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三娃子,麻烦你了!”房遗爱拱手道了个谢,三郎摆手憨笑了两声。和房遗爱聊了两句,三郎便顺着来路回去了,至于房遗爱等人,则就地找来柴禾生起了火。一边等着老于头,一边烤鱼吃,多好的生活呢?
烤鱼的活自然是房遗爱一个人做的,海棠虽然会的不少,但烤鱼她还真不懂,尤其是这火候。
海棠蜷坐在一旁,托着下巴微笑着问道,“公子,要是老于头没有卖鱼给外乡人,那咱们怎么办?”
“那还能怎么办,继续找呗?”房遗爱回答的倒也干脆,反正已经使上这个笨办法了,那总得继续走下去才行,要是做了一半就放弃,那就不是他房某人的风格了。从内心里,房遗爱是有种感觉的,他觉得自己应该找对方向了。有时候他也不明白这种感觉来源于哪里,就好像传说中的第六感一般。
海棠相当的无语,这公子爷这么回答,跟没说有什么两样吗。铁靺是不关心什么老于头的,他现在满眼里都是烤鱼,这得有大半年没吃过烤鱼了吧,真是馋得慌。搓着手,铁靺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天刀很是鄙视的瞪了瞪眼,他就瞧不起铁靺这副鬼样子,不就是个烤鱼么,跟八百年没吃过肉似的。
第一条烤鱼,房遗爱直接分给了海棠,对于房遗爱这种有异姓没人姓的作法,俩忠仆也只能无奈的撇撇嘴。
洛州城里,小胖酒楼算是一家非常好的饭馆了,在这彭福街上,除了小胖酒楼外,对面就有这一家茶馆。茶馆的名字换做林来茶馆,自从进了碧螺春之后,这林来茶馆就成了洛州富商们的聚集地。闻珞一杯杯的喝着茶,上好的茶叶,到她嘴里就跟白开水似的。旁边有几个客商,看的都有点心疼了,哪有这么喝茶的,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闻珞心里是很不爽的,这个死房俊倒好,拉这海棠出去玩,留她珞女侠守着个破酒楼。虽说紫鸳,嗯应该是婉柔,也许婉柔会来洛州,但闻珞却不抱太大希望,婉柔一直都是神神叨叨的,她哪会傻到一头栽进洛州城里来?
闻珞正腹诽着骂房遗爱没良心呢,这时候她却看到小胖酒楼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女子一身白纱衣,头上还带着一个斗笠,光从体型上看,像极了婉柔。闻珞心里一兴奋,便打起了精神,真是没想到,这个婉柔还真来了,难道她不知道如今洛州城已经布下了重兵么?
闻珞已经准备好晚上怎么整整婉柔了,对于这个老冤家,闻珞是非常感兴趣的。林来茶馆的事情也就那样,洛水河畔的房二公子却已经恼羞成怒了,一共十六条鱼,铁靺一口气干掉了八条,房遗爱那个恨啊,这简直就是个饭桶啊。
“铁疙瘩,你以后别说本公子认识你,你瞧瞧你这德姓,还有没有点良心,还有没有点素质了。一共十六条鱼,你吃一半,你咋就这么脸大呢?”房遗爱吐槽了半天,却都是徒劳的。因为任凭房遗爱怎么骂,铁靺就一个劲儿的摸着肚皮笑。
反正该吃的都吃进肚了,就是被人骂几声又打什么紧,他铁靺壮实的很,骂几声也就当挠痒痒了。
海棠掩着嘴咯咯直笑,公子爷还有脸骂铁靺呢,就铁靺这厚脸皮劲儿,还不都跟公子爷学的么?天刀坐一旁那根牙签剔着牙,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说实话,他也挺上火的,铁靺一人吃一半,剩下三人分八条,这哪够啊,要知道这三人里边还有两个壮汉呢。
过了末时,老于头才撒网归来,扛着竹竿,老于头一路哼着歌。虽然现在捕不到太多的鱼,但也不用灰心,因为马上就要到春天了,等天气一转热,鱼自然会多起来,到时候他老于头就可以大展拳脚了。正埋头走着,还没上台阶呢,老于头就听旁边传来一阵笑声。
“呵呵,您就是老于头?”房遗爱细细打量了下这个渔夫,他年约五十来岁,胡须花白,但身子却显得很壮实。
“你们是什么人?”老于头扭头望着不远处的几个人,这些人全都是一身袍子,那袍子一看就是上好的布料做的。
这到底是什么人呢,好像没见过啊,老于头很是想不明白,这些富家人,在这里做什么?看他们样子,好像是专程在等他老于头归来似的。
“哈哈,不用怕,我们只是想问你点事罢了!”房遗爱估摸着老于头是害怕了,不过想想也是,看到这么多人,谁又不怕呢?
