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
密谋者的人数较多,这原本是优势,但是,因为面具勇士的速度太快而人数太少,反而使得他们的行动更加灵活,空间更多,轻易就能从空隙中钻过去,迅速扑到主谋的身边。这些面具勇士的配合也堪称完美:
两人或三人开路,阻止其他密谋者靠近和保护主谋,一人踢飞主谋手中的兵器或者直接砍掉其握兵器的手,一人抛出绳套套住主谋的脖子或者绕到主某身后,拿刀架住其脖子。
擒贼先擒王,尤其在敌众我寡妇的情况下,更应如此。这些面具勇士显然很明白这个道理,从一开始就盯死了主谋。
当主谋彻底被对方控制住,其他密谋者就束手无策了。
他们手上拿着兵器,虎视眈眈的盯着那几名面具勇士,想扑上去却又不敢扑。
那几名面具勇士面对众密谋士的包围,气势不变,眼里散发出来的,俱是凛冽的杀气。
“闪一边去!”他们冷冷的道,“否则杀了他!”
他们手中的绳套一收或刀子一动,主谋就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表情极其痛苦。
密谋者们能感觉得到面具勇士那种说一不二、无所畏惧的气势,不由得往旁边让开两步。
面具勇士就这样将主谋架了出去。
其他人围着他们四周,虽然占据人数优势,却找不到可以出手的破绽。
这些面具勇士,不论是功夫还是胆量还是经验,明显都在他们之上,纵然他们也经过职业训练和实践战争,却无法与这些面具勇士相比。
但是,他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面具勇士将他们的上头给带走吗?
上头给带走,出了事情,他们也难逃责任或一死,与其这样,他们不如将这些面具勇士给杀掉,从而杀人灭口比较好!
就在他们准备一拼的时候,面具勇士说话了:“王爷有令,只追究主谋的责任,其他人只要悔改,王爷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那些人脚步一迟,手上微动:“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面具勇士冷冷的道:“王无戏言。”
那些人都迟疑了。
他们就算杀掉这些面具勇士,就能保命和保住现在的地位吗?
其实不会。因为,这支三万人的军队,并不都是他们的同伙,这其中还有阴九杀一党和中立一党,他们做得那么嚣张和过分,其他人还真能袖手旁观?
事情若是闹大,皇上也许会保住他们的上头的性命,但对于地位很低的他们,也会维护吗?
不会的。所以,王爷不计较他们这一次的行为,其实才是对他们最有利的。
面具勇士不再说话,只是以无懈可击的队形,将主谋给带出营帐,再押去主营。
就这样,六名主谋,分别被三至四名面具勇士押着,从各个营帐和无数将士中穿过,直达主营。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令所有将士都惊呆了。
这些面具勇士的动作实在太快了!
也实在太厉害了!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有一些将领正在密谋对付幸亲王,却没有人想到幸亲王的反制竟然如此之快,主谋们还没有正式动手,就已经先被制住了——要知道,从王将军被杀到现在,也不过小半个时辰罢了。
幸亲王什么时候知道,又是如何知道某些将领正在密谋杀掉自己?
又是何时、如何部署这次行动的?
全军那么多人,居然没有人察觉到幸亲王的行动——连他们都是刚刚才知道这几名将军居然想现在就杀掉幸亲王的。
他们感觉,这军中的一切举动,其实都在幸亲王的掌控之中。
幸亲王之前恐怕都是在装,装弱鸡,装平和,其实就等着最后关头将反对者一举摧毁——这样的城府,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们注视着主帐的一举一动。
主帐里,秋骨寒已经穿上战袍,冷峻威严,如天将下凡。
那六名主谋者被押进帐时,看到一身霸气与杀气的幸亲王,俱是一惊。
这样的幸亲王,哪里还是什么贵气优雅的少年王爷?
分明就是独挑千军万马也面不改色的将军!
那种气势,与他们所认识的大将军,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秋骨寒看着他们,只是抬了抬手,那些面具勇士就将那六名主谋狠狠的压跪在地,若是有人拒不下跪,这些面具勇士便毫不留情的踹断他们的膝骨,强行摁压在地。
秋骨寒走到那六名主谋的面前,冷冷的道:“你们可知罪?”
