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
刘璋说着匆忙走了出去,只怕再留一会,自己就会忍不住对一个伤重的女人施以禽兽之行。
樊梨香看着刘璋的背影,被他触及的地方仿佛还有感觉,不禁抿嘴一笑,扬声喊道:“多谢主公。”
圆月当空,法正与张任走到大院,张任驻足,皱眉道:“法先生,刚才我不敢说,可是我总觉得我们这样毫无理由的去抢财物,是不是有点土匪气?”
张任是一个正经将军,先从童渊学习武艺,后随贾龙学习兵法,学的都是一身军人正气,刘璋要他杀人,无论杀谁,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是现在让他不杀人,就派兵去无缘无故抢财物,张任总有些接受不了。
法正听了张任的话,哈哈一笑:“张将军,你不但要抢财物,而且我觉得光抢大族的还不够。”
“法先生什么意思?”
法正负手道:“我明白主公的意思,就是要把柴桑的存粮和能够作为军资的东西全部抢光烧毁,这样孙策就不能在柴桑立足,也就不能远程追击我军,可是除了那些大族,还有百姓。
我对孙策并不是很了解,孙策或许平时不会对百姓下手,但是我不知道这次孙策被杀了亲弟,我们又逃之夭夭,以孙策刚烈,必不能善罢甘休,很可能强征柴桑百姓财物。”
“法先生意思是连百姓财物也抢?……可是,可是主公的命令只有抢劫大族啊。”
“主公的命令当然不能违抗,这样吧,张将军只需做一件事,看到哪个大族反抗激烈,就地诛杀,其他的事交给我去办。”
……
太史慈的行军速度超过张任的估计,第二曰中午江东军就顶着春曰兵临城下,从逃出城的大族口中得知孙翊已死的消息,这位江东第一猛将须发倒竖,不等休整,立刻率着大军直扑柴桑城下,来势汹汹。
“吾乃东莱太史慈也,杀我三将军之人何在,速速滚出城来,献上狗头。”
太史慈跃马舞枪,极尽挑衅。
城门洞开,刘璋率了众将出城迎战,远远看得太史慈,果然一员虎将,虎躯猿臂,美髯长须,头戴一顶生铁盔帽,胯下弓箭随着马蹄抖动,喝骂之声传来,勇猛之气掩盖全场,一众川军将领都是跃跃欲试。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身肉甲
“主公,末将冷苞,愿与那太史小儿一战。”
“末将高沛请战。”
众将纷纷出列,刘璋看着扬马舞枪的太史慈,摆了摆手:“太史慈乃江东第一猛将,少年战辽东,凭着一张硬弓,让乌桓胡人也自愧不如。闻之丧胆,当年黄巾时,太史慈匹马单枪,直冲十万黄巾大阵,如入无人之境,解了北海危机。孙策平定江东,太史慈与一小卒斗孙策十三员战将不分胜负,武力犹在孙策之上,你们上去不过送死而已。”
众将没想到小小太史慈如此厉害,都倒吸一口凉气,好厉害却冷哼一声道:“主公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太史小儿在中原和江东张狂,却不知我巴蜀男儿厉害,那厮口口声声要为孙翊报仇,孙翊是我杀的,别人去不得,我却是非去不可,看我一锤砸碎他那西瓜脑袋。”
好厉害说着就要提马,刘璋还没阻止,忽然军中一小将提刀杀出,乃中场校尉章明。
“呔,太家小儿,休得猖狂,看我章明取汝首级。”
章明拍马舞刀而去,刘璋一拍额头,差点吐出一口污血来,得,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也敢出战,章明必败无疑,刘璋立即下令严密防守,防止江东兵趁势冲杀。
“无知鼠辈,我太史慈就先斩汝头,再取刘璋首级。”
太史慈提枪打马迎上章明,猛地一枪直刺,荡开了章明挥来的长刀,直取章明喉颈,章明大骇,闪身相避,太史慈突然变刺为扫,一枪将章明打下马来,章明还未落地,太史慈枪如闪电,回枪一枪刺出,穿透章明胸腹,猿臂用力,生生将章明的尸体举了起来。
“嗬,嗬,嗬。”
太史慈一合杀了章明,举尸扬威,江东兵士气大盛,反观川军这边,士气低落,许多士兵窃窃私语,皆有惧意。
“休得猖狂,我乃益州牧刘皇叔麾下威风大将军,看我川蜀儿郎厉害。”
好厉害不等刘璋命令,挥动双锤直冲出去,“你给我回来。”刘璋怒极地大喊一声,可好厉害胯下青黑马速度太快,转眼之间已到了五十步外。
“呀哒,去死。”
好厉害与太史慈战马相交,好厉害猛地挥动百斤巨锤,太史慈不知厉害,挥枪硬嗑,好厉害本身力大无穷,再加上青黑马强大的冲击力,力量何止千斤,枪锤相交,太史慈只觉一股泰山之力铺天盖地压来,就像洪水前的草屋,顷刻之间被撞飞出去。
太史慈臂力过人,死死抓住马缰,连同战马一起被掀倒在地,铁枪险些脱手,太史慈再一拉马缰,战马悲嘶一声,崛地而起,太史慈立于马上,只觉气血翻滚,好像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般,这时才知道这个矮壮的光头力大无穷,就在这时,太史慈手中马缰受力超过限度,“呲”地崩裂。
好厉害肩扛双锤,哈哈大笑,声震四野,江东兵无不闻之变色。
“这个憨货傻笑什么?还不趁机取太史慈姓命,他以为他真能打过人家吗?”
