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以澜还沉浸在伤感之中,原随云又道:“慎姑娘可知道,我们为何要在客栈停留这么些天吗?”
慎以澜沉痛地摇了摇头。
“此行去西方,既是要探魔教的究竟,就须得做好万全之策。本在我们来之前,我已修书请了位熟识这西方地域的人为我们做向导,约好了当是今日午时在悦来客栈相见,现在已过了几个时辰,却仍未见到他。”
慎以澜一脸不感兴趣,长长地‘哦’了一声,又道:“我觉得客栈老板娘是个有故事的人,不然,你请她做向导呗?”
原随云好脾气地解释着:“事关魔教,还是该找一个信得过的人。”
慎以澜便道:“那就等着吧,也许明天,也许明天那位哭美人就来了呢!”
原随云无奈地摇摇头,可是显然,被慎以澜这样转移话题后,他脸上的愁闷也少了几分。
在书桌之后的丁枫一脸无语地拿着慎以澜带回的画纸,问:“你这纸上画的一堆圆圈又是什么?”
“简笔画啊,是不是特别萌?”听到有人问起自己的得意之作,慎以澜的语气里满满的自豪和喜悦,她跑到书桌前,指着纸上画着的一个个小人念着:“这个光头用的武器居然是两个圆环,不过我看他酒量可好了,他喝了一整天的酒;这个扎小辫的用的武器是一把弯刀,他吃了两盘豆腐干,还不配饭,也不怕被咸死;还有这个、这个和这个,这三个是三胞胎……不过倒也奇怪,我发现这三天来这客栈的人,居然一个重样的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码了两天,每次一码就睡着,这次醒来居然三点半了!!!QAQ
一个赶榜单的我,今天的深夜应该还有一更'笑哭'
第14章 第十四章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慎以澜还是没有见到那位哭美人,不仅如此,来客栈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少。
众人也察觉到了,这个悦来客栈宛如一个黑洞,除了原府这一行人,每一个来过这里的人都不会再出现第二次,仿佛也不会再在这条通往西方的必经之路上出现。
客栈老板娘坐在柜台后面,闭着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而她一睁眼,便看到一张被放大无数倍、戴着面纱的脸出现在眼前,吓得她从板凳上摔了下去。
那张脸的主人慎以澜摇摇头,叹道:“一个有故事的老板娘,不可能这么怂。”
看来这个客栈的老板娘不是一个有故事的老板娘,那么这个客栈也不会是武侠小说里那个会发生大事的客栈了。
老板娘有一瞬间的恼怒,却在看见正在下楼的原随云后马上变了脸色,讨好地笑着,“女侠的脚步怎这么轻,可吓坏奴家了。”
除了知情人慎以澜与丁枫外,没有人会觉得原随云是个可怕的人。他的脸上总是带着和善的笑,人人都不想去惹怒他,大概是觉得恼怒的神情与这张好看又温柔的脸并不协调。
但这份‘不想’的其中,有没有同情一个瞎子的成分在,谁也说不清楚。
慎以澜听见了原随云下楼的脚步声,觉得哪怕闹事了也会有人罩着了,底气更足了几分。
“这可不能怪我,是你叹气太专心了。我见你眉头紧锁,可是心里有什么烦恼事?若是有,不如说出来。”慎以澜一脸真诚地看着她,继续道:“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就算有也不想和你说了好吗。
老板娘连连摆手,只想早点将慎以澜打发走,敷衍道:“有贵客住店,奴家高兴都来不及,那还会有烦恼事呢。”
慎以澜点点头,道:“我想也是,你这客栈明明处在要道之上,却这么冷清,现在我们这一行人住了这么几天,你定是高兴都来不及,哪能叹气呢。”
老板娘连连附和着。
慎以澜却并不放弃,又问:“你一个妇道人家,能独自将这客栈经营起来,还真是不容易啊。”
老板娘还来不及答话,那店小二凑了过来,嚷着:“哪能只是老板娘一人呢,我们老板前几日出外进货去了,还没回呢。”
“你居然嫁人了?”慎以澜一脸惊讶,“我见你还算年轻,哪里像是出嫁了的模样呢。”
女人总是格外在意自己的年龄,哪怕听着就不像是真话的话,只要是奉承她年轻的话,总是会让她高兴许多,何况这话出自一个看起来并不像是会说好话的人,自然威力更大了几分。
老板娘立马高兴了起来,笑得合不拢嘴,连连伸手半掩着面,眉眼里都是喜意,慎以澜便趁机问:“可是你这店里这么冷清,也无需进什么大货,怎么还需要老板亲自出门呢?”
