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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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宋-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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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兄们!杀蒙古靼子啊!”宋涌泉大吼一声向蒙古军杀去。
  “杀蒙古靼子啊!”
  王三成、赵狗儿、丁胜利、李欢儿九人纷纷拔刀迎着蒙古铁骑冰冷的战刀冲去。
  ※※※
  这一刻,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飘起了毛毛细雨,雨水冲淡了壮士的鲜血,天地为之哀泣。多少年后,李思业故地重游,亲笔撰写了祭文《宋十壮士》,并刻碑铭记:“哀哉!以卑贱之躯独抗数十倍之暴蒙,无一回顾、无一乞降,以悲壮之血书写丹青,盖千古流芳之烈士也!……。”


第六章 分道扬镳
  “将军!只抓到两名山匪,其余皆死战而亡!”
  “押上来!”
  很快宋涌泉和王三成被五花大绑押了上来,两人浑身浴血、皆是力竭而被擒。
  “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金狗!”忽必烈扬鞭指着二人骂道。
  “呸!老子们是堂堂正正的大宋男儿,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宋涌泉朝地上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宋人?宋人怎么到了金国的土地?你们的首领叫什么?”
  二人皆扭头不答。
  “报告将军,里面找到一个受重伤的女人。”
  “把她也带来!”
  很快,蒙古人将那名未死的女子扔到忽必烈的脚旁。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吗?”
  “是!”女子声音低微的答道。
  “我来问你,他们首领叫什么名字?若你肯说,我就不杀你!”
  “江玉郎!”
  “呸!那狗杂种也配,告诉你,老子们的首领姓李,名思业,也是堂堂正正的大宋男儿!”王三成在一旁大声地喊道,他绝不承认江家父子是自己的首领。
  “李思业,这名字好熟。”忽必烈思索了片刻,猛然想起,父王说大汗不正是被一个叫李思业的宋人毒死的吗?后来宋国将此人送来,随后便不知所踪,这样说来,应该就是这个李思业了。
  “他们的老巢在哪?”他连问数声,却不见那女子回答。
  一名蒙古兵上前看了看道:“将军,她已经死了。”
  “哼!”
  忽必烈一脚踢开那女子,这时旁边的战马发出一阵哀鸣,眼看是不能活了,忽必烈心中一阵悲痛,这马从他七岁时就相伴,已经共同度过了十二年,就宛如自己的亲兄弟一般,他抚摸着爱马的头,猛地一剑杀死了它。忽必烈轻轻地替它合上双眼,站了起来,泪水再也忍不住涌了出来。这时那两名战俘中突然传来一阵狂笑,忽必烈收起眼泪,慢慢走到王三成面前,冷冷地说道:“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敢笑?”
  “我不是笑,我是恨!我恨自己平时没好好练箭,否则射死的就应该是你这狗贼,而不是那匹马。”
  忽必烈猛的用力一捅,将手中的箭矢狠狠地插进了王三成的胸膛。
  王三成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惨笑着对宋涌泉说道:“老子今天可没有尿裤子!”说完闭目而逝。
  “狗贼!有种你把我也杀了!”宋涌泉嘶声向忽必烈吼叫道。
  忽必烈看着他,摇了摇头。“我不杀你,我要留你一命去给我带个口信,告诉你们的首领李思业,要他好好的发展,同时洗干净脖子,将来我要在战场上和他见个真章!”
  “放屁!你不杀我,爷爷将来一定会亲取你的狗头!”
  忽必烈回手一剑将宋涌泉的右臂砍下,冷冷地说道:“这样你就没办法拿刀了!”
  宋涌泉的脸色刹时变得惨白,他猛地咬住牙齿,钻心的剧痛疼得他几乎无法站立,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强行站直了身体,突然眼前一黑,他终于抗不住疼痛晕死了过去。
  “把他们都好好的葬了,他们都是真正的英雄!”
