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龙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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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龙佩-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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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把身子一翻,“金鲤倒穿波”,往後掠退两丈五六,一按剑身哑簧,金牛剑已拔取在手,细看那使银光兵器的人,正是自己杀亲之仇,义勇寨叁恶之首,蛇书生武成林。
那银光剑,无疑是柔屈如指,可作腰带的百炼缅刀。
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何况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遂劈口喷出一股真气,神佩上紫光如电,笼罩着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那婀娜俏丽,使武成林突又想及韩燕玉的俊影,自己强奸未遂。不料人竟嚼舌归天,这种刚烈坚贞,不由使武成林惊然而惧,刚好呆了一呆,薛琼娘的金牛剑,如疾风暴雨,一阵猛攻。
武成林冷笑一声,那身子朝地下一缩,似成了一个肉球。
但见银光闪烁,宛如恶浪千重,阴山门中的滚堂乃法,竟是独成一格,只闻嘶嘶之声震耳,“水流花净”,“波荡兰觞”,撩脚穿裆,对付女人,无一不是下流狠毒招武。
俏琼娘不由芳心一惊,初逢怪异绝招,弄得眼花撩乱,惠元知道事态危急,怒吒一声:“恶贼无耻!”轩辕剑绕身疾转,“扫花寻径”、“拔叶通池”,连环双式,尽往吴文身上招呼,又猛又快。
徐芳和毒手鬼王,抢救不及。
吴文只有抽身旁跃。
陈惠元也不追赶,一飘身,纵向琼娘身前,也把身子一矮,慢吞吞的施出一种奇异招式,竟和武成林对拆起来,这种招式,全然不是剑招,而且身形诡异,可是着着毒辣,但用来对付武成林的滚堂刀法,竟是绰有余裕。
武成林系阴山派,自然识货,不由大吃一惊:“这与叁师兄黑手怪的墨指神功,如出一辙,为何会被这小子学来?”只好勉强抵敌。
蛇杖老人,趁众人缠战之际,不由暗道:“木屋内,多是受伤的人,我何不抽空捉她一个,实施要挟。”主意想定,竟悄悄的飞身上树。
青莲师太,因为屋中太暗,早从玉英革囊里,取出麟儿赠送的夜明珠,悬在屋内,那东西,发出一蓬银光,照得屋内如同白昼,这正给与这洞庭恶魔窥视屋内的好机会。
云、玉两女天生貌美,尤以云英更为出色,虽然彼此受伤,但艳丽不减。
青莲师太,背朝着门,正为玉英放血,这恶徒,手持断头蛇杖,闪身而入,猛可里一式“独劈华山”,恶狠狠的朝着青莲师太当头罩落。
蓦闻一声佛号。师太倏地一转身,铁拂尘如“游龙腾空”、“金蛟剪尾”,往着断头蛇杖一搭,双方来势都凶,木屋摇动,吱呀作响,几把床上二女,震落地下,朱云英芳心大急,又苦于转动艰难,正待手挥琵琶,用霓裳异曲,将来人驱退。
不料青莲师太,竟沉声喝道:“朱姑娘,不必费神动手,贫尼尚有伏魔之力!”一阵异啸过处,铁拂尘转起寒风,强攻硬逼。
蛇杖老人,以为师太好欺,不料发起威来,比苍鹰和神丐,招式更为凌厉,眼看木屋存身不住,遂把蛇头杖一阵乱捣,把屋顶棚壁,搞得稀烂,旋把真气一沉、“巧坠千斤”,想将支持木屋的树枝,一下折断,可是惠元早怀先见,落脚之地,竟是大逾半尺的松干,用结实老藤,扎在老松主干之上。
大可合抱的松树,数根承力,何啻万钧?饶你蛇杖老人,武功多高,也不过把木屋弄得摇摇晃晃。
空中飞蜈,原被蛇杖老人几乎收取,蛇头杖被天狼钉打断後,竟一啸冲天,那最长的一条,特具灵性,似知事态危急,漫空飞旋,默察场中比斗,木房晃动,珠光动摇,显示剧变非常!
琼娘和惠元,被群盗包围,抽身不开!就是师太武功比对手高,可是屋中太小,无法施展手脚,兵刃无眼,偶尔不慎,不用说挨上一杖,即可致命,就是被打飞的木杆撞上,只缘功夫已失,二女也得身受重伤!眼看形势颇危。
前面那金翅天蜈,竟一飞而入。
蛇杖老人,知道厉害,右手杖横扫师太,左手竟一记劈空掌,刹那间狂风呼啸,掌力如山,猛往前面一送,不料天蜈乖觉,振翼一飘,避过掌风,一线黄雾,竟从侧面喷来。
这东西,蕴有奇毒,中人必死,蛇杖老人,深知厉害,叁十六计,走为上着,立把身子退往门口,朝下一翻,杖端点地,借力一弹,疾退六七丈,正待再度兴风作浪。
叁条金翅天蜈,蜂涌而下,嘴里毒雾,不断喷来,不但把袁非吓得亡魂皆冒,就是武成林等人,也知道再打一下去,非但难有结果,说不定还得受蜈蚣毒伤,只闻撮口呼啸之声,以武成林为首,朝着谷顶便跃,人在空中,还冷笑道:“武某不将你这几个小狗擒缚,碎尸万段,誓不为人,等着瞧吧!”
