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手抓起唐碧的小手,苏含免不了去搂抱她的纤腰才能将她带起来。
一上船,他便接收到唐碧娇恼的眼神,“还不放手,要抱到什么时候?”
“呃……”苏含这会似乎胆子也大了些,既然坏事已做,再厚颜点吧,“娘娘这会身子湿透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唐碧陡然觉得他指的怎么是床上那回事,气恼地狠狠踩了下他的脚,“闭嘴啦。”
苏含吃痛,却是仅皱了皱眉,这一脚令他心中竟然奇异地感觉到一种幸福的快乐感。“娘娘,奴才嘴笨,是想说虽然现在是热季,但湖面风大,怕娘娘受寒了。”
“那还不快划回去换衣裳,啊切……”唐碧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头撞向了苏含的胸膛。苏含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搂住腰的手上却是抱得更紧了。
“你坏蛋……”都湿成这样了还只顾着吃点干豆腐,这人是猪脑袋还是色欲熏心了?
“嘘,别动!”苏含温柔地低声,唐碧恼然抬头,却对上了他含情脉脉的眼神。从一张美得像女人的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叫人怎么都觉得怪异。然而更怪异的上,身上的湿水竟然像似有生命般,快速地流向了他的身体里,而他的身体仿佛海绵一样,不仅吸光了唐碧身上的水气,连他自己衣服上的水都吸得一干二净。
“这……这是什么妖术?”唐碧瞪大了双眸,小墨的雷炎秘法以火热烘干水气,她勉强可以理解,但他这个方式怎么看都觉得很诡异。
“这不是什么妖异,这是灵雨,奴才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施展的。不过对娘娘,奴才不怕。”苏含笑呵呵道。
灵雨,还淫雨呢?看来这个公公身上的秘密也不少啊。也许不仅仅只是一个棋子那么简单。
“你能不能教教我?”唐碧伸手划在水面上,一脸期盼着望向划着船的苏含,他差点点头说好。但突然想到什么,为难地摇头道:“不行,这个是只有……”
“不愿意就算了。”
他顿时委屈地张了张唇想解释又说不出来,一脸可怜兮兮。娘的,这种小受样的男人,比小墨的俊逸中多了几分娘娘柔弱样,太让人想欺负,唐碧美眸一转,坏笑了起来,“你不仁,我有义,这样吧。我教你学葵花宝典!”
“葵花宝典是什么?”那个“不仁有义”苏含没空理会,一听唐碧说教他,兴奋得恨不得丢掉手中的船浆,爬过来跟她坐一块,细听她的教诲。
“葵花宝典就是……”响在唐碧脑中的也就八个字,嘿嘿一笑,“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不过你嘛,就不用自宫了。”
“自宫又是什么?”她笑,苏含也快乐,只恨不得这幸福能一直下去,因而划得也慢些了。
“自宫就是挥刀自宫啊,就是……你一个公公问怎么人家这个词,难道你不知道吗?”唐碧说得有点绕舌,跟一个公公解释“自宫”是不是有点太可笑了,因而眼睛瞄向了他的大腿中间。“总之葵花宝典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练得成功,欲练此功,挥刀自宫,懂吗?”唐碧做了个切的动作。
她的话苏含原是不懂的,但顺着她的目光瞄去,刚开始是脸红,瞬间便懂了,顿时又羞又恼又屈辱。她的意思是那个什么什么宝典只有公公才能练的,这分明就是在笑话他,羞辱他啊。
见他的脸色由红变紫,由紫变白,到最后眼中满是哀怨的泪水,唐碧便知自己这玩笑开过火了,原本只是说笑逗他玩玩而已,“别这样啦,人家没别的意思,这宝典人家也只是听说,又不能真的给你练。”
苏含抽咽了几声喉咙的酸楚,别过头去。心里的难受只有他自己知道,对于她来说,自己是多么的无能。
“好了啦,这武功呢,博大精深,但凶险至极,修习起来残伤身体,难关很多,人家也舍不得你练嘛。”唐碧讨好地解释,和一个公公开这种玩笑,更何况是对自己有那种意想的人,实在是伤人了。却见他仍然不愿意再看她一眼,自己也觉得自讨没趣。
平时见惯了他的卑微,这会如此冷傲,心知他也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爱也好,恨也罢,只是这会真叫唐碧心中十懊悔,望着傲然冷立在船头,青衣被湖风吹得飞扬的苏含,唐碧的脑中陡然浮现了一个人来。
“其实,我以前超喜欢一个公公的,他的武功好厉害好厉害,而且他长得好帅好帅的。”
“谁?”此话一出,叫苏含终于忍不住嫉恨地问道。
☆、(30鲜币)077。艳妃的小惩大诫
他终于开口了,看来他也不是全然无动于衷嘛,唐碧一脸陶醉道:“雨化田,明朝西缉事厂掌印督主,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心思缜密,绝顶聪明,武艺高强;面容俊美,雍容华贵,倾城之姿;心狠手辣,冷酷残忍;唯一的缺点就是挑剔,有洁癖……”
“我……怎么没听说过?”一连串如鞭炮般的好词儿叫苏含急得忘了自称奴才,想起时话已冲出了口中。
“切,你没听说的事情多了,这天下事情你都听说了,那我还当什么娘娘啊。”唐碧挥了挥手,却不小心挂上了荷叶杆,速度太快,手背被细刺刮出了好几道细痕,疼得她皱眉娇喘,苏含慌忙丢掉船桨,捧起她的手将以唇舌将小刺舔吮了出来。那怜惜心疼的目光叫唐碧的心软化得无力反抗。
直到最后一根细刺被他舔光,才羞红了脸放下了她的手,“娘娘小心些。”
“那个雨化田,娘娘可否再讲些!”
