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结……结婚?”谢雨森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被吓出来了。
谢长军眉头微微皱起,挑眉说道:“嗯,是结婚,不过你至于这么惊讶吗?难道你没有想过要跟她结婚吗?还是说你已经迫不及待了?”
谢雨森拼命的点头,随后又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谢长军瞬间被他弄的一头雾水,微微皱眉看着他说:“你到底是点头还是摇头啊,我头都被你摇晕了。”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就听到谢雨森着急的声音,只听他说:“我跟小洁根本就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什么彼此喜欢?我根本不喜欢她好不好。”
这下论到谢长军惊讶了,只听他深沉的说:“从来没喜欢过?不对吧,你妈前两天还跟我说你们两情相悦,要我去林家提亲呢,怎么现在又不喜欢了?你们吵架了吗?”
谢雨森不禁皱眉,心想这哪儿跟哪儿啊?这怎么又扯到这上面了,神啊,还两情相悦,他们两个现在不拿剑相向就不错了,还相悦。
想起之前林洁跟自己闹别扭的情形谢雨森就忍不住头痛,他真心搞不懂她为什么动不动就莫名其妙的生气,从前她似乎不是这样的啊,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奇怪!
就在这时,谢太太从外面回来了,她昨天就跟朋友约好了要出去,所以一大早就出了门,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接到管家的电话她就着急忙慌的赶回来了。
刚刚走进客厅就看到双眼乌青的儿子,顿时一愣,急忙冲到他身边担忧的说:“你这脸怎么回事?谁打的?你爸的打的吗?”
谢长军一听顿时急了,他这辈子啥都不怕,唯独怕老婆生气,所以慌忙解释道:“我没打他啊,是他自己跟别人打架打的。”
“什么?跟别人打架?跟谁?”谢太太一瞬间的愣神,似乎没有想到一向懂事的儿子会跟别人打架。
谢雨森本想解释,但是无奈脸上的伤有些痛,轻轻握住母亲的手淡淡的说:“让爸跟你说吧,我去楼上敷一下冰,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下去呢。”
语毕,便松开母亲的手向楼上走去。
谢太太本想跟上去的,但是脚刚刚抬起就被老公拉住了,只听他说:“我看过了没什么大碍,一点皮肉伤,过两天就好了,你先看看这报纸吧。”
随后,不待谢太太回答,谢长军就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看起了报纸。
夜凉如水,静谧无声,不知何时刮起的冷风肆意的吞噬着漆黑的夜,阳台上,林夏静静的站着,似乎只有这冷冷的风才能将她的冷静与理智拉回来。
刚开始林夏不停的拍打着门,希望他们能放自己出去,但是不管她多么用力的拍打与喊叫,外面的人都如听不见一样,没有一个人回答,不知敲门敲了多久,不知哭喊了多久,直到嗓子哑了她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伸手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肚子,泪如雨下,一时间她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本以为婚前签了协议徐斌就会遵守,孩子出生后就会放她离开,没想到如今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终究是自己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吗?
也是,那样阴晴不定又可恶的男人怎么会遵守协议呢,终究是自己误信了人罢,不过自己怎么会和谢雨森上了报纸呢?而且还传出这种绯闻,真是太奇怪了,难道这一切如黑猫惨死一样是有人蓄意为之吗?还是说这只是纯粹是巧合?
