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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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无所畏惧-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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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妤没有开口,魏思筠亦垂首抿唇,没有说话。
  斜眼看楚妤,见她脸上没有异色,姬恒的语气稍微缓和,“纵使你是一片好心,也不该这般为杨才人辩驳。总之你放心,陛下和我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揣测半晌姬恒的心思,末了楚妤顺着他的话,斟酌道,“既然你们往日多有来往、情分犹在,她却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越是不能够姑息了。”
  魏思筠低垂着头,似犹豫迟疑,“只是……”
  忽而感觉到一只温暖大掌落到她的发顶,且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魏思筠整个人都僵住了。这之后她听见皇帝沉声道,“无碍的,你先好好休息养伤。”
  姬恒眼睁睁看着楚妤摸了摸魏思筠的脑袋,一瞬但觉一把飞刀重重插入心口,恨不得立刻捂住胸口倒在地上。哪怕很快楚妤便收回手了,他依然感觉非常不好。
  魏思筠重又抬起头,望向楚妤的目光盈盈而动人。
  姬恒见状,心口好似又被谁插了一刀。
  哪怕离开无双殿,再次坐上轿辇,姬恒依然在介怀这件事。
  楚妤早已放开了他的手,他们并排安静坐着。
  谁也没有说话,唯有雨声、鸟叫声以及宫人的轻快的步子声传进轿辇里面。
  姬恒想起身上有帕子,即刻找出来。
  他抓过楚妤的手,捏着帕子就是一通好擦。
  楚妤张口要问他这是在做什么,记起外面都是宫人又压下去这些话,只是一边缩回手,一边瞪了一眼姬恒,示意他不要做莫名其妙的事。
  被瞪了的姬恒心口被插上了第三把刀子,甚觉心痛,拿帕子擦楚妤手掌的动作变得更加用力。
  他一面擦,一面犯委屈,且不像楚妤有许多顾虑,掐着嗓子尖声哭丧道,“陛下怎么能这个样子?您都没有摸过臣妾的脑袋……臣妾嫉妒了,小气了,不依了。”
  楚妤:“……”
  拿手堵住姬恒的嘴巴,楚妤肃着脸用唇语叫他不要闹。想到外面的宫人方才必定都听清楚了这些话,她一张脸顿时烧得慌,却不得不故作镇静。
  不过是摸了下魏昭仪的脑袋,她不明白这个人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安慰魏思筠,难道不是他的意思吗?拿过帕子,示意姬恒她自己擦,楚妤才松开了手。
  即便如此,姬恒并没有变得安分。
  嘴巴一被放过,他又换上撒娇的语气,娇滴滴冲着楚妤道,“不管,待会陛下要抱臣妾进去,臣妾累了,走不动路……”
  楚妤:“……”
  楚妤崩溃却又没辙,最后一路捂着姬恒的嘴巴回到凤央宫。
  回到凤央宫时,雨已经停了。
  风吹云散,太阳在云层背后露出半张脸来,草木枝叶上残留的颗颗圆润水珠被阳光照射得现出一层华光。
  楚妤不想搭理无缘无故找事的姬恒,下了轿辇,她横下心没有等他,径自往殿内走去。熟料走得四、五步,身后传来惊呼声,她回头便见玉萝扶住往下倒的姬恒。
  见他脸色十分不好,楚妤忙大步折回去,终究将姬恒一把横抱了起来,又吩咐宫人去请御医。入得殿内,她低头瞧见姬恒睁开了眼,眼里是藏不住的笑和得意。
  楚妤服气,也明白自己是被耍了。如果不是这是自己的身体,假使摔伤了她自己会比皇帝更心疼,楚妤觉得自己一定会直接把这个人立刻丢出去!
  “多谢陛下抱我进来。”
  姬恒悠悠然落到地上,转而吩咐宫人打水进来。
  他仔细想了想,光用帕子擦根本不够,果然还是得拿胰子认真清洗清洗!
  在这之外,他还得好好和楚妤谈一谈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脑回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楚妤:陛下定是大局为重。
姬恒:不能让阿妤受委屈!
楚妤:我也得为陛下考虑。
姬恒:我是阿妤一个人的!
