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飞而去。
这位五夷恶丐,一睑狞狰之状,两眼凝视宝琉,突作狂笑道:“淫姊,你总算遭受恶报了。三星摄魂钉,武林中还没有逃过此劫,就算百衲秃驴,他虽侥幸不死,那只能算他命儿长,但这一次,却已粉身碎骨,死在洞里,老丐此来,心愿已了却了大半。哈哈哈……”
一阵得意狂笑,使老怪如痴如狂,麟儿因宝琉受伤,已无心再战,剑眉一掀,暴喝道:“老匹夫,不凭真实艺,却用暗箭伤人,无耻已极,放胆过来,季某还要凭手中玉笛,接你两招。”
出语虽狠,却按笛不动。卧云丐隐,目动而言逝,冷笑道:“老乞儿尚有急事待了,谨记着,不到一年半载,自有收拾你们之时。”不待语毕,一式鱼鹰跃水,往里一扑,立没入滔滔流水之中。
“麟哥哥,宝姊受伤,赶快查看!”麟儿心中一急,忙扑上前扶抱宝琉道:“姊姊,伤势如何?”
宝琉粉脸一红,见他急得头上青筋暴起,满头冷汗,不觉芳心又羞又喜,微盛双蛾,淡淡一笑道:“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上亡,生死之时,人不能免,就算姊姊重伤,总还可以煞过几日,何必急成这个样子?”
麟儿急道:“好姊姊,快把伤势告诉我,让我前来设法,前次我被打伤,没有你和霞妹,而今还有命么?”语罢,不由自主的流下泪来。
霞儿啐道:“你不赶快设法疗伤,哭有什么用?”复见宝琉只冒冷汗,娇喘微微,麟儿把她半扶半抱,就想用手解开衣服。霞儿忙加阻止,着麟磷儿把人背上,再就山麓附近,找一洞穴,住了下来,把伤势看清,以定治疗方法。
这妮子,虽然天真稚气,-经决定主意,倒也毅然有方。一扭柳腰,往前直扑。琼娘忙嘱咐玉郎,小心特护,自己和霞妹觅栖地址,即可动手疗伤。红光一闪,捷似飞霞,随着龙女,同觅地址去了!宝琉虽然病楚,一见玉郎情意绵绵,不觉芳心感动,就在他颈项之上,吹气舒兰,麟儿只觉颈皮微痒,不由把头颈一缩,左右微摆。
宝琉噗哧一笑,麟儿忙问道:“宝姊姊,你那伤势,要不要紧?”
“这种暗器,既有摄魂之名,你想,那还轻得了么?不过,不必为姊姊着急,霞妹妹,蕊宫仙娥,蕙质兰心,无论那一样,都比姊姊长。就是琼妹,也是玉骨冰肌,有此二人,何必把姊姊放在心上?我得罪师门,罪深孽重,偷活下去,也算苟延,倒不如伤发身死,以求心之所安,不也好么?”热泪长流,伤心不止。
麟儿颈上,已满布泪痕,知她所言,也是实话,忙劝道:“如论姊姊辈份,麟儿确不敢高攀,然而,人间姻缘,每出人意表,自念此身既为姊姊所救,已碎骨难酬,渡气疗伤,亲肌贴股,缱绻之情,尤增绮念,三美既聚,缺一成伤,如琉姊姊有轻生之念,岂不有负三师所期?”
宝琉又轻轻地感叹一声,道:“这么说来,你是非我不可了?”
“成天都在姊姊身边,难道还看不出小弟心意么?”
“我看你心目中只有一位妹妹!”麟儿双手反贴,把人负得紧紧!宝琉双峰凸起,施展轻功提纵之时,人在身上,不免上下晃动。虽然隔着衣服,但这种奇妙的感觉,不免使人心神荡漾,颇涉遐思,而且宝姊姊的话,一时也不好答复,定住,默然半晌,宝琉以为自己失言,使他生气,悄语低声道:“怎么啦,生气了么?只怪姊姊不好,出言无状,看着妹子情份上,多多海涵?”俏语甫落,那伤处突感一阵刺痛,不由吸了一口凉气,哦了一声。
麟儿如梦初醒,但也把她意思误会,惊道:“姊姊,小弟爱且不遑,绝不会无端使性,要是口不对心,叫小弟不得好……”底下的话,还未说出口来,嘴唇已被琉姊玉掌封住,并还嗔道:“自家姊弟,赌咒作什?妹子们想已找到憩息之所,赶紧追上吧!”
她说话时,已低黯无力,而且娇躯微抖,显示伤势不轻,人已忍受不住,麟儿吃惊不小。
山麓古树撑云,怪石四布,岭高接天,云蒸雾腾,极尽睥睨。环岭左转,沿着一条石山道,往前直上。这一路,杳无人烟,虽然山势雄壮,但显得颇为凄凉。
霞儿已立在一颗古柏之旁,静静伫候。一见宝琉花容已变,不觉大感吃惊,忙道:
“这儿崖穴极多,谈不上天洞,但遮风避雨,可无问题,琼姊已在着手打扫,我们快进洞去吧!”