想了许久,林夏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反而越想越乱找不出一丝头绪来,这才挣扎着起身走到阳台上,刚刚走出房间,冷风扑面而来,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似乎冰冷的心更加的冷了。
目光眺望远方,漆黑一片,就如她的人生一般,漆黑的看不到一丝光明,看不到一丝阳光,黑暗紧紧的将她笼罩,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想要呐喊来发泄心中的痛苦,但张开口才发现自己已无力出声,唯有泪水悄无声息的从眼角滑落,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好孤单,好无助。
不知哭了多久,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双腿无力再次瘫倒在地,林夏才从伤心中回过神来,一日滴水未进又加上心中痛苦难耐她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有心无力,到最后只能静静的躺在地上。
这时门把旋转的声音响起,紧闭的房门从外面被人打开了,随后刘妈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刘妈愣住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提了起来,一丝丝恐惧瞬间涌上她心头。
回头朝左右看了看,见无人便悄悄的走了进去,打开房间的灯未看到林夏不由的紧张了起来,将手中端着的东西放下,轻声喊道:“少奶奶,你在哪儿?我给你送吃的来了,少奶奶……”
刘妈一边轻声喊,一边四处寻找林夏的身影。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一尸两命
林夏听到刘妈的轻声呼唤,想要回应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先前的哭喊早已让她的嗓子哑的说不出话来。
找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又去浴室及衣帽间找了一遍都没有看到林夏的身影,刘妈顿时慌了,心想少奶奶会去哪儿呢?她该不会是跳楼了吧。
想到这刘妈再也无法冷静,慌忙向阳台上跑去。
刚刚到了阳台,刘妈就打开灯,只见林夏如婴儿一般卷缩着身体,一张脸满是泪痕,仿佛一朵凋零的花朵一般,说不出的凄凉与悲伤,一瞬间眼泪溢满眼眶。
惊慌失措的上前扶起她心疼的说:“少奶奶,您怎么了?怎么躺在这儿了?”
说话的同时已将林夏扶了起来,轻轻的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
想回答她的问题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到最后终是张了张嘴又无力的合上了,刘妈似乎知道了她口不能言,伸出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哽咽的说:“少奶奶别怕,有我在呢,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您和孙少爷的,外面冷,我先扶您进去吧。”
林夏泪流不止,点了点头在刘妈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随后,踉跄的向房间内走去。
其实她本身并不重,不但不重还非常轻,一米七的身高才只有一百斤左右,但是由于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七个月了,多多少少有些重量,又加上刘妈上了年纪,两人走的极慢,似乎每一步都耗尽了她们所有的力气。
过了一会儿刘妈搀扶着林夏在贵妃椅上坐下,随后又去洗手间端了些洗脸水给她洗脸,弄好一切后将饭菜端到了她的面前,轻声说道:“少奶奶,你一天没吃饭了,吃点吧。”
话音落下的同时,刘妈将饭菜放到了她面前的角几上,林夏看了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闭上眼睛靠在软枕上。
眼睛闭上的那一颗,眼泪又落了下来,滴滴洒在枕头上,瞬间湿了一大片。
看着她泪流满面,刘妈的心如刀割一样疼,虽然她与林夏相处不久,但是林夏这些日子以来的痛与苦她都看在眼里,她才不过二十岁,花一样的年纪,像她这样大的女孩不说在父母怀里撒娇了,最起码也是在大学里过着快乐自由的生活,但是她的,不但小小年纪就开始养家,还要为父母的逃跑承担罪责,她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惩罚?忽然间刘妈觉得老天真的不公平。
刘妈伸手握住林夏的手,一脸担忧的说:“少奶奶,我知道您伤心,但是再怎么伤心也要顾忌肚子里的孩子啊,您已经一日滴水未进了,万一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断可要怎么办才好?”
林夏无动于衷,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闭着眼睛默默流泪。
其实她并不想哭的,但是不知为何眼泪像泄了闸的洪水一样奔流而下,怎么止也止不住。
见林夏无一丝丝反应刘妈叹息了一声,悠悠的说道:“记得少奶奶刚嫁过来时说过,等孙少爷出生了一定要让他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要让他拥有最幸福最快乐的童年,要给他一个温暖的家,因为这些都是您没有的,所以无论如何都要给他,可是现在呢,您这样折磨自己折磨他,恐怕还未等他出生便要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少奶奶,你真的忍心看着孙少爷离您而去吗?您真的忍心抛弃他吗?他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听了刘妈的话,林夏眼中的泪水流的更凶了,心想她说的话自己何尝不知道,只是她真的可以吗?她真的还可以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活下去吗?她真的还可以再继续撑下去吗?
