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骧着心中一想,不对啊,颜徐只是个八九岁的女童,还是个孩子,自己为什么竟会生出了少许的。
不行,自己可不能有这个心态。
龙骧努力的平稳着自己的心情,将心中奇异的不可描述的骚动压了下去。
心中反复念叨着,她还是个孩子,她还是个孩子。
眼睛却止不住的想要睁开,睁开后,却看见那晕倒的人的脸对着正是颜徐的方向,龙骧抵不过心中的不满,一个伸手,借着短剑的剑鞘就将那个人的头,弄到了另外一边。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身后持续传来的衣服与衣服摩擦之声,衣服拂过肌肤的声音。那斯湖近在咫尺的气息。
龙骧不由得面红耳赤。天啊,自己的脑海里到底想些什么,龙骧不由得摇着头,咬着牙,持续的跟自己身体里不停涌上的怪异之感做着争斗。
自己今日究竟怎么了?竟然如此克制不住自己。
“好了。“颜徐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龙骧闻声叹气,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刚想说着什么,却又再次结巴。
龙骧才转过,目光便对上了那双清澈的目光,颜徐的面罩已然脱去,在黑暗之中,那倾国的美貌还有额间的那点红色朱砂,让龙骧不由得又失了声。
细腻的肌肤,小巧的鼻子,樱桃般的小嘴,配上清冷的目光,如同黑夜的精灵一般,连月光都忍不住探进了马车之中,轻轻点点的洒在颜徐的容貌之上。清冽的微风吹拂过两个人的面容,撩起了几缕的青丝。
“汝,脸红了。“颜徐看着许久没有开口的龙骧,不由得歪了歪脸蛋,双手抚上了龙骧的脸颊。
冰凉的触觉刺激着龙骧温热的皮肤,所有的感官斯似乎都被打了个激灵一般。
龙骧用嘶哑低沉,好不容易找回的声音,略带着吞吐说:“你,谁让你脱了面罩的?“
“汝。“颜徐放下了手,疑惑的看着他,睁着无辜的双眼眨巴眨巴的看着面前不知所措,却紧紧拽着双拳的龙骧。
“那,你,还是戴上吧。“龙骧摸了几下,在那一堆刚从颜徐身上脱下,还存留着余温的衣物之中,找到了那一个面罩,将面罩重新戴了上去。
“还,还有。出门在外,你还是少说话,尽量,不要对旁人说。“龙骧撇过了头,颤抖着说。
“为何?“
“你的口音。“
“那吾就跟汝说。“颜徐点了点头。
“嗯,需要什么,就跟我悄悄的说。“龙骧点了点头,龙骧多少也不愿意,颜徐跟旁人说话。
“是这样吗?“龙骧还在想着,就听见耳朵旁传来了一阵酥麻的气息,他浑身又直立了起来。颜徐正跪在自己身边,凑着耳畔,跟自己说这话。
这本身是没有毛病的。龙骧平日并非没有接触过女子,为何今日,如此反常?
难不成,自己对这个女童,真的,有了男女之情?
龙骧努力的平复着呼吸,用着颤抖的声音说:“路途遥远,你还是睡觉吧。“
“嗯。“
龙骧看着蜷缩在自己身边不久便睡去的颜徐,心里头不由得一阵温暖。顺带还踢了踢那晕倒的人,让他贴在了边上。
龙骧叹了口气,苦笑着,看来自己是休息不了了。
☆、第三十九章 寻芳楼
隔天的抚州城,夜幕还没有完全落下,清晨的光芒也才天边微微的出现,就有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寻芳楼前。寻芳楼前寂寥无人,原本打着哈欠的伙计,看见马车的到来,一个精神头儿的跑到了马车前面,鞍前马后的对着马车上的人献着殷勤。
马上下来的一个类似商人打扮的中年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他手中的扇子挡着脸,旁人看不全他的容貌,伙计只是一摆手说:“客人,三楼已经为您备好房间。“
语气异常熟络,但称呼上,却用了通用的客人二字,可见,这个男人又是一个不肯透露自己身份的神秘人。
“赏你的。“中年人哈哈大笑,丢下了一定银子,伙计连忙双手接住,低头哈腰,迎接着这个贵客进入了还没有喧闹起来的花柳之地。
身后刻着精致花纹的马车就这样被拉向了后院。后院的门缓缓的关了起来。周围仍是寂静一片。不知道哪家传来的几声公鸡的啼叫声在抚州城的上方回荡着。
抚州城,算是几个小县城的流通中心,周围的城镇都环绕着抚州城,也许是因为靠近西玄,这里偶尔会出现的西玄的商人,乃至东疆南临的人,也是不足为奇的。
寻芳楼则是位于花柳巷中,原本的灯笼一个个都被灭去了灯火,门前那马车的碾印让人知道,不久前的寻芳楼算是门客盈余的。
但是来到寻芳楼的人呢,不仅仅是想寻花问柳,也不少文人墨客,在这里听听靡靡之音,享享美人之乡。
但这正朝着三楼走去的中年人,却两个都不算,但也两个都算。
寻芳楼很大,唯独三楼,才算是被精致打扮过的,往往只有寻芳楼最受欢迎的女人,才有资格居住在三楼。寻芳楼分了很多个楼阁,相互交错,有意思的是,每个楼阁的三楼,只有一间房间,且相互隔离,那些个贵客们,谁也见不到谁。