“嗯,他啊,可威风了,长臂一挥,围捕侠士千里之外;马鞭一指,追杀妃嫔大漠之间……”
“呵呵呵,这个人怎么会是公公,应该是帝王才是啊。”苏含笑呵呵说着,顿觉唐碧脸色一变,方知自己说错了话,“奴才该死……奴才……”
“好了,到了,扶本宫上去吧。”唐碧伸出了手,目光一片阴冷,苏含心中又悔又痛。已经到岸了,小夏子慌忙赶上前来搀扶唐碧,苏含冷冷瞪了他一眼,将唐碧交到亦心手中,一番千叮万嘱后,便心急火燎地赶回金龙殿去了。
碧波殿前,苏含刚离开,亦心扶着唐碧还没走进正殿,艳妃携着洛雪来了,“本宫与碧漾娘娘有几句话要说!”
唐碧见她这脸色,且领了个新面孔,看来是来者不善,心中冷然一笑,面不改色地微笑道:“亦心姑姑先领这位姐姐去正殿,本宫与娘娘出去走走。”洛雪闻言脸色绯红,张了张口却一句话都没有,随亦心进去了。
荷花池面的古香古色的红木桥上,夏风习习,幽香扑鼻。近处荷叶迭起,远处波光鳞,置身其中,仿若人间仙境。
“妹妹这碧波殿,胜过天上人间啊,令姐姐羡慕不已。”艳妃赞叹道。
唐碧微微一笑,“姐姐那艳冠阁,艳冠群芳,俯视众生,才真是令人景仰。”
“景仰有什么用?没有王的恩露,没有男人的体温,再高也是寒冷的。特别是到了晚上……”艳妃的伤感与失落全显露在言语中。
“这话,姐姐该去金龙殿和王诉说,跟妹妹说,怕是没什么意思。”唐碧怎么样也不觉得艳妃找她,单单是为了争宠?不过既然她喜欢装糊涂显聪明,不成全她,倒显得她唐碧太愚蠢了。
艳妃着实面色有些微微变化,却仍然含着笑容,叹道:“别人不知道,妹妹还不清楚吗?王已经有一个多月都未曾踏进过艳冠楼了,想当初,还常与本宫在艳冠楼上……哎,说出来怕妹妹笑话。”
“姐姐倒也可以不必说出来,揣在个儿心里乐呵乐呵便行了。”艳妃美眸一眯,心中抽痛。唐碧这话看似自然,却是极具讽刺。画了半天的圈套,她就是不往里面钻,看来这女人,真的不是一般的狠。此刻却见唐碧秀靥如含笑,面若桃花,一幅悠然而幸福得令人嫉恨的样子。心中压抑的火气扑腾燃烧了起来。但她不是霸权惯了的帝王,更不是暴躁无脑的丽妃。她是艳妃,越怒,越是明艳动人。
“唉,本宫现在是想乐呵也乐不起来了。”艳妃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脸心疼,“昨日去见王,他那又漂亮极了的琉璃眼晴活生生渗出血来,伤得不轻啊。”
他眼睛受伤了?唐碧心中陡然一抽,她是听到苏含尖叫了,可怎么是伤了眼呢?脑中陡然浮到了那双金色的眸子,威严的,杀气的,冷笑的,讽刺的,含情的,期盼的,痛苦的……最后凝聚的,是含泪的……
一滴冰冷的眼泪陡然从天而降,瞬间落入了情欲中被莫冉挑起脸而仰望的眼中……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英气逼人,却痛苦至极的脸……
“唔……”唐碧猛地捂住了胸口,整个人跌靠着栏杆,陡起的心疼带起了情蛊的疯狂咬啃。
“痛吗?”艳妃满意地笑了,吁了口气柔柔道:“看来你还是爱他的,可是为何,要伤得他连眼睛都可以哭出血来?”
