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李子的胆子倒是挺大的嘛,敢一个人跑去劝温里木可儿投降,嘿嘿,他就不怕步郦食其的后尘,被煮成肉羹?”雪瑶红润而略薄的嘴角微微翘起,弯弯的媚眼眯成了月牙儿,在楚风身边呵气如兰。
陈淑桢捂着嘴巴直乐:“难得难得,咱们的雪瑶妹妹还会关心小李子?我只道你巴不得他被煮成肉羹呢!”
你!雪瑶闹了个面红耳赤。
因为李鹤轩初到琉球曾要求楚风把侍妾雪瑶送给他,导致雪瑶一直深恨于他,对他从来就没有个好脸色,被陈淑桢反着说她就急了,又担心楚风吃味,霎时两汪秋波就蒙上了层雾气,跺着脚道:“就是他被煮了肉羹才好,最好拿去喂狗!”
以前就知道雪瑶什么玩笑都可以开,惟有李鹤轩那件事是说不得的,陈淑桢话刚出口就觉得失言了,见雪瑶气急也就不好意思。红着脸道:“姐姐说错了,向妹妹道一声对不起!嗯哪,若是妹妹还记恨,大不了,大不了,下次见了李鹤轩,我替你狠狠揍他!”
楚风摸着鼻子哑然失笑,只觉得李鹤轩可怜见的,十年前的事儿现在还要被陈淑桢揍,也太倒霉透顶了。
雪瑶兀自不解气,撅着个小嘴可以挂油瓶了,楚风在她翘翘的小嘴上轻轻一吻,又往陈淑桢丰腴弹手的屁股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弄得女元帅哎呀一声低呼,那双令无数敌人胆寒的眸子,“如泣如诉”的看着夫君,让楚风大男子主义情绪高涨。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亲亲好老婆,开开玩笑有什么嘛!”楚风笑了起来,这年月还是纯洁啊,后世哪儿会有女子为了被别人喜欢而羞愧气恼的?巴不得追求者越多越好呢!
“还疼?我给你揉揉。”楚风的魔手往陈淑桢挺翘的屁股上一通揉搓,面红耳赤的女元帅至此已无话可说了,雪瑶也破涕为笑。
看了看远处别失八里飞腾起来的金底苍龙旗,楚风挠了挠头皮又道:“其实,李鹤轩没有冒多大风险的,随便换个人去,结果都不会改变。”
原因很简单。蒙古将军的根在部族,这个无法改变,就算温里木可儿能够带着家属上任,可他的部族塔塔尔部还留在草原上,他的叔伯兄弟、七大姑八大姨全都在大汉的治下,他能不顾忌?
好,他是牛人,比心肠冷硬的铁木真还牛,一门心思做大元朝的忠臣,让自己的亲戚们倒霉送死活该,可他手下的将士呢?更何况他的妻儿老小等近亲属可以随军,那些基层士兵的家小都还在塔塔尔部啊,你叫他们和大汉打仗,那不是等着发兵变吗?
这也是为什么忽必烈西逃,要把核心部族的老弱病残都带上、付出拖慢行军速度代价的原因,要是不带这些家小,手下部队的军心立马就会崩溃!
具体到温里木可儿,就算他是个蒙古文天祥,北廷关云长,也最多个人死节尽忠罢了,断断不可能杀掉大汉的使者抑或开战。因为那简直是留在包克图的部族倒霉,逼着手下人造反!
掌握了这一点,无论派谁去都是没有风险的。
雪瑶听得这些,眼珠子一转,颇为不屑的道:“李鹤轩这人心术不正,明明派个手下人就能办好,偏偏要亲自去,无非是为了出风头,可恶!应该把他撤职查办才好呢。”
啊呃~李鹤轩心术什么时候正过?他本来就是一虐待狂啊!楚风和陈淑桢无奈的对视一眼:看来,雪瑶又开始恨上了……
楚风正待挥兵进入别失八里,忽然前军侦察兵报告,抓住一名伊儿汗阿鲁浑派往北元的使臣,奇怪的是,那波斯人居然有大汉皇帝御赐金刀一柄,声言要见皇帝本人,故此前来请示。
御赐金刀?陈淑桢和雪瑶奇怪的看了看楚风,是的,去年皇家兵工厂为了纪念建厂十周年(前身为楚风建立的琉球钢铁厂),曾经制作了若干花纹钢刀,其中一柄自然形成云纹流水纹路的极品配装黄金宝石鞘之后敬献给了兵工厂的创办者楚风,她们都是见过的,似乎楚风还时不时拿出来把玩过,后来就没注意哪儿去了,为什么现在跑到波斯使者手中了呢?
感觉到两位老婆探询的目光,楚风难得的老脸一红,赶紧顾左右而言他,对侦察参谋道:“咳咳,既然如此,赶紧宣他来见!”
