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个没用的男人,还不放过她,还给她整了个这么大的事情来。
她有时候真恨不得,自己没这样的父亲。
“我知道了,哥。”
“现在我最希望的事,跟方家的婚事,赶紧敲定。”
“这样往后不仅我跟我妈的生活,无忧,多少还能为顾家做点事情来。”
“这些年顾家一直都靠伯父和你两个人在经营,我们二房总托后腿,辛苦你跟伯父了。”
顾流芳跟自己一块儿长大,顾明瑞对她是真有兄妹之情。
年初那段时间,这丫头跟疯魔一般,一副这辈子杠上权赫峻两夫妻的样子,当真叫他恨不得撒手不管这丫头,任她自生自灭的。
后来实在看不过,她一副要生要死的样子,但凡能抽出时间,他都亲自陪着她。
陪她看心理医生,开导她,说服她。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丫头想开,并放下了权赫峻。
之前关于联姻的事,她虽不是很情愿,但好歹会站在家族的立场,同意这亲事。
如今更是期盼这门亲事,期盼能为家族分忧。
此刻的顾明瑞,忽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为家里兴旺的事,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只是我跟你伯父两人之力,要在军政两部跟人博弈,当真很显单薄。”
“二叔那里不拖后腿,我们就谢天谢地,不指望他能帮衬什么。”
“方家那边再怎么说,也是外姓人事,咱们不能指望他们太多。”
“如今咱们家,唯一能取到帮衬作用的,就是姑姑。”
“可姑姑那倔性子,因为当年的事,还恨着你伯父,连带着我这侄儿也不招她待见。”
“我想说服她跟家里多往来,都找不到机会。”
“哥希望这点,你试看看,能不能帮衬上。”
说起这个一辈子没结婚的姑姑,顾明瑞敬佩之余,满是无奈。
对这个在军界占有一席之地的姑姑,顾流芳其实了解并不多。
关于她的事,在家里几乎可以说是个禁忌。
想到偶尔在电视上看到她,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上位者的气质。
顾流芳心里就有些发憷。
“这事我只能说尽力。”
“嗯!找时间去看看她老人家。”
从外面开门进来的顾二夫人,正好听到顾明瑞最后这句话。
“看哪位老人家?”
顾明瑞看向进门的女子。
看她浑身穿得光鲜,脸上的妆容精致,整个人的精神头很是不错,一点不像丈夫整天不着家,眼巴巴等着丈夫归来的黄脸婆。
视线不经意瞥见他脖子上的红印,好不容易好点的心情,顿时又消失了。
好不容易把精神有些病态的妹妹,给拉回了正轨。
二叔病态喜欢上男人,这二婶看来在外面也没少养小白脸。
面对这样一家子,顾明瑞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破口大骂起来。
干脆起身离开,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已经很晚,我先回去。”
顾流芳同样看到自家母亲大人,脖子上的暧昧痕迹。
本就郁闷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起身送走顾明瑞,她啪的一声,重重关上大门。
嫌恶地看着,这大半年前,活得越发滋润的母亲。
“今天又跟你哪个小白脸,去哪里浪了?”
“谁招惹你了?”
“除了你们这对没用的父母,谁还能招惹我,这个堂堂顾家大小姐?”
“我这才刚回来,哪里惹你了?”
顾流芳走到顾二夫人眼前,在她不解的目光中,伸手戳向她脖颈上的吻痕。
“这是什么?啊?”
拍掉顾流芳的手,顾二夫人踩着高跟鞋,摇曳着被她养得越发劲爆的身姿,走向沙发。
“一个吻痕而已,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
“我怎么就摊上你们这样的父母呢?”
“父亲,父亲从小只知道玩女人,压根没把我这个女儿放心上。如今更是为了寻找,那狗屁的刺激,连男人都玩上了。”
“母亲,母亲如今也整日里,只知道跟外面的小白脸鬼混,压根不顾我这个女儿的脸面。”
“你说你们这样的父母,有还不如没有呢?!”
“你们真要嫌在这世上,没什么值得你们追求的,干脆都去死算了。”
自刚刚顾明瑞跟她说,顾二爷玩男人的事后,她心里就莫名有些慌乱。
她害怕这事被方家知道。
那样这桩婚事,就真要泡汤了。
这事情她都还没想好解决办法,这大半年来一直在外面鬼混的母亲,又跑到她跟前晃荡,怎能叫她不心烦。
压抑的情绪,直接爆发。
“别人的父母,都是儿女的助力,为什么我的父母,不仅不能给我提供帮助,还尽扯我后腿。”
“你告诉我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好好的心情,一进门就被破坏光的顾二夫人。
听女人竟然问她,为什么不直接去死。
顿时也来了火。
“别人的儿女都是父母的骄傲,你不也不是?”
“既然你自己做不到跟别人的儿女一样,成为我们的骄傲?”
“凭什么要求我们做到其他父母那样的程度?”
“所以你这意思是,我摊上你们这样的父母,是我活该?是我自己做来的咯?”
顾流芳没想到,自己在母亲的心里,竟是这样的存在。
她真不知道该感激上天,让她投生在这样的家庭好,还是该悲哀这样的出生。
“难道不是吗?”
“你看看这圈子里的人,哪个的孩子不是父母的骄傲。再看看你自己,前些年你除了只会跟在权赫峻的身后,丢人现眼,你做过什么让我脸上有光的事了?”
被亲生母亲这样毫不留情面,戳了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去提及的过去。
顾流芳脸色瞬间煞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过去的自己,会是顾二夫人心里的耻辱。
“所以你是觉得我这个只会丢你脸的女儿,日后是生是死,你都不想管的意思?”
“你跟方家的婚事,不是已经定了?”
