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时间比我少,能不能有我这么幸运,可就难说了。”想到那个见他被安排去相亲,曾经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大哥,权先生决定趁机给自己报仇,“我觉得您还是准备点适龄女子,等大哥下次休假回家,叫他好好相看一番,到这个年岁,婚姻大事的确该考虑了。”
“这个早就备好了,可惜你大哥比你还难搞,每次一提到这事,就借口部队有任务,没时间,大伯母这头发呀,都快愁白了。”
想到部门里比她年轻的人,都当奶奶了,司婉莉就心塞。
“你们年轻人之间比较有共同话题,有机会帮大伯母好好劝劝你大哥,要不这年纪再往上,挑选的余地越来越少。”
“我会的,伯母放心。”
“那就这样,记得有时间多往家里打电话,年前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提前跟大伯母说一声,大伯母好做安排。”司婉莉是个干脆的人,该说的话说完,就不再啰嗦了。
“那挂了,伯母多注意休息。”
挂完电话,看时间还不到十点,权先生干脆直接拨通了他大哥权赫朗的电话。
铃声响了有一会儿,对方才接听,特属于部队男人刚毅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怎么这会儿给我打电话?”
两兄弟打电话向来没寒暄,都是直奔主题,“听大伯母说,你要去冬训?过年不回家?”
“是啊!这次几名军校生,非常拔尖,我去看看,能不能捞两个人回来。”
特种部队每年都有退伍转业的人,因此每年都要充盈新兵,才能保证特种部队的可持续发展。
一听说也是给军校生冬训,权先生眼睛一亮,“去哪里训?”
“去东北参加极致体能训练。”应了一声,权赫朗好奇道,“你素来不关心这些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给你找了个军人弟媳,不出意外你们会在这次冬训上,碰面。”
权先生很是淡定地投了重磅炸弹,一点不担心这消息,会不会把电话那边的人,炸晕。
“你说什么?弟媳?就你这种连女人都不靠近的人,竟然有对象了?说说看,对方什么来头?”一连串的问题,表明权赫朗对他们家权小二这个重磅消息,表示深深的怀疑。
“在这方面,被传断袖的某人,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也好意思说我?!”
很是鄙视地吐槽了自家大哥一句,权赫峻才把自己亲亲媳妇儿的大概资料,告诉权赫朗。
话才落下,就听权赫峻道,“我知道她的大名,她的事迹,简直是所有部队的教科书。听说她已经有个孩子了,别告诉我你就是孩子他爸?”
部队是个仰慕英雄的地方,但凡被称之英雄的人,都叫那些汉子崇拜得很。
权赫朗很少佩服人,却对欧阳纤芊这个颇具传奇色彩的女军官,很是佩服。
听出权赫朗话里的敬佩意味,权先生很有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嗯,那孩子的确是我儿子,你侄儿,很可爱的小家伙,今年七岁。”简单将当年的事解释过一遍,“我也没想到当年一次就中奖,更没想到她还把孩子生下来,并且照顾得这般好。每次抱着那小小的孩子,我就有种拥有全世界的感觉。”
“孩子,真的是个很神奇的存在。”
权先生言语中的开心快乐,权赫朗感受到了。
“你小子命不错,一夜情都能把军区的传奇女性,给收入囊中。”
挤兑了句,权赫朗很是郑重道,“咱们出身军政世家,军人的训练,军人肩上的责任,你很清楚有多重。一个女人要在部队有如此大的成就,当中付出的远远比男军官多。所以,她是个很值得人尊敬的女性,好好待她。”
“她是我等了八年,盼了八年,才盼到的人,我就算委屈自己,也断不会委屈她。”这些话完全没必要说给权赫朗听,他却没忍住,而后话锋一转,“跟我说说她的事迹。”
他一直知道她是个了不得的人,却对她的过去,知之甚少,每次问小女人,她都一句就那样敷衍了事。问小太阳则是,训练训练再训练。
权赫朗也没隐瞒,将军区经常说的那些事,复述了一遍给权小二听。
从她十七岁刚入部队,拼了命的训练,到每次出任务时的冲锋陷阵,其中最经常被人拿来说的,便是她二十二岁那年,身怀有孕却在M国西点军校各种可圈可点的训练上。
在那个俗称人间炼狱的训练基地上,她挺着肚子,跟那群男人一样,推装着200升的油桶上坡,挑战跳车训练,在原始森林中独自度过一个月的野外训练等等。直到肚子里的小家伙,九个月,校方强烈要求她休息待产,她才不得不停下训练的步伐。即便如此,她还是每天坚持做最基本的体能训练,一天都不肯烙下。
小太阳就是在她基础体能训练时,发动的,因为长期训练的原因,当时人都还没被送到医院,孩子就出来了。
后来有人曾问欧阳纤芊,是什么让她挺着肚子,也坚持下来那些非常人的训练。在这过程中,就不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发生意外吗?
