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也很脆弱,很虚弱很小,肯定也不够塞牙缝,再说了,那蛇妖叫它神兽……”临弦知‘咦’了一声:“难道神兽是叫我?我才是神兽。”
“这……为师也不知晓,你可以修书回去问你太师父。”净义看着他,暗想,是真该询问下师父。
临弦知没能从自家师父那似笑非笑的柔和表情上找到什么,只好问道:“那我是什么神兽?我有没有原型,可我要是神兽的话我怎么变成神兽的样子啊。”
“……”
“我是神兽,哈哈哈哈!”
“弦知!”净义唤了一声。
临弦知看向师父:“师父,何事?”
“若是笑够了,我们便先下山回丰茂城。回去再笑也不迟。”
☆、十二章 鬼嫁
十二章
师徒二人一人背一个回到了镇上,才刚入夜没多久,镇上却一个人也没有,这几天似乎并不太平,今天又出现那捕役的事情,一叶阁招弟子的事情传了开来,都说一叶阁是在夜里来招戴了信物的人,但实际上就是勾走人的魂,去了一叶阁的都不能回来了,而且在夜晚遇到一叶阁的人,就算没有佩戴叶子形状的饰物,也会被顺便地带走。
所以现下,到了夜里人们都将自己关在家里,连打更的人也不敢出来了,生怕一个不凑巧遇到一叶阁的来带人。
慕云悠跟在净义身后,他脸色并不好,那是大病初愈的虚弱感。走在前面的临弦知忽然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净义,道:“师父,这个少女是不是吴家的小姐啊?”
净义道:“嗯。”
“她好像没说,而我之前也没问,你怎么知道她是吴家小姐。”
慕云悠声音虚弱地道:“吴家的家丁说了他家小姐的特征,描述了穿着,而且当时在洞穴中时,你该看见那些已死的尸体,穿的衣服跟吴家家丁、丫鬟的一样。”
“那为什么一同被抓去的,只有吴家小姐还活着,好像就是等着我们去救一样。”
“这或许得问那蛇妖才知晓了。”
临弦知摸摸鼻子,正想着事情,又听慕云悠道:“你这脖子上的小蛇倒也怪,我见它吞了那蛇妖的内丹,却不见这小蛇化形,这会儿还缠着你……”那蛇妖怕是也有千年的功力,而这小蛇本身也有一定的妖力,却不化形……
“因为我是神兽!在本神兽面前,定是不敢随意化形罢……”临弦知用手摸摸脸颊边那翠绿色小蛇的脑袋,想着这小蛇只愿意缠在自己身上,一时间优越感倍增。
前方抱着净义的少女忽然站住了脚步,低唤了一声‘弦知,随我来’,纵身便跃上了不远处那棵大树上,临弦知跟慕云悠都是一愣,但也立刻跟了上去,纵身跳上了大树。
这树枝繁叶茂,树干粗壮三人加上一个少女融进枝叶丛中,踩在那棵同样巨大的分枝上。临弦知低头,只觉眼下都是树叶。
临弦知刚想问他师父怎么忽然上树了,就见眼前树枝上有个鸟窝,不过可惜的事,这是个空的鸟窝。
“子言大哥,那是……”慕云悠惊讶地看着下面不远处的地方,下一刻便准备提剑冲下去。
净义忙伸手捂住慕云悠的嘴,制止住他想要下去的动作,神情严肃地看着地面那处。临弦知眨了眨眼,师父严肃的神情令他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看着被师父捂着嘴的慕云悠,临弦知伸手把师父那只手给拉了下来,然后用手掌擦了擦净义的掌心,抬起净义的手,捂到自己嘴上。
……
净义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瞄了一眼临弦知,临弦知知道自家师父没生气,满意地看向地面。
