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有什么隐疾,臣,实在尽力了,没有看出什么问题,若是皇后实在不能下地,只能是借助轮椅了。“御医低着头,等待着责罚。
“你下去吧。“龙骧点了点头,御医行了礼也就离开了。
龙骧是观察过的,自然知道御医所说为真,颜徐的脚确实长的与常人无异,看起来,不像有什么残疾。不过既然她不下地,自然,有她的意义。
想到这里,龙骧让身旁新上任的王喜去寻了个轮椅,虽说不实用,偶尔也是方便的。
想到这里,龙骧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进去寝宫,看看自己的小皇后。
寝宫内,宫女站在一旁,那颜徐仍旧穿着祀天殿的黑红,绣着青鸟和日月的长袍。
她正坐在床上发着呆。
她在苦闷?龙骧能够隐隐约约的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情绪。就这点,龙骧也觉得意外。
龙骧缓缓的走过去,一挥手,身旁的宫女们鱼贯的走了出去。
颜徐缓缓的开口说:“御医说吾生不出孩子。“
龙骧愣了下,安慰道:“御医说的是,你现在的身体不能生孩子。“
“为什么?“颜徐在床上转过了头,她的脸庞上仍旧带着鬼面的面罩,表情显得难以揣摩,但龙骧就能感觉到她一丝未知的情绪。
“你,为什么想生下寡人的孩子?“龙骧对于这点,十分的疑惑。这个八岁的女童,似乎一见到自己,就想为自己生孩子。
颜徐淡淡的看了龙骧一眼,歪着小脑袋,说:“生孩子?不就是天经地义的?吾也不知,只知道,生下汝的孩子,是吾的职责。“
“这也是天命?“
“是,也不全是,爹爹也嘱咐过,生下汝的孩子,也是吾的职责。“
虽然颜徐说的有些难懂,龙骧却听懂了,不仅仅是天命,她的家族也希望,她能够生下自己的孩子,他们想要的是,龙家的血脉?还是?
“汝不开心?“颜徐将小手放在了龙骧的手上,冰凉的温度一下子吸引了龙骧的注意。
“太平的血脉自然不能断。“龙骧说:“只是,寡人偶尔在想,人是否要遵循天命而活?人难道一辈子都逃脱不了天命嘛?“
“这是当然,天道,即是万法,人只能遵循天命,而吾,就是因此而诞生的。“颜徐认真的看着龙骧说。
“是啊,颜氏有女,可通鬼神,上知天命,你们颜氏,自然就是为此而存在的。“龙骧笑了下。
“不,吾,是因天命而生,却是为汝而来。“颜徐慢慢的爬到了他的面前,眼睛直视着龙骧的眼睛,无比认真的问道:“汝,想要什么。“
“寡人。“龙骧疑惑了下,接着说:“寡人,想要福泽万民,太平安定。“
“不,这不是汝想要的。“颜徐马上接口道。她伸出肉肉的小手,指着龙骧的胸膛,那心脏跳动的位置,看着他,缓缓的说:“汝的心,还没有想好,等汝想好之后,吾会帮汝实现,所有汝想要的一切。“
龙骧看着颜徐,这一刻,两个人离得无比的近,这一刻,龙骧能够听见颜徐的呼吸声,这一刻,龙骧却觉得安定,所有的权钱交易,所有的阴谋诡计,所有的所有的压力,在这一刻,仿佛都卸干净了,只觉得浑身轻松。
这个颜徐,究竟是谁?她究竟知道什么?她究竟,想要什么?皇后?还是巫使?龙骧总觉得,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汝可以跟吾睡觉了吗?“颜徐开口,打破了这一刻的静谧。
龙骧只觉得哭笑不得,对了,她想要的,是孩子。
“帝上。“从寝宫外,传来了王喜的声音“王老携司礼抚抚司求见。“
王岑“司礼抚抚司?对了,他们定是为开春狩猎而来。
“请到太安殿。“
“是,帝上。“
☆、第十三章 阴谋
开春狩猎,是太平的传统仪式。在每年开春,除了祀天殿巫使的祭祀仪式外,就属于这典礼最为隆重,算是对于开春的一种祈福。
按照的习俗,会在开春时节,由帝上带领着众位朝臣,一起进入太平皇宫后的太平山中进行狩猎,自愿原则,每个人的手中只有一把弓,一把箭,还佩有一把短剑进行防身用。
为避免滥杀,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机会,最后将所打的猎物进行评选,赠与黄金绸缎数件。后山将会搭建营帐,为皇室还有朝臣的女眷,作为休息谈天之所。
因为太平山位于皇宫之后,故列为太平的禁山,平时都有重兵看守。只在开春狩猎之时,才会对外开放,每个朝臣还有自家女眷,都会把这个,看作是拉近感情的一次重大活动,无不盛装打扮。
而这个仪式每每都是交由司礼抚的抚司进行安排,王岑同行,估计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吧。
龙骧身披着外袍,坐在辇车之上,辇车晃晃悠悠的,龙骧的脑海里,响着确实颜徐说的那句话,自己还不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吗?