  忽必烈翻身上马看了宋涌泉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敬意,士兵纷纷跟着上马,跟随着忽必烈向东而去,片刻后大队骑兵便消失在大地的尽头。
  且说萧进忠等人从后门逃脱后,离开县城没多久李思业便醒了过来,他一路上铁青着脸、一言不发,走了约三里,他们便遇见了前来接应的韩明,李思业将江玉郎扔给韩明便率领众人掉头向县城奔去。
  “军师!将军去世了。”韩明站在后面大声地喊道。
  李思业并没有理会,江家伟的死活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此时他的弟兄们正在浴血奋战,他仿佛看见了蒙古人正拿刀向一名战士的头上狞笑着砍去,李思业心如刀绞一般,泪水渐渐地模糊了他的双眼,他发疯似地向城内冲去,只有疯狂的奔跑才能稍稍减轻他内心的痛苦。旁边的李思齐、柴焕等人都发现了自己军师的异样,但谁也没有诧异,因为他们都有同样的恨、同样的苦。
  内乡城内依旧是火光冲天,蒙古人已经离去,一切再也没有了悬念,城内早已看不见一个生命,几个时辰前还曾充满笑语的城市转瞬便成为了一座死城。
  残壁断墙下堆积着百姓的尸首,李思业突然看见一个被砍去头颅的女人,正半跪着蜷伏在角落,似乎在紧紧地抱着什么,是孩子!一只稚嫩的小手从女人的怀里探出来,手上还捏着一朵黄色的小花,残破的花瓣在硝烟中随风摇曳。孩子早已停止了呼吸,嘴角还留着淡淡的笑容,她的手依旧紧紧地捏着小花,仿佛是生怕她最后的欢乐也被无情的剥夺。
  众人默默地跟着李思业向县衙走去,没有豪言壮语,只有仇恨!没有慷慨激昂,还是只有仇恨!仇恨已经在这群汉子心中深深地扎下了根。
  ※※※
  “军师快看前面!”突然一名叫秦小乙的宋兵惊叫起来,李思业闻声看去,只见一人在前方的不远处从浓烟里跌跌撞撞走来。
  “好象是宋大哥!”
  李思业一惊,立刻冲上前去,果然是宋涌泉,只见他浑身是血,右臂已经失去。
  “弟兄们呢?”
  “都死了!”宋涌泉身子一软,一头栽进了李思业的怀里。
  ※※※
  众人默默地用刀在石碑上刻下九名兄弟的名字,也埋进了土里,并立下一根木桩为记。今天太多的仇恨充斥着这群男人的心,直到多年以后,内乡还是他们最难以忘怀的地方。
  李思业一人独自站在桥边,怔怔地望着远方出神。“军师,我们以后怎么办?”柴焕来到李思业身后轻轻的问道。
  “不要再叫我军师!从今以后我要做王,我要做逐鹿天下的王者!”
  李思业突然怒吼起来!太多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在‘军师’这个称呼上爆发,他浑身颤抖着,猛地转过头来对众人大声喊道:“我们去山东!”


第七章 计取李文
  山东一地以济南府和益都府划分成山东东路和山东西路,去年蒙古人占领了山东大部,窝阔台死后,蒙古人撤军回中都,山东一带便成了无主之地,先前投靠蒙古人的红袄军趁机扩张,占领了山东全境,在短短半年内红袄军便已经扩军到十数万,主要由数百个大大小小的匪帮拼凑而成,各占一镇一县以为山头,由于部下良莠不齐,害民之事时有发生,首领李全与夏全也难以顾及,渐渐地,红袄军已不再象起事时那样被人民所拥戴。
  五月的山东半岛已经炎热无比,火辣辣地太阳毫无顾忌的毒晒着大地,也晒焦了百姓的希望,从二月到现在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下过一滴雨,土地已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龟裂。
  “今年又是个灾年啊!”王老汉叹了口气,取下草帽扇了扇,依然是热风,他心中不由一阵烦乱,扔掉草帽又坐回到大棚下了,他家里有一眼深井便以买水为生,本以为可趁大旱多挣几个钱,可坐了一个上午,官道上也没见走过几个人。他刚回大棚,突然见南面远远地来了一行人,王老汉‘腾’地站了起来,捡回草帽兴奋地朝南看去。“好家伙!好象有五十几个人,还有十几匹马。”王老汉赶紧跑回泥屋,把所有的存水和凳子都拿了出来。
  这一行人正是李思业他们,他们从内乡而来,扮做行脚商人走了整整一个月,终于来到了山东半岛,过了徐州便再也没有碰见有官府勒索,倒是遇到不少自称红袄军的零星土匪,见他们人多且带着兵器,也没敢为难他们,李思业他们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进了密州后就转到了官道上。
  “将军!那边好象有个卖水的。”秦小乙眼尖,一眼便看到了王老汉的瓜棚。
  “小乙!你又忘了,要称掌柜。”柴焕轻轻拍了秦小乙一掌,秦小乙吐吐舌头,回头扮了个鬼脸,众人见他孩子气十足,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李思业却没有笑,他们中已经有六人生病了,尤其是宋涌全,断臂处的伤口开始化脓,人也发起了高烧,必须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大家先到那个棚子下歇一会儿吧!”
