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洗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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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洗不白-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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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以澜一惊,坐了起来,她欲开口解释,可又想起现在自己还是个哑巴,只得披了件衣服,走去开门。

  南宫灵见门一开,便急冲冲地踩了进来,抓着她的肩膀,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问:“你无事吧?”

  慎以澜摆摆手,又急急退了两步,试图摆脱南宫灵抓着她的手。

  殊不知,她这么一挥舞,右手上的绷带便格外地刺眼。

  南宫灵脸色一沉,抓着她的右手,问:“你怎么受伤了?”

  她露出尴尬的笑,又瞎比划了一通,反正她和南宫灵都不懂手语,就假装在回答了。

  南宫灵果真看得一头雾水,又见慎以澜甩开他的手,从柜子里翻出一个药瓶递给他来。不过是寻常的金疮药罢了,也侧面证实了她的伤不算严重。南宫灵叹了一口气,道:“以后小心点,受了伤也要及时和我讲。我那儿有药,等会给你找来。”

  慎以澜突然有一种被老妈子管着了的感觉,却又难得的不是很排斥。她点了点头,又示意南宫灵坐下,给他倒了杯茶水。

  只是她几日没出门,茶是冷的,桌上的糕点也并不新鲜。

  好不容易有机会独处了,南宫灵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怀念从前,但从前的慎以澜能说会道,会损他,也会和他抬杠,也会和他比武打架,过得那般精彩而有趣。

  南宫灵看着慎以澜,深深地察觉到了这三年来她的变化。

  他动了动唇,才迟疑着问:“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面对着如此小言的问候,慎以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扔了个莫名其妙的眼神给他。

  南宫灵尴尬地笑了笑,喝了口茶水,想吐又不敢吐地咽了下去。他又问:“你是不记得我,还是三年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慎以澜摇了摇头。

  他继而追问:“你记得楚留香么?”

  慎以澜也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只得用食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着:听说过。

  楚留香在江湖也是大名鼎鼎,她是躲在神侯府,又不是躲在乡下,如果要强行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实在是太假了。

  南宫灵同样想到这一层,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句:“听说过?但没有接触过?”

  慎以澜点了点头。

  其实南宫灵最在意的,并不是楚留香。

  他虽不能确知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但会让慎以澜身涉险境、假死三年的人,绝对不会是楚留香。楚留香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何况他的手上绝对不会沾血,他也不会对慎以澜出手。这三年,南宫灵也有与楚留香把酒言欢的时候,但每次提及慎以澜,楚留香却也是一问三不知,直言离开金陵后就未见过慎以澜。

  他最在意的,实则是在金陵遇见的原随云。

  慎以澜虽然是一副对楚留香痴迷得要死的模样,但楚留香却是费尽心思要撮合慎以澜和原随云,而且实际上,慎以澜与原随云之间的关系,也实在是过分亲密了。

  所以比起原随云来,楚留香更像是个挡箭牌。慎以澜口味素来古怪,楚留香虽然是众多少女的梦中情人,但也不像是慎以澜喜欢的那一类型,反倒是原随云有点像。而如果真的是原随云的话,能让慎以澜受这么重的伤,想必也是手段可怕,更重要的是,他与慎以澜的关系……

  南宫灵揉了揉眉心,简直不敢往下想了。

  他连提,都不是很想提及原随云。

  慎以澜纳闷地看着南宫灵十分精彩的表情,很想开口损几句,却又苦于人设而紧抿着嘴。她只得热心地给他倒满了茶水,眼巴巴地看着他。

  南宫灵看着快溢出来的茶水,回味起方才喝到的诡异味道,吃力地咽了口唾沫,“其实……我不是很渴。”

  慎以澜点了点头,又将几盘点心都推到他跟前,眼巴巴地看着他。

  南宫灵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你这几日闷坏了吧,今日的天气甚好,我带你去顶层看看风景?”

  她立马垮下脸,一脸不情愿地摇着头。

  南宫灵只是假装未看见,他转过身,丝毫不留给她拒绝的机会,语气轻快道:“我在门外等你,换好衣服,我们就去逛逛。”

作者有话要说:
回到宿舍以后就开始……
沉迷睡觉,无心码字'捂脸'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慎以澜未走几步,南宫灵便又嫌她穿得太少,非要去给她寻件披风,让她一个人先自行上了顶层。

  拜托,这艘到处都是危险的船上,她哪儿都不想去好吗!