“这婆家虽然不是我亲自帮你找的。”
“但好歹我也出力说服你,接受这么一门好亲事。”
“我把你养大,又为你找了门好亲事。”
“日后你的日子如何过,得看你自己。”
“你还想我为你做什么?”
顾流芳不知道自己,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完全没料到,这个曾经会为她忧为她愁的母亲,竟是这幅不姑她死活的样子。
“所以你就不顾自己的行为,会不会影响我婚后的生活,毫无顾忌在外面跟那些男人厮混了起来?”
“为什么不?”
“我这大半辈子来,为了你,忍受你那个花心的父亲,过得跟寡妇一样的日子。”
“如今我好不容易找到属于我自己的春天,我当然要把过去的憋屈日子,统统过回来。”
见顾二夫人当真,一点没感觉她这样的行为,会影响到自己日后的名声。
顾流芳心里莫名,涌出一股悲哀来。
“好好好,日后你就去过属于你的日子,不用再管我。”
“不过我很肯定地告诉你,如果你自己不懂收敛点,影响到顾家的声誉。”
“会不会被人赶出顾家,就说不定了。”
“你自己,好自为之。”
这样的父母,她还能指望什么。
与其跟他们浪费唇舌,还不如她自己去想想,该如何处理这对父母,可能给她带来的麻烦。
想到顾明瑞刚刚提的那位姑姑,顾流芳决定好好跟她打好关系,从她那边获得一些支持。
如果她真能得到这个姑姑的支持。
想必多少能化解这对没用的父母,可能给她带来的负面影响。
顾流芳离开客厅后,客厅里只剩顾二夫人。
伸手摸了摸被顾流芳摸过的地方,眼睛里有片刻挣扎。
随即又变得坚定起来。
她的人生已经过掉一大半,再不找属于自己的春天,她的一辈子就没了。
想到那个温柔体贴的男人,顾二夫人的心,从没像现在这样热乎过。
心也从来没像这会儿,这么年轻过。
为了这个男人,哪怕要她失去,她一直舍不得放弃的顾二夫人之位。
她也在所不惜。
低头看了眼自己,专门隆过的胸部,挺了挺自己的身姿。
她也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另一边,宫宸禹带着顾静姝在医院包扎好伤口,就要将人送回去。
结果怎么问,这女人都不告诉他,她的住所。
想把这人扔了不管,她又跟个跟屁虫一样,跟在自己身后。
宫宸禹被她磨得没性子了。
“顾二小姐,请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开房,我要你去开房。”
“我从来不碰处。”
“我又没说让你睡,你激动个什么劲?”
“那你开什么房?”
“不想回家听我妈唠叨,想找个地方躲清静,成不?”
“躲清静就躲清静,你说什么开房。”
“谁规定开房,就一定做那档子事?”
“……”
是没规定,可大家都这么以为的,好不?
“只有你这种思想不干净的人,才会这般以为。”
“像我这样的清纯没少女,从来不会往那腌臜的地方想。”
“对,你是世界上最纯洁的少女,像我这种看尽人世间各种肮脏事情的人,配不上去。”
“可否,请最纯洁的美少女,从今往后饶过我?”
要说对这女人,宫宸禹倒也没多讨厌,他就是不耐烦被一个女人,这样不分昼夜跟着。
仿佛自己所有的事情,都暴露在她面前一般。
让他有种不想去面对这个女人。
宫宸禹以为这一点,自己隐藏得很好。
其实,顾静姝能感觉到这点。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跟个没脸没皮的女人一样,扒着这个男人不放。
“我说了你这辈子的新娘,只能是我。”
“我的新郎也只能是你。”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的新娘会是你?”
“除非你不结婚,否则但凡新娘不是我,我就大闹你的婚礼,让你的婚礼结不成。”
“我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整天盯着我干什么?”
宫宸禹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入了这个女人的眼。
叫她这样死心塌地跟着自己。
“按说你这样成长经历的人,不应该最讨厌像我这样,花花公子一样的男人才对?”
“你为什么偏偏看上我?”
“找个地方坐坐,小酌一杯,慢慢聊,如何?”
“坐就坐,谁怕谁。”
宫宸禹知道,这会儿就算回聚会地点,大家也散场了。
今天想着聚餐,他已经推掉所有可能的应酬。
没地方去,有个人聊聊也好。
反正也摆脱不掉。
于是,两人就近找了家清吧,点了几个下酒菜,又叫了几杯酒。
两人就面对面,喝起了酒。
“我还以为,能跟你这样,安静坐一起,还得等上好长一段时间。”
“没想到今天就实现了。”
“看来我这伤,受得值。”
瞥了眼,顾静姝手腕上缠着纱布的伤口。
“想不到你看着柔柔弱弱,狠起心来,还真叫人刮目相看。”
“竟然眼睛不带眨,拿起刀子就往自己身上捅。”
抿了一口酒,顾静姝眼睛一眯。
“你知道我有多恨,自己身上流着顾家的血液吗?”
“我知道当年我妈是被骗,才有的我。”
“可我有时,还是忍不住怪她。”
“怪她瞎眼看上那样一个软虾脚男人。”
“一点男子汉气魄没有,整天就知道满嘴跑火车。”
“我记得最深的一次,我上初中那会儿,顾二夫人带着顾流芳去我学校闹。”
“搞得所有学生甚至老师,看着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我那时候还不懂事,也还不大承受得了别人异样的眼睛。”
“当天晚上回家,我就跟我妈大吵了一架。”
“我说为什么你放着正经人家的老婆不当,非要去当别人的小三,破坏别人的家庭。”
“那次我妈被我骂得,哭得非常伤心。”
“我记得她当初一个劲跟我道歉,说拖累我。”
“那天我从她眼睛里,读到了深深的悲哀。”
“自那后,哪怕我在外面,受到再大的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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