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刚把一张电报抓到手上,就被马路遥发现了,顿时气急败坏地挥舞着双手大叫不已:
“混蛋,谁让你们碰这些东西的。快放下,听见没有,任何人都不许动。”
巴达尔扈愣了愣,忽然一脸怪笑地看着扎噶尔问道:“那家伙在说什么,混蛋?扎噶尔,他是谁呀,敢这样冲我们大呼小叫的。”
扎噶尔虽然也是一怔,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电报,却只是咧了咧嘴,随手就将手上的电报交给了他的警卫员,然后命令他给马路遥送过去。
谁知,马路遥早就一路冲了过来,忙不迭地从各人手上抓抢着电文纸。
“你们已有哪些人看过这些东西了,马上给我报上名来——”
将电报终于一份不少地重新控制在自己手上,马路遥虽然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怒不可遏地瞪着巴达尔扈、扎噶尔以及他们的警卫员们,嘴里不依不饶地嚷嚷着。
巴达尔扈本来就长着一个威风凛凛的张飞似的大胡子,当下眼睛一瞪,却被扎噶尔一把给拉住了。
呵呵,不管怎么说,马路遥终究是跟着孟遥一起过来的。虽然见面了,可双方都还来不及正式相见并指明各自的番号的官职,但总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摩擦就动拳头吧,毕竟到了这里,人家就是客人。
也许正是想到了这点,巴达尔扈转念一想,于是跟扎噶尔一起无声地摇了摇头,转身就向堆放着自己马鞍的歇脚处重新走过去。
他们这一走,却让马路遥更加愤怒了,想都没想一把就掏出了配枪,同时大声命令了一句:
“警卫员,马上将这几个人都给我拦下来。”
话说作为最重要的机要秘书,马路遥也是有自己的警卫人员的。甚至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比警卫员更高一层的内保特勤人员。
他这一嗓子,警卫人员倒是应声执行了命令,而且也惊动了覃五柄以及其他正在闲聊打屁的空降师官兵,他们一起朝这里望来,只一眼,便惊讶的一个个飞奔而起,操枪就围了上来。
因为,马路遥手里的枪还没举起来,脑门便被顶上了好几支黑洞洞的枪口,那动作利落的,虽然在他后面,却比他这个平日根本用不到枪的人迅速多了。
紧接着,马路遥那位可怜的警卫员也被枪顶着脑门,而且命运比他惨多了,直接就被人家下了枪。
动动嘴也就罢了,居然都动上手了,这还了得?
空降师官兵一看,马上毫不含糊地纷纷举起了手中枪,将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也顶了上去。
千错万错,有一点是绝不会犯大错的,那就是在任何时候,机要员的生命高于一切。甚至在某些特殊时刻,他们可以不需要任何命令毫不犹豫地给他一枪。
大概,这也是马路遥为何不顾一切地发难的主要原因吧。
他手里的电文,上面就算是两句高层之间磨牙打屁的闲话,但只要落在电文中了,那就是得用你的职责甚至生命去捍卫,而绝不能因为你知道那是两句无关紧要的闲话而置之不理。
也正因为如此,马路遥被冰凉的枪口一激之下,脑子忽然清醒了过来,不由得怒极反笑地盯着为首的巴达尔扈,悲愤不已地连连点头道:
“你们好,你们真厉害……”
覃五柄分开众人,一步跨进了最里面的圈子,两眼眨都没眨一下,啪啪啪将所有的枪口都打了下去。
“巴师长,扎噶尔师长,你们知道他是谁吗?还有,就算暂时还不知道他是谁,他的军衔和制服你们总认识吧。好吧,我就违反一次纪律告诉你们他是谁——”
正说着,新编骑一军参谋本部的几个人终于闻声赶了过来,打眼一看,马上探手就将巴达尔扈和扎噶尔一把给拉了出去。
呵呵,要知道他们也是有机要参谋的,而且一直都有跟马路遥的直线联系。
“两位师长,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跟总部的机要参谋顶上牛了?”
