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真的声音打断了楚风的YY:“姐姐们快看大叔,他笑得好**哦,这家伙真的是大汉皇帝吗?简直难以置信呢……”
呃~没有这个小拖油瓶就完美了!
楚风转身朝安妮。海瑟薇。科隆纳做了个鬼脸,这小家伙正和四位美女混在一起,朝自己指指点点的。
什么和什么嘛,她们是姐姐,爷是大叔,有毛搞错?
楚风走过去,一指头弹在海瑟薇的小脑袋瓜子上:“小鬼头不要胡说八道哦,爷刚才是王霸之气,你的懂?什么**啊,小小年纪不学好,你知道什么是**?好笑!”
雪瑶掩口而笑,陈淑桢像大姐姐看着调皮的弟妹,眼中无限的温柔:这一对活宝冤家,真是一大一小没个正形,谁能想到击败蒙古帝国,拓疆万里之外的大汉皇帝,会和这么个小孩子置气呢?偏偏安妮。海瑟薇这个机灵古怪的小女孩,又总和他不对付……
安妮。海瑟薇被弹了一下,小丫头洋娃娃似的脸蛋立刻就垮了下来,呜呜的道:“你欺负我!大叔欺负小女孩,没羞啊没羞!”
切!什么小女孩啊,楚风撇了撇嘴,以前不知道,原来你都十四岁了,还小女孩呢——不过也奇怪啊,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至少小两岁,总像个调皮捣蛋的家伙。
没好气的道:“哭什么啊,今天是教皇仆立法司哭的日子,你们科隆纳家族的仇恨,如果李鹤轩策划得当的话,今天差不多就该了解了。”
真的吗,预定发动的时间就在今晚?海瑟薇立刻停下了哭声,眼睛里连一滴泪水都没有。
而这一点,毫无疑问再次遭到楚风无情的鄙视。
第805章 水晶之夜(上)
凡儒第尔城堡门前不断有带着贵族家徽的马车来来往往。城堡内早已宾客如云,从厚重的窗口中透出热情的灯光,美妙的交响乐伴随着附近乡村的农夫进入梦乡。
奥尔西尼家族举办的舞会从来不缺宾客,今天的客人更是空前的多,舞会的女主人,从佛罗伦萨美第奇家族嫁到凡儒第尔城堡的一位贵妇知道,各位贵宾的热情参与并非像以前那样为着客厅的华丽装饰或者提供的美酒与美食,而是罗马城最近出现的种种传言。
科隆纳家族倒下之后,罗马有实力染指教皇宝座的家族就只剩下了奥尔西尼和教皇仆立法司本人的加塔尼,仆立法司的位置如果有点不稳当,奥尔西尼的两位枢机主教就有可能戴上那顶受基督赐福的三重冠。
打探消息的,观望风色的,提前示好的,替仆立法司打探情况的,贵族们围成一个一个小圈子交换着各自的信息,他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伴,则像花蝴蝶似的穿梭往来,或者举起宫廷鹅毛扇故作风情,或者端起盛着红色酒液的高脚杯轻轻摇晃。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脸上虚伪的笑容都构成了一张张的假面具,试探、欺诈、虚与委蛇、各怀机心……
但至少今天是一个温暖平安的夜晚。不仅因为晚会邀请了教廷的另外五位枢机大人,以及七名罗马参议员,还因为罗马城内每十个姓奥尔西尼的就有五六个出现在舞会上,包括那两名枢机主教。
也许明天这里的人就会分作互相敌对的阵营,进行你死我活的战斗,但今晚,奥尔西尼家族将和罗马的显贵们只会沉醉于美酒佳肴之中,躺倒于贵妇小姐的裙摆之下。
“一群蠢猪!”城堡大厅二楼的一间密室内,阿尔瓦。奥尔西尼放下了厚厚的呢绒帷幕,观察舞会的参与者之后替他们作出了非常公允的评价。
奥尔西尼家族的长者,那些掌握着权势的老人们都在下面的舞池,但参与舞会的显贵们绝对没有想到,这个家族中年轻一代的精英全部集结起来,披上了细密的锁子甲、挂上了锋利的宝剑,他们的侍从则把战马喂得饱饱的,披上了全套马铠。
不仅如此,从家族各处领地庄园秘密调回的武装人员早已悄悄潜入城堡附近的几个农庄,做好了全部的战斗准备。
吸取了科隆纳家族的失败教训,奥尔西尼家族做了更加精细完备的布置,武装人员的调动非常隐秘,谁也不会想到前几天络绎不绝的来到城堡,按照惯例来交租税的农夫,其实是最精干的武装侍卫,他们的盔甲武器全都藏在满载粮食的马车里,并且交税之后马上离开以掩人耳目,等到天黑后再潜回城堡附属的农庄。
饶是如此,奥尔西尼家族决心给行动再加一道保险。他们在预定的夜晚举办舞会,邀请了罗马的显贵,而掌握家族权柄的长者们将全部留在舞会上以麻痹仆立法司的耳目——如果说教皇冕下没有在凡儒第尔城堡附近安插密探,那是连傻瓜也不会相信的。
行动,将完全由家族年轻一辈来主持。
阿尔瓦回头,七位堂兄弟和他一样做好了最完善的战斗准备,每个人的脸上里都透出跃跃欲试的冲动。
“真好笑,罗马的那些老头子,大概还以为咱们是群在歌剧院、美术沙龙和女人肚皮上浪费时间的窝囊废吧!”