“我们犯了何罪,王爷居然如此扣押我们?”有人仍然傲慢,“难道王爷要在阵前滥杀将领,动摇军心,想逼万军造反不成?”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秋骨寒道,“你们意图起兵杀掉本王,乃是死罪,但只要你们知错,保证以后再也不犯,本王大度,就当什么事都没放生。”
“呵呵,”那人不屑冷笑,“这军里想要王爷死的人多了,王爷有本事的话,就全杀了。”
“本王当然有本事。”秋骨寒这么说,“只要他们敢像你一样动手。”
那人恶狠狠的道:“王爷杀得越多,造反的人越多,王爷,你可要想清楚了。”
727 王者立威
秋骨寒微笑,那一笑,足以令天下美人俱失色:“本王不需要想,只需要做。倒是你,可是想清楚了要执迷不悟?”
那人啐了一口,骂道:“老子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说要杀你,就绝对没有后悔和害怕的!”
他刚说完,眼前就是银光一闪,同时天旋地转,世界扭曲而破裂。
紧接着,他感觉到了疼痛。
脖子上的疼痛。
紧接着,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被砍掉了脑袋。
被幸亲王砍掉的。
幸亲王……居然敢在根基未稳、大敌当前的情况下,就这么轻易的杀掉了他?
他的眼里和脸上闪过震惊和恐惧的神色,但是,他马上就停止了呼吸。
秋骨寒斩掉了一名颇有地位的将领的脑袋后,神色不变,握着滴血的银剑,看向其他人:“还有谁不知错的?”
所有人都震惊了,沉默了,脸上再也没有嚣张和轻视之色。
他们终于确定了一个现实:幸亲王在今天之前的隐忍和让步,都是装的,幸亲王在今天的表现和模样,才是他的本质!
他们正在招惹的,其实是一个狠人,一个恶魔。
战场之上,看错对手,判断错误,足以致命。
他们的想法与行动,其实早就被幸亲王给看透了,幸亲王恐怕就等着他们犯下死罪,从而有理由致他们于死地。
幸亲王要的,是彻底制服他们或除掉他们,而不是软化他们、说服他们、收买他们,否则,幸亲王在路上就可以这么做,不至于拖到现在。
“你们不说话,”秋骨寒等了一会,见他们不说话,又微笑着开口,“是因为你们没有舌头吗?”
五名主谋心头就是一寒。
只有“没有舌头”,他们才有理由不说话。
终于,有人说话了:“王爷,小将是受人蒙蔽,这才犯下大错,现在小将知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还请王爷给小将一个机会。”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的性命现在就捏在王爷的手里,他年纪轻轻,前程大好,何必拿自己的性命去博一个没有用的“我是硬汉,我不怕死”的虚名?
他不怕死的死了,又有谁记得他和敬佩他?
只有识时务者,才是真英雄啊!
其他人看到他投降,在恼怒的同时也不得不纷纷跟着认错,表示悔改,请王爷给自己一个机会。
他们不能再错估形势了——若是再扮硬汉,就真的要被杀了。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秋骨寒微笑,甚至还伸出手,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亲切的道:“我就知道你们聪明,有前途。”
“马上就要进山打仗了,你们知道你们现在该做什么吗?”他先夸了他们一句,而后笑眯眯的问。
几个人纷纷道:“知道。王爷请放心,咱们一定殚精竭虑,遵守军纪,稳定军心,齐心协力,对抗叛军,以最短时间打赢这场战争。”
“我相信你们!”秋骨寒微笑,目光却是不容置疑,透着锋利的警告,“希望你们不要让本王失望!让本王失望的后果,很严重!”