  慎以澜倍觉无奈,深深叹了口气,一步三回头地挪到了楼梯上。

  今日的阳光着实好,江上的风不大,带着暖意的风吹进楼道也十分舒服。

  她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许多。

  她已经是死了一回的人了,原随云如何,原随云在哪儿,都与她无关。她已不是从前那个可以仗着武功高强而为所欲为的慎以澜了,她必得要割舍她的过去,完成她当做的事,再等待一个契机。

  也许,还有机会回到21世纪?

  反正这里的人生过得实在没意思。

  虽然回去了也未必有意思。

  她怎么就把自己的人生玩得这么糟糕了呢?

  慎以澜微微仰头。

  她还站在楼道里,阳光却能照进来,只是只能照到她跟上的一层台阶。慎以澜伸出手,才让那暖意得以传到她手上。她跟着光走,仿佛有人在指引她一般,一步步向上。

  顶层有光,有带着暖意的风,还有闻着便舒心的春日的气息。

  换个角度来看,在这个世界里,只要她不争不抢、不去卷入江湖纷争,像在神侯府那段日子一样,安静地做个哑丫鬟,其实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虽然平淡,但很舒服。

  她站在门边,还未敢踏出去。门口挂着一层薄薄的纱帘,纱帘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其上也好似有一道会游走的光。慎以澜玩心顿起,伸出手,轻轻地戳了戳帘子,让其晃动的幅度更大了一些。

  她的目光缓缓向上移动,定在了一处。

  三年来,日夜思之恨之、也惧之畏之的人,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

  那人站在露台的正中,离她大约是七八米的距离,她一眼便能认出他来。

  他们之间隔了层纱,那层纱随着微风轻轻晃动,那道光也在纱帘上游移不定,便显得他的身形看起来也更为缥缈。

  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上仍是温柔的笑,可那笑又似浮在水上,总有几分镜花水月的缥缈之感。他无神的双目学不会传情,连星辰大海的波澜都惊不起一点反应。他看起来似乎受了很多苦,身上少了几分从容,有着若隐若现的憔悴,或许是……重建一个蝙蝠岛太累了吧。

  丁枫站在他面前,垂着头似在说些什么。可慎以澜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也或许是她根本没想费心思去听二人的对话。她只是看了一眼,可目光却再也移不开了。

  原随云在她眼里从不像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他实在是老成,笑是温柔的笑,也是胸有成竹的笑,每件事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中,甚至背后还有他的推动。也正是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也使得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不一样的气质,从容、镇定让人觉得什么事到他手上也定能解决。

  可现在再看去时,便觉得他的灵魂仿佛被抽走了许多,有一种淡、却又挥之不去的无力感。

  一个蝙蝠岛而已,对他的打击就这么大么?

  慎以澜这样想着,她想着他的可恨之处,却又隐隐有着心疼,很想过去抱一抱他,抱一抱他消瘦了的腰,想靠在他胸口听一听心跳。

  虽然在她看来,那颗心总是吝啬于露出几分真意。

  虽然这样亲密的举止,他们从前也很少有过。

  慎以澜不是没想过他们再次相遇的场景,虽然她不愿意想,可她还是会忍不住去想。她想到他们可能会拔刀相向,他会恶语相对,而她也定是拼死也要除去他、一雪前耻的。

  他将她逼到那样的绝境,逼她不得不以身殉蝙蝠岛时,原随云后悔过么?

  就算后悔,是后悔让她死了,还是后悔让她毁了他的心血?  

  慎以澜伸出手,食指轻轻摩挲着纱帘,无意识地、一笔一划地勾画着。
 
  风轻轻吹,春日的午后,江上波光粼粼,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瞬间。

  只是这三年的安逸生活让慎以澜忽视了太多,比如原随云可怕的听觉,哪怕她能保证自己不踩着什么、触着什么,但她也不可能阻止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慎以澜兀自出神,丁枫便得了令,一只飞镖扔向纱帘,怒喝:“什么人?”