唐碧一手紧扣着栏杆,努力地撑起了身子,扬起了残忍的笑,“那是因为他还爱你啊。”
“你……”艳妃愤怒地扬起了手,却是缓缓地放了下来,笑了,“他还最爱妹妹的,妹妹被丽妃的哥哥奸污了,他心疼,便赐了圣母汤的殊荣;妹妹被云王玩弄了,他在龙骑场一听到消息,气得肺都炸了,回来暴打了妹妹,身上爽快了,可心却是疼极了,立即让本宫送来了最好的私处疗养药;还有,妹妹在丽水苑落入了湖中,他一听到消息飞奔而去,当妹妹处于垂死边缘,他痛不欲生地哭了……”
“不……不要再说了……不……”这番连枪带弹,讽刺唐碧,嘉奖龙胤风的话,叫唐碧心痛如绞。往日记忆被刻意地翻盘,爱与恨如两条怒龙在体内交锋,浑身的噬情蛊像炸了锅一样暴虐了起来。
“世人都怨帝王无情,怪云王无义,笑墨王无能……可谁又能看得到他们的用心。”丽妃仿佛根本就没注意到痛得缩成一团的唐碧,叹息道:“帝王被你逼得站在宫门等了整整一天,你陪睡一晚,便伤得他泪血满面;云王把他母亲的遗物碧玉恋月钗送给你,你却当垃圾赏给了小月,可笑他还为你远赴北漠苍狼,生死不明;墨亲王为你调查文史大人的罪犯,到头来,却落个生死垂危,永受碧血噬情蛊之痛……”
痛……痛……此刻的身心除了痛,再也感觉不到其它了。痛到极点,便是……恨,不能恨,爱,不可爱。即便是身上的水与血全化成了泪,也洗刷不了痛苦。
“你……为什么要来……”唐碧咬牙切齿地问。
“看来你很聪明,有些事不用我多说。”艳妃扶起浑身抽搐的唐碧,笑了,笑得有些沧桑,“天下好男儿都被你玩遍了,还不满足吗?”
“你……爱……云王?”唐碧吃力地问道。
艳妃震惊了,她怎么会知道?然而她不答却是笑了,“太聪明不会有好下场,不过今日,不是为我自己而来。”说着,她突然揪着她的脖子,突然提起她按在了栏杆。此刻的唐碧因痛而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从高楼坠毁前的那一幕,陡然重现在脑海。
“去,把玻璃推开……”
“今日,本宫不会杀了你,不过是为了我家少南,给你个小惩大诫……”说罢,双手一推,唐碧整个人坠落了下去。
望着仅在水中冒了个泡便沈下去的唐碧,艳妃终于露出了畅快的笑,却是急切地大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碧漾娘娘掉入湖里了。”
冷,湖水真冷;痛,浑身好痛;疼,心口真疼。唐碧没有力气游动,也没有心思再寻生了。眼前浮现的,是一个个失落的灵魂;看到的,是一双双痛苦的瞳孔;而失去的,却是生命般流失的爱;留下的,只有痛与遗憾……
仿佛有个人游了过来,伸手搂住她,“娘娘……娘娘……”
是苏含吗?她又坠落了到他面前了吗?
金龙殿内,吴少南长指翻花般把玩着龙胤墨折断的半截剑刃,眉宇飞扬,龙胤风仿若看到了自己当年还是个翩翩少年的模样。“这剑轻易被折断,找到原因了没?”
“呵呵,剑是没什么问题啦,断面如此整齐,折的人应该内力极强。”吴少南旋身坐上了桌子,“王,把另一截给我,我重新再铸一把,不出十日便给你一柄更好的。”
“拿去吧,可别偷懒直接铸接上去。”
“这是自然。”吴少南接过另一半,笑道:“来了这么久,怎么连个茶都没上,你那小乐子去哪了?”
“嘿,你说话越来越放肆了。”龙胤风眸光一灿,却是笑了,外人以为他们俩有那种特殊的关系,殊不知他喜欢这种年轻活泼的气息,唯有这些,才能让这冷得只剩下权利的王宫有些生机。一想到苏含的去处,眉梢不自觉流露出浅浅的笑意,“你摔下马休养了几日,没来过本王这儿,难道没听说小乐子去极乐世界吗?现在是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