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真人手上,发出一股无形真力,刚柔共济,上下左右,抄而至。空中行云,碎如桃花片片,消散于旋风之间。逍遥客的一煞神功,却又不同。这种指力,至大至刚,却是纯路数。
出手便是天崩地裂之声,热力可以销铁烁石,化水穿山。崆峒众弟子,只惊得目定口呆,知道这是生死之搏,不约而同的撤身十丈以外。那猿臂怪人,狂笑一声,挥动左掌,迎面一击,奇寒之气,闪有黄光,如飞雷掣电,往前直挡。
双方掌风互一接触,大悲真人和逍遥客,立感奇寒透胸,自己的掌风煞气,全然失效,只觉如坠冰窄,牙齿发抖,功力全失。猿臂怪人,正拟欺身而进,将真人力毙掌下。
一声清啸,自造天远处传来,银辉烛天,一条匹练,电闪而至。玉锁夫人,见丈夫受伤,大师兄逍遥客,虽然没有看清池的脸部,从那摇晃情形来判断,大约也和掌门一般,遭到了同一命运。“再不援救,更待何时?”起念之间,遂朝真人身前一纵,更把那功夫不深的五行掌力,往前一挡。大凡妇人心思,均较男人冷静细密,这一袭击,果收奇效,迫使猿臂怪人前冲之势一缓,真人与逍遥客,也被夫人带往斜刺里疾退数丈。
那身背韩太真的恶魔,正是黑手怪,忽尔狂笑道:“大哥二哥,收拾慈悲心肠,赶快将他们打发吧,择其佳者,带回阴山享用,以免夜长梦多!”这话,可提醒了哭道人和丧门增,不约而同地又朝夫人扑来。黑手任把十指凝真力,只闻沸沸数响,十道墨光,直朝蓝衣秀士身前刺去。蛇切诸子,不但功力不敌,而且久战成疲,伤亡累累,触目惊心,已失去作战能力。
墨指锐利如刀,染有奇毒,一弹而出,锐不可当。眼看蓝衣秀士和玉锁夫人,就得伤在恶魔手下。清啸之声,业已掠落当头,银光如电,还散落点点银花。一蓝衣少年,从然而降。崆峒派上至掌门.下及弟子,一见这使美少年,不啻如久旱甘霖,喜从天降。
欢呼还未出口,那少年早已满眶热泪,高呼一声:“师傅师母,元儿还山看望!……”
底下似有千言万语,但无吐,剑光如练,匝地而起。周围十丈之内,寒气袭人,剑山,飞砂走石,美少年横身把崆峒掌门护住,连环三剑,变化无穷,把哭道人和丧门僧打来的掌风,用剑气震退。
敌我双方,彼此都把对方看清,猿臂怪人,脸色一变,复归于镇静,狂笑道:“我以为崆峒派来了什么三头六臂,一战的能手,原来还是你这狂徒,陈太清自己不行,屡战屡败凭你这几式,自更多而下之……”
元儿不等他往下再说,冷笑道:“阴山余孽,前次鹤峰;已成釜底之鱼,义兄宽心仁厚,不忍遽下毒手,想不到你们擅扰本门,自投罗网,还不看剑……”剑决一领,灵虎剑由左,缓刺而出,乍看直同儿戏。
丧门僧却颇识货,知道这是玄门中至高功力,大乘伏法,心道:“这套剑法,耳闻其名,据云:玄妙之处,难于言表但我所怀敲指断剑之法,更是量尤宝篆中百难一见的绝招,也比佛家更早,倒得硬拼试试!”
慕地,移情异势,剑气如春云乍展,挟着刺耳,丝丝;如排山倒海而来。丧门增觑定来势,把丹田真气运足,猿伸,快以惊雷。
左手猿扑,连指带尖,少说也长五寸以上,朝着灵虎负空一敲。这一招,如疾电惊雷,排山倒海,惠元的灵虎剑也力贯足。只闻“呛嘟”一响,银光闪闪如波,嗡嗡之声大作门增食指立感剧痛,惠元也觉剑身沉重异常,不由彼此一惊往后撤。两年修为,元儿功力,已非昔比,右臂一转,剑带,“扶山超海”,余势未尽,剑气卷土重来,银虎光芒暴长变“大江涌日”。惠元身剑合一,剑光人影,已无从分辨,高的上空,光幕如银山一般,挟着轰轰之声,疾压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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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火烧六盘
突闻麟儿一声大喝:“着!”纵身前跃,双掌叉剑往上一开,灵虎剑和三阳叉跳起老高。惠元身子,却被麟儿带往一旁,那阴寒之气,如雪见太阳,冒起阵阵白烟,纷飞四散。
冷浮生暴吃一惊,嗔目叱道:“以多为胜,这算是武林中的那一门?”
麟儿冷笑道:“暗计伤人,又当别论,武林之事,绝非足下一言而能判定是非!”