经慎以澜这么一扬一抑地问话,那老板娘哪里顾得上防备,心里的话都一口气说了出来,“女侠哪里知道,奴家这客栈哪里会冷清,奴家这客栈处在官道之上,来往的商贩与侠客有几个不来的,生意怎么会冷清?这客栈开了十多年,也热闹了十多年,还不是这些日子出了那么档怪事,才惹得人都不来了!”
慎以澜立马变了神色,板着脸问:“出了怪事,怎么回事?难道你这客栈里死人了?!”
不管是多大胆的侠客,都不愿住在一个死过人的屋子里,若是一家客栈有了怪异的死人事件,生意和声誉总是会受到影响。
“哪能呢哪能呢!”那老板娘急得直跺脚,“我这店里才没事,是那女人。哎,前些日子,突然就出现了那个女人,天天来店里哭,哭哭啼啼的,把客人都吓跑了!”
慎以澜仍旧狐疑地看着她,问:“你说的可是前几天那位姑娘?”
“那可不是,也不知道她成天哭什么,哭得多晦气啊。那姑娘长得又美,奴家也不能赶她,一想赶她就有客人为她出头,也就这么随着她哭去了,结果她越哭,我这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少,这以前的客人啊都不来了。还好她这几日也不来了,但愿她以后也不要来!她这一来,我这生意……呵,我这生意,还真没法做了!”
慎以澜一直正对着老板娘,也便是背对着客栈的大门。她见老板娘的神色变化得奇怪,先是抱怨,后是激动,说着说着突然神色一变,开始发脾气。慎以澜正被搞得一头雾水的时候,便听得身后有一男子对着店小二道:“每样小菜都上一点,再来两壶酒,什么酒都行。”
男子的声音年轻也低沉,极有吸引力,听着声音,就觉得当是个不凡的人。
可是老板娘却是翻了个白眼,便直直地坐到了板凳上,一言不发,也不再往门口看一眼。
慎以澜颇为郁闷,套话套到一半失败,就宛如听了个故事只听了一半,太监了。
她转过身去,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却才发现来的不单单是一个男子,是一对年轻男女。这对男女都已入了座,正是原随云隔壁桌,男子一身蓝边竹纹白衣,慎以澜只看得见他的侧脸,倒是张俊秀的侧颜,女子穿着一身浅绿色的衣裙,背对着慎以澜坐着。
慎以澜好奇走了过去,却只是坐在原随云左侧的位置上,如今她见到了那绿衣女子的侧脸,才发现这女子便是她‘朝思暮想’了两日的那位哭美人。
她连连咂舌,“事出反常必有妖,如今哭美人也不哭了,只怕这客栈也不能住了。”
这话是说给原随云听的,只是告诉他那位哭美人又出现了。
哭美人不仅没哭,那张俏丽的脸上似乎还带着红晕,她双手绞着衣角,微微低着头,那双美目睁得大大的,时不时偷瞄那男子一眼,又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慎以澜只看得见那女子动了动唇,并没有听到女子说了什么。
她本就怀疑这哭美人来者不善,现在更是燃起了她的八卦之魂,她内心挣扎了许久,才咬咬牙,硬着头皮凑到原随云耳边,小声地问:“嘿,你耳力好,你告诉我那姑娘刚才说了什么呗?”
原随云一直微笑着,听了慎以澜的话,脸上浮现出疑惑,微微偏过头问她:“她说了什么很重要吗?”