琼娘恨得咬牙切齿,本拟再发天狼钉,因距离太远,恐一击难中,同时更惦着受伤师妹的安全,忙吩咐惠元,速返木屋,自己则前往溪边取水。
袁玉英经及时放血,取得溪水後,用蝻蛇丹元,浸水涤毒,人虽醒转,但已显得疲惫不堪。
惠元一见所构木房,被群匪捣乱,栅顶已破,不由又气又急,当天晚上,即加修葺,地下的赤炼蛇,已死了四五条,显系天蜈杰作,由於敌人豢养毒物太多,只好把天蜈放出,经常守卫。
翌晨,冷浮生竟亲来谷中,也未叫战。
惠元机警,深恐不敌他项下雪窍珠,轩辕剑抱在怀中,人也不离木屋,只要这小魔发动攻击,立即报以颜色,谁知事实不然。
这白发怪童,竟装成一付笑脸,走到木屋之前,满脸堆欢道:“日来,获悉陈兄,系崆峒门下,贵派朱长老,与本门各位祖师,非但过从甚密,而且曾互约攻守同盟,前日之争,想系一时误会,特奉祖师之命,来此致歉,还望陈兄勿以小事介意!”
惠元纵声朗笑道:“冷兄来意,是否即此而已?武林中人,如彼此事出误会,自属一言可解,绝不应再事记仇,如系有人作奸犯科,为天理国法人情所不容,为着维护武林正义,自不能不仗剑声讨,武成林一手血腥,恶迹遍及江湖,既然贵派长辈在此,自应将人擒回,予以应得处分,才是正理,陈某个人误会,倒不必如此费神!”
说完,一脸庄严神色,仍仗剑守。
冷浮生诡笑一声,表面上似乎漫不经意,但无形中却露出一脸狰狞,只闻他慢吞吞的道:“贵派和昆仑,原是世仇,论理你和本门,原应同仇敌忾,今适得其反,祖师以少年人,处世经验不丰,情感容易冲动,故不记前愆,并以陈兄资质过人,只要退出此场是非,举凡陈兄所欲,无不面允,师姊丽质天成,与陈兄正是天赐其匹……”
惠元还未答话,琼娘已从木屋中冲了出来,见面便是冷笑道:“你这种阴谋诡计,原欺不过叁岁小孩,不但元弟和我们已是生死之交,难于被你说动,就是云妹,也洞悉你的为人,硬的不行想施软,威胁利诱,巧言令色,这一套,作用绝少,除非你改恶从善,否则我们便是强仇,此处不容许你鼓其如簧之舌,大肆扇动,请!”说罢,右手一伸,意指送客,冷俘生却装着若无其事,哈哈大笑道:“我们年青人的个性,都是输理不输嘴,适才所言,那是长辈的意思,还望陈兄多加考虑!”也不再候惠元答话,竟缓缓走开。
琼娘望了惠元一眼,立即返身入室。
冷俘生离开木屋後,并未立即出谷,即走到左手溪边,垂手忙立,大约由於口渴,掏水而饮,孑然一身,未免顾影自怜,黯然无趣,不久,竟飞身出谷去了。
受伤的人,渐獐袈到心烦口渴,恰好惠元入室,琼娘等人,竞和未云英等躺在一块,一见面,云英即笑问适才经过。
惠元自然一一直陈。
琵琶女不由满脸困惑,细告惠元道:“以冷浮生的为人,绝不会向任何人低首,更不会无原无故,对人发生好感,此次之来,不是查看我们受伤的情形,便是有其他作用,尚希密切留意!”
惠元笑道:“我们的处境,随着时日而愈趋艰难,这一点,谁也知道清楚,我受麟哥救命之恩,与诸位姊姊有同生共死之谊,麟哥哥一日不返,不论敌人有多厉害,我绝对仗剑与人交旋,战到最後一口气,敌人未倒,我也不会罢手!……”
云英赶忙把他止住道:“多讲这些作甚?谁还怀疑你的为人不成?我心烦口渴,烦你为我找点清泉!”