  她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飞镖并未伤着她,只是打动了纱帘,丁枫见到慎以澜的身影,也便放下心来。慎以澜硬着头皮走近几步,行了个礼,却是默不吭声。

  丁枫低声对原随云汇报:“是神侯府的哑丫鬟,先前我在后厨见到过的。”

  丁枫本就不是会随意与他人搭讪的人,他先前会与慎以澜搭话,也便是看,出了她身上的衣物有神侯府的记号。这艘船上,有神侯府的人,这才是他感兴趣的事,他也很早便与原随云汇报过。

  原随云却仍是眉头深锁。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丫鬟与慎以澜极为相似。

  慎以澜是变了容貌,可容貌对于瞎子来说,也不是可以作为判断的佐证。她因失去了武功,脉搏与气息都略有变化,可变化再多,只要仍是同一个人,就还是会有许多相似之处。

  他走近一步,慎以澜便畏惧地后退了几步。原随云无奈地笑了笑,也不愿意因自己的判断而使得神侯府对无争山庄的印象不好,便停住脚步,虚行了个礼,道:“方才吓到姑娘了,抱歉。”

  慎以澜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装作不知原随云双目失明的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门口,示意着自己想离开的意愿,末了,还双手合十,做了个恳求的表情。

  原随云怔在原地,丁枫便解围道:“姑娘不必害怕,我们并无恶意,何必见着我们就要记着走呢。”

  慎以澜也便就势装作难为情的模样,跺了跺脚,转身就跑。

  只是她刚跑两步,便觉右手手腕上一紧,接着,整个人都被一股强大的拉力拉了回去,撞了个满怀。

  “少庄主!”

  原随云一手仍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另一手覆在她的头上,喃喃道:“你活着,你果然还活着,你……”

  丁枫眼见不好,就要劝解原随云,可南宫灵已闯了出来,剑指原随云。原随云身形仍一动不动,丁枫便只得硬着头皮拔剑相对。南宫灵怒道:“原随云,你放开她!”

  若是只见到慎以澜,丁枫是万万不会将她和三年前的慎以澜联系在一起,可现在又冒出了个南宫灵,对这丫鬟也十分在意的样子。难道,慎以澜真的还活着?

  他只是一时分神,便让南宫灵寻了个破绽,一脚踢中他的腹部。南宫灵又提剑去刺原随云时,原随云却是飞快地换了个身形,既护住慎以澜,又巧妙地避开剑锋,语气自得,“南宫帮主这是何意,一见到我原随云,便要刀剑相向么?”

  南宫灵压抑着怒气,道:“原少庄主对我丐帮的帮主夫人,又在做什么?”

  原随云微微失神,慎以澜便乘机挣脱他的怀抱,她抓着自己的右手腕,泪眼汪汪地跑回南宫灵身边。

  她右手的伤口被这么一扯,又裂开了。

  原随云并未注意到她手上的伤,就更不知自己已弄伤了她,他因那句‘帮主夫人’而心绪不宁,却是强笑着道:“丐帮帮主大婚,理应江湖同贺,无争山庄未听闻半点风声,南宫帮主,瞒得可真深呐。我与以澜相识,南宫帮主岂会不知,方才与故人……”

  “原少庄主,你误会了。”南宫灵收了剑,手揽在慎以澜肩上,道:“以澜已经失踪了三年,这位姑娘是神侯府无情公子的婢女,我对她一见钟情,也向神侯府提了亲,不日便会将她迎娶过门。到了那时,定会往无争山庄送请帖,原少庄主一定要本帮主这个薄面啊。”

  在医好慎以澜的病之前,他并不想节外生枝。慎以澜如今与三年前已大为不同了,原随云瞧不见,也听不见她的声音,怎么就能确认她的身份?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原随云认不出这是慎以澜,也不敢贸然与丐帮作对,只要捱过了婚礼,再大告天下慎以澜的真实身份,届时木已成舟,原随云如何也不能再作梗了。

  原随云又哪里想不到这些。

  他此刻恨极了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他看不见,而慎以澜却装成了哑巴。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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