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我们已经下到大厅里。征服者看到脸色苍白的代达罗斯,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即使不喜欢他,我也不得不承认代达罗斯是白蔷薇军校风云人物之一。要是写部武侠小说,那就是“北龙隐、南螺丝”级别的存在,很屌的。
这两个人背后吵得甩尾巴、扇耳光、织毛衣,人前却都是一副冷静自持的领导者模样,此时站在一起碰碰酒杯,很人模狗样。
代达罗斯宣布:“接下来,我们将会和反抗军展开正面战斗,不要伤及平民。”
底下那一帮大国沙文主义妈的都为他欢呼,还要对龙隐斜眼。明明我家龙隐刚还这么说过好么!你们都是草履虫么那么不长记性?!龙隐倒是没什么所谓的模样,但是我心里真不是个滋味,挺为他感到不值。我老公那么好的人,因为我的缘故,每天被人当成昏君……妈的我明明也是那么好的人,我还拯救过风暴港,有没有!
代达罗斯挑衅的目光投向龙隐:“接下来让我见识见识你不流血的手段吧,龙隐上校。”
“非常乐意。”
龙隐径直走到难民中间,找到了正在安抚难民的我哥哥。尤希背对着他,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直到龙隐轻轻点了点他的肩膀。
尤希转过身,龙隐礼貌地递给他一杯龙舌兰酒。
“谢谢您警告我们今天可能会发生的反抗军偷袭,牧师,我们做了周全的准备,避免了一切流血牺牲。”
虽然是两个人的交谈,但龙隐的声音可清晰得十里八乡都能听见。尤希在他说出第一句话开始就保持着一脸fuck you的表情没有变过。
“现在,请您坐到我们这里来。”龙隐比了个请的手势,指向了大厅中最富丽堂皇的主餐桌。
【男神日记】
主场优势。
第69章
“我……”
尤希似乎想要辩解,但是所有希洛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他半张着嘴,愣在人群退后露出的空地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种情绪在尤希身上一闪而过,当他意识到他百口莫辩的时候,他狠狠瞪了龙隐一眼,跟随他穿过人群,坐到主桌上。
“你最好告诉我你要做什么。”尤希很生气。
“不做什么,只是想知道谁在你们中间散播信息,告诉你们躲避接下来的袭击。”
尤希的脸色略微一变,仔细端详着龙隐的表情,发现他并没有发怒之后,耸耸肩,“这种时候谁都不敢把消息泄露给你们,可能会招致可怕的报复。”
“你做的对。相比之下,我们拉栖代梦人有可能死几个就无所谓得多。”
“毕竟我还是希洛人,而这是战争。”
他们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气氛尴尬,但龙隐还是帮他倒上了美酒,切了牛排。
“不过现在你可做不了希洛人了。”龙隐转头望向窃窃私语的难民,“你的弟弟跟我结婚,他们本来就不信任你们一家;而你又泄露敌情。”
尤希头痛地扶额,“别把这说得跟真的似的。”
“我说得就是真的。”龙隐笑,“鬼知道真相是什么。他们相信耳听为实,特别是从敌人的嘴里传出来的。人经常犯这种错误。”
“为什么非得是我?”
“你是村子里的牧师,头脑清醒,立场坚定,我觉得还是早点拉拢你为妙,我可害怕这样的革命领袖。而且你是米诺的哥哥,我觉得大概阴你一招,你也不会愿意和我撕破脸?”
尤希拽住我的手,“这几天晚上到我房间里来,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彻夜么?”
“彻夜。”
龙隐一脸狡诈的笑容瞬间变成一脸蛋疼。
“事已至此,我做不了什么来挽救我在族人心目中的形象,不过我要替你找点麻烦也不难。聪明人都不会惹大舅子。”尤希很快调整好心态,开始享用美食,“让我做了叛徒,你得拿出相应的回报。告诉我,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找到你方机甲基地,摧毁它,俘虏反抗军。”
“平民呢?”
“不会受到伤害。”
“你打算怎么提升我们的地位,让两族关系更合理?”
龙隐把卷成纸卷的平等法案递给他,尤希展开扫视一眼,神情微妙。
龙隐摊了摊手,“我说过了,我已经通过御前会议的表决拿到了平等法案。没人信我。”
尤希郑重地交还给他:“不能怪我们希洛人,谁都很难接受敌人给予的自由。但如果寄希望于一个坏政府自我改良,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在革命与改革中,我选择改革。”
“告诉我你们之中藏着的那个内奸是谁?”