波斯使者麦术丁和几名随从来到御驾前。他双手合在胸前,微微鞠躬道:“伟大的大汉皇帝万岁,祝美丽的第三皇后和第四皇后青春永驻,一天比一天漂亮迷人!”
话,倒是所有女人都喜欢的恭维话儿,比什么万寿无疆还要深得人心,只不过波斯使臣在这个场合说起来,就有些油腔滑调的味道,眼睛也非常放肆的在两位皇后身上巡梭,更显得轻佻了。
雪瑶只是粉面微红,陈淑桢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人物,哪个男儿敢放胆直视?当下勃然大怒,素手往腰间龙泉宝剑上一按,登时鞘中剑轰然龙吟,她戟指波斯使臣清叱道:“鼠辈安敢无礼!你欺我龙泉剑下不斩远来之人么?!”
随驾的卫士们也是大皱眉头,心道作为伊儿汗阿鲁浑觐见忽必烈的使臣,本身就是敌国,要是态度好点大汉皇帝说不定念在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的份上,高抬贵手放你一马,可现在你自己找死,目不转睛的盯着皇后看,这不是嫌自己命长么?
更别说无论沙场上斩将夺旗的陈淑桢,还是悬壶济世的雪瑶。都是汉军官兵心目中天仙般不可亵渎的人物,当下不少卫兵就怒目而视,只待皇帝一声令下就把这不知进退的伊尔汗国使臣拿下。
陈淑桢看看楚风,等待着他下达是斩是擒的命令,不管在后宫如何调笑,如何戏谑楚呆子,在众人面前她总是维护楚风的尊严,随时都尊重他的意见。
殊不知楚风嘿然一笑,将陈淑桢手中宝剑重新挂在她的腰间,贴在她耳边嘿嘿怪笑道:“漫说看一看不吃亏,将来。说不定还要亲密些也是有的……”
陈淑桢愕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道楚风怎么说自己会和这个满脸皱纹、一把白胡子的波斯老头亲近?忒也莫名其妙!
若是生着个七窍玲珑心的雪瑶听了这话,早已明白了七八分,偏生陈淑桢是个战场上斩将夺旗、军营里叱诧风云的女将,于这方面甚是不通,傻愣愣的站着甚为郁闷。
楚风无奈摸了摸下巴,对麦术丁道:“调皮得很!还不来见过两位姐姐!”
我倒!卫士们差点儿疯了一片,难道皇帝喜欢那个调调?可这波斯老头子看上去足有六十多岁了,还叫两位如花似玉的皇后做姐姐?
雪瑶早就明白了,嘻嘻的笑着就不说话,陈淑桢犹然一头雾水,却见那麦术丁上前,也不避讳众人,就拉着雪瑶的纤纤玉手,小声小气的说话,更为奇怪的是,楚风也不恼,雪瑶也不挣脱,就好像和麦术丁多少年相识似的。
“喂,你们,你们怎么回事啊!”陈淑桢咬着下唇,粉面含煞,真的有点儿生气了。
楚风有些亲昵的拍了拍麦术丁的肩膀:“喂,再不老实点,你淑桢姐姐可要生气了哟。”
麦术丁呵呵干笑两声,忽然将脖子往后一仰,手抓住发际线往下一扯,登时一头蜷曲的黄毛带着张面具被他揣回了怀里,再一看,宝石般闪耀着光华的秀发,白皙嫩滑如牛奶的肌肤,比昆仑天池还要明净的宝蓝色眸子,不是塞里木淖尔还能是谁?
“你,你是波斯狐狸精!”陈淑桢惊喜的叫着,一把攀住了塞里木淖尔的肩膀,忽然想起不对。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唉呀,叫惯了,都怪雪瑶,老这么叫。”
塞里木淖尔牵着袍子轻盈的一转,笑容如鲜花绽放:“做美丽的灵狐,有什么不好吗?”