为了听八卦,慎以澜与原随云靠的很近,而原随云又偏过头正对着她,二人便离得更近了,她甚至能感受到原随云的呼吸。
这种感觉并不是很舒服。
慎以澜不假思索地伸出右手,将原随云的脸推向原来的方向,防备地盯着那对男女,正色道:“当然重要啦,没有什么能比美人的八卦还重要,而且还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美人。”
气氛忽然就凝固了。
站在一旁目睹了全程的丁枫,瞪大了眼睛看着慎以澜的右手。
始作俑者慎以澜已然反应了过来,她一脸见了鬼了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右手,只觉得这似乎不像是她的右手了,可这只极为擅长惹祸的右手,的的确确是她的右手,而且刚才,还推开了原随云的脸。
慎以澜干巴巴地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的手经常会梦游。”
原随云紧抿着嘴,神色古怪,看在慎以澜的眼里,让她的心都凉了半截,而另一半,大概是死掉了而没有知觉。
她哭丧着脸道:“有话好说,实在不行你打我一顿,可别剁了我的手啊,这可是拿筷子拿笔拿钱袋的右手啊!”
原随云动了动唇,还未说话,慎以澜却听到隔壁桌男子的闷笑声。
她会惹祸,还不是因为太想听八卦,而这八卦的来源,还不是因为这莫名其妙来的男子。明明他是罪恶之源,居然还敢嘲笑她!
慎以澜狠狠地白了眼那男子的背影,又转过去对原随云恳切地道:“这只手虽然经常会犯错,但它也经常能帮上忙,这是一只好手啊……你要是实在不开心,我可以罚它做点别的事让你开心开心,好不好?拜托了拜托了。”
话说到最后,却又莫名有了几分哄小孩的意味在。
原随云的脸色更加怪异,他终于开口了,却是一句疑问:“你为何总是这么怕我?”
慎以澜张了张嘴,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总不能说她早已看穿原随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吧?
那一直背对着她的男子突然转了过来,道:“做了亏心事的人总是多有担心,慎姑娘这么紧张,看来这一路上似乎没少惹祸啊。”
慎以澜终于看到了男子的正脸,男子长得俊朗,那张脸虽然不至于迷死万千少女,却也的确是张让人不想发脾气的脸。
但是她并不认识他。
第15章 第十五章
若是一个人在行走江湖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通常是不会不分场合地出来套近乎的。
除非这是一个二百五。
而一个随随便便就能暴露自己身份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多数是在打怪途中第一个挂掉的炮灰。
无论是炮灰还是二百五,显然,和这个人聊天,绝对没有哄大魔王原随云重要。
慎以澜快速地白他一眼,然后极力扯出一个笑,转过去对原随云道:“原……”
原随云不但不理她,还转过身,对着那位男子客气地问:“这位兄台既识得慎姑娘,可是慎姑娘的旧友?”
慎以澜:干!这种事不是应该先来问我吗?!(#`′)
男子摸了摸鼻子,道:“在下以为,慎姑娘似乎并不想将我视为朋友。”
他虽然这么说着,却已经坐了过来。而这句话也说得古怪,听在别人的耳里只让人以为他不仅与慎以澜相识,而且还有过不太愉快的经历。
那位哭美人的脸色微微地变了。
慎以澜认真地点着头:“虽然你长得不错,但是我觉得原少侠更帅一些,我们还是以后再做朋友吧。”
话音一落,她立马坐到原随云身边,目不斜视,一脸乖巧,似是在等原随云夸奖一样。
然而原随云又不傻,早就看穿了她的那点小九九。她刻意暴露原随云的身份,而无争山庄的少庄主在江湖上一贯卖的是老好人的人设,更不可能在外对她下杀手了。
此时的原随云只觉得好笑。
男子也抓住了话里的重点,好奇地问:“原这个姓氏,倒着实是少见?”
原随云大方地拱手道:“鄙人原随云,原来如此的原。”
看着原随云没有再遮掩身份,慎以澜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又立马狗腿地站了起来,要给原随云倒茶。
男子这时才认真地看了一眼原随云的眼睛,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正色道:“原来是无争山庄的原少庄主,是楚某失敬了。鄙人楚留香,今……”
“楚留香?!”
慎以澜张着嘴,一脸震惊地看着楚留香,而她手中还端着茶壶,茶壶口不偏不倚地对着楚留香,潺潺水流毫不客气地倒在他身上。
再好的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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