“我不知道。我相信你也查不出个究竟。”尤希盯着他的眼睛道,“内奸很聪明,他一直没有献身,他利用了我们迷信这一点大做文章。机甲部队来袭、让我们躲在彩绘玻璃窗下的消息,是从一个发烧的孩子嘴里最先说出来的。大家都觉得是预言。”
“聪明——那你知道基地在哪儿?”
“我同样不知道。镇长只说会去神圣庇护所,那是群山之中的某处洞穴,洞穴连绵无尽,根本不清楚通向哪里。我也没有去过。”
龙隐的目光再一次投向难民。
“总有人知道。”
******
那一天所有希洛人都惊慌失措。他们呆在一群杀气腾腾的拉栖代梦人中间,本以为革命军会轰炸庄园——这轰炸等同于种族清洗,即使受拉栖代梦人保护的希洛人也乐见其成——结果什么都没发生,正在安抚他们的牧师又突然变成了拉栖代梦人的奸细……
他们突然发觉谁都不能相信了。
但是狩猎日全天,什么可怕的暴力事件都没有发生。
代达罗斯和龙隐喝着红酒聊着政治(我严重怀疑他们在交流织毛衣的技法),所以征服者即使痛恨忘恩负义的难民,也按兵不动。对于庄园中的希洛人来说,他们的生活和往常一样,安全,没有受到人身伤害,一日三餐是派发的粗粮面包和蘑菇肉汤,还有水果。甚至比平常还要更丰富一点。
不过尤希可就不一样了。
他脱下了他老旧朴实的舍兰呢牧师长袍,换上了一套精美昂贵的定制西装。龙隐邀请他坐上了主桌,享用精致到奢侈的美食。这些美食连普通的征服者都享用不到,又引发了一轮怨声载道。晚饭过后,沙左还请他跳了一支舞,跳到一半跪下来求婚,让所有人都非常尴尬。
我心想这可真是日了狗了,我和龙隐速度再快,也不至于见第二面的时候就考虑结婚的事情吧!后来再一想,妈的我和龙隐的确是见第二面的时候就在考虑结婚的事情,真是日了狗。
我望着舞池里,尤希摸摸沙左的狗头,问龙隐:“这也是你安排的么?你一整天都让尤希过得非常高调。尤希就好像是你的布娃娃,你给他穿上好衣服,布置下华贵的场景,让他过得像个公主什么的……你她妈是gay么?”
龙隐一脸我fuck:“跟我搞基的不就是你么?”
“快告诉我沙左那么做是因为你的阴谋!”
“不。纯属巧合。”龙隐瞄了一眼大厅另一侧羡慕嫉妒恨的难民,“不过看来效果似乎不错?”
我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发现舞池里的尤希是希洛人的焦点。
“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小朋友。”龙隐笑。
沙左从我们身边捂着脸啜泣着跑走了。
舞池里的尤希朝我们耸耸肩。
“该我们上了。”龙隐拽住我的手,走到希洛人中间,像往常一样询问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助。讲真龙隐还是挺关心他们的,大到老人病了,住的房间漏水,小到小孩的布娃娃找不到了,龙隐都会解决,就跟个热心工作的居委会大妈似的。再考虑到从他们住进来那天就是这样,给吃给喝,嘘寒问暖,结果今天大家都还是很想看他被炸上天,我要是龙隐,我早就炸了。大概这就是作为宫斗高手的素质吧。
龙隐做好居委会大妈的日常工作,告诉大家狩猎日已经结束、现在可以安全回临时住处的时候,有个小女孩举手问他,“老爷,我想要尤希哥哥的花。”
她的母亲赶紧把她抱到怀里,可已经晚了,大家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尤希站在舞池中间,把玩着手里的一枝带露的玫瑰。那是刚才沙左求婚时临时从外面剪来的,大概。
龙隐蹲下来,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那是沙左上校送给他的朋友的。”
“我也想要……好漂亮的。”
“现在还不行。”龙隐笑得很温柔,“只有朋友才可以得到那样的馈赠。”
说完,他起身,不再看吓得瑟瑟发抖的母亲,带着我离开了。
等我们回到我们的房间时,有人在背后叫我们的名字。
“龙隐上校!”镇长的大儿子贺林气喘吁吁地登上了楼梯。“龙隐上校!”