楚妤:……
姬恒:……
~
补昨天的更新,么么哒。

  ☆、投降

  上一次,楚妤想和姬恒好好说说他不必如此扭捏作态的事情,却被他带偏,转到侍寝、生孩子的问题上。姬恒自己提到这些,振振有词,便没能说通,不了了之。
  然而今天他此番行径,楚妤没法再信他心中有数、自有分寸的鬼话。假使他真的是自己说的那般,必然清楚在宫人面前说出这些话、做出这些姿态意味着什么。
  楚妤以前不认为自己脾气不好,但最近她却再三因为姬恒的言行而着恼生气,尤其是现在。她这么认真对待,对方根本没有一样的心思,便好像她是蠢的一样。
  气恼的楚妤坐到桌边沉着脸不说话,同样觉得生气的姬恒也不开口。玉萝按照姬恒吩咐的送温水进来,感觉到他们二人皆是明显的心情不好,顿觉心惊肉跳。
  她搁下东西就领着宫人齐齐退下,想到自家小姐今天确实言行举止反常,没忍住多看过去一眼。自她家小姐不是会恃宠而骄的人……可最近好像都不似往前了。
  退到外面之前,玉萝看到皇后朝皇帝走过去,便默默在心里祈祷一声两人快些和好。无论如何她定然是希望自家小姐能圣宠不衰的,这样她才能沾光过得更好。
  虽然生气楚妤拿自己的手去摸魏思筠的头,但是对于姬恒而言,比生气更重要的让她或者帮她把手洗得干干净净。明明他之前那么多年,都从没碰过别的女人!
  姬恒先将铜盆端到桌子上,再把香胰子和巾帕一并拿得过去,最后终于在楚妤身边站住了。他把巾帕丢到铜盆里面,拿着香胰子,示意楚妤将那只手伸出手。
  楚妤本就正在气恼着,又觉得姬恒的行为实在无法理解,便没有搭理。她站起身,避开姬恒的动作,低声问姬恒道,“您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姬恒听到楚妤的话,半点都不觉得自己没理的他搁下胰子,似笑非笑道,“因为你去碰了魏昭仪,我不乐意、不高兴、不喜欢了。你别忘了,你整个人都是我的。”
  “说好只是去探望一下,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情?在做这件事之前,你提前问过我的意见、征求过我的同意吗?没有,那么我为什么不可以觉得不喜欢?”
  前一刻还在认为姬恒奇怪的人,下一刻就被他堵得无话可说。
  楚妤蹙眉,试图辩驳,“我以为您的意思是安抚好魏昭仪,才会那样做的……没有提前过问您的意思确实是我不对,但这并非您在外面说那些扭捏话的理由。”
  “我没有提前过问您的意见,您就征求过我的意见吗?我也不希望您在别人面前那样,这些话要是传出去,不知要变成什么样……我自己是肯定不可能这样的。”
  姬恒以为自己的话可以说服楚妤,未想她顺势以同样的理由指责于他。作为真正别有用心的那个人,只是这样而已,姬恒完全可以做到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但,楚妤并没有就此收住话匣——
  停顿半晌,她将上次没说完的、憋在心里的话统统向姬恒倒了出来。
  楚妤道,“或许是我无用,纵然接受了这一切,也没有彻底适应这个身份。我总是在害怕和担心,怕自己会做错事、担心自己会说错话,耽误您的大事。”
  “比起我的惶恐不安,您看起来如此镇定,将什么都掌握在手里,好像还有些乐此不疲……我过去说话做事真的不这样,您也不是不知道,却还是总这个样子。”
  “您这样让我心里特别没有底气。”
  楚妤本想和姬恒说,现在外人看起来她十分得皇帝陛下的宠爱,将来换回去便不存在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只这样的话好似在撒娇,她便忍住没说。
  看到楚妤满脸的无措惶然,姬恒顿时缴械投降。他没有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还继续“欺负”楚妤,立刻哄她说,“没事的,底下的人不敢随便置喙你的事。”
  “你别害怕,真有什么事定是我来想办法兜着的,绝对不会叫你受委屈。这些日子你已经做得特别好了,不用这样给自己白白添许多负担。”
  楚妤看得一眼姬恒,问他道,“那您以后能不这样了吗?”
  姬恒心里为难,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略微停顿,他不过反问,“那你以后可以不这样了吗?”
