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敢戏弄本宫,本宫不教训你就不姓凤!”凤惊华真的被气得不轻,抽出刀来,追击。
众宫人:“……”
哦,皇上原来真的没事。
哦,皇后和皇上又在玩不太正常的打情骂俏游戏。
还好,他们没有真的将皇后抓起来,要不然皇上又会把帐算在他们头上了。
胡儿拿起地上那团血淋淋的东西,脸上一堆黑线。
原来是注满血浆的皮囊包。
皇上大概是把这个东西穿在身上,用以对付不知潜伏在何处的杀手吧?
难怪皇上身手不错,却没有避开娘娘那并不犀利的一击。
只是,皇上跟娘娘开这样的玩笑,不是要气坏娘娘么?
那边,不愿意跑出去的秋骨寒终于被凤惊华给抓到了,而后就被一阵痛殴。
众宫人看这场面,纷纷退出去,不敢看到皇上被皇后虐打的情形。
皇上是高贵的,威严的,唯我独尊的,是绝对不容任何人欺压的,他们看到皇上的这一面,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还是眼不见才安全。
这一天,凤惊华即使真的把皇上的脸给打肿了,怒气也没消。
接下来几天也没消。
再接着,他们一起出门,去参加静亲王的生日宴会。
秋雾轻对“生日”这种日子并没有什么经验和感觉,但皇室却非常重视这一天,连皇上都亲自过问,要求静亲王府务必将这次宴会办得又热闹又隆重又温馨。
因为,除了秋雾轻小时候在皇宫那几年,他从来没有举办过生日宴会,这是皇室对他的亏欠。
特别是他迎娶夏梨梨的时候,办得太低调太简单,实在配不上他的身份,所以成亲不久之后的这次生日宴会,也算是对他和夏梨梨的一个弥补。
凤惊华对这些活动一向没有什么兴趣,但因为她与秋雾轻的交情不错,她破天荒的和皇上一起出席这次宴会。
皇上和皇后亲临静亲王的二十二岁生日,这得是多大的荣耀?
所有受到邀请的人物,没有不重视这次宴会的。
没有受到邀请的人物,也想尽了办法想获得邀请,否则被排斥在宾客的名单之外,只怕以后会被人小看了。
在这样的心理和气氛下,静亲王府这天异常热闹,远胜过年时期。
从早上开始,静亲王府四周的道路都被封路了,王府侍卫、官府差役和大内侍卫沿路站岗和巡逻,不允许等闲人物靠近。
从下午开始,方方面面的宾客就陆陆续续抵达王府。
其中也包括夏国公一家子。
而在天色变暗之前,除了皇上和皇后之外的所有宾客都到齐了。
——比皇上和皇后先到,这是必须的礼数,任何人都不敢怠慢。
终于,天色微暗的时候,皇上与皇后的鸾车出现在前方的路口。
一脸喜气的静亲王携着爱妻夏梨梨,亲自到大门口迎接。
鸾车行近,停住,太监和宫女们掀开车帘,光环罩身的皇上挽着母仪天下的皇下,徐徐行下车来。
静亲王脸上露出笑容,快步上前,拉住他的手:“七弟,你来了,六哥等你好久了。”
即使他已经贵为亲王和禁军统帅,但他还是没有彻底变成亲王和统帅。
在他的眼里,皇上始终是他的弟弟,尤其是在这种场合,他只认皇上是他的弟弟。
秋骨寒并不计较他的举止,笑道:“六哥,生日好。”
说罢他看向夏梨梨,也微笑:“六嫂好。”
夏梨梨一身高雅的华衣,打扮得极其美艳,更显得美丽无俦,只是神色有些冷淡,身段也还是瘦削的。
“臣妇见过皇上。”她的声音也是淡淡的,一双眼睛却不断往秋骨寒的脸上瞄。
四目相触,她的眼神禁不止的闪亮和闪烁起来,但秋骨寒的目光却是波澜不惊,与看着别人的目光没有不同:“六嫂的气色不错,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
夏梨梨微微咬了咬牙,笑得有几分挖苦:“皇上的脸色却看来不太好,难道新婚不快活么?”