也许吧,自己还不知道,该如何当个好帝上,该如何做?才能让太平昌盛太平。
自己还没有准备好成为一个好的帝上,让自己心烦的,却是这难以处理的朝堂政权,这不,又来了。
“参见帝上。“王岑和冯抚司在太安殿中等候多时,看见龙骧姗姗来迟的走进了太安殿中,双双俯身,行礼。
“平身。“龙骧站定在龙椅前,王喜小步快走的走到了龙骧身旁,脱下了外袍,龙骧撩开了下襟,坐在了龙椅上。俯视了殿中的两人,才开口道。
“不知两位大臣,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臣等,是为了开春狩猎之事。“冯抚司眼角看了看身旁的王岑并没有说话,才率先开了口道。
“冯抚司历经了两朝,也主持过甚多次的开春狩猎,每每都是添一折子即可,此次为何亲自前来?“龙骧故作不解的问。
“这。“冯抚司又瞄了眼身旁的王岑,轻轻的叹了口气,才说:“历来,开春狩猎,女眷中,都是以皇后为首,如今,皇后。“冯抚司突然停住了嘴巴,再说下去有所不妥。
“冯抚司,太平,不是有了皇后了吗?“龙骧拉起了冷笑,说。
“是有皇后,可是且不说皇后一人同时担任着巫使,皇后也只是八岁的女童,不懂什么。只怕。“冯抚司略带着担忧的继续说,太平的臣子对着君王,永远是略低着头,所以此时的冯抚司是看不到龙骧的表情。
“只怕旁人会说太平的皇后太小?怕人笑话?“龙骧顺着冯抚司的话说了下去。
五十来岁,头发已然有些灰白的冯抚司,此时也是冷汗淋漓。“臣,不是这个意思。“
王岑适时的开了口,看似帮冯抚司解围,实则却是另有深意。
“回帝上,臣想,冯抚司的意思是,皇后年纪甚小,恐怕,还不是时候独当一面。“
王岑这话说的,却是有礼。
在开春祭祀中,通常是男人进入山林中狩猎,女眷们则是以皇后,嫔妃为首,聊天打趣,或者欣赏美景。
这一堆女眷中间坐着一个八岁女童,这个场景,却是不妥。
“那王老的意思是?“龙骧淡淡地问,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臣的意思是,从嫔妃里选出两到三名,协助皇后,一起主持典礼。“开春狩猎虽然是一个典礼,但对于女眷来说,却没有多少程序,这里的主持,最多只是帮衬着维系场面,不丢了皇家的风范,龙氏的名声罢了。
“那王老和冯抚司认为,寡人的后宫之中,有哪些人选合适?“龙骧问。
冯抚司看了看王岑,回答道:“臣与王老商量过,裘大人的千金裘圆圆,徐梓妍,还有王氏的王珏,琴棋书画,知书达理,都为上上人选。“冯抚司还特意将王珏
龙骧并没有开口,这三个人,怕是值钱,就已经想好的吧。
从长远的看来,他们说的方法,不仅得体还适时,确实是最好的方法,就算龙骧知道,他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却不能拒绝,就算自己心底氏排斥的,更是反对的。
“那就依冯抚司的建议吧。“龙骧淡淡地说,这个就是帝王,即使自己不想要,却仍要答应。
“谢帝上。臣,等告退。“
王岑和冯抚司双双鞠躬,后退着倒退出了了太安殿的门槛。
想都不用想,龙骧就知道,开春狩猎,最光彩夺目的必然是王珏一人。如此一来,就算自己目前都没有宠幸过王珏,只怕,王珏的名声会盖过颜徐,成为“太平的皇后“。
后宫的嫔妃都居住在了后宫之中,几个身处末尾的嫔妃,住的算是合院,除非被宠幸,否则五年之内,都只能住在这里。当然,几个前头的嫔妃,直白地说,就是长得美丽,又背景强大的嫔妃,还是会被分配到独立的宫殿,有着宫女伺候,过着舒服快活的日子。
当然,这样的快活日子,在某些从小就是在优越环境下长大的人眼中,zi自然是没有多少吸引力的。