波斯光明圣女,不知是修习神秘的法术,还是天生的妖媚,当她端正严肃的时候,便有圣洁如神的气质,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时候,就又带着蛊惑人心的美丽。
面具底下的容颜几乎没有做任何的修饰,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玲珑有致的娇躯裹在脏兮兮的亚麻布使者袍子之下,几乎看不出什么曲线了,可就是如此装扮的塞里木淖尔轻轻回身一旋,便让护驾的汉军卫士们目眩神迷,有如吸入了曼陀罗花的香气。
“好了,好了,”楚风对这个不远万里和自己牵上月老红线的女子,有着点点愧疚的情意,他宠溺的拢着塞里木淖尔的香肩,带着她走进了大帐。
在呼罗珊波斯故地,没有任何人会相信光明神阿胡拉。码兹达在人世间的投影,高高在上的光明圣女,会像一个沉浸在温情中的小妇人那样,任由自己玲珑有致的身躯倒在男子的臂弯,脸上露出小鸟依人的幸福笑容。
可塞里木淖尔愿意,并且享受这个男子的臂弯,因为她是他的女人,他是她的丈夫,虽然因为种种原因还没能举办婚礼,但在彼此的心目中早已为对方留下了位置。
塞里木淖尔诉说着离别之后的经历,当她讲到波斯复国的义旗高举,陈淑桢深有感触的点着头,当她说道历经的种种艰难困苦,雪瑶就感同身受,而楚风,则一直轻轻拥着她的肩膀,感受着她微微的颤栗。
“得知皇帝踏上了哈密力的土地,我们就伪装成伊儿汗的使者踏上了东来的路程,我们都有教中秘法,可以在风雪中翻越葱岭,也不枉辛苦这一趟,总算见到了波斯的救主,咱们伟大的大汉皇帝!”
塞里木淖尔说话的时候,神情专注而投入,不管陈淑桢还是雪瑶,都不得不承认她对楚风的用情之深,或许,崇拜和爱情这两种感情在她心中早已交织在一块,无法准确的分清了吧!
这一趟东来,当然不是仅仅为了和楚风见面,大汉帝国掌控了西域,战线就要向更远的地方,比如河中,比如波斯推进,而波斯的战事呈现胶着状态,塞里木淖尔便东来,商议配合汉军的下一步行动,并且给楚风带来了西域直抵波斯广袤土地的地图。
“嘻嘻,我还去见了忽必烈,顺带搞了份从西域北进西蒙古腹地的地图,最远甚至到了拔都萨莱城呢!”塞里木淖尔笑颜如花。
什么?还去见了忽必烈?虽然玉人好好的就在眼前,楚风还是捏着把汗,哪怕明知道塞里木淖尔有摄魂眼异术,随便去哪儿都是平安无事呢。
很快,大汉帝国的军队进入了别失八里,楚风接见了投诚的温里木可儿,这是第一个北元投降大汉的蒙古将军,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战前就倒戈易帜!
毫无疑问,这标志着蒙古帝国统治的彻底崩溃,事实上从大汉帝国囊括蒙古帝国崛起的草原腹地、统治了塔塔尔蔑儿乞等诸多部族开始,这种崩溃就有加速的趋势。
而各城邦的显贵们也被一网打尽,大汉对西域的统治可以不受干扰的展开,改土归流也少了许多阻碍,楚风自然是高兴的。
高兴的不止楚风,李鹤轩也很兴奋,因为塞里木淖尔温柔可人的侍女阿丽雅也来到了这里。
花前月下,李鹤轩一改阴沉沉、死样活气的表情,笑得简直比白痴还要灿烂,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又有点像饿极了的野狼。
“你真的是好人吗?”阿丽雅清泉般迷人的眼睛忽闪忽闪,弄得李鹤轩一颗心也蹦蹦跳跳,他连连点头承认。
“可为什么雪瑶姐姐说你是个虐待狂,死变态呢?”阿丽雅捂着嘴笑。
雪瑶~!~!李鹤轩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第610章 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二)
“该死的塔塔尔人。朕早猜到这些狼崽子靠不住!”
兀鲁塔山脚下的金顶大帐中,忽必烈像拉磨的驴子转来转去,神情烦躁不安,不过他很快就强迫自己忘掉了温里木可儿那令人不愉快的背叛——对于现在的忽必烈来说,这并不太难,毕竟与丢失大都和哈喇和林相比,区区一个北廷都元帅府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
于是,他转移了咒骂的对象,气愤的挥动着手臂,仿佛要驱赶什么纠缠着他的东西,愤愤的骂道:“愚蠢的阳翟王,刚愎自用的家伙,难道他认为西蒙古的武士们,比朕的怯薛军还要厉害吗?”
随驾的赵复正恭恭敬敬的垂手而立,听得忽必烈如此说,差点儿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若说刚愎自用,天底下还有人能和忽必烈这个刽子手、大屠夫相提并论吗?可现在,就连他也认为蒙古武士不是汉军的对手了。
阳翟王执意南下迎击汉军,也难怪忽必烈生气。
照说,这阳翟王乃是窝阔台大汗第七子蔑里大王的儿子,与窝阔台的嫡系传人、中亚霸主海都的亲戚关系。远比拖雷儿子忽必烈要亲近得多,可海都才是正宗窝阔台传人,要争夺大汗宝座没阳翟王的份儿,倒是海都觊觎这位堂兄弟的西蒙古封地,惹得阳翟王彻底倒向了忽必烈。
忽必烈敢带着残兵败将逃往西蒙古,就是看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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