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有啊……画着玩儿……”
房禇辰闭着眼睛,享受着夏之章的调皮。突然抓住她的手,“有件事想问你。”
“嗯?什么……说啊!”
“这种话,男生说出来,好像很别扭,但是我就是想知道。”
“那你倒是说啊!”夏之章有些着急。
房禇辰看着她那很有求知欲的眼神,竟笑了出来。“不要这么认真,我要说的也是很无聊的事儿。”
“你再废话我咬你了啊!”
“哈哈……好啊,你咬我吧!”
“喂!”
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房禇辰最终还是决定放过她,不然,非得把她弄炸毛了。
“我是想问,我失忆那会儿,你什么感觉。”
“无感。”
“真的?”
“假的。”
……
夏之章前脚还在病床上和房禇辰温纯,一转头……
席景晴正凶神恶煞地盯着她们。
“啊,吓我一跳,是你回来了啊。”夏之章捂着胸口。
席景晴嘴角扯出了个阴险的笑容,或许那不是笑,而是警示,“是啊,我回来了,回来要你的命来了!”说着,一个双手甩出两团火焰,朝夏之章射来。
“小心!”一狐狸降临,死命保护着夏之章,这席景晴肯定就是趁虚而入的,狐狸这么想着,却没有注意席景晴身后还有个黑鹰。
可夏之章那一汪秋水中已经倒影出了两个身影,“景晴,非要弄成这样么!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么!你知道投靠黑鹰会是什么下场么!”夏之章吼着。
事实上,当刚才那团火焰向自己射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是怎么也醒不了,只好将计就计了。
“哼,下场?不要用词这么难听,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已经有了和你抗衡了力量!这就是我的好‘下场’!” 空气中充满了死寂而又不可名状的阴暗情绪,两者的战斗仿佛一触即发!
“别跟她废话了!赶紧给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黑鹰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席景晴眯了眯双眼,又供出团团火焰,狐狸刚要上前便被夏之章拦住了,“我来……这烂摊子我自己收!”
“可是……”狐狸担心着。
“放心吧!”夏之章右手一划,逐魂剑便挡住了那些火焰,随后一推,火焰便退回转而向席景晴攻击去了,又“唰”被那双烈焰手吸附了回去。
“你这练的什么邪功!”
“能打败你的功夫!”席景晴笑得有些无耻,不过动作更加有力了,那释放出来的火焰直逼夏之章而来,不过很快那团火红就和着夏之章的剑梢发出的寒气混搅在了一起,两股力量势均力敌,一红一篮难分高下,席景晴加大了手上的力量,夏之章也还以颜色,不过两人都没打破当下的平衡。
两人怒目而视,不过渐渐地,席景晴的力量弱了下来,夏之章露出不解的神情,不过下一秒,她看到了席景晴嘴角的那一抹笑,那笑仿佛将她们带回了小时候……
“你在干什么!”黑鹰愤怒的在后面伸手传递给席景晴能量来抗衡夏之章。
“呀啊!!!”席景晴没有继续对峙夏之章,而是转过身去,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火焰朝黑鹰喷发了出去,顿时啸声震天,飞沙走石,整个紫清宫前庭草木凋零,大地龟裂,到处都是一片狼藉的残垣断瓦。
“自寻死路!”黑鹰咬出这四个字,几乎是同时,一只鹰状的黑影朝席景晴扑来,霎时间吞噬了她整个人,“砰”地一声,席景晴被摔落在地。
“景晴!”张夏之章失声哭喊着,上前抱住那奄奄一息的身躯,“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啊!”
席景晴不停喘着,颤抖着掏出藏在身上的钥匙扣,“这个,给,给你……不要恨,恨我……呵……”就这样撒手人寰了。
“贱人!接近我原来是想要偷走我的宝贝!去死吧你们!”
昏天黑地的咒术袭来,狐狸立即打开幻术之境迎了上去,毕竟这还是狐狸的地盘,一招一式都是信手拈来,不得不说幻术的力量是强大的,即使出自一个柔弱的萌狐狸妹纸之手也是举重若轻,应对自如,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概!