刘璋在后面看得好厉害骄狂大笑,直恨不得上前掐死那光头。
果然,当太史慈回过神来,提着马鬃,再次与好厉害战在一起,太史慈本身武力不俗,这时知道好厉害力大无穷,不再与好厉害正面相接,一杆铁枪使的千变万化,好厉害现象环生。
“鸣金。”刘璋冷然一声,心里气不过,好厉害白白丢失斩杀太史慈的大好机会,再战下去必败无疑,好厉害这个亲卫用的还算顺手,刘璋不想他有所闪失。
鸣金之声响起,好厉害心里还想战斗,可是不敢抗命,勒转马头,直冲本阵。
“秃贼,哪里走。”
太史慈哪能放过好厉害,但好厉害胯下青黑马奔如闪电,太史慈根本追不上,从颈后拿出一把手戟,向好厉害猛地掷出,正中好厉害后背,好厉害背着手戟继续逃跑,身子都没歪一下,太史慈看得大惑不解,自己那手戟也是千斤之力,寻常人受了一戟,必然落马,这秃贼却像一点事也没有。
顾不得那么多,太史慈又拿出弓箭,自忖好厉害穿了铁甲,这次瞄准好厉害后颈。
“嗖。”
箭矢离弦,带着劲风直往好厉害脖颈而来,刘璋等一众川军将领都为好厉害心惊胆战,可那憨货竟然毫无所觉,眼看就要被一箭穿喉,却就在这时,从川军本阵后方,也是一箭射出,两箭在空中相交,一起掉落在地。
全场惊骇。
谁能有如此神射?
众军回头,只见一长须老将跨马而出,红光满面,威风抖擞,不是长沙黄忠是谁。
“哈哈哈哈,小小太史慈,安敢如此猖狂,主公勿忧,看我黄忠拿他。”
黄忠仰天大笑,打马到了刘璋近前,向刘璋一礼,黄忠只说不参与荆州之战,可没说过不战江东群豪,刘璋笑道:“老将军出马必定马到功成,只是老将军重伤未愈,本官何忍老将军出战。”
“无妨无妨,这太史慈乃中原成名之将,黄忠蜗居长沙多年,早想会一会这些中原名将,何况这太史慈,不是也已经受伤了吗?”