阿尔瓦苍白的脸上显出浓厚的血色,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
堂兄弟们全都笑了起来,他们隐藏得很巧妙,歌剧院、妓院、城堡…之间来回,争风吃醋、打架斗殴、甚至玩玩漂亮的男孩子,谁都把他们当作了一个庞大家族中不可避免出现的那种蛀虫,腐朽糜烂的代名词。
只有位于家族核心的人才知道,他们每天都会从歌剧院或者妓院乘着夜色回家,进行一个小时的严格剑术训练;
上午太阳升起,当和他们一块花天酒地的其他贵族青年还躲在被窝里的时候,他们早就起床,由可以轻易摘下荣耀骑士勋章,据说曾是圣殿骑士团骨干、和撒拉森人殊死搏斗过的骑术教师来教授最严格的骑士课程;
这并不算完。接下来还有相当长时间的“文化”课程,从那位传承阿尔比教派黑暗智慧的教授嘴里吐出的阴谋诡计,只消十分之一就能把修道院里纯洁善良的老麼麽活活吓死……
包括阿尔瓦在内的八名青年,外人眼中的窝囊废,却使奥尔西尼家族竭力培养的新一代支柱!
“我不理解的是,”有位堂弟略带不满的说道:“有咱们就行了,长辈们为什么接受中国人的帮助?推翻一位教皇,多么令人热血沸腾的话题,何必让遥远东方来的客人参与呢?家族为此的付出,在我看来有些多余。”
“你不觉得话太多了吗?”阿尔瓦用森冷的眼神制止了堂弟,后者立刻噤若寒蝉,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非常满意堂弟的谦恭与驯服,阿尔瓦这才冷笑着解释:“你知道,做出的承诺是否兑现,那得取决于……”
奥尔西尼们得意的笑了起来。
此时城堡的另外一个房间,阴毒如蛇的李鹤轩坐在铺着红色天鹅绒褥子的交椅上,目光从十名属下的脸上一一滑过,就算是早已习惯了这种待遇的柳乘云、卫炳坤等人,也感觉到发自心底的一丝寒意。
十名高手,其中五名来自情报司,黑暗世界最专业的刺客,集中华五行遁术、东瀛忍术与阿萨辛秘术于一身,比眼睛王蛇更危险,比黑寡妇蜘蛛更毒辣,连英迪莎尔在与他们交流之后都承认,五人中每一个都可以拥有阿萨辛大师的称号。
另外五名包括卫炳坤、柳乘云在内是从皇家卫队借调的高手,真正的大内高手,现实完全不同于和说书先生口中高手尽在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是除了造反之外最普遍最广泛的选择。名与利的诱惑千古几人能够抗拒?如柳、卫等人在武林中都有一派宗匠的地位,照样为楚风所用。
李鹤轩调集的这十个人,有的能无声无息杀人于无形,有的能飞檐走壁高来高去,如果量才而用,在某些方面的用处不亚于千军万马,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情报司的入职训词,诸位还记得么?”情报司长打量着下属。
异口同声:“舍生取义、杀身成仁!”
李鹤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隐藏于黑暗世界的力量,是填补光明的另一面,光与暗本就是一体两面,为了大汉皇帝的光辉事业,我们游走于黑暗之中,替他清理那些光明的敌人,所以一切都必须以完成任务为前提,哪怕舍弃生命也在所不惜……但今天,我有不同的要求!”