☆、第678章 乱糟糟的洛州
第678章乱糟糟的洛州
“这位公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找老汉有啥事?”老于头右脚朝右迈了一步,受害握紧了竹竿子,显然已经准备好上演一场独斗三雄了
房遗爱哭笑不得的看了老于头一眼,就这个干巴巴的老头,他一只手就能放地下虽然心里不甚在意,房遗爱还得摆摆手笑道,“老于头,你别怕,我们并无恶意,今个来这里,就是想问您件事情,最近是不是有个外乡人来你这里买过鱼籽?”
“咦,你怎么知道的?”老于头脸露惊讶之色,他对这事记得是非冲楚的,这年头买鱼的人见多了,但是专门买鱼籽的,还是第一次见呢也正为特殊,老于头才会记得非冲楚
听老于头的口气,房遗爱心中一股喜悦,忙活了这么久,总算找到点门路了,“老于头,那人是买的鱼,还是只拿的鱼籽!”
“只拿的鱼籽,当时老汉还纳闷呢,哪有光要鱼籽不要鱼的?”老于头一边说,还一边不可理解的摇着头说完了话,老于头就有点反应过来了,他撑起竹竿,一脸戒备的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问这事做什么?”
“哦,没啥!”房遗爱可不会傻到把事情告诉老于头,像他这种老渔夫,当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找海棠要了一张票子,房遗爱慢慢的走到了老于头面前,他抖抖票子,很是轻松道,“老于头,看到了么,这是一百贯钱只要你告诉我那买鱼籽的人是谁亦或者他长什么样子,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这”老于头果然犹豫了,他活了这几十年,还是第一次一下见到这么多钱呢,一百贯,那可是他一年的收入了踌躇了良久,老于头还是没有抗住一百块钱的诱惑,他接过票子,很是小心的说道,“公子老汉确实不知那人是谁,不过老汉可以告诉你他的长相那人身高和公子差不多,皮肤有点白,身子很瘦,嗯还有他的胡子,是两撇的下巴上却一点胡子都没有”
老于头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比划着,虽然他说的不是太多,可房遗爱却已经了然于心了下巴上没胡子,这在大唐可是不多见的,有好多人都是宁愿嘴上的胡子不留也要留着下巴上的胡子根据老于头的叙述,只要在刺史府里找到些没有下把胡子的官员在和秦虎调查到的线索核对一下,就可以找出杀害崔州平的人了
得到了想要的话,房遗爱也没有多留,当日末时便走回了洛州城入得府衙却发现秦虎还竟然没在刺史府,倒是秦文趴他耳边小声说道,“少爷,珞姑娘让你今晚去趟酒楼那,说是有发现了”
“有发现了?”房遗爱很是诧异,他是派闻珞盯着小胖就楼的,本来他是没指望能逮住婉柔的,因为他觉得婉柔无论如何也不会来洛州的可是现在闻珞说有了发现,那这事可就奇了,难道她真的这么在意崔州平的死?亦或者是在意那本账簿?
秦文点着头,垂手站在一旁,“少爷,今个午时的时候,珞姑娘就穿回消息了”
“嗯,这事没让刺史府的人知道吧?”房遗爱说的刺史府的人,自然是指谢文安和齐维羽了,这两个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万一让他们摸清楚婉柔的身份,那他房某人就要人头落地了堂堂驸马,却跟乱党纠缠不清,这种事放哪个皇帝身上,也不会好受的
入夜,房遗爱没有等秦虎,怕引起别人的注意,他直接换上一身侍卫的衣服,同时还把铁靺和天刀留在了刺史府内
溜出刺史府之后,房遗爱直接徙步赶往酒楼,此时已至亥时,街上行人少得可怜茶馆不同于酒楼,一般戌时的时候就会关门的,为了等着婉柔,闻珞所幸躲在了一个筐子里这筐子本来是用来装白菜梆子的,蹲里边,还可以清楚地闻到一股子白菜味儿呢
等了许久,还不见房遗爱来,闻珞不由得有点急了,这个死房俊在搞什么鬼,不是告诉他在哪里等着了么,怎么还不来?