冷浮生脸上浮起一阵阴森,眉宇之间,赤纹隐现,杀气满怀,两手疑运真力,全身格格作响,头上白发根根直竖。
惠元知他必有最狠杀着,忙招呼道:
“麟哥留神!”
忽地,这白发怪童,狂笑一声,纵扑之间,如惊鸿掠影,三阳叉银光暴涨,项下雪穷珠白气溺漫,一式“银河泛射”,叉光一闪,势挟风雷,麟儿身上,寒风直袭,三阳叉从光芒中电闪而来,凌厉之势,实所仅见。
麟儿因为玉人琼姊,尚落敌手,心绪大乱,往日沉静,自然大灭,匆忙里反身出一掌,“大漠飞沙”,掌力虽远了六成以上,拍在三阳叉上,募觉全身一凉,顿感一惊,暗想:“此人生性冷酷,阴险绝顶,无怪玉女云英,虽与他有同门之谊,涅视之如蛇蝎,果不其然,竟把雪穷奇寒,运在叉中,使人中计。”奇寒侵体,头脑颇觉昏沉,好在麟儿本身,因峨嵋受伤,被师门以“奇冷息机”之法,施以治疗后,本身可抗奇寒,如遇别人.下僵也得冻坏。丹田真气,略经运转,寒气便减。
冷浮生拳动风生,叉扬寒起,奇招异式,不断攻来。麟儿一着之差,竟被人制在机先,急切间,竟无法取胜。
惠元出而助阵,六妙淫姑,也立即动手截住。
六盘老道,缩背弓腰,一双鼠目,滴溜溜的只朝场中乱转,最后,却把目光落在琼娘脸上,立作冷笑,鼠目里发出一阵异样光辉,慢条斯理地走近袁素涵,连比带剑,耳语半晌。
袁索涵作作奸笑,突朝琼娘身上,暗里一点,一手抓着琼娘身上丝索,犹如老鹰捉鸡,募地一旋身,狂笑道:
“姓季的,慢慢打吧,袁某失陪!”
六盘山地势奇险,深谷危严,士穴石洞,林木葱郁,雾模云封,人行其间,绝难发觉。这狂徒,纵身飞跃,如天马行空,只几纵,立陷身不见,场中形势急转直下,因为琼娘被掳走,迫使麟儿惠元,形同拼合,神剑玉笛,同时使出。六妙淫姑和惠元,几成平手,冷浮生立被麟儿笛招,打得已无招架之令!六盘老道,把鼠目注定龙子,奸笑道:“龙儿你那一身奇异武学,此时不露,更待仍时?”
那身有黑圈,酷似鳞甲,虬髯阔嘴,腿短腰长,形似山魁水怪的野小子,咧嘴狂笑道:“师叔和袁哥,曾谓不经吩咐.绝不准我动手,否则。我早和这些兔子妖精们,干上多时了!”
紫光一闪,尘土大作,沙石滚滚,寒风贴地飞来。
惠元还未看清,朱云英早已一声惊叫:“元弟留意,这是滚堂刀!’”
惠元一怔神,知道这种刀法,专攻下盘,若以马上厮杀,最难防御、稍一不慎.马脚便砍,坐骑倒地,立遭人拽,步战之时,也准防御。忙把身子一矮,暗中注意敌人身法,果然,阴山奇技,高人一筹。
打斗场虽位林中隙地,不但高低不平,土块碎石,灌木滋生,如轻功不纯,几无落脚之处,滚堂刀法,居然能在这种地方,随意使出,在江湖上,可以说绝无仅有。
那紫光,明是宝刃所发,触石石碎,触木本折。龙子仅凭两脚点地,身子翻滚,而且越转越快,刀光人影,几乎分不出。
惠元被他逼得不敢丝毫大意,六妙淫站的攻势,也逐步加紧。六盘老道,又复奸笑一声,慢条斯理,缓缓说道:
“小老道,七十余年的修为,已把火气磨得一干二净,而今火烧启速,无法袖手,只好助淫姑一臂!‘’语罢,缩肩弯背,那颗毛头,似乎立陷双肩之内,两手似伸微屈,状类僵尸。
朱云英立朝麟儿喝道:
“麟哥哥,注意他那对鬼爪!”
