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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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赵-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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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丫头虽然个子窜得很快,十三岁就已经完全是大人的身量,但外表依然掩盖不了他的小孩心性,对许多事依然是懵懵懂懂,自然不可能完全明白白萱的心思。

    白萱不觉一阵苦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才道:

    “傻丫头,谁想吃苦啊,还不是……唉,算了。晴儿,今天你爹爹回了家怕就得过来找你,你不怕他骂你呀?”

    莒晴孑然一笑道:“凭啥呀,你又没错,他凭啥不让我来找你?还不是他自己整天介什么之,什么乎,什么者,什么也,自己被礼仪拴着手脚这也不敢那也不敢,反倒还老觉着别人怎么做都是错的。哼,他愿意骂谁还拦得住他?大不了我乖乖的认错跟他回家就是了,等他不在家的时候我再偷偷出来找你玩。他要是再骂我,那我就再乖乖的认错。”

    白萱听见莒晴说“他愿意骂谁还拦得住他”,突然想起回临淄之前自己也是这样跟赵胜说的,不觉忍俊不禁,暗暗想道自己这个妹妹跟自己还真是一个脾气,而且心里自有主张还绝不吃眼前亏,恐怕舅舅就算清楚她在想什么也拿她没办法。

    然而好笑归好笑,但一想到莒晴也有长大的那一天,免不了会有与自己相似的烦恼,白萱还是不免一阵黯然,拥着莒晴的双紧了几分。幽幽的说道:

    “傻丫头,舅舅也不是觉得我有什么错,只是他在朝廷里做官,有些接人待物上的事不是你能明白的。等你再大上几岁就能明白他的苦衷了。嗯……”

    白萱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低头仔细的端详着莒晴稚嫩的小脸为难的思忖了半天,见她像是想开口说什么时才忙截住话茬道,

    “嗳,晴儿,你知道姐姐有什么事从来都不瞒你,从来都是拿你当亲妹妹待的。姐姐要是有事想让你帮帮我,你,你愿意帮么?”

    莒晴这年纪不怕事儿多,就怕事儿少,听白萱这么一说,立刻来了精神,从她怀里挣脱出来转回身去笑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嘛,就凭萱姐姐这句话,我就算不能帮也帮定你了。”

    莒晴这些话说的很是讲义气,但白萱却只能苦笑,想了想实在没别的办法了,只得鼓足勇气小声说道:“你也知道平原君是赵国相邦,他这次来临淄是为了赵国和齐国之间的一件大事。你要真拿我当亲姐姐,我告诉了你,你千万别说出去。”

    “什么事呀,这样神神秘秘的……好,我就算晚上睡觉也把嘴捂上。”

    莒晴见白萱说的极是严肃,顿时觉着又是紧张又是刺激,连忙满口答应了下来。

    白萱清楚莒晴这个“蛮夷”别的都入不了中原礼教之人的法眼,但重情讲义确实丝毫无假,便罩着手俯在她耳边这样那样的小声说了起来。

    莒晴极力地侧着耳朵,满脸都是阴晴不定,还没等白萱说完撤开脸便“啊”的一声捂着嘴惊呼了出来。突然见到白萱俏脸含霜,她立刻反应了过来,手还没来得及从嘴边撤开,便连连的点着头说道:

    “萱姐姐放心,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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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3章刘备是被逼出来的

    第九十三章刘备是被逼出来的

    挑唆儒生们围攻赵胜未成,苏秦本来还想拿赵胜延揽稷下学宫人士的事儿做些文章,但看到那两份奏章以后,紧接着便打消了这个念头。d赢话费,不过赵胜在大庭广众之下那句“我若建学宫”毕竟早晚会传到齐王耳朵里,那么作为一国相邦,苏秦亲自跟去稷下学宫目睹了整个过程,如果再装不知道显然不行,于是一五一十的向齐王一说,听见齐王气哼哼地怒喝一声“这个赵胜实在不晓事,这不摆明了给寡人难堪么”之后只剩下了无奈,他便没必要再吭声了。毕竟他清楚齐王此时也只能无奈,就算赵胜明火执仗的跟齐国抢人才,难道齐王还能跟赵胜打架去?

