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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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商-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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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让这个人浑身是伤,血溅三尺,痛苦异常。

    他已经无所畏惧了,无论自己受什么伤,也都不在乎。

    程维哲起不来身,他朦胧的视线里,只看到虎头飞身而起,张牙舞爪般攻向杨中元,而杨中元却根本不躲,甚至挥刀向前奔去。

    “小元……”程维哲想要喊他回来,可话出口时,却只成了呢喃。

    就在刀锋跟虎爪即将相碰之际,突然一道青蓝身影飞身而入,这人手中握有一柄长棍,左右一甩,便瞬时分开了杨中元跟虎头。

    杨中元被他这样一阻扰,面露不悦,他定定站在原地,握着刀的手却异常用力。

    另一边,虎头看到来人,突然往后退了两步,手上的攻击招式也都收了回去,虽说还是满脸嚣张跋扈,但动作上却一点都不放肆。

    杨中元扭头看向来人,马上便明白了他的身份。

    丹洛提刑司捕头,来得可真是及时。

    来人一身青蓝劲装,头束乌沙,年约三十有余。

    他看了看铺子里的情况,转身就指着虎头命令手下:“当街闹事,致人重伤,目无王法,抓起来!”

    听了他这话,虎头竟丝毫不反抗,只说:“刘捕头,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刘捕头皱眉看他,满眼都是厌恶:“虎头,这一次,你们两个都跑不掉了,人证物证俱在,看谁来护着你们。”

    他说完,回头冲杨中元抱拳:“小兄弟,你好,我姓刘,是提刑司的捕头,虎头和军师二人作乱丹洛多年,今次他们这样来你们铺子闹事,又伤了人,刘某恳请二位,一定要告他到底,好让他们能绳之以法。”

    这话说得在情在理,杨中元回头看看程维哲,刚想答应下来,却不料虎头突然嗤笑一声:“天真,刘捕头,十年了你还是这么天真。”

    刘铺头紧紧握住佩刀,他皱眉看着被拷上镣铐的虎头和军师,只说:“带走,先看管起来!”

    虎头挣脱开两个捕快的压制,大摇大摆走了出去,他身后,军师因为受了伤,靠捕快扶着才能慢慢踱步,可就在经过杨中元面前的时候,却十分阴森看了他一眼。

    杨中元不甘示弱,也冷冷看着他。

    等他们二人都被带走,杨中元仿佛突然卸下了身上所有的棱角与冰冷,他快步跑到程维哲身边,弯腰撑住他一只胳膊,想要把他扶起来。

    “阿哲,等看了大夫,你就没事了。”杨中元目光温柔,说话的语调更是温和,跟刚才的表现完全不一样。

    刘捕头有些诧异,但很快便了悟过来。他上前走一步,抱拳对杨忠元二人道:“二位小兄弟,衙门里的仵作稍后就到,待他们验伤之后,便可以请大夫医治了,如何?”

    杨中元听了有些不高兴,他觉得程维哲的伤已经拖不得了,再不治,他心里得难受死。

    可程维哲却按了按他的手,冲刘捕头点了点头,哑着嗓子道:“我们,告。”

    他目光划过刘捕头的脸,然后定定看向铺子外面。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场冬雪,又悄然而至。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中元节哦~~祝小元节日快乐「并不是_(:з」∠)_

☆、第083章 验伤

    周泉旭冲出来的时候,看到是铺子里满地破碎的桌椅板凳和程维哲一脸伤一手血。

    老人家顿时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里:“阿哲,阿哲没事吧,小元你看着点,爹这就去请大夫。”

    杨中元从来没见他跑这么快过,只看他飞快过来看了程维哲一眼,说话的功夫便消失在了铺子外面。

    刚才事情发生的那么乱那么快,杨中元现在无比庆幸,当时让周泉旭回了屋子里。

    他年纪大了,对孩子护短得很,要是看到程维哲挨打,还不得不要命冲上去,到时候,弄不好真得出什么事。

    刘捕头帮着杨中元把程维哲扶到偏屋里躺下,大概看了一下他的样子:“你放心,我办案二十年,多少有些经验,这位小哥应该没有伤及肺腑,皮外伤受的多一些,好好将养一些时日就会好了。”

    杨中元见程维哲眉头松了些,一双手才终于不再抖得厉害:“有劳刘捕头,帮我照顾一下他,我去烧些热水。

    索性刚才虎头和军师砸铺子的时候碍于灶台热,没有往这边动手,因此灶台里的炭火还燃着,并没有熄灭。

    杨中元用水壶烧了一大壶热水,兑进盆子里端进屋来:“我可以给他擦擦脸吗?”