所谓洞,就在柳树之后不远,洞口比人还矮,里面约有五席之地。琼娘已里面收拾干净,自己和霞儿的寝具,已铺在石地之上,底下还垫了很多细草,倒也柔软异常。麟儿的水靠,还未除去,宝琉的白衣上,也沾染了一点泥沙。龙女受素,忙将宝姊姊抱了下来,再来诊伤。琼娘忙笑道:
“霞妹的话,大约你自己都听到清了,来,姊姊服侍你吧!”张罗一阵,准备已妥,霞儿已把宝琉衣服松开,若有意若无意看了麟儿一眼,低声道:“你还发的什么呆?不赶紧察看!”伤者已把星眸闭上,痛苦的脸上,微透红晕。
白绫内衣,透出雪白儿的胸,从肚脐粉颈直至胸口,肤光夺目,一抹兰香,中人欲醉,直沁心脾。麟儿已深深地陶醉了。因为伤在臂间,延及胸部,非将雪白的兜胸解开不可。麟儿不敢出口,一双怜悯的眼色,朝着师妹一望,龙女啐道:“你到底是怎么啦?宝姊不是救过你么?”随着,手松扣带,兜胸飘然自起,-双新剥副鸡头,显得淋漓尽致,几把他一颗心,直欲跳出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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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倩女柔情
麟儿见着宝姊姊这种美丽的胴体,确使他如醉如痴,她像霞妹妹,但以倩儿的年龄,恐比宝姊姊尤有过之。还有琼娘,娇艳得像牡丹,她比霞妹妹更为丰满一点,又是一种风韵。
她们都在自己左右,轻颦浅笑,顾盼流波,实在使人意马心猿。脑筋里既有一股强烈欲念,遂趁势拿手往她肩上一摸,手肘无巧不巧,撞上了玉峰头。这东西软中带硬,肤香涉入,把麟儿弄得脸红红的,也说不出自己心头感觉。宝琉闭着眼,嘤咛一声。霞儿娇嗔道:“你呀,心眼儿不知飞到那儿去了,呆手呆脚,留心弄痛了姊姊!”说着不算,还在麟儿腿上,重重捏了一把,几把麟儿痛得叫出声来。
伤者左肩有两处硬块,而且势可灸手,两根红筋,沿着伤处,往心口扩展。
大凡毒瘤生长时,瘤核蔓延,才有这种现象,麟儿心知不妙。伤处不止此!宝姊姊的大腿上,也中了几针,而且部位中的很上,不看,无法医治,自然不成!看吧,羞际之间,那是妙人妙处所在,不论男女双方,大白天,总觉羞人答答。
“这是一种慢性毒药的暗器,不把钢针取出,决是致命奇伤,宝琉姊姊的右腿,还有伤呢!”麟儿轻描淡写,底下一节,不经准许,实不能再摸再看。龙女和宝琉,已是两位一体,异常亲密,说实在,这可归诸于她父母的教养,紫阳夫人,端庄娴淑,而真人则磊落大方,潜移默化之下,龙女的性格,庄重里微带天真,聪明里却富有娇憨,她的美,是多重的。
秀眸朝麟儿一掠,娇咳道:“我知道,她右腿不但有伤,而且伤的很重,否则,也不会弄成这样了,麟师哥,你还记得她渡气疗伤的事吧!只有她,才有此种胸怀,换上旁人,不知要怎么样考虑了!”这话分明有微词。
美麟儿,目视琼娘解厄,那也是位八面玲珑,水晶人样的妮子。她先唤了一声:
“宝琉!”以示有无反应,随即将裙子缓缓朝上一翻,轻解罗裙,露出伤者的患处,隐约之间,也见到精微秘奥之处。
右腿,有三处重伤,瘤肿如杯,因为毒针入上,几乎是同在一切面,而且彼此又相隔不远,这一来,瘤肿相连,伤势更加沉重,一线线的红丝,成网射状,向四周蔓延,使人触目惊心。麟儿流泪了,宝琉姊姊对自己一往情深,曾受到她多少关怀和照拂,有道是:“最难消受美人恩!”此际,正是聊表寸心之时。
龙女见他怔怔的发呆,知道尚无妥善办法,否则他老早动手了,不由急问道:“大恩师胸罗万机,功参造化,医药之道,也传你不少,难道—时毫无主见么?”
麟儿皱眉道:“我打算先把针取出,一时却想不出方法来。”
“顺着毒针入肉的方向,采有挤力,因为针骨很细,头尾一粗,必能如愿!”龙女倒说出办法来。
麟儿摇头道:“块块很硬,过份挤压,必伤肌理,而且加速毒伤蔓延之势,如何可行?”
