子么?”
庞喜摇头:“没有,这不是你没说话么?”
陈元想了一下:“这样吧,萧将军,您现在这副mō样见令郎的话,会让令郎害怕的。我看还是让八夫人来看看你如何?”
萧圜丘非常想看到自己的儿子,可是转念一想陈元说的也对,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见了儿子不光会吓着他,更会有损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当下问道:“你们没把我儿子怎么样吧?”
陈元点头:“暂时,现在还没有。”
萧圜丘当然知道这个暂时,现在是什么意思,马上说道:“好,让我见见我家老八。”
他的第八房姨太太今年二十六了,在这个年代算来,已经步入了中年fùnv的行列。可是由于生活的相当滋润,为了能多留住萧圜丘几天,保养的也还算不错。
这两天的惊吓已经让这个nv人失去了往常光鲜的颜sè,整张连都是苍白的。被杨文广带到这个屋子里来,一看见萧圜丘,顿时就扑了上去:“老爷!老爷您可回来了!”
萧圜丘现在着实有些心酸。自己被捆绑着,还受了伤,眼看着妻儿落入这些强人的手上,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种无助,是萧圜丘这样的男人不能接受的,他的眼泪差一点就下来了。
即便他现在这副mō样,可是那nv子看见他之后,仿佛就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放声的哭了出来,宣泄着这几天的恐惧和惊慌。
萧圜丘强忍住自己的悲伤,喉结上下涌动了几下,然后才问道:“你和孩子都还好吧?”
nv人点点头:“他们没绑孩子。”
萧圜丘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把眼睛望向陈元:“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陈元微微一笑:“也没什么,只是,我们要对付耶律仁先,需要萧将军帮我一点点xiǎo忙而已。比如,萧将军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些耶律仁先很怕被别人知道的事情?”
萧圜丘看着陈元:“你是耶律宗元的人?”
陈元眨眨眼睛:“猜对一半,不过这个问题对你并不重要,因为我是谁都无法帮助将军活下去。也无法帮助令公子活下去。能帮你们的只有将军自己!将军明白我的意思么?”
萧圜丘哈哈一笑:“你们看错人了!也打错算盘了!我虽然视子如命,可是我为了北院大王,是什么都能舍得的!包括我儿子!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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