她是这样回答的:
国家给了我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无论如何我都没有权力,浪费这个得之不易的名额,每当我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想到当时部队那些人,送我出国时,眼中带着的期待。
在西点军校,我代表的是国家,是Z国人民解放军,我不允许因为我个人的问题,叫国家和人民解放军叫那些外国人看扁。
至于我的孩子,我相信他的想法,跟作为母亲的我一样。
他也的确是那样,在我整个孕期中,这孩子都很乖,从来不闹我,就算我那般折腾,他依然乖乖待在我肚子里。
这段经典的话,已经被引为军校每年开学,新生必听的至理名言。
每当那些新生,尤其是女生,训练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教官就会拿这段话,勉励那些学生。可以说,欧阳上校的影响力几乎涵盖了整个人民解放军,甚至于人民武装警察也对她的大名如雷贯耳。
这是权先生第一次,听说上校大人训练场上的事,还有她怀孕期间的事。
听说她大肚子坚持训练,他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当听她说怀孕坚持训练的原因后,眼泪不争气地滑过脸颊,流过唇角。
苦涩的感觉,让他看到这个小女人,心中怀有的整个国家和人民。
如此大气,如此荡气回肠的英雄情怀,值得每个人致敬。
此刻权先生,才知道,自己喜欢,爱上的是个心胸如何开阔的奇女子。
这样的女子,值得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疼惜她,爱护她,叫她每当疲惫的时候,都能有个温暖的家,叫她休息,给她依靠。
挂完电话,权先生总想着要给小女人,一个异样的惊喜,叫他知道这些年他一直与她同在,她一直都不是一个人。
如此他想到了,这八年来他每年写的,暂时还没寄出去的信,拨通那‘三生有信’慢递屋的号码……
……
等着看第二天权赫峻笑话的欧阳老太婆和欧阳菲菲,一大早就起来关注各方新闻了。
结果刷了一个早上,都没有关于权赫峻的新闻报道出来。
一打电话问才知道,这整个H市的新闻媒体,几乎都掌握在天骏集团手中,没有天骏集团的首肯,压根没人敢把那条新闻报道出来。
得到这个消息,两祖孙朝着几家报社,发了一通脾气,才恨恨地挂掉电话。
这边的火气,还没灭完。
网络上关于欧阳老太太,年轻时当交际花的新闻照片,铺天盖地地席卷了整个网络,乃至新闻报道,还有各大报纸头版头条。
曾经受人瞩目的商场巾帼女英雄,一时间变成下贱的交际花,这叫很多曾经吃过这个女人亏的人,心里爽得不得了。
那些曾经忌惮欧阳集团,敢怒不敢言,只闷闷吃亏的的公司,无论大小,纷纷跳出来,加油添醋往欧阳集团身上泼脏水。
欧阳集团的股市,这段时间由于权赫峻的打压,本已经风雨飘摇。
这消息一出来,股价几乎曾直线下滑的趋势,没半个小时,就跌停。
墙倒众人推,见欧阳集团的势头不好,那些早想分欧阳集团一杯羹的人,纷纷出手。
没半天时间,欧阳集团早已被掏空的业务,被暴露出来,紧接着又有银行找上门,说欧阳集团劝了银行近10亿的贷款,按照现在欧阳集团的债务情况,压根偿还不了这笔贷款。银行强制性要求欧阳集团清盘,拿整个欧阳集团的不动产来抵债。
清算完后,仅这些还不够,欧阳家所有人持有的不动产,也全部被冻结。
三天内若欧阳家拿不出钱,偿还所有债务,所有这些不动产将被公开拍卖。
短短一天时间,欧阳家的人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灰溜溜去酒店开了间套房。
才进房间,一天之间看起来苍老了十岁的欧阳老太太,操起手上的东西,就往欧阳菲菲脑门上砸,“早知道你是个丧门星,当年我就不该让你进欧阳家的门。”
一时不查,被砸了个正中的欧阳菲菲,捂着发痛的额角,冷笑道,“我的影响力可没你这老太婆这么大,这照片才被传出,股票就直接跌停。另外,要不是你年轻时,到处勾引人家的老公,仗着欧阳集团的名头,到处与人做恶。欧阳集团哪里能这么轻易,就被人弄倒了?”