见她还是一动也不动,一丝丝要吃饭的意思也没有,刘妈不禁急了,轻轻摇晃她的手祈求道:“少奶奶,求你了,吃点饭吧,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啊,您能熬肚子里的孩子可熬不住啊,您本身身体就不好,孩子自怀孕起就一直在保胎,现在好不容易稳住了一些,你再不吃饭这不是要自己的命吗?少奶奶,我求您了,吃点吧,求您为死去的老夫人想一想吧,她生前最想看的就是重孙出世,如果她地下有知,知道您这样对待自己跟肚子里的孩子,她该有多伤心啊。”
一般医院是不会给怀孕七个月的孕妇引产的,因为孩子已经成形,一旦流产将会有生命危险,当然现在医学比较发达了,但是还是很伤身体,所以刘妈现在特别的担心,她担心孩子一旦保不住将会一尸两命。
想起徐老夫人林夏的心更痛了,心中不禁在想,如果今天徐老夫人还活着的话,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受这样的委屈吧,以她的精明绝不会相信自己出去偷人吧,只是她已逝,这徐家再无人信她,罢了,罢了,她生前对自己百般照顾无非就是因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如今要是孩子没有了,她在地下一定会日夜啼哭吧,自己又怎么忍心让她死不瞑目呢?
想到这林夏缓缓的睁开眼睛,倾身向前,伸手端起角几上的一碗粥慢慢的喝了起来。
其实林夏愿意吃饭并非全部是因为徐老夫人,她深爱着肚子里的孩子,又如何忍心抛弃他呢,在医院时她就在心里发过誓,不管以后如何她都不会再抛下孩子,再不会让流产的事发生,她会一直保护好他,守护着他长大成人,她要将自己所没有的全部都给他,让他快乐让他幸福。
刘妈见她开始吃饭,心里乐开了花,慌忙擦了擦眼泪拿了一个鸡蛋剥了起来,一边剥一边说:“少奶奶别光喝粥,吃个鸡蛋吧,这鸡蛋是我儿媳妇昨天送过来的,是她在乡下买的,可新鲜了。”
不知为何听到她的话心里酸的要死,眼泪又啪嗒啪嗒落了下来,心里难受的无法言喻。
第一百六十章 一抹阳光
不知为何听到她的话,林夏的心里酸的要死,眼泪又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一时间心里难受的像猫抓一样。
之所以难受是因为刘妈的关心,她与她素不相识,自照顾她以来不仅尽心竭力,还时时刻刻的为她着想,为什么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能如此关心她?而生身父母就忍心将她抛弃呢?为什么?
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林夏放下手中的碗伏在贵妃椅上哭了起来,刘妈见她哭的伤心不禁也潸然泪下。
过了一会儿,刘妈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伸手轻轻拍打她的背,一边拍一边悠悠的说:“想哭就哭吧,把心里所有的难过都哭出来就好了,少奶奶别怕,有刘妈在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刘妈虽然嘴上说会好起来的,其实她自己心里一点底也没有,现在徐家莫语心一人独大,光是她的故意刁难都难以应付,又何况还有一个暴跳如雷的徐斌呢,以后林夏的日子要怎么过?要怎么才能在这里安静的生活下去呢?
不知哭了多久,林夏终于止住了眼泪,看了一眼刘妈向她示意自己没事后,复又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她想清楚了,无论如何都要把孩子平安的生下来,然后再想办法离开这里,徐斌能将她囚禁一时,总不可能将她囚禁一辈子吧,再说就是犯人也有放风的时候吧,所以她一定能出去的,一定能离开这里的。
看见林夏眼中有了光彩,刘妈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一天来她最担心的就是林夏会想不开,因为人总是在面对自己无法承受的压力时本能的选择逃避,所以这年头自杀的人才会越来越多,她怕林夏也会这样,因为她毕竟才只有二十岁,再坚强的人面对这样的打击也会受不了吧,更何况她还是个孩子。
其实自杀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那不过是懦弱者逃避现实的表现,不管人生遇到什么样的风浪,都要坚强的面对,要永远相信风雨过后彩虹依旧。
十几分钟后林夏吃完了饭,拿起笔在纸上写道:“刘妈,能借一下手机给我用吗?”
刘妈轻轻的摇了摇头,抱歉的说:“不是我不愿意借给少奶奶,而是我的手机也太太收走了,并且现在太太她也不准我出去,更不准我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