    “擦吧,无碍的。”

    杨中元点点头,拧干毛巾,认真帮程维哲擦起了脸。

    他脸上的伤并不太多,虎头没怎么往他脸上招呼,只有一开始被打了一拳,让他嘴角微微泛青。

    可即便这样,杨中元轻轻帮他擦拭的时候,程维哲还是不由自主皱起眉头。

    “阿哲……”杨中元见他这样,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程维哲从小在程家,就算程赫对他再不上心,也自诩读书人的身份,不会对家人动手。林少峰也并不觉得儿子应当走自己镖师的老路,因此对他学武一事并不执着,简单教了他些防身武艺,只求强身健体。

    除了小时候同他一起跟其他玩伴打架,程维哲真的从未挨过打。

    如今看他嘴角淤青,一身原本飘逸潇洒的长衫也皱皱巴巴,满满都是脏脏的脚印,即便已经昏睡过去,却还紧锁着眉头,一双手下意识捂住腰腹。

    杨中元记得,虎头一开始最使劲的那一脚,正是踢在程维哲的肚子上。

    想到这里,杨中元满心都是愤怒,前几次无论那些人做什么,他跟程维哲都想着只要能干净利落离开就行,都忍了下来。如今他们是真的不打算让他们两个好过,那他们也自然不用客气。

    “刘捕头,我跟他都是小老百姓,一直清清白白做人,也都绝对本着诚恳的态度做生意,我们实在想不到,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才会招惹这样的祸事。那两个人我也不认识。”杨中元握着程维哲的手,诚恳道。

    刘捕头见他脸都白了,而程维哲一直昏迷不醒,他想到外面那间被砸得乱七八糟的铺子,心里也跟着有些堵得慌:“唉,那两个人是丹洛无恶不作的恶霸,他们会来故意伤人,恐怕是被人收买,你且放心,只要你们坚持告到底,那官府就一定会秉公办理,看小兄弟这个伤势,最起码能判他们十几年,不到日子绝对不会放出来。”

    杨中元听了,便知以前肯定被他们欺负的许多人都不敢告到底,导致每次官府都只能关上几十天就放出来,这对于虎头跟军师来说,根本不叫事。

    “这次真是谢谢你了,刘捕头,哦,还没自我介绍,我姓杨,名中元。他姓程,叫程维哲,我们两个都在这条街开铺子。”

    “程?他是不是……?”刘捕头听了程维哲的名字,突然依稀想起这阵子街头巷尾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

    其实不是他碎嘴好奇,主要是他干了这份差事,就要对丹洛大大小小的事情了如指掌,就连那些百姓们经常说的东加长西家短,他也多少都有耳闻。

    “您是说程家?对,阿哲就是他们家的长子。”杨中元愣了愣,很快还是痛快给了答复。

    刘捕头听了,神色便有些凝重了:“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复杂得多了。”

    他说着叹了口气,然后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杨中元,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事情不好办了。

    杨中元其实心里清楚他想的是什么,但还是疑惑问:“怎么会复杂了?他们打伤了人,砸了铺子,我们告他们,天经地义。”

    趁着仵作跟大夫都没来,刘捕头也对传闻里十分努力的两个青年很有好感,于是便说:“你们都是好孩子,我也直说,程家的事我也是听说过的,虎头跟军师也不是平白无故找人麻烦,小程是程家人,这事情到底因何而起……便不好说了。”

    说到这里,刘捕头不由叹了口气,他原本满心欢喜这次终于可以把那两个恶霸绳之以法,却不料到头来还是如此。

    他说的这些原本就是杨中元想到的,因此他听了心里倒不觉得憋屈,他刚想说些什么,却听铺子外面有些动静。

    仵作来得倒是很快,验伤也很快。

    正如刘捕头所言,程维哲内脏没有受到重创,但是四肢的外伤却很严重,想必虎头得了命令,不能叫他死,也不能叫他痛快活。

    原本杨中元听到他内里无碍还略微有些放心,但看到他身上那些淤青红肿,尤其是腹部那一块,仵作轻微碰到,程维哲都要发出痛苦的申吟。

    杨中元紧紧捏着拳头,问仵作:“你看他腹部这一块淤青,真的没事吗?”