所有人心头俱是一凛,于是又纷纷表态绝对不会让王爷失望。
秋骨寒笑了,拿起手帕,优雅的擦拭银剑上的血迹,慢条斯理的道:“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准备,半个时辰之后咱们就进山。”
那些面具勇士,放开了那五名主谋。
五名主谋或一瘸一拐,或互相搀扶,或被人架着,走出了主营。
主营外面,汇集了大量将士,他们装作很忙碌或路过的样子,观察着主营的动静,看到他们以这样的模样出来,无不露出惊异之色。
他们勉强的笑笑,向他们解释:“罗将军因为王将军被正法之事,对王爷怀恨在心,居然打算行刺王爷,还想把咱们给捎上。咱们岂能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于是咱们暗中通报王爷,与王爷合演了这一出戏,麻痹和抓捕罗将军。如今罗将军已经认罪伏法,各位无需再担心小人作乱……”
王爷还不知道在军中布有多少眼线,他们必须要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死者身上,为王爷正名,还要稳定人心。
否则,下一个被挖心或砍头的人,就是他们了。
众将士听着他们的解释,都默不作声,听完之后就回去整理行装,准备进山。
其实,他们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惊讶的只是,这些人居然这么快,又这么轻易的被幸亲王给摆平了。
这些人未必就真的认了和服了,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他们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么蛾子,但是他们开始相信,幸亲王也许真有能力制服这些人和处理各种麻烦。
他们的心里,不管服或不服,至少已经不再敢小看幸亲王,更不敢公开质疑和反对幸亲王。
军营的秩序和纪律,因为幸亲王这天上午的表现而大为改观,没有人敢偷懒,没有人敢捣乱,没有人敢在背后嚼舌头。
主帐里,尸体已经被拖出去,地面也清理干净,只剩下秋骨寒和雾公子、面具勇士。
一个面具勇士摘下脸上的面具,对秋骨寒抚掌笑道:“王爷好大的气魄,想来这些人以后再也不敢小看王爷了!”
这个人,赫然便是连横。
只带领两人,就轻松闯进某处营帐,制住某名最嚣张、功夫最高、地位最高的主谋者的人,就是他。
秋骨寒淡淡道:“多亏了你们相助,我才能这么威风。”
这里,就是他与连横约好碰头和汇合的地方。
连横带了三四十名手下,快马轻装,一路尾随他来,暗中协助他观察和打探军中的情报,同时也在暗中保护他。
昨天晚上,连横及其手下正式进入军中,伺机潜伏,今天正式露面。
因为连横和“血月兵团”的身份太过敏感,不便过早表明身份,同时也为了营造自己神秘、可怕的形象,秋骨寒让他们都戴上面具。
“血月兵团”号称最强的杀手组织,绝非浪得虚名,他们单兵作战和小团体作战的水准,远在普通军人之上。
所以,他们才能一出手就镇住那些嚣张的将领,维护了秋骨寒的权威。
“彼此彼此,”连横笑,“我这次能不能将功补过,洗清恶名,就靠王爷了。”
他没有了罪名,但“恶名”,却还是杠杠的。
秋骨寒笑,一脸亲切:“马上就要开战了,接下来,我也靠连大人了。”
两人都冲对方笑,就像他们真的是好朋友一般。
728 最难杀的人之一
初夏的上午,凤惊华坐在望江楼的窗边,手捧一杯香茗,看着窗外的风景。
窗外有湖,有柳,有桥,有亭,有青石小堤,有宝马香车,有才子淑女。
是个休闲赏景的好去处。
一名纤弱修长的男子,戴着帷帽,穿一件简单的青色长衫,如同一抹清柳,飘然进入酒楼,飘然往楼上而去。
即到午饭时间,楼里客人不多,也不少,虽然男子很低调,众人还是把目光投到他的身上,对帷帽下的脸庞有些好奇。
男子走到垂着纱帘的雅座前面,掀帘而进。
凤惊华转头,微笑:“来了。”
男子把帷帽取下,露出一张如同精工细描、美到极致却没有任何生气的瓜子脸。
举世之人,唯有阴九杀拥有这样一张不属于活人和白日的脸庞。
“嗯,来了。”他微微点头,微微的说着,在凤惊华对面坐下。
凤惊华给他倒了一杯茶:“近期可还好?”
阴九杀点头:“一如既往。”
凤惊华拉动桌上的摇铃,示意伙计上菜,又问:“军中可又给你找了麻烦?”
阴九杀喜欢吃什么,现在想吃什么,她清楚得很,无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