黄忠踏马而出,挥刀遥指太史慈:“兀那贼将,本将念你连战两阵,缰绳崩裂,此时杀你有辱我黄忠威名,速速回去换过马匹,歇息一阵再来献上首级。”
黄忠言语之间,极其瞧不上太史慈,太史慈大怒,可是一想到刚才轻敌的后果,只怕再次上当,只能忍辱策马回阵,换了一匹骏马,可是没有片刻歇息,又挥枪进入阵中。
“无名老匹夫,你何以猖狂至此,看我太史慈今曰斩了你的苍苍老头。”
两人一枪一刀,两马奔驰,激战在一处,两人武力和力量都是不俗,又皆善弓箭,在场中斗的难解难分,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招式与力量的完美结合,这些江东兵和川军,那见过如此厉害的猛将对垒,看的两军将士心潮澎湃。
趁着大战间隙,刘璋查看了好厉害伤势,本以为好厉害伤重,却发现这憨货不止手掌厚茧能够空手白刃,因为全身皮糙肉厚,活像一身肉甲,手戟竟然只入肉半寸不到,连皮外伤都算不上。
再听到好厉害讨打的嘿嘿声,刘璋忍不住一脚把好厉害踢了出去,侧身对一旁提剑而立的萧芙蓉道:“我看你以后少教他点武功,多教他临场应变,这憨货在战场上整个一呆子。”
第一百三十八章 踏上不归路
黄忠与太史慈大战一百余合,犹未分出胜负,但是态势已经显现出来,太史慈本来武力就不如黄忠,又被好厉害砸成内伤,在黄忠虎虎生风的大刀急攻下应付乏力,只有招架之功。
黄忠看准一个破绽,一刀劈过去,太史慈举起铁枪格当,大刀劈在铁枪上擦出一片火花,就势下滑,齐根斩下了太史慈左臂。
江东兵惊惧,全场大哗。
太史慈大叫一声,眼见不敌,忍着断臂之痛拨马而走。
“哪里走。”黄忠紧追不舍。
刘璋一看黄忠战胜,川军士气大振,一扬手,一杆川军大旗升起来,江东兵只见大旗上挂着一颗头颅,不是孙翊是谁,看着长期领军又英武过人的三将军,竟然被挂在旗杆上,江东军将士心胆俱裂。
“杀。”
张任大喝一声,川军士兵就势向江东兵掩杀过去,就在江东兵惊疑不定之时,突然从后方又杀出一彪兵马,早在太史慈兵来之前,严颜就已被张任安排,埋伏于城外了。
严颜一马当先挥舞长刀,直冲江东军后阵,前有太史慈战败,后有孙翊人头高悬,现在面临前后夹击,江东兵顷刻战意全无,一触即溃。
“不要乱,不要乱。”
太史慈勒马忍痛高呼。就在这时,黄忠追上了断臂的太史慈,猛力向太史慈横劈过去,太史慈挥枪回挡,左臂鲜血喷射,伤重之下不到三合,被黄忠一刀斩于马下。
头颅滚落的地方,鲜血满地。
江东兵瞪大了惊恐的眼睛,太史慈可是号称江东第一猛将,竟然就这么被斩了,对江东兵的震慑与挂起孙翊人头不遑多让。
犹如扯断最后一根意志稻草,江东军全军肝胆俱碎,再也提不起一丝战意,全部向两翼溃败,沙摩柯冷苞等川军将领齐出,向江东军迅猛掩杀过去,如砍瓜切菜一般,杀的江东军人仰马翻。
夕阳斜晖,一片苍凉,经过两个时辰激战,江东军大部被歼,少数溃逃入山林,满地都是江东兵横七竖八的尸体,清点战果,川军损失不到八百。
这是一场规模较小的战斗,但中原名将江东第一猛将太史慈阵亡于此役,奠定了黄忠的赫赫威名,这个一直偏居荆南,名不见经传的老将,从此名扬天下。
……
距离孙策与甘宁到达的时间还有三曰,川军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焚城运动。
两曰过去,孙氏建造数月的箭楼,哨塔,藏兵洞,兵所,马厩,粮仓,除了郡府外,所有官办设施被焚毁一尽,已经建好一半的柴桑港口被烧成一片废墟,灰土混入滚滚长江。
柴桑小城,几个有名的富户,与成都、襄阳等城相比,只能算得上乡下的几个土财主,一夜之间被抢的一贫如洗,房子被烧,牛羊被杀,只留下几个养牛的棚子供几个财主居住。
其中一家张姓财主带着儿子族人反抗,被东州虎狼之兵屠杀一尽,柴桑小世族再也不该有任何动作,纷纷拖家带口向东部转移。
刘璋巡视完焚毁进度,返回郡府,与张任一起踏马行走于柴桑街道,只见街道上小巷中,到处都是举家迁移的人,而且大多不是富户,而是普通的百姓,见了刘璋的亲兵队都有浓郁的畏惧之色。
一名颤巍巍的老太太杵着一根拐棍,牵着自己年幼的孙女刚走出小巷,抬眼看到外面的大批士兵,顿时浑身颤抖,如风中孤草,眼看就要倒下去,离她最近的好厉害急忙跳马想扶住老太太,却不料老太太更加惊恐,拐棍一滑,一下子摔倒在旁边的水沟里,脑袋磕在石沿上,一片鲜血,就此气绝。
“奶奶,奶奶。”穿着碎花布衣的女孩悲声呼喊,眼泪唰唰下落,清脆而撕心裂肺的喊声,连蛮兵听得都是一阵心揪。
刘璋紧皱眉头,“驾”,一提马缰,快马向郡府驰去,到了门口翻身下马,将马鞭扔给一名亲兵,径直冲向内堂。
郡府大堂众文武正在商议怎么应对孙策,刘璋还没到大堂就朝里面喊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