比如,王珏,还未到春天,王珏身上却换上了薄纱的衣服,若隐若现的勾勒着她丰满的身段,此时的她脸上却一点都不快活,而是撑着脑袋,在茗芳宫的院落里发着呆,身旁跟着进入皇宫的王氏女官手里捧着外袍侯立在一旁。
“玉春,那个小丫头片子,回到了凤鸾宫了吗?“王珏一脸不屑的开口,打从心底,她就看不过那抢了自己位置的八岁丫头,私底下都称为丫头片子。
“娘娘说的可是皇后?“玉春在一旁小心地问道,给王珏送着眼色,毕竟这里是皇宫,可不比王府,说话,自然要小心谨慎。
“是啊。“王珏装作没有看见,也知道这样的称呼是不合礼仪的,王珏的心中就是不开心,只能用这样的称呼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还没有,听说,皇后娘娘没有去凤鸾宫,而是入主了祀天殿。“玉春小声地说。
“祀天殿。“王珏翻了个白眼,说:“哼,这还差不多,说明她还知道自己是个巫使。“
突然,一个小宫女走到了玉春的身边,对着玉春耳语了几句,小宫女退下后,玉春向前跨了一步,对着正在不耐烦的王珏,说:“娘娘,王老让奴婢转告您,开春狩猎,请势必盛装出众,不须顾及其他。“
“开春狩猎?“王珏突然想到什么,跳了起来,刚想开口,却四周看了看,低声说:“莫不是,叔父他?“
玉春点了点头。
王珏心中已有了数。虽然她个性张扬,却不是傻瓜,她了然,叔父的意思。
虽然颜徐成了帝上的皇后,但在众人眼中,难免有威胁之意,认为帝上是出于天命才如此做的。趁着皇后年龄尚小,盛装出席,成为众人心中,名副其实的“太平皇后。“
王珏心中一喜,自己已然有了机会,
王珏心中又一动,做事做绝,何不趁着这个时候,斩草除根?
☆、第十四集 诡计
第十四章精心策划
不用想,此时的王珏心里想的不仅仅是如何艳冠全场,而是如何借此机会,可以让自己离皇后之位更加近距离。
王珏是个热情如火的女人,但同时,她的缺点,就是急,她不愿意等上太久,尤其是皇后这个事情,她总不愿意浪费太多青春在等候上面。
可是王珏自己能做什么呢?听玉春说,这次开春狩猎,是因为怕皇后年岁过小,不能很好的主持狩猎时候的女眷。所以特意派了三个嫔妃共同协助,也就是裘圆圆,还有徐梓妍三个人,她们三个,不论是背景还是样貌都及不上自己,若是没有了那个所谓天命的颜徐的话,自己还是有信心能够夺得皇后之位,毕竟,自己姓王,而太平的历史上,姓王的皇后,便占了大多数,所以皇后对于王珏来说,那才是天命所归。
王珏对着身旁的玉春招了招手,附在了玉春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玉春的脸色瞬间变了变,支支吾吾说了几句,却硬是说不出什么话。
王珏斜着眼睛撇了撇玉春,看着玉春略带惊恐的眼神,有些不屑的说:“本宫都不害怕,你害怕个什么劲。“
“奴婢,娘娘,这样,不好吧。“玉春颤抖的说,很显然,她被王珏的这个计划吓到了。
“你什么都不要想,旁人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就算本宫的叔父问,你也不能说,知道了吗?“
“是,娘娘。“
“知道就好,那小丫头从不下地,指不定脚有什么疾病。不过不能下地也有不能下地的好处,你什么都不要想,你只要照本宫说的,找一个合适的人,就好了,其他,不用你来做。“王珏珉了她一眼,说。
“是,娘娘。“玉春低着头,朝着身后急匆匆的走去。
是啊,做大事的人总要有些手段,不然,如何才能走到那个位置。
这个是王岑教导王珏的话,如今,王珏却用这样的话,来肯定自己如今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