    这句话也只能按下不提,全当没发生,苏秦轻轻揭过去之后全部心思便都放在了那两份奏章之上。那两份奏章明摆着都是真的,赵国人如果要在这上头耍阴谋诡计,那智商可就实在太低了。对于苏秦来说,这两份奏章是否真的有联系并不重要,只要齐王认为有联系就行,这样的意外之喜实在未曾料到,既然能省却心机口水,苏秦自然不想再去冒暴露心思的风险。

    确也如苏秦所料,赵国人并不至于这么傻,虽然隐藏在齐国的云台郎在某些事上做了些文章,但绝不是在这两份奏章之中。有些时候废物或者废事完全可以再利用,虚虚实实的搅在一起混淆视听往往能达到事半功倍之效。如今赵胜没必要动,甚至不能动,唯有静观其变,让齐国人自己去揣摩才之选。

    当天拜别孟轲离开稷下学宫回到驿馆已是申时,苏秦有心思急着走,赵胜当然也不可能留他,当下将苏秦礼送出去回到住处坐下,触龙和蔺相如跟赵胜还没说几句话,错眼看见苏齐在门口时不时地向里张望两眼,似乎有什么话急着跟赵胜说,心知他必有隐秘的事要回报,也便不再多留就告辞了出去。

    自己人倒也没那么多讲究,赵胜将触龙和蔺相如送到厅门口便没再出去,苏齐在一旁早就等的急了,瞥眼将他们目送出院门便急惶惶地对赵胜小声说道:

    “公子,今天小人在稷下学宫见到些怪人,只怕有些说道。”

    “噢……进来说。”

    赵胜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反身又走回了厅门。苏齐警惕地向外看了一眼紧跟着窜了进去,见赵胜已经在席上坐下了身,便慌忙扶着矮几坐在一旁低声禀道:

    “刚才在稷下学宫时小人不是出去方便了么。这一出去没想到却发现大殿北边帷幕之后藏着人。呃,离公子所坐的地方不过十余步远。”

    赵胜听到这里微微一惊,不觉回想起问礼大殿的结构,连忙问道:“大殿北边?帷幕之后藏着人?是在我身后么?”

    苏齐嘿嘿笑道:“就在公子身后。他们藏在帷幕之后的角落里,倒是不易察觉,不过哪能逃过小人的眼。小人见他们所在之处离公子如此之近,本来还颇有些紧张,生怕对公子不利,但看清他们的模样却放下了心来。

    公子,你道那些人是什么情形?是七八个褐衣大汉围着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文士和一个跟公子年龄相仿的少年人。小人生怕他们看出小人已经发现了他们,所以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并未看清那两个人模样,不过他们一直在静听公子和那些稷下先生论学,倒像是没有资格参加却想偷些学问的样子。本来这还没什么,只是那些大汉虽然身着褐衣,但小人一看便知他们必是护从一类的人物。估计那名中年文士和那个年轻人身份不低,您想啊,他们若是稷下学宫里的人,既然能进问礼大殿,又何必又是躲着又是如此防卫严密?”

    这情况确实稀奇了些,赵胜一边静听一边动起了心思,等苏齐说完才悄声问道:“中年文士,和我年龄相仿的年轻人,还有七八个护从……你当真看准了么?”

    苏齐确信的点点头道:“公子放心,小人若是看不准绝不敢乱说。”

    “嗯,着实奇怪了些。中年文士,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要这样躲着?难道……不对,不可能。”

    凡事反常即为妖,出现了这样突兀的情形赵胜不能不好好考虑考虑,迅速思考起了所有可能性。然而苏齐的话上来就将他引上了歧途,他一想到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文士在众多护从拱卫之下领着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突然之间不觉一凛,但即刻又觉着这思路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一阵摇头之后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苏齐也正好奇着呢,见赵胜又是“难道”,又是“不可能”,明显是想到了什么却紧接着推翻了自己的思路,顿时有些气馁,连忙搜肠刮肚地苦苦回忆起了当时的细节,突然想起了些什么,连忙说道:

    “公子,以小人之见,那两个人必然是齐国的贵人。您前往稷下学宫拜见孟贤师,又有齐国的苏相邦相陪。这般大的阵仗之下,稷下学宫之内特别是问礼大殿周围早已布防严密,闲杂人等怎么可能进去?”