闻珞觉得今天是自己最老实的一天了,明知道老对头就在酒楼里,她却什么都没做,这要放在以前,那可是无法想象的做为曾经的点星楼第一杀手,她从不喜欢等待机会,而是喜欢创造机会对于一个杀手来说,等待就意味着防守,创造就意味着进攻,只有进攻,才能给自己带来最大的好处,像一只猎狗一样等待,那绝不是顶尖杀手应该做的
房遗爱一身亲卫的装扮,头上还顶着个帽子,他按照闻珞的指示来到了酒楼前的摊子前拿眼瞧了一圈,却发现连个人影都没有,正纳闷呢,他就注意到那些大筐子了这些大筐子足有一丈宽,装个人完全没什么问题的拿刀磕磕筐子,房遗爱学了一声猫叫
听着那烦人的“喵喵”声,闻珞终于扛不住了,她从一个大筐子里露出头,满脸煞气的低声道,“房楷你怎么现在才来,要是把婉柔放走了,看你会不会后悔!”
房遗爱摸摸鼻子,陪着闻珞重新钻进了筐子,他才不信闻珞会放婉柔走呢想当年点星楼横行江南的时候,九幽和紫鸳那可是天生的对头,如今点星楼是没了,但是九幽和紫鸳却活的好好的
“珞丫头,不错嘛,找的地方竟然如此妙!”房遗爱忍不住夸了闻珞两句,这个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酒楼门口和二楼窗口可以说只要有人从酒楼离开,就一定能发现的了
闻珞翻翻白眼,很没好气的笑骂道,“嘴巴还挺甜的,不是本姑娘吹,要论起盯梢暗杀的话,你还真比不上我”
房遗爱耸耸肩很干脆的点了点头,人家珞女侠可是点星楼第一杀手,干的就是偷袭暗杀的事情,这盯梢还不是小菜一碟么?
戌时三刻,就在房遗爱和闻珞有点乏累,想抱在一起打个盹的时候,酒楼的门被人从里边拉开了果然正如闻珞之前所说,一个女子头戴面巾快步走了出来看着那女子颇为婀娜的身姿,房遗爱竟有点懵了这个女人看上去很熟悉,但绝不会是婉柔婉柔走入的样子可比她优雅多了尤其是婉柔身上那股贵气,是这位女子所不曾有的
“珞丫头,你盯错人了,这个女人不是婉柔!”房遗爱此话一出,闻珞就撇着嘴皱起了眉头她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好事信了房遗爱的话有了考虑,闻珞有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下那个蒙面女子这回她总算确定了这女人身上有两把刀而婉柔恰恰是不用刀的
不管房遗爱和闻珞怎么想,那蒙面女子是不收干扰的,她出了酒楼一路朝南走去房遗爱和闻珞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起身跟了过去
那女子仿佛感觉到了什么,脚步也是越走越快,快到洛州南门的时候那女子突然朝左一拐,便进了洛州东南方的柳树林
柳树林南侧就是洛水分流,虽然这地方略有些荒芜,但对于某些怕官兵的人来说那就是个好地方了
房遗爱和闻珞紧紧地跟着,他们生怕跟丢了,这柳树林数目繁多,再加上一些干枯的芦苇草,人要是想藏起来,那可就太容易了
最终,那女子还是不见了,房遗爱也没有急,他相信那人一定是躲起来了房遗爱再细心的观察着柳树林的样子,可闻珞就没有这份耐心了她赌气似的靠在大柳树上,还很是不爽的说道,“真是邪门了,这婆娘到底跑哪里去了?”
听了闻珞的痞性话,房遗爱耸耸肩笑道,“珞丫头,先别急,她肯定跑不远的”瞧了瞧周遭的树木,房遗爱突然大声喊道,“本公子不管你是什么人,最好现在就走出来见见本公子,否则老子一把火把这柳林烧了”
房遗爱的话,霸气十足,想大唐年轻一辈,也只有他敢这么说话了闻珞本想鄙视房遗爱几声的,谁知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大柳树上跳下了一个人
“怎么,房将军你难道这么恨我?”那女缓缓走上前来,由于夜色太黑,房遗爱也看不清这女子的衣着和外貌不过听着那声音,房遗爱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
“房某可从不会恨一个女人,当然,如果碰到不听话的女人的话,那房某就少不得要动动手了”
那女子轻声一笑,张嘴给了房遗爱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房将军,咱们可是有过约定的,你走你的阳光道,我们三仙阁走自己的独木桥,所以,为了大家好,消你不要做些愚蠢的事情”
“嗯?你是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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