    仵作摇摇头:“还好,他的腹部没什么赘肉,所以被猛烈撞击会显得特别严重,不过行凶者可能只是想让他站不起身,并没有多用力,他刚才有吐血吗?”

    杨中元忙点头,虽然程维哲吐血的时候背对着他,但他还是看到了。

    仵作松了口气:“那就好,淤血已经吐出去,内里应该没什么事了,倒是他手臂和腿上的伤,得好好养好些时候了,虎头下手有点狠,恐怕会很疼。”

    想到程维哲会难受好一阵子,杨中元心里就像拧麻花一般,难受的很。

    刘捕头见仵作验完了伤,这才拉着他问:“如何?”

    仵作叹了口气,扭头看另一个青年满脸心疼地给伤者小心翼翼擦着手,毫不犹豫便说:“可定为重伤。”

    见他给了肯定答案,刘捕头这才略微松了眉头:“先定下,其余事情,以后再说。”

    这边仵作验完伤,那边周泉旭也把李大夫请了过来。

    等一切安顿好,已经是日暮时分。杨中元先送走了刘捕头跟仵作,又简单整理了一下铺子,给程维哲熬了一锅米粥,这才去了隔壁茶馆,打算接徐小天回来。

    掌柜其实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只是被程维哲吩咐好好照顾徐小天,也不能派人过去帮忙,这才坐立不安一个下午,终于等来了杨中元。

    “小杨老板,哎呦你怎么走路这个样子,没事吧?”

    杨中元的脚踝被军师踢得有点狠,走起路来就疼,虽然敷了药,但估计也得十天半个月才好,因此他坡着脚走进茶馆里,被许多人都看到了。

    面馆被砸成那样,后来又来了许多衙役,现在见杨中元灰头土脸,路都走不好地过来,茶馆里的客人们便耐不住好奇心,七嘴八舌问了起来。

    杨中元挑了张椅子坐下,慢慢把事情大致讲了一遍,讲到最后几乎都要垂泪,满脸都是痛苦:“也不知道阿哲的伤能不能好了,就连昏迷都皱着眉头,身上的伤只要一碰到,他就会疼得叫出声,我们实在不知道是得罪谁了。”

    程维哲平时是个多阳光开朗的人,在坐的老茶客们可都是有目共睹的,以前见他伤寒发烧都能挺着坐在铺子里上工,可见不是个怕疼的人。

    这得伤得多严重……

    茶客们这样感叹着,却还是忍不住八卦起来,他们都是雪塔老街坊了,军师和虎头什么德行,他们怎么会不知道?于是他们想到程维哲的身份,便不由自主把矛头指向了程家。

    “小杨老板,我看……是不是小程老板家里头……有什么事?”

    杨中元听到他们这样问,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含糊道:“今日感谢各位关心,我代阿哲谢谢大家,今日的茶钱便都免了,他这重病在身,未来几日我们就都不开张了。劳烦各位帮忙通传一声,杨某感激不尽。”

    今日茶客们不仅看到这样一场事故,又被免了茶钱,杨中元态度诚恳,他们也便纷纷表达了对程维哲的关心之情,这才接二连三地离开。

    等到食客们都走光了,杨中元叫小二领来徐小天,先是安慰了他一番,这才对掌柜道:“掌柜的,下午到底是哪一个弄坏了茶叶?”

    他平时一贯和和气气,如今坐在桌边这样冷着脸说话,竟让人觉得心生忐忑。掌柜也是跟着程维哲干了好几年的老人了,看管铺子做生意也很有一番手段。他自觉认识杨中元几个月了,看人也还算准,但如今再看杨中元浑身气度,心中便有些嘀咕。

    原来这一位,也不是好相与的主。

    “是小石头,下午他犯了错,老板罚他打扫后厨,现在应该还在。”掌柜知道他同程维哲的关系,也懂得如今程维哲不在,他说的话也是要听的。

    “去叫来。”杨中元说罢,起身进了雅间。

    因为食客都走了,所以其他的小二们都在收拾茶具擦拭桌椅,听见杨中元的话里满满都是寒意,手里的活计不由自主就更仔细认真了些,大气都不敢喘。

    不多时,一个瘦瘦小小的少年人被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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