    赵胜点点头道:“这个是肯定的,不过他们是什么人却不好说。或许……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或许他们只是不便当众出来罢了。既然如此,事情已经过去了知道了又有何用?全当没发生吧。”

    苏齐本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大秘密,哪曾想到赵胜却不准备再理会了,也只得垂头丧气地退了出去。然而他终究还是性子直了些,并不知道赵胜早已经将这件事挂在了心上。赵胜在来齐国之前早已对齐国公卿权贵的情况作了一番细致了解,再结合苏齐所说的情形,已经将今天的事与两个重要的人挂上了钩,而且还准备借此在苏秦或田弗那里试探一番,以求能有些意料之外的收获。只不过这些想法太过匪夷所思,在没有准确的判断之前,赵胜绝不敢对任何人说罢了。

    …………………………………………………………………………………………

    赵相邦和齐王爷忙着斗心眼,临淄的普通人却没受什么影响,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依然过着波澜不惊的生活。比如临淄驿馆驿丞沈兴就是如此,虽然在老百姓眼里他是个高高在上的中大夫,但所谓甜苦自知,沈兴所做的也就是些接来送往的工作,而且大多数情况下住进驿馆的“房客”地位都在他之上。虽然远来是客,大家对他这个“国宾馆总经理”都很是客气,但沈兴也清楚自己在他们眼里其实跟个屁也差不多。

    屁自然没人理会,沈兴自己也懒得去巴结这些对自己仕途没什么帮助的别国贵人,除非他们有什么事找到了自己的头上,沈兴向来都是闲事莫管的,每天往公廨里一钻,朝九晚五地过的那叫一个舒坦。

    四月天已经颇有些热了,今年天时更是早了几分,午时时分枝头百鸟已经歇了午觉,鸣蝉却正吱吱叫的欢快。沈兴在公廨里也是闲极无聊,自然少不了坐上一阵便出去转转。天下各国的驿馆有一个不成文例制,为了迎接贵客方便,驿丞公廨都设在驿馆大门处,所以沈兴一出公廨院门,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驿馆大门和门外宽敞的大街。

    驿馆并不是王宫或者公卿私邸,虽然院门以内自有驿卒把守,但门外的大街上却是寻常百姓的地盘,虽然在衙差不懈的驱赶之下这里并没有成市,但行人却不少,除了他国使臣出门拜会齐王公卿时要清开街道意外,平常都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沈兴随意往大门外瞄了一眼便背起手要往他处去逛,谁想还没走出两步远突然听见大门外一个清脆的声音高声叫道:“沈伯伯,沈伯伯,沈驿丞——”

    沈伯伯?这公家的地方怎么连亲戚都出来了?沈兴对那声音并不是很熟悉,微微一诧之后便下意识的转头望了过去。只见驿馆大门口一个俏丽的大姑娘一手拉着个四五岁模样的鼻涕孩儿,另一只手正高高地举起来向自己兴奋地挥着。而门口那些驿卒见她这样称呼沈兴,自然也不会再上去驱赶了。

    “嗬哟。这不是莒兄家的姑娘和小子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门口那大姑娘自然是莒晴。莒晴的父亲莒敖和沈兴都是齐都中下层的大夫,彼此还算有些交情,倒是见过莒晴姐弟几次,看见他们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这里,虽是不明就里,但还是满脸挂着笑缓步迎了上去,抬手抚摸着那个鼻涕孩儿的脑袋和善地对莒晴笑道:

    “莒姑娘什么时候来的临淄,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哎呀,还不是小昊的事。好容易来趟临淄,他非得在街上玩儿,这不跑着跑着就跑到沈伯伯这里来了吗。小昊,快叫沈伯伯,快叫呀,你这个坏孩子。”

    莒晴满脸都是急躁,杂七杂八的埋怨了一通才想起来让那鼻涕孩儿喊人,莒昊现在正忙着吃手指头呢,哪有工夫理沈兴,任凭姐姐怎么催都是不开口。沈兴哪会去难为一个小屁孩,呵呵地摆了摆手笑道:

    “罢了罢了,叫不叫我不都还是你们的伯父么。呵呵……那个莒姑娘啊,这里是官家所在,你看你们是不是……”

    莒晴忙道:“嗯嗯,沈伯伯。我知道这里头不能去玩,可小昊非得想进去,我拉也拉不住他呀。好了好了,小昊,听见沈伯伯说了么,咱们去别的地方玩儿吧。”

    “不嘛不嘛,我就要上里头去嘛!”

    小屁孩往往是一根筋,越不让干什么他们越想干什么,经莒晴这么一劝,小家伙接着从嘴里抽出手指头大声叫唤了起来。莒晴好歹也是十三岁了,也知道点面子,见莒昊这个样子,不由瞥了瞥沈兴,接着便蹲下身虎着脸对莒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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