不过黑鹰并没有把眼前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气一提,两只巨大的虚幻鹰爪便朝狐狸扑面而来,仔细一看,那两只鹰爪实则是八道气流柱,根根飞速旋转着,吸蚀着周围的一切。“哼哼小丫头,让你见识见识本大王咒术的厉害!”
夏之章死命晃着头,想要醒来,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Chapter164 新来的 小男孩
梦,继续着……
狐狸并不慌张,平静的画着手势,就在那鹰爪将要把她包围住的时候,一道粉红的屏障便出现在狐狸面前,渐渐地将那两只鹰爪融进了屏障里,消失在了上空。
“怎么样黑鹰大叔?我这个小丫头的幻术也让您开了眼吧!不过这么看来,黑鹰大叔您那咒术也不怎么样嘛!”狐狸语气中充满了傲慢和鄙夷。
黑鹰见形势不妙,走为上策!他是对的,现在自己的命根子都在夏之章手上,胜算真的不大,不如回去重整旗鼓,从长计议。
“哪里跑!”狐狸追了上去。
夏之章完全没有心思顾虑那些,怀里抱着的席景晴已经闭上了眼睛,就此长眠了,“坏蛋,为什么为我做这些!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离开我……”
夏之章闭上眼睛,任泪珠划过脸庞,这一刻,眼泪已经决堤般涌出,“我就知道你不会背叛我的,你不会的,你不会啊……你睁开眼睛啊景晴!景晴……”
“有一把伞雨撑了很久,雨停了还不肯收。有一束花闻了很久,枯萎了也不肯丢。有一种友情,希望到永远,即使青丝变白发,也能心底保留”。
或许此时的席景晴已经没有什么遗憾,她已经无声的兑现了“你做伯牙,我做子期,我们共听高山流水,共赏花香鸟语……”
“啊!!!”夏之章“噌”地一下坐了起来,这时从腿上传来了阵痛,“啊啊啊……”
八成是因为刚刚突然起身,脆弱的腿部拉扯到了。
房禇辰被她惊醒,“怎么了?”
“腿……啊啊啊……”
见她情况不错。房禇辰立马按了呼叫器。
“怎么搞得?”
“刚刚做了噩梦,很噩很噩的噩梦!”
房禇辰无语ing……
护士很快赶来,无奈,被锁在了门外。
房禇辰下床去开门,却被夏之章的惊叫震在了原地。
一看……原来是……衣衫不整……
终于,万无一失了,房禇辰才开了门。
“怎么回事……”护士对于自己被锁在了外面很是不解。甚至,还有点儿不爽。
看了看夏之章的情况,护士说这得找大夫来看,不过大夫现在都在忙活着新进来的病人,所以需要等一下。
夏之章满脸的“你大爷的!”
护士也不惯病,说完就转身出去了,连安抚一下患者都没有。
“新来个病人?难道比我摔得还惨?”抱着异常强烈的好奇心,夏之章勒令房禇辰背着她出去看看热闹。
“你这什么心理!”