不远处的巷子里,漂浮着几团诡异的烟雾,今日皓月当空,那烟雾轻薄,给人丝丝缕缕的阴冷感,诡异的薄雾缓慢移动……暗中一只血红的布鞋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看起来仿佛是踩在薄雾上行走一般……
临弦知睁大了双眼,惊讶地看着接下来的场景。那笼罩着薄雾的女人走出了巷子,她身上穿着血红的拖地长袍,无法确定那身装扮是什么地方或是什么年代,女人黑色的长发完全遮住了脸,不看身体,无法分辨那女人的前后,接着跟着女人身后出来的是同样装束的女人,两人一人手中提着一盏红色的灯笼,将周围的地方都照得血红……
走在两个女人身后走出一个人,那是个男人,很明显的男人的骨架,只是那男人却也穿着同样血红色的衣服,只是那男人的衣服跟两个女人不一样,男人衣服很华丽而且繁琐又夸张,更像是女人出嫁时会穿戴的模样,他头上更是梳着奇怪的发髻。那男人长相虽还算清秀,可脸上的妆容跟发髻硬是看起来怪异万分,男人目光涣散,紧随着两个女人身后。
临弦知双手还拿着净义的手,看见那男人的瞬间一个没忍住,张嘴就咬了一口。
听见净义抽气的声音,临弦知忙转头看向师父,压低了声音小声地道:“以为是我的小鱼干了。师父,那个男的像是客栈里的小二。”
净义把怀中的少女交给临弦知,嘱咐道:“在这里等我,无论发生什么事,绝对不要过来,也不要出声。”
临弦知点点头,视线追随着净义,看着净义跳了下去,不过很快就没法看见了,大树的繁枝挡住了视线,他又得抱住怀中的少女,根本空不出手去拨开眼前的树枝。这让临弦知有点失望,回头却见慕云悠保持着最初的样子……
被点穴了……
待到净义回来时,慕云悠也刚冲破穴道正准备跳下去。净义身后跟着那个客栈的小二,小二正在惊恐又愤怒地扯着自己身上的装扮,看来他并不是自己愿意被打扮成这样的。
听到净义唤他,临弦知才抱着少女跳了下去。还在撕扯身上衣服的小二惊呼道:“吴家的小姐。”
“先将人送去吴家再说,慕道长若是难受,可先回客栈休息,得劳烦小二哥将他带回去了。”净义说着上前一步,扶住慕云悠。
那小二哥被吓得不行,早就想回去了却又不敢就这么丢下几位高人自己走,生怕再遇见个什么东西,听见净义这么说,忙伸手去扶慕云悠,慕云悠身体晃了两晃便站好了,对小二摆了摆手道:“走吧,子言大哥……你小心!”
净义‘嗯’地回应了一声,慕云悠闭了闭眼,笑着转了身朝客栈的方向走了去。
“师父,方才那是什么东西,是鬼魂吧?”临弦知现在想想还是感觉又丝丝的凉意,那两个女人着实诡异得很。
净义道:“一叶阁,你可有见到刚才那小二耳朵上被强行穿了耳饰?那是叶子的形状。”
临弦知疑惑道:“一叶阁招弟子为什么弄的像是娶亲一样,刚才那小二的装扮是成亲的女人的装扮。”
“怕不只是招弟子那么简单,那两个鬼魂手中拿着的是引魂灯。”那小二回去发现自己是魂魄被勾走怕是又得受到惊吓了,不过慕云悠在,那人虽然受了伤,但要将小二送回肉体还是没问题的,慕云悠也是看出了那小二是灵体,这才毫无异议地回了客栈,按照自己对慕云悠的了解,若没有小二这件事情,那人时必定会跟着自己的。
“引魂灯?”
“引魂灯是鬼界地府之物,鬼使来人界将死者魂魄接引至鬼界的鬼器,因人死后魂魄并非都愿意进入地府,引魂灯的作用便是让这些魂魄乖乖跟上。”净义道:“你方才也该看到,那小二茫然跟随的模样。”
“呐……师父,方才那两人若是鬼使,那你出现救了那小二,不就是妨碍了鬼界之事吗。”
“临弦知!”