  王老汉见众人过来,慌忙迎了上来道:“各位爷,歇个脚吧!这日头下走长了,会中暑的。”
  李思业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了秦小乙后问道:“你这里可有吃的?”
  “对不住各位,我这里只卖水,没有吃的。”
  “那就把水端上来吧!我们自己有干粮。”
  众人坐定后,李思业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不知镇上可有郎中?我们有几个伙伴病了,想到镇里去看看病。”
  老汉一听吓得连连摆手,“你们喝完水就赶紧走吧!镇子里去不得!去不得!”
  “为何去不得?”
  “你们是不知道,这李文镇就驻扎着一支红袄军,约三百来人,统领叫姚二,这人简直就是一个恶魔,粮食不够就食人,把好好的一个镇子弄得跟人间地狱一般,不知道他父母还能生出这样的人,听说他十七岁时家里遇灾就伙同兄弟把自己的亲娘煮来吃掉了,所以我叫你们别去,去了也是送死。”
  ‘嘭!’李思齐狠狠地一拳砸在桌上,把茶碗震得跳了起来。“这个恶魔,竟连亲娘也不放过,简直就不是人,将军!我们把他做了吧!”
  李思业一直在沉思,突然他又问道:“这姚二还有什么别的嗜好?”
  “此人不仅残暴荒淫,而且贪婪无比,李文镇早已被他盘剥一空,就连我这个卖水的小摊,他也要每天收我二十文钱。”
  “可是他们有三百多人啊!六倍于我们。”柴焕见李思业有些意动,不由担心地说道。
  “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还有宋涌泉他们的伤病也不能再拖了,我暗他明,只要抓住敌人的弱点、策略得当,也未必会失败,既然这姚二民愤极大,我们把他除掉不也就赢得了民心吗?去把翰海和冷千铎叫来,还有柴焕也一并叫来,我们几个合计一下计策。”
  李文镇是个约有八百户人家的大镇,自从姚二驻军后,百姓们就以族而居,若落单一户必然惨遭横祸,镇东头就曾有一张姓人家,共五口人,两年前从外地迁来,三个月前姚二进来后便看中他家的大宅,首先拿他家开刀,妻子和两个女儿被匪军轮奸至死后全家都被充作了军粮,后来陆续有落单人家都遭受了同样的命运,女人被糟蹋者更是不计其数,全镇妇女甚至以抽签而轮。
  姚二的驻军就在镇东头,他和几个弟兄住在张家的大宅里,其余手下皆占屋而居。
  此时姚二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正眯着眼把玩着手上的一尊金佛,这是一名长得宛如一头水牛似的大汉,约三十几岁,他旁边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正弯腰陪着笑脸,眼睛却不时向里屋瞟去,屋里隐隐传来一个孩子的哭声。
  “将军!这下可以把我们的少爷放了吧!”
  “放?你这金佛的中间是空的,有五十两吗?”
  “有!有!这是南京金玉堂制的,下面刻有重量,将军若不信可拿去称称。”
  姚二随手把金佛递给旁边的亲兵:“称称去!”片刻那亲兵来报:“将军!只有三十两。”
  “怎么可能,这明明是六十两的金佛,底下明明还刻有金玉堂造的编号和重量,怎么只有三十两!”
  话音刚落,姚二‘砰!’地一掌便将那管家打得翻滚出去,管家的脸颊立刻肿起老高。
  “你的意思是说老子讹诈你吗?你回去告诉李老儿,在天黑之前,给老子再送两万缗钱来,晚一刻或少一文,老子就拿他的儿子下酒。滚!”
  那管家吓得连滚带爬地向门外跑去,刚到门口却险些和一军官撞了个满怀,那军官狠狠地在那管家背后踢了一脚,走进来脸色怪异地笑道:“大哥,外面有人要告状!”
  姚二一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没错!老子就是父母官,那人在哪里?叫他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商人打扮,他一见姚二便跪下号啕大哭起来。
  “哭什么!你要告什么状,快快讲来!”
  “将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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