我看到他就烦,“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讨好地朝我笑笑,龙隐示意我别说话,进屋去。
“有话进屋里说。”他替贺林开门。
我们的卧室是庄园的主卧,奢侈得不下夏宫,红色的高脚床、金色带花的墙纸以及繁复的装修都给了贺林强大的视觉冲击,他几乎一进来就晕头转向,控制不住得东摸摸,西摸摸。龙隐给了我一个好笑的眼神,我知道他是在笑我——我到夏宫的时候也是这幅样子!前一天还在找跑丢了的猪,后一天就住进凡尔赛宫的七八线贫困星球的农民,还能指望有什么德行!
龙隐给他倒了杯柠檬茶,邀请他坐下,“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么?”
“不!不,您提供的帮助已经够多了,我是个有良心的人,我是想要告诉你一些事情……”
龙隐浮起一丝笑容:“哦?”
“我知道我爸去了哪里。”贺兰严肃道,“你有这附近的三维地图么?我可以标注出神圣庇护所。”
******
后来贺林走的时候很得意。龙隐给了他很多金子,还许诺会在之后的希洛…拉栖代梦人联合政府中给他一个位置。
“sodirty!”目睹这一切的我终于反应过来,“你在利用他!”
“他有利用的价值。”龙隐脱下了军装外套,松了松衬衫领口,“今天早上代达罗斯希望用死亡和流血来威胁希洛人,达到同样的目的。事实上根本用不着。在生死关头,所有人都会是英雄,他们会因为面前的刀剑而团结起来。但其实,你只要让他们看到粗粮面包和一顿大餐之间的距离,只要让他们看到锦衣玉食唾手可得,他们就会立刻背叛他们的同胞。比起对死亡的畏惧,人的欲望和虚荣是更加致命的弱点。”
“sodirty!”
龙隐捧住我的脸:“你知道我做这一切,是为了一个正确的目的。这就是政治。一个高尚的目标,以及通往目标途中无所不用其极的诡诈。”
第70章
“太诈了……”我在他手掌心里蹭了蹭,“你是不是对我也那么诈呀……”
龙隐急着辩解:“怎么会?你这样的,真要玩勾心斗角那一套,还没玩你就死了。”
我当即就不乐意了:“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要没对我耍过心机,我名字倒过来写!当初是不是你每天打扮个老半天,然后故意绕大半个学校在我面前很高冷地路过,骗我一颗纯情少男的心,是不是你?”
龙隐一口答应:“就是我,糯米。不过也就这样了。”
“你还想怎样啊?”
龙隐把我推在门上,覆上来抵着我的鼻子尖:“也就这个段数了,米糯糯。我有的是手段,却不会用在你身上。懂?”
在某个瞬间,我以为他要吻我了,我闭上了眼睛,但是他的吻却落在了我的锁骨上。他解开我的衬衫,一路缓慢地向下吻去,然后扒下了我的裤子,抬眼看我。
“米糯糯不够了。”
他直勾勾盯着我,张嘴,把我的东西含了进去。这他妈真刺激,我抓着他的头发扬起了头,觉得天旋地转。
他在门边给我口完,又把我按在了床上。我晕晕乎乎地让他给我脱掉裤子,抬高了一条腿,听到门外尤有小提琴拉奏夜鸣曲:“真的要在这种时候做爱么……略、略不务正道啊……”
龙隐用汗湿的手指把我的头发拨到耳后:“反正我是昏君,我荒淫,天经地义。”
然后就半阖着眼睛把我给疯狂地干死了。
干完后他疲累地倒在我身上,闭着眼睛睡意朦胧地问:“今天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
“滚滚滚……”我气喘吁吁地把他推开,他赖着不肯走,我打他屁股他才笑着打了个滚,然后又打了个滚,滚到床边差点掉下去,又喜滋滋地滚回来,把下巴颏抵在我肩膀上,眯着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傻乐。
……每次做完都像是喝醉了一样,开心得不得了。看到有一个人因为我的屁股痛得到那么大的快乐,我就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