  未免被楚妤看出不对,姬恒又说,“无论如何,我没有仗着你的身体去碰别的男人,那么你往后也绝对不能做这样的事。”
  楚妤多少不理解,故而说,“臣妾不是很明白……她们,都是陛下的……”
  姬恒闻言,斜眼看了楚妤一眼。
  她想起这人其实有别的心仪的女子,当下就住了口。
  楚妤仅是以为至少纳了妃嫔、立了皇后,而那人也嫁为他人妇,大概那种无望的心思已经歇了……竟然不是。
  连这种事情都这么在意,那为什么和她却……楚妤想不明白,又无法开口去问姬恒,那么大概还是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罢,却不知道他有多勉强。
  往后两个人若换回来,不该再让他在这种事情上面为难。
  楚妤正想着,听到姬恒问,“你入宫这么久,从来没有问女官要过彤史看一看?”
  她还真的没有!那是专门记录帝王妃嫔宫中生活的册子,但楚妤确实还没有让人特地找来看过以前那些。
  楚妤摇头,姬恒沉默了一瞬,说,“我没有……”张口说了三个字,他又止住话头没有说下去。楚妤疑惑望向姬恒,看到他皱着眉、眼带哀伤,又后悔提起这些。
  不该去戳他的痛处的,这对他来说未免残忍。不能和心爱之人相知相守,本身便很痛苦了罢……在心中暗叹一气,楚妤强自笑了笑,说,“我还是自个净手好了。”
  没等姬恒说什么,楚妤兀自走回桌边。她将一双手放入铜盆浸湿了,再拿香胰子仔细抹了,又去拿帕子挨根手指细心反复擦洗,好像是什么天大的宝贝一样。
  楚妤埋着头,有意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净手这件事上。
  见她不准备提刚刚的那些,姬恒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嘴角弯了弯。
  压下情绪,他凑过去了一点点,小声说道,“等你习惯我们接触、不觉得不适应,慢慢就不会那么介意别的很多事了,我现在这样其实也是为了我们两个人好。”
  楚妤半垂着眼睛,没有应下姬恒的话,也没有否认。                        
作者有话要说:  #论戏精皇帝的养成#
#奥斯卡欠姬恒一座小金人#
#我认识的皇帝陛下不可能这么多戏#
偷懒更一章短小(*/ω\*)
晚安,么么哒。

  ☆、值得

  翌日,杨依依被请到了凤央宫。
  若是不准备深究,魏思筠受伤一事便极为简单。
  楚妤吩咐李德荣去查,除去向众人摆出态度、给出一个交待之外,无非深入细致了解情况,在这个过程中留心是否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李德荣的回禀,和江源禀报时候的说法几乎没有出入,那么这件事不过如此。杨才人动了手、魏昭仪受了伤,这些都是在场的宫人亲眼看着的,谁也无法否认。
  大约是昨天夜里不曾好眠,杨依依整个人都恹恹的,没有多少生气。脸上较往常厚重的脂粉也盖不住她的颓丧之色,即便见到楚妤和姬恒她亦仅按部就班行礼。
  杨依依跪在地上,始终低着头,也似不准备开口为自己辩解。楚妤同样让宫人去将贤妃、良妃请到了凤央宫,名义上是共同审问,实则不过让她们从旁做个见证。
  李德荣将前一天查到的说与殿内众人听,而杨依依对此拒不否认、一一应下,甚至自请受罚,颇为自暴自弃。见状,冯蕊和杜寒竹不由对视一眼,却仍三缄其口。
  原本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或可直接对杨依依定罪与惩戒。只是在这个时候,姬恒主动开口对楚妤道,“陛下,可否容臣妾单独与杨才人说几句话?”
  他的语气极认真,不似先前扭捏得叫人不舒服,而他提出了这个要求,认为他必有思虑的楚妤也自然不会否了他的话。楚妤一时颔首,让冯蕊和杜寒竹先回去了。
  正殿内很快只剩下姬恒和杨依依在,沉寂的氛围久久不散。
  杨依依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何要提出单独和她说话,不过她觉得这也不是那么的重要。无论要说什么、是说什么,这件事都不会再改变,她也会接受任何惩处。
  然而,后来的一切终究出乎了杨依依的意料——
  姬恒坐在上首,似沉思片刻,终于打破殿中的安静。
  看着跪在地上的杨依依,他单刀直入问,“如果有两个选择,其一是继续留在宫里,但从此只能待在冷宫,其二是出宫,但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你会怎么选?”
  乍听到和预想全然不一样的话,杨依依错愕抬头,继而飞快垂下了眼。
  她不知道这算是什么,可怎么看都太过荒谬……更何况,她不懂这是什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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