巴达尔扈张开一双蒲扇般的大手,胡乱理着他的大胡子,气咻咻地摇头道:“不就是一个机要参谋吗,娘的,有什么资格对我和扎噶尔咋咋呼呼?军长不是说了嘛,我们少将的军衔营指马上就要批了,我俩好歹也是一个将军了吧。”
扎噶尔却眯眼瞅了瞅正在安抚马路遥的覃五柄,低声就对从当初营指直接调过来一个参谋问道:
“营长的警卫员我们已经知道是谁,我们自然不会对他怎样的。但那个人呢,就你说的那个什么机要参谋,他很重要吗,而且可以像军长和营长那样随意呵斥我们吗?”。
新编骑一军的参谋一听,不觉暗暗摇头。
这两位大师长,虽然作战勇敢,而且自加入骑兵军以来也一直都是忠诚无比,更为骑兵军的建设呕心沥血,但要按营长甚至是突击营最原始的军官条例条令来看,却是很多地方都是不合格的。
本来营指已有计划将骑兵军团以上高级指挥员,就近进行一番轮训,并且总部那边已经正在着手调配政治教员、军事教员,很快就要启程前来草原,对这批高级指挥员从政策水平、军事理论以及政权建设等多方面进行一次强化训练。没想到计划还未展开,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看来,营长去年在上海召开的内部会议中的一些讲话,以及对急速扩军以来的军队建设的某些担忧,很显然已经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而浮出了水面。
突击营不是一片净土,营长近来一直强调的这句话,确实应该要引起所有指战员高度注意和加强认识了。
就在这位参谋哭笑不得地不知如何应答扎噶尔的问话时,高志远出来了。
“怎么回事?”
他刚问了一句,就发觉很多地方都有些不对劲了,随即放眼四处望去,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浑身的汗毛孔一下子竖了起来。
只见远远近近的一些蒙古族的骑兵,一面向这里张望着,一面已经提刀翻身骑在了马上。
定睛再一看,却见马路遥被很多战士围着,不知在那儿撕扯什么。
高志远不敢再怠慢,几步抢到巴达尔扈和扎噶尔面前,一人一脚便恶狠狠地踹了过去,随即指着四周低声喝道: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掌管好自己的队伍。混蛋,你们看看,你们的战士都在干什么?”
两人引颈一瞅,不由得也是吓得一哆嗦,二话不说,摁着腰间的战刀便向各自的部队飞奔而去。
“吹号,集合——”
随着一声声命令,和一声声号角,刚才还像游兵散勇的骑兵军们突然像被人拍醒了似的,或是调转马头慌张地寻找着自己的队伍,或是翻身上马,不再目光游离地四处张望。
这时,孟遥和陆涛也慢慢地走了出来。只不过,孟遥仅仅走了几步,便拉住陆涛停了下来,随后环抱着双臂冷冷地打量着策马飞驰着的骑兵军们。
空降师长征特别分队的官兵一看见孟遥,急忙簇拥着马路遥围了过来。
“营长——”
马路遥一见冷脸相看的孟遥,顿时像溺水的人看见了航船一般,万般委屈地叫一声,随后急忙呈上了罗汉秉从上海发来的急电。
而覃五柄和陆涛的警卫员小陈,更是不敢含糊,三言两语便将刚才的情况做了一番描述。
正说着,高志远也是黑着脸走了过来。
“孟遥、陆涛,我要向你们检讨,刚才发生了一件十分不愉快的事情,是我没有教育好我的指挥员,尤其是高级指挥员。”
陆涛看一眼孟遥,接过话头道:“老高,无论是空降兵、步兵,还是海军、空军或者是骑兵,都是我们突击营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要说责任,我们都有责任,而不是你说的你没有教育好你的指挥员。”
孟遥一听,急忙拦住陆涛,伸手递上罗汉秉的电文道:
“老高,你看看吧,老罗急吼吼的催我回去呐。看来,草原这边我不能多耽搁了,必须马上回去准备去德国。”
高志远接过电报看了看,突然转头问马路遥:“刚才谁看过这些电报,你给我拉一个名单。”
第372章、一场事关前途命运的风波
正文 第373章、孟遥的“桃色幻想”
第373章、孟遥的“桃色幻想”
第二天,按照孟遥的指令,罗汉秉便将伊尔机组派到了蒙古支队的阿勒泰山脉主基地。因为只有在那里,才有按照大型战机标准起降的现代化机场。