虽然她已经嫁为人妇,丈夫没有什么不好,对她也没有什么不好,她也已经对皇上死了心,可她的心里,仍然有着一份不甘心。
她仍然怨着皇上,恨着皇后。
即使她无法对皇上和皇后做什么,她的这份怨与恨也无法消抹,只能日日祈祷这对夫妻感情不知,早日劳燕分飞。
“快活,怎么不快活呢?”秋骨寒摸了摸脸上的瘀青,微笑,“因为忙于国事和家事,日夜操劳,自然气色不好,但朕的心里,却是心满意足的。”
因为前几日的诈死事件,他挨了皇后好多拳头,瘀青这会儿都还没有消。
夏梨梨咬了咬牙,忍下满心的酸楚,冷冷的道:“王府今夜准备了不少上等的鹿血与狗肉,还请皇上多多品尝,补补身体,免得世人说咱们王府招待不周。”
秋骨寒微笑:“那是自然的。”
两人在说话的时候,凤惊华也笑着与秋雾轻寒暄起来。
凤惊华心里清楚夏梨梨对她的敌视与不满,也懒得与夏梨梨多说什么,只管与秋雾轻说话。
如此,双方说了一会儿话后,才一起踏入王府。
皇上皇后驾到,自然是众宾齐齐行礼,秋骨寒也不讲究派头:“今日是六皇兄的寿宴,朕只希望与诸位一同庆贺和欢宴,各位不必多礼,起身入座吧。”
然后他率先入座,率先举杯给秋雾轻敬酒,率先动筷,如此,盛大热闹的宴席就此开始。
与皇上同座一桌的,包括秋雾轻在内,自然个个都是皇室和朝廷的最重量级人物,比如夏物生,比如姬恒,比如凤翔空。
夏物生不断给秋骨寒敬酒,秋骨寒有心给足静亲王面子,几乎是来酒不拒,并与静亲王推杯换盏,约定不醉不归。
宴席过半以后,更有众多宾客过来给秋骨寒敬酒,虽然没人敢逼皇上喝尽,但秋骨寒每遇敬酒都喝上那么一口,不知多少杯下来,也有几分醉意了。
如此,待宴席结束,歌舞终休,秋骨寒就真的醉了。
也被敬了很多酒的凤惊华虽然没醉,但也身体不适,最后在众多贵族女眷的劝慰下,决定和皇上夜宿静亲王府。
直到服侍娘娘和皇上躺下,胡儿和其他宫人才得以抽出空来,一起用饭。
1148 噩梦重现
饭菜很丰盛。
还有西域传来的葡萄酒。
这葡萄酒刚拔掉木塞,一股清雅醉人、混着果香与花香的酒香就弥漫开来,令众人俱是舌尖一甜,喉间生津。
拥有如此美妙清甜的香气的酒,一定是好酒!
“来来来,大家都来尝尝。”静亲王府的老嬷嬷拿出夜光杯,一一给侍候皇后娘娘的宫女们倒酒,热情的道,“这瓶酒啊,可是三十年的西域皇室陈酿,是王爷特地嘱咐老奴拿来招待各位姑姑的,还请各位姑姑切勿嫌弃。”
众宫女一听,眼睛都不禁亮了。
她们并非嗜酒之徒,但她们在这样的环境中浸染,也知道这种酒是极其罕见的好酒,若是一尝其味,定是一大乐事啊。
当下人人举杯:“既然是王爷的心意,那咱们就不客气了。”
而后一一饮尽。
席间的气氛热络起来,众人说说笑笑的,心情极为愉悦。
其它桌子,坐着王府的下人,这些下人看她们心情不错,也不难相处,便纷纷端着酒杯过来,给胡儿等宫女敬酒。
胡儿是皇后娘娘的身边人,身份高出其他宫女,自然成了众人敬酒的首要目标。
胡儿实在不想喝太多酒,只是一来她今晚心情很好,二来难得有这么多人待她如此亲热,她盛情难却,便在半推半就中喝了不少酒。
当这一顿饭好不容易结束后,她已经有了六七分醉意,走路都有些不稳了。
好在她身份不低,吃饭的地方离住处也近,王府的老嬷嬷派了两个丫环扶她回去。
夜已经深了,她醉眼朦胧,脚步踉跄,深一脚浅一脚的让人扶着走,只感到四周暗幽幽的,什么都看不清楚,脑子也不清楚。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扶进一间屋子里,屋子里没点灯,只有幽幽的灯光从外面漏进来,隐约可见屋里装饰得颇为不错。
“胡儿姑姑,”两名丫环扶她在床上躺下,“咱们帮您把衣服脱了,您今天晚上就好好歇息吧。”
胡儿真的困了,含糊的道:“麻、麻烦两位了……”
两名丫环给她脱了鞋袜,然后给她摘下发簪,解开头发,接着解开和脱下她的外衣。
在她们试图脱下她的底衣时,她下意识的抓住前襟,含糊而强硬的道:“行了,不要再脱了……”