冷浮生高声喝骂:
“淫婢无耻,吃里执外,一马双鞍……”
六盘老道已发动攻势,双脚一点,两手朝前一探,立穿人笛霞之内,伸爪望麟儿的前胸便爪。美麟儿突觉腥风扑鼻,但艺高胆大,玉笛一横,却被六盘抓个正着。
这种疾快身法,也使麟儿一惊,忙缩腹呼胸,挫身微坐,手挥长笛,往上一扬。这是寰宇奇人元妙书生的绝招:
“浪卷天浮”。笛上一扬一甩之力,何啻千斤。六盘老道,被挥起七支以上,身子凌空,是常人早已跌死。但他慢不为意,伏身弯足,其屈扣环,滴溜溜的从空中落下。
眼看离麟儿头顶,远在一丈以内,却把那半截衣袍大袖,朝下一挥,洒落漫天黄粉,这又是袁索涵暗伤惠元故计。
“九天元雾,比血伤人。”朱云英一声大叱,虚空拍出一掌,虽然把那毒粉击散,但麟儿身上,似乎沾了很多。
转眼之间,玉笛横龙作啸,划空疾旋,突听铛的一声,冷浮生手上三阳叉,已被麟儿震飞。
一道十彩光华,也从麟儿手上飞出,朝着朱云英头上便落,被她随手接过。
霞光冲天,似一条彩练,横空八九丈,突听麟儿发话道:
“云英贤妹,功力已复,可暂仗轩辕至宝,合灵虎双剑锄奸。琼姊被掳,凶多吉少,愚兄走遍天涯,誓必救出。此间事毕,速反崆峒要紧!”那语音,说得悲痛异常,显得情急万分,人如闪电,朝袁素涵所经之处直奔!六妙淫姑,原和惠元缠战,而且愈打愈勇,麟儿一走,她似乎失去目标,心中大急。
先是一声淫笑,笑得又媚又甜,倏地合双掌把惠元剑气震开。娇躯扭动,莲步生香,人已穿出剑幕之外。
惠元仗剑不追,她朝惠元飞了一个媚眼,娇笑道:“小鬼,你那什么哥哥不敌而逃,山又高,夜漫漫,准保不会出事。”似又激起这淫妇怒火,暗中取了三支铁蜻蜓,暗器出手,也不招呼,云英立觉三丝寒光,分从颜面胸腹,三处射来。
朱云英自然熟习她的一切,心辣手黑,淫荡不堪,和玄风老道同宗,亦妹亦妾。武功虽然很高,但因淫纵过度,内功火候,并未臻十分。
铁蜻蜓身上毒针,其长途寸,内系中空,念有剧毒。只一穿肌入肉,钟内毒汁送进人体,说也不信,伤者马上倒地身亡。这种绝毒蜻器,除玄风道人,可以解救外,其他的人,绝无法知晓。
轩辕剑呛啷一响,紫光如电,剑柄上更射出十彩光华,来不及挥剑,暗器已到前胸。
云英临危不乱,翻身一仰,巧施铁板桥,往下一卧,暗器贴身而过,却被神剑削落。
只吓得陈惠元亡魂皆冒,忙纵落云英身前。冷浮生焰火连天,手持三阳叉,随身跟进,龙子和六盘贼道,也帮腔作势,三对二又复战在一起。
且说麟儿赶袁素涵,六妙淫姑也随后赶到,两人又战在一起。
麟儿心急如焚,不禁怒从心起,玉笛一挥,一道霞光,迸射而出。只听六妙淫姑一声尖叫,倒地不起。
麟儿不禁心生怜恤,这一心生怜恤,自然为她看伤!头部。前额、玉乳、酥胸,软腹、双腿既未挂破,更未擦伤,自然伤在内部。
美少年一脸至诚,心无邪念,低着头,正把革惠之内伤药取出。
突闻娇笑一声,麟儿两处笑腰,被人轻轻一捏,立感全身一酸,功力全失。
那女人,莲足一勾,双手一抱。麟儿一个踉跄,面对面正跌在这女人的身上。
“小相公。嘴里好香!”
她把麟儿抱得紧紧,两片朱唇,朝着他嘴上一贴,只闻卿卿有声。
这女人,淫荡无比,一身肌肤,滑若凝脂,柔比无骨。
但闻娇喘息息,口气吹兰,左手压着麟儿的头,右手搂着麟儿的腰,莲足微翘,交叉下放,紧贴着麟儿膝交,真似一条毒,把人缠住,绝不放松。
一阵吻,美麟儿被她弄得透不过气来,只觉双眼金星乱冒。她那左手更不老实,头上被她抚摸一阵后,却探手腰际,竟为麟儿松衣解带。
按说麟儿一身武功,得儒释道三派绝传,功力应出神入化。但他一时疏忽,瘁不及防之下,被制去机先,穴道不解,真力丧失,本事再大,也无可奈何!遇上这种淫荡无耻的妇人,失去元阳,丧德败行,并还无法搭救爱妻,这一急,真非小可,不急救攻心,破口大骂:“无耻荡妇,以怨报德,天如有知,必有恶报!”
那妇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本来似睁还半,一抹红霞,直透眉梢,肌肤热辣辣地,欲念如焚,猛吮群儿朱唇双颊,直恨不得火生生地把男女两体,夺成一片。闻言不由把双目一睁,两手捧着麟儿秀颊,看了又看,旋吃吃长笑道:“我的公子爷,天高高在上,呼之不应,招之不来。虽说广寒宫里,允驻嫦娥,但凡夫俗子,那能引以为伴?再说,姊姊一身,何处不美”别人求之不得,你却不祷自来,只要你使我欢喜,包你颠鸳倒凤,快活无已!麟儿紧闭双眸,状如不闻不见。
那妇人,立又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