虽然很不赞成夏之章的凑热闹行为,但是拗不过她。还是背着她出了病房。
新进来的患者住在离夏之章不大远的病房,出门向右第五个房门即是。老远就看到那个病房很是热闹,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各种人,医生护士还有其他病房的患者,甚至还有其他患者家属。距离病房还有段距离。就能听见一个男孩的嘶吼声。
夏之章真恨自己腿不行,不然一定要冲到最里面一探究竟。
“好了好了,看看得了。”房禇辰实在是不愿意她跟个事儿似的在这瞎掺和。
夏之章拍了拍房禇辰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一个腿儿站立,夏之章一副求知欲很旺盛的样子。
“哎哎哎,麻烦问一下,里面什么情况啊?”夏之章逮住了一个刚从里面凑热闹出来的人。
“哦,这孩子跳楼自杀,腿摔折了,真是命大,五楼跳下来,只伤了腿。”
夏之章瞪着大眼睛,不敢相信啊。居然跳楼……
视线完全被人墙遮挡住了,可以说是挡得严严实实。夏之章便顺着墙边溜了进去,说是“溜”。太夸张了,实际上,就是蹦了进去。房禇辰怕她被人碰到,忙跟在了后面,护她周全。
终于是能“窥探”到病床上的人儿了,夏之章不禁有些兴奋起来。只见一个白净俊秀的小男孩儿坐在床上挥舞着双臂,通红的眼底尽是愤怒。
医生护士正在全力控制住他,想要给他打镇定剂,可是周围狼藉的一片显示,他们已经尝试了好多次了,都未果。
男孩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这样的年纪和现在发生在他身上的情况,实在是有些不相符。夏之章一手扶墙,一手搭在房禇辰胳膊上,脖子使劲儿地伸着。
“你闹够了没有!”说话的是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妇女,大概是孩子的母亲吧。
“都给我滚!!!”男孩再次激动起来,纤细修长的手指握成了拳,重重地敲在病床上。语调异常尖锐,或许是因为刚刚经历了从希望到绝望,又被人从绝望边缘拉回来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孩子的情绪还很不稳定。
这时,一个很年轻的女白大褂上前一步按住了男孩,“既来之则安之,我不管你现在什么心情,但是我们是一定要医治好你的,不要因为自己的任性,延误了医治的最好时机。”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对我指手画脚!?”男孩不服。
“资格?因为我是医生,这是我全部的资格。”
男孩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这时女白大褂又加了一句,“不要那么自以为是,请相信我们。”
这一句,令男孩气得浑身发抖,却还是闭了嘴忍了下来。房间里护士医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看起来,比起好言相劝,男孩这样傲娇的人,貌似更适合出言相激。
男孩儿渐渐安静了下来,不知道是思考人生还是怎么的。周围凑热闹的人渐渐散去,夏之章也由房禇辰背回了病房。
“喂!你腿怎么样啊?”房禇辰将夏之章放到床上坐着,然后蹲下身,关切地问。
“还好啊……”
看一脸有气无力的样子,房禇辰秒懂是为了什么,“你啊,没事儿闲着就爱瞎凑热闹,然后还被不相干的人弄得魂飞魄散的……”
“哪里有魂飞魄散,只是觉得每个人活的都不一样罢了。”
“你看啊,每个人活的都不一样,这不假,但是这才能体现生命的魅力啊,生命是自己去经营的,你能活成什么样,完全取决于你想活成什么样,然后为之努力奋斗……”
夏之章噗地笑了出来,“拜托,要不要这么一本正经啊!”
“要啊。”说着房禇辰凑近了她,被夏之章一把推开。
“给我保持一米距离!我现在可是病号!”
房禇辰退了半步,“哎哟,之前那个的时候,还真看不出来你是病号啊!”
“房禇辰!”
“看看看看,又恼羞成怒了,乖,女孩子还是温顺点比较可爱~”
“你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
这之后,夏之章时常会要求房禇辰扶着自己去那个病房门口看看,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小男孩,她总是有种别样的心情。
或许是因为这是个被人挽救回来的生命吧,亦或是某个细节感动了她,可是,究竟是哪一种情况,她不知道,也无所谓答案。
小男孩已经不那么消极了,甚至,还很配合医生的工作,而那个女白大褂,也成了他的“专业陪护”,定时照顾他,对他的身心都有着不小的帮助。
这样的积极面对人生,恰恰说明了,“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实际上那些困难只是在想象中才尤为艰难,而在勇气面前,往往不堪一击。”
夏之章的腿伤恢复的还算是快,但也已经多耽误了大半个月。学校那边已经帮她请了假,房禇辰决定自己留下来照顾夏之章,让大家都回去了。
这次旅行以这样不完美的结尾结束,还真是令人惋惜,不过夏之章自己还是乐在其中的,比起上那些枯燥乏味的课,她更喜欢在医院里,感受人间的喜怒哀乐。
“房禇辰……”
“干嘛?”房禇辰端着破报纸在那儿一本正经地读着,头也不抬。
夏之章趴在窗户上,“你看外面……”
房禇辰闻声侧过头,刚好能看到窗外的景色。
“也没什么不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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