在孟遥启程往阿勒泰赶去时,张泽雄已先于他赶到了那里。
由于一路尚有奇俊峰一行主仆随行,要到中蒙边境才能分手,所以昨天发生的事情,孟遥和陆涛、高志远一商量,决定还是等回到了基地再行解决,于是也就一路无话。
两个骑兵团看似不大,但行动起来以后,却也是气势震天,风生水起。哒哒的马蹄声齐齐地敲打在草原上,竟也像春雷滚滚,一路走一路响个不停。
赵勇和他的武直分队对此的感受,可能是最深的。因为只有他们才有条件俯瞰一切。所以一路上,也就是他叫的最欢实,每逢队伍中途休息时,他总是要找到孟遥要说两句,并一再请他也上去看看。
呵呵,看什么,不就是滚滚向前的骑兵队伍,拉开好几里的长长距离,犹如一股洪流一般,岂能不壮观。
可是,他现在的重点是在乌骓上,在无数的骑兵战士和战马身上。
还别说,也就这短短两天时间,乌骓竟然神奇地与他建立了一种很深的感情,虽然在人马配上还是磕磕绊绊的,但只要一停下打尖,乌骓就会好奇地将它的一个长长的大脑袋,不停地往孟遥身上凑。也不知道它是因为新鲜,还是要记住孟遥的气味,或者是别的什么,到最后居然弄得高志远、甚至连扎噶尔这些草原上的驯马老手都艳羡不已。
后来,陆涛也加入了进来,非要一步不离紧紧地跟着孟遥,就是一路上要看看他到底有何诀窍,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与一匹宝马混得如此亲密无间。
因为孟遥一到阿勒泰基地,就要乘机飞回上海,所以这一路上,高志远将行程不仅安排的满满的,而且特意压低了行军速度,同时几乎每过一个战略要地或者风景名胜处,他都要让整个队伍停下来,目的就是要让孟遥、陆涛尽可能多地对草原有一个亲身的感受和自我观察认识。
第一天行军结束,孟遥趁着天色微曦,只是简单喝了一瓶后勤马队送来的饮料之后,便迫不及待地牵着乌骓,让覃五柄找来两个熟悉地形的骑兵战士带路,一脸兴奋地找到了一条小河沟,便开始唠唠叨叨地一面跟乌骓说着话,一面用手四处寻找着最嫩的青草,连覃五柄都不许帮忙,就这样自己忙活了起来。
陆涛牵着他的黄鬃马,亦步亦趋地跟着看了好一会儿,见孟遥根本没有理睬他的一点意思,自觉无趣,便也依葫芦画瓢学着孟遥的样子忙碌起来。
既然两位首长都不让插手,覃五柄倒也乐得清闲,冲着小陈挤挤眼睛,转而逗弄起自己的战马来。
不过,两人还没消停片刻,孟遥便已嚷嚷了起来:
“覃五柄,我让你带的毛刷子呢,快,拿过来,我要给乌骓洗澡了——”
“什么,你们还带毛刷子了?”
小陈一听就急了,嘴里刚问完,那边陆涛果然也跟着嚷嚷了起来,而且连口吻都跟孟遥的一模一样:
“小陈,把我的毛刷子也拿过来,我也要给我的黄鬃马洗个澡。”
得,赶紧跑回去找个骑兵要一把过来吧。
在孟遥开始像模像样地往乌骓身上慢慢浇着水,然后体贴入微地轻轻刷着乌骓的皮毛时,高志远笑眯眯地叼着烟卷也过来了,远远地抱着膀子观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巴达尔扈扛着他的马鞍,也走了过来。不过,他却是一面擦着他的战刀,一面偶尔地瞟上那么两眼。
倒是后来赶过来的扎噶尔,却像是专门来看稀奇似的,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孟遥和他的乌骓看。只是,空降师很多官兵到现在才发现,这个腼腆的还很有些年轻的师长,好像特别喜欢喝酒。每隔一会儿,总要伸手向他的警卫员要他的那个酒葫芦,然后对着葫芦嘴就是仰脖灌上一口。
最后一个赶来的,自然就是那个如今四处求援的年轻**奇俊峰了。
经过今天这一路上断断续续的马上会谈,孟遥总算搞清楚她为何南辕北辙地跑到了大西北来的目的。原来石王活着时就曾给奇俊峰交待过,西北的马步芳与他曾有过交情,将来一旦他有事时可以找他求援。
至于结果嘛,只要看看她现在一脸悲愤而又绝望地只是原班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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