惠元自是如奉纶旨,不一刻,就提了两只藤葫芦,盛水入内,知道心上人颇有洁癖,立即取出一只玉杯,倒了水,正待给玉女饮用。
蓦闻一阵吱吱之声,那阴山天蜈,非但震翅作响,而且电闪而入,疾向杯中便落,嗖嗖几响,竟在杯中洗起澡来。
这一下,把惠元气死,真恨不得把这小东西痛打一顿。
琼娘玉英,不约而同的叫了一声奇怪,忙驱开天蜈,着惠元把水倒掉,另换清泉,琼娘端着便嗅,云英忙止住道:“本门所炼的毒药,不下数十种,有几种剧烈的,只须闻着,立便伤人致死,而且死後连尸骨无存,这冷无人性的东西,想是在水中下毒,且取银簪替一试,便见分晓!”
眼前金玉饰物都有,独缺银器。
云英略事沉思,却向惠元笑道:“东西在你身上,还不拿来!”
惠元猛然想起,她还有一只蝴蝶玉夹,放在贴身衣袋之内,那是麟哥哥和她竞技时从她头上强取之物,夹扣却是银的,赶忙从袋中取出,交与玉女。
琼娘目视玉女微笑。
玉女无限娇羞,装作不见,手拿玉夹扣针,往水中一插,银针立即变得其黑如墨,闪发乌光,云英不由恨道:“这正是本门的离魂剧毒,稍一沾唇,立即丧命,想不到他会拿这种毒药,对付我们,山泉中渗上此物,如何可饮?水源一断,我们真只有束手成擒了。”
有水不能饮,愈感口渴,叁女不胜焦急。
惠元突然忆及一事,立觉满脸堆欢,轻笑道:“诸位婉姊,不必惶急,饮水大约还无问题,只须就此一试!”
玉英不由一怔道:“你是否想用蝻蛇丹,化除毒质,但蛇丹入水,味带苦涩,如作药用,自无话说,日常饮用之物,如何可行?”
惠元倒提轩辕剑,笑道:“往日和麟哥哥比剑时,只见他剑柄上,放出一道十彩流光,也不知是何奇物,这次拿在手里,仔细一看,原来剑柄上竟嵌着分水、避尘、夜光、吸毒、定风、祛火、照海、惊凶、火齐、蓝电等十色宝珠,既有吸毒珠在内,只须将剑柄往水内浸上一会,毒便除净,不信,毋妨一试!”
立把剑柄往葫芦之内一捅,耳靠葫芦细听,果然里面嘶嘶作响,半晌取出,探以银针,其色不变,叁女不由欢呼一声,尽情取水解渴。
琼娘突然想及一计,遂对惠元道:“今晚必有敌人偷袭,我们得小心提防。”
惠元问计。
琼娘笑道:“只须如此如此,管教匪徒们自有伤亡!”
正是:
巢中排巧计,
绝谷创凶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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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疾风暴雷



阴山:
高耸入云,雾气环绕,阴风阵阵寒气袭人,丛山峻岭,壕沟峡谷深不可测。
金牛谷:
位于此山西北,谷底平坦,是此山中唯一的一处吉祥地,沙漠绿州。绿州四周有险恶的地形作天然屏障,在此地修身养性的佛门弟子真是与人世相隔,不涉红尘。
山是天山。
地是祥地。
可是天公偏偏不作美,这天黑夜,乌云密布,墨砚五指,不大一会,狂风四起,雷声大作、摧枯拉朽,震山撼感地,道道银剑直劈山谷,银光中数条黑影迎着闪电直泻谷中。
随及传来便是:
风声、雷声、雨声;金铁交鸣声,吆喝、打斗、怒骂声,与这翻天覆地的大自然恶劣环境汇成一片凄惨境象,是可睹、熟不可睹。瞬时间,天开云散,风雨收敛,尸横遍地,人影四遁,大地又恢复了美好的寂静,再现出了阴山雄姿娇态,当晚,金牛谷、木屋之内……
当晚,金牛谷木屋之内,显示岑寂异常,榻上卧着青莲师太和云英,口中黑血津津,手脚挛缩,披头散发发,状至可怖。
地上人体纵横。
陈惠元怀抱宝剑,双目圆睁,口角拖延,仰卧地上,人处死亡边缘。袁玉英和琼娘,都伏卧地上,披头散发,衣着不整,似承受着一种极大痛苦。经过几许挣扎后,最后力竭身死。
眼前显示,屋中人似均中毒,而且毒性剧烈,身无解药,眼见只有死亡。二更一过,绝谷里纵落六条人影,徐芳和蛇杖老人带着两名膘悍匪目走在前面,吴文杨澜断后,离木屋不远,不约而同的停身悄立,暗中观察动静,四周围既无声息,也无珠光,木屋里黑暗沉沉,宛如一处绝无人烟的荒庙破寺。
徐芳和袁非,最是狡诈,不由计议一番,立拆了两段树枝,同往左右一分,竟用甩手箭的打法,朝着木屋门窗,激射而入。
巴巴两响过后,随即声音寂然,默察枝头,也杳无人影。
蛇杖老人,狞笑一声,骄骄地道:“寨主和我,所定计谋,绝无差错,试想阴山派的离魂剧毒,无色无味,一入咽喉,毒即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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