连伤者他也不顾,拔步如飞,一冲而出。
只看的龙女连连摇头,叹道:“男人们,无论怎样生的文秀,总脱不了三分粗野,看他,倒有亲情墨竹呢!”
“也许自有他的道理!”琼娘笑着回答。
不一会,他如飞奔入,手里拿着两只削好的竹筒,革囊携带的纸,儿被他搜索一空。
龙女笑问道:“纸拿光了,琼姊最近就得使用,那时又够你忙上半天啦!”
“救人要紧,到时再说!”一只青铜管,精光闪闪,也不见麟儿曾经使用,竟从革囊里取了出来,笑着解释道:“这是雪山学艺时,元妙恩师无意之间传了我一套针灸之术,不想今日用上!”
“你呀,什么事都好奇,连医道都磨着恩师学习,无怪二恩师常说,遇上你谁都会上你的当!真是一点不假!”
琼娘抿嘴笑道:“不是会磨,宝姊姊才不会伤成这样呢?”
弄得麟儿,忍俊不禁。也不知从那里找来的陈年艾条,弄成长条后,着琼娘打燃火折,点着艾条,由龙女将宝琉平放仰卧,竟在“关元”、“中极”的“子宫”、“北海”
各大要穴,灸了一下,“龙尾”、“命门”、“肾门”、“委中”等处也各灸一次。他手法干净俐落,轻重恰到好处。艾灸之处,肌肤不破,但有白点凸起,坟起之处,所扩散的红丝,竟被灸散。
龙女和琼娘对夫婿这种才情,确实倾倒。谓年龄,十七不到,而文武两项,博通旁引,无人可及,也可说:“及事必学,每学必精。”
“还有左臂,何不一次灸疗!”龙女仰着头,含笑相问:“腿上伤势相连,毒力奇大,再让它蔓延下去,恐有性命之危,即是不死,也可酿成重重不良后果,这对我们关系太大了!”
龙女还想动问,麟儿已附耳密语,却见她羞云上颊,轻轻地啐了一口,还补了一句:
“老脸皮!”
最后立着麟儿,赶快设法取针。他把床上的青铜管,用力一拉,“呜”的一声,分为两节,白绫一束,里面却包着下把长短不—的金针,顺着毒针入之,拿金针轻轻截入,随即取纸入竹筒,用火点燃,拔出金针,火筒朝伤口上一按,筒内吸力颇大,复使用师门挤按推拿之法,把穿入肌里暗器,援朝上送,一吸一推,不到一盏茶久,麟儿突然把火筒一拔,筒里除略带血迹外,一根细若牛毛,通体乌黑的钢针。
麟儿轻松地舒了一口气,摇摇头道:“这种歹毒之物,好在发作还慢,如用剧毒,使人忙不开手脚,那可糟了!”
龙女满脸困惑道:“老乞儿心思歹毒,本想制于死,既名三星摄魂,中上自然厉害,只恐毒针取出,余毒难离,还是不了之局!”
麟儿笑道:“这一层,我早顾到,艾灸之法即把余毒扩展之处,—一堵绝,拔除毒针,毒源已断,威势即减,再厉害也成强弩之末龙女见他连说带作,滔滔不绝,臂上两针,虽已拔出出,但眉梢间,也沁出冷汗来,不由又怜又爱,忙拿罗帕把汗渍轻轻拭净,笑语安慰道:“沉着气,宝琉姊姊对你有恩,正是你竭力报效之时,病中照顾之责,我和琼姊愿在一旁协助,主体是你,未来的好处,也就不用我们多说了!”
语罢,抿嘴一笑。琼娘也着实打趣了几句。约莫一个半时,腿臂两处的毒针,已全部拔出,刺痛和红热也略事减轻。麟儿更从革囊里取出续命草和元妙书生特制的祛毒散,一吃一敷。
宝琉似已清醒许多,一见自己正依偎着麟儿,一股青青的男人肉香,中人欲醒,心头不由泛起一阵甜蜜。
琼娘和龙女,同出洞外寻取清泉,并代麟儿宝琉,清洗换下的衣物。宝琉捻着玉郎的手,半羞半喜的玩弄他的指头,心情似带着三分紧张,久之,始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你医道通神,没有你,几乎没法保得一命?时间这么久,你也够累了,姊姊除了感激外,还深深不安呢!”
麟儿天真稚气道:“这么说,不觉外么?如是别人,伤的虽是腿臂,但不解衣襦,又无法动手,这情形,叫我医,天大的胆子,我也怕听闲话,不敢接……”
宝琉一抿嘴,粉脸通红,浅笑道:“大约我当时痛昏了,否则,真腻得宁愿不活,也不敢叫你动手呢?好叫两位妹子笑话。”
麟儿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由于妹妹生得太美,使我这颗心,还在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