因为曾经的经历,不管什么季节和时候,她都绝对不会穿得少少的入睡,至少也要穿长衣长裤,把全身都遮起来,否则她便会很没有安全感。
两名丫环却不听她的话,想掰开她的手将底衣脱下来,然而半醉的胡儿却像八脚章鱼一样紧紧的攥住胸襟就是不放,她们若是扯得太凶,胡儿就用力的翻身和扭动,拒不配合。
坚持了一会儿以后,两名丫环生怕弄出什么声响来,也不敢再弄了,匆匆给她盖上被子后就离开。
房间里安静下来。
胡儿慢慢的陷入沉睡。
也许是环境太陌生,太黑暗,太寂静,她又醉得太厉害,潜意识里隐隐觉得不安,被她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噩梦,又慢慢的入侵她的梦境。
她梦到了她还在瑶京,还在侍候乙家大小姐的时候,因为得罪了太子妃而被惩罚的过往……
男人粗壮的、气味强烈的、令她作呕的身体……
粗暴的拉扯与压制,压倒性的、令她绝望的力量……
野兽般粗重浑浊的喘息声,还有她恐惧痛苦的尖叫声与哭喊声……
她就像回到了那时,痛苦的呻吟着,不安的辗转着,用力的甩手着,想摆脱野兽们的吞噬与折磨,然而,这头野兽如此强悍有力,将她压制得死死的,她根本挣脱不了。
野兽还强行撕掉她的衣服,在她的身上乱摸,令她恶心得想吐却吐不出。
她痛苦而恐惧的叫出声来:“啊——”
然而,嘴才张开,就有什么腻滑恶心的东西窜进来,堵住了她的嘴。
好恶心!
好臭!
好可怕!
好像是舌头?
男人的舌头?
她惊得猛然睁开眼睛。
角落里点着一支并不明亮的烛火,昏暗的烛光令她震惊的看到她的身上竟然真的压着一个人!
她最讨厌、最恶心的男人!
她瞬间惊吓得全身汗毛倒竖,醉意与困竟全无,条件反射的使尽全力咬下去。
对方完全没想到看起来睡得死沉的她竟然会突然醒来和反击,在毫无防范之中被咬得舌头出血,痛得叫了一声,抬起头来。
趁这个空隙,胡儿奋力坐起来,将脑袋用力朝对方撞去。
虽然她是弱女子,但如此使尽全力,加上脑袋比较硬,这一撞,竟然将对方撞得跌下床来。
胡儿又慌又怕,也顾不上去看对方,疯了一样的爬下床来,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跑去。
但对方毕竟是男人,岂能让她这只到手的小肥羊给跑了?
她刚跑了几步,对方就已经爬起来并从后面扑上来,将她扑倒在地,而后用力的撕扯她的衣物,嘴里还骂道:“你个小贱人,竟然敢打本公子,看本公子今晚不玩死你!”
噩梦重现,胡儿彻底吓坏了。
她像疯了一样的挣扎,用力的拿双手去拍打对方,用力的扭动身体,竭力想摆脱身上这头野兽。
同时,就着身边那枝昏暗的烛火,她认出来了,这头野兽竟然是夏如斯!
太可怕了!
真的太可怕了!
啪啪!她的脸上挨了两记耳光。
又“嘶”的一声,她的底衣竟然被撕开了长长的口子,露出她白色的肚兜和白色的肌肤来。
夏如斯狞笑着,流下恶心的口水来,开始在她身上乱摸。
胡儿完全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只感觉得到巨大的恐惧。
恐惧令她挣扎得更加厉害,更加疯狂,力气也因此变大,大到让她得以翻了个身。
她乱摸乱拍的手,因此摸到了那尊烛台。
手中拥有了“武器”的她想都不想,就挥起那尊烛台,朝身上的野兽砸下去。
竭尽全力的砸。
烛台砸在夏如斯的脑袋上。
夏如斯的身体猛然就是一震,而后一僵。
鲜血从他的耳朵上方溅出来,然后流下来,落在胡儿身上。
胡儿愣了一下后,又挥着烛台砸过去。
此刻,她的脑子里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有一个念头:摆脱这个噩梦!逃离这个噩梦!
但是,她的第二击没能得逞。
夏如斯不是武夫,但也出身名门,多多少少习过武,又年轻着,怎么可能让她这个弱女子连砸第二次?
1149 如斯惨死
他握住了胡儿挥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