“我劝你这会儿还是安分点,否则惹毛了我,别怪以后我们不管你的死活。”
“你个白眼狼丧门星,要不是你犯贱惦记那权赫峻,触了他的霉头,欧阳家哪里会有这样的遭遇。早知道你是把欧阳家给败了,我就该趁小把你捏死。”
见欧阳老太太一味指责欧阳菲菲,杨晓静听不过去,“妈,别一出事,你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菲菲头上,招惹权赫峻可是你们两的注意。要不是你在一旁怂恿,想攀高枝,我的女儿如今已经是沈家当家主母了,哪里会有今天这么多的事?”
见杨晓静声援她,欧阳菲菲立马接着道,“就是当天你若跟妈一样,劝我好好跟君昊生活,而不是去惦记那不该属于咱们的东西,如今我已经稳稳当当是君昊的妻子,哪里会有后来一连串的事,欧阳集团又哪会这样破产。”
“你害我跟妈失去富贵生活,你得负责继续让我们过那样的生活。否则,别怪等你百年后,我跟妈连身后事,都不替你办,直接拿草席把你裹住,扔掉完事。”
欧阳老太太素来知道欧阳菲菲是个绝情的人,她只将视线落在一向温柔的杨晓静身上,“你一定不会跟菲菲有同样的想法吧?”
“妈,我一辈子都是叫人看不起的存在,造就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过去你虽然没给我母爱,至少给了我足够的物质生活,你也只在这上面没亏欠我。”
“如今你认了我,可我早过了需要母爱的时候,所以你那些虚伪的,迟来的母爱,我不稀罕。我只求你继续给我富足的生活,叫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算是你这辈子对我的补偿吧。”
见女儿跟孙女一样无情,欧阳老太太的眼睛里,有着从来没有过的灰败,“我所有的财产都叫银行给封了,我拿什么供你们过富足的生活?”
欧阳菲菲很满意杨晓静跟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上,“你可以重拾老本行啊?!”
“欧阳集团都不在了,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现在也没办法创造出一个欧阳集团来。”
“我说的老本行,不是欧阳集团总裁一职。”
眼前这个老太婆过去明知道,她是个她亲外孙女儿,嘴里嚷着最疼她,却冷眼看她在她面前卑躬屈膝,从来不肯点破这层关系。
她早就在心里暗暗发誓,若有她出头的一天,断要把过去在这老女人跟前,遭受的一切,双倍奉还给她。
如今机会摆在眼前,她扭曲了十几年的仇恨,终于能够得报。
欧阳菲菲脸上浮现着,报仇的快感,嘴上吐着不堪的话。
“你年轻时陪睡的业务,想必非常出色,那些男人才会买你的账。如今你那些老主顾想必都有相当的身家,你再跟他们联系联系,那些人得知你重操旧业,肯定会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光顾你。到时候,只要他们一人一晚上给你一百万,一个月三千万,足够我跟我妈生活好几年了。”
欧阳老太太捂着发痛的胸口,跌坐在地上,满脸苍白地看着那个面容扭曲的小女孩,眼中是无尽的悔意,“早知道你是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年我就不该为了你,把纤芊那丫头给挤走。造孽,这是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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