十分钟后,预定的时间到了,奥尔西尼家族年轻一代的佼佼者,避开教皇的耳目,从隐蔽的通道进入附近属于家族领地的几个村庄,然后,隆隆的蹄声响了起来。在仆立法司派来的密探惊诧的目光注视下,一队队全副武装的人员开向罗马城区。
阿尔瓦骑着高大神骏的战马,夜晚凉风的吹拂并不能平息他心中熊熊燃烧的烈火,野心,每一个年轻人都不会缺乏的东西,鼓动着他的热情。
如果今晚的事情成功,阿尔瓦。奥尔西尼就再也不是沉迷于歌剧院和艺术沙龙的那个废物,而是年轻有为、推翻伪教皇仆立法司的大英雄,他的父亲,红衣主教布列塔尼将登上教皇宝座,而他自己将会以替科隆纳家族报仇雪恨的资格。迎娶这个古老家族的直系继承人安妮。海瑟薇,名正言顺的继承科隆纳家族庞大的领地、广阔的庄园和富饶的矿山。
教皇的儿子,那意味着多么强大的权势,科隆纳家族的财富,那又是多么令人垂涎!至于那个漂亮的小女孩,虽然有点儿平胸,可阿尔瓦恰恰就喜欢介于女童和少女之间的特有风情哩。
即使是一颗冷静得近乎残酷的心,在这样的情况下也难以平静。
阿尔瓦惟一有些不安的是,大骑长加布利埃尔排在舞会邀请名单的最前列,可他并没有出现。
不过,今天是梵蒂冈圣骑士团放假的日子,家族中有三位子弟在骑士团服役,加布利埃尔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们,知道大骑长去了郊外的隆萨利村。
那儿有个以美艳著称的寡妇,这位寡妇在三年前出人意料的生下了一个有着淡黄色头发的男孩子,她并没有被送上火刑架反而带着孩子活得好好的,有人说那个孩子和加布利埃尔很像,或许这就是寡妇能够逃离火刑柱的原因吧!
“美丽热情的寡妇,聪明漂亮的私生子,加布利埃尔,忘了该死的圣洁和虔诚吧,今晚,你就尽情享受人间的乐趣吧!”
阿尔瓦嘴角嘲讽的笑意,越发浓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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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城内的谣言,早已不胫而走,洗衣妇小心翼翼的议论着可怜的隐士彼得,皮货店店主和老婆晚餐的话题是邪恶教皇仆立法司的阴谋,在某些富于幻想的富家小姐嘴里,隐士彼得早已成了耶稣那样的殉难者,而仆立法司就和犹大并列。
可是,谣言毕竟是谣言,罗马人对教廷的兴趣远不如外省乡巴佬大,见惯了枢机大人们腐朽没落的事情,天国到底如何似乎关心的人也就少了。
更何况还有城卫队和梵蒂冈教皇军牢牢的控制着局势,任何公开的表态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最近几天,鲜花广场上接二连三的堆起了火刑柱,从台伯河畔到庞贝大剧院的范围内。到处都可以闻到烧烤人肉发出的浓烈焦臭味,凡是被查出传播谣言的家伙,都被冠上了异端的罪名,活活烤成了人肉干儿。
火刑并不是一般想像中扔进柴堆一烧了事,各民族有着不同的技术处理方法。
高卢人把犯人关入一个巨大而结实的柳条篮里,然后点火焚烧,日本人在19世纪也使用过类似方法。这种方法据说“极富观赏性”,犯人在篮里又叫又跳,可怎么也爬不出这“独特的环境”。
斯基泰人则将犯人扔到一辆堆满了干柴并洒上了稀树脂的牛车上,一旦火起,受惊的牛便会拉着火车穿过整座城市,很具警诫效果。
罗马帝国时代把犯人钉上十字架,再遍身淋满沥青和松脂,做成一个大火把,抬着示众,在中世纪的英国和意大利,则是用柴草将犯人裹得严严实实,捆得如同棕子,然后点火。
在残酷的仆立法司手里,火刑有了更加丰富的创意,宗教裁判所不再是用柴草把犯人埋起来烧——这样痛苦太短暂,起到的净化作用有限。
火刑改成了把异端犯人高高吊在火刑柱上方,用烟和火慢慢炙烤,这样犯人需要发出三个小时撕心裂肺的惨叫和挣扎才会一命呜呼。按照仆立法司本人的说法,“撒上点盐和香料,就是撒旦享用的烤肉啦!”
这样做真的能阻止谣言的传播吗?
结论当然是相反的,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受好奇心的驱使问这么一句:“这个异端是为什么被烤成肉干的?”
总是有多嘴的仆人、厨子、伙计或者洗衣妇愿意冒着上火刑架的危险,神神秘秘、压低了声音来回答这个问题。
于是谣言的传播就更加迅速而广泛了。
可谁知道那位教皇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