“我错了,师父……”临弦知忙认错,刚才师父明明说了那是一叶阁,而且鬼使牵魂也没必要摄了人魂魄之后将魂魄打扮成那样,何况真正的鬼使跟怨鬼师父还是能分辨出来的,这其中的确古怪。
引魂灯是地府法器,现在却出现在人界,它能强行摄取魂魄,就像那个小二。但一叶阁招弟子之事,传言却未说这些招去的‘弟子’死亡的事情,反而是说佩戴了叶子形状的饰物后会被带走,便再没法回来……
今晚那两个冤鬼勾魂的事也无法断定就是一叶阁,毕竟那叶子形状的耳饰也无甚稀奇。
只若这两件事情真是毫无关联,那动荡的刻就不止是人界了,鬼界似乎也不太安定。连引魂灯都流落到了人间了。
吴宅很大,在这镇上也算是大户人家,临弦知敲了许久的门也不见有人来应,终于耐性快要磨完时,吴宅的大门被人从里面轻轻拉开了个缝隙,一双眼睛在门里透着缝隙观察着外面。
在看见自家小姐被一个不像和尚的俊逸和尚抱在怀里时,管家才拉开了门,边冲着门里大喊:“小姐回来了。”
吴家很感谢两人将小姐给救了回来,吴家的老爷跟夫人当场便哭了出来,那还在昏睡的少女听着熟悉的声音渐渐地清醒了过来,看见哭成一团的爹娘,也跟着哭了……
一个宅子传出此起彼伏的哭声,这夜里听来还真有些恐怖。哭得够了,吴家老爷才命管家将两位恩人请进去,这一转头才发现两位恩人早就不见了!
临弦知走得很慢,前面的净义时不时的停下脚步等他片刻。他这是在闹脾气,见师父没有生气,那脾气也就闹得更凶,到最后干脆蹲下来不走了,他不走净义也不等他,虽然脚下速度慢了很多,但还是在走,半点回头的打算都没有,临弦知锤了下底面,站起来跑过去抓住净义的手:“师父你为什么不等着拿悬赏金。”
“为师不缺银两。”
“可我缺小鱼干。”
这孩子估摸着心头做了打算,不要对方的悬赏金,让对方给他准备几袋小鱼干,净义哭笑不得,道:“你回去数数你那些包袱,还有多少小鱼干。”
“可好东西不嫌多。”
那腥腥的东西实在不知道哪里好,净义站定脚步微低着头严肃地看着临弦知。临弦知方才还坚定的目光忙躲闪开师父的视线,撇了下嘴,吸了吸鼻子不闹了。
☆、十三章 关系
十三章
昨日里天气不错,这日却是个雨天,雨势还不小。
丰茂城虽然只是个不大的镇子,但也还能说得上是热闹,昨日里救下的那小二是客栈掌柜的小儿子,名叫赵福礼,也是因为昨日是市集人多帮忙着招呼来往住店的商客。
那赵福礼昨日抚着慕云悠回了客栈,慕云悠便说要跟赵福礼去他住的地方看看,赵福礼还很是惊讶,却见慕云悠长相出众即便看起来憔悴那也是一副谪仙般的气质,当下红着张脸请了慕云悠进了屋子,看见自己还在床上的身体,脸立刻就吓白了。
慕云悠帮那赵福礼还了魂,赵福礼也不像将这个事情告诉寡妇娘,怕吓到她,不过为了报答昨天的恩情,便决定不收三人住宿的钱。不过,这些净义跟临弦知到也不怎么在意。
早上净义敲了临弦知的门:“弦知,起了?”
屋内临弦知应了一声:“师父,请进。”
推开了门,净义就见临弦知正写着些什么,桌上摆着几个包袱,摊开的两个包袱各摆了一堆小鱼干,临弦知左手拿着笔,右手拿了个小鱼干,数了个数放到另外一堆之后,就写上一个字。
净义走近一看,临弦知却是在写信,看样子也写了不少了,书信是要给清迟的,不过从最一开始就是嘘寒问暖的问候到罗里吧嗦的日程。
临弦知倒是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也束好了,那翠绿色的小蛇将细长的身体缠在他发束上,尖尖的三角脑袋弯到临弦知耳朵上,看起来倒像是个别致的饰物,很是好看。
“你在作甚?”
“给太师父写信,但是我又不敢太过于直接地询问太师父,我是什么神兽这件事情,所以我打算先写一点好的,最后再问。”临弦知抬头看向净义道。
他最怕的人绝对不是师父,而是太师父,他昨晚上也想了很大一堆,太师父不告诉自己神兽的事情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净义从包袱里拿了药出来,让临弦知把衣服脱了,换药,边又问他道:“那这些小鱼干又是为了作甚?”
“师父你昨天回来的时候不是让我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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