走到了三楼,周围的房间里的灯光都是灭的,唯独三楼的灯火才刚刚亮起,似乎为了迎接贵客的到来。
那个中年商人毫不犹豫的推开了那门,门支呀一声打开了。里面正坐着一个长相美艳,身段比起王珏,还要丰满。快要撑破衣服的的胸部,如同水蛇般盈盈可握的腰肢,哦,对了,还有那娇滴滴的声音,都让男人能够即刻倾倒在她的衣裙之下。
“叶大人。“那美艳女子,含着盈盈秋水,朝着叶思远迎了过去。
叶思远立马笑着伸手在美艳女子的胸上抓了一把,笑着说:“美人,有没有想我啦。“
“那当然,叶大人也出去了好几天了,美人每天独守空闺。“那美艳女子,作势啜泣了几声。
叶大人坐在了椅子上,笑着说:“美人不哭,不哭。不是还有清若配着你吗?“
身旁正端着热茶走过来的清瘦女子,清秀恬静,微微一笑,将热茶搁在了桌子上,对着叶思远说:“姐姐还是更想叶大人的。去了安阳城,也有六七日了,大人可是休息了?“清若语气清冷,却也是贴心懂事的。
一个火热,热情,一个温柔,恬静。怪不得叶思远一直养着这两个女子。
叶思远喝了一口递过来的茶水,温热的恰到好处,笑着说:“还是清若懂事呀,我刚去了趟常州,安排好了,就赶了过来,这不是,来你们这里休息吗?“
“事情可是顺利?“清若温和的问道。
“自然是顺利的。听王老说,帝上选了个八九岁的女童为后,听说那女童还是颜氏的后人。清若呀,我就想不通了,只要你想,我很乐意跟王老推荐你入了宫。你的容貌,还有知识,定能脱颖而出的。“
“清若求的不是荣华富贵,清若知道,若是清若的,那自然,会来到清若的身边。“徐清若微微一笑,犹如外面的月光,一样的温和。
叶思远点了点头,站了起身,怀抱着那美艳的女子,走到了清若的身边,在她耳边暧昧的说:“若不是你说了你的计划,我早就想把你抱上床了。不过要是什么时候想要了,再跟大人我说说。“
叶思远一脸淫笑的看着清若细腻的脖子。
清若微微一退,假装害羞的点了点头,说:“那清若就不打扰大人和姐姐休息了,清若告退。“
“去吧。“叶思远手一挥,就带着那美艳女子走向了床榻。
清若退了出去,门顺势拉起。
走过了转角,自己的房间便在那头,两边的门虽然隔得远,但墙却是连在一起的。
清若进了房门,坐在了椅子上,半眯着眼睛,手微微打开,大拇指一点点的像是算命一般算着什么。
突然,她睁开了眼睛,嘴角扬起,丝毫没有刚才的温柔,带着却是邪魅的笑容。自言自语道:“该来了。“
这个时候从隔壁房间里传来了咿咿呀呀的喘息之声,让清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伸手一挥,那有段距离的窗户却突然砰地一声关了起来。
天空已经蒙蒙的亮了。
抚州城城门才刚一打开。一辆破旧的马车,也缓缓的开进了抚州城的城门口。停在了那几乎荒芜的镇府司衙门前。
王亮率先跳下了马车,看着这虽然位于闹街之上,门口不仅毫无卫兵把手,甚至门前的杂草丛生,毫无品类可言。
也许是时辰尚早,再加上闹街中无人,更显得这个府衙十分的破败和孤寂。
“先生,我们还是,走后门吧。“王亮转头,对着撩起了帘子的王仪道。
王仪也是上下的看了一下,点了点头,放下了帘子,算是默认了。
来到小巷的后门,还算显得干净,王亮尝试得推了下门,发现门是从里面给拴上了,意味着里面还是有人居住的。
王亮惊喜的用眼神,跟刚下了马车,来到自己身边的王仪分享了下这个最新的发现。然后抬手,敲了敲三下。
“请问有人在吗?“
王亮就这样呼喊了几次,约莫三四次后,才听见了人的脚步声。门一下子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胖妇女。
“谁呀,你们。“这个中年女人穿着干净整齐的粗布麻衣,上下打量了下两个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的年轻人。
“在下王亮,这位是我们家先生。先生是帝上派来的抚州巡使。“王亮笑着拱了拱手。
王亮的眉眼生的虎,看起来就是那种大大咧咧,十分豪爽的青年人。这拱手一比,倒是让中年妇人松了松眉眼,不再多有敌意。
“巡使?就是之前死的那个职位?“中年妇人又上下的瞧了瞧面前这个并不出众,打扮也不考究的王仪。
“这是官印。“王亮亮出了帝上的官印,那中年妇人,才侧过了身子,让两人进了后门。
☆、第四十章 抚州之境
王亮拴好了马车后,才跟着这中年妇人,王仪走进了前院,也就是主人住的地方。
刚走动没一会,王亮就忍不住感叹说:“这府衙倒是没有我想的破败。“
那中年妇人笑着说:“你们准是去了正门看过了。自从第一个抚州的镇府被杀了后,这个地方就再没有人住过,更别说有什么官事了。那些个衙役不得回去吃自己了。“
“可是,帝上不是先后派过巡使来吗?巡使来也都不来这儿办公?“王亮有些惊讶的问。
“那些个巡使?来是来了,不过因为害怕也都不来这里,都是住在官驿里,或者是私人的院子中,是再不敢来这里了。所以,这个偌大的府邸只剩下我审婆婆一个人还有小月儿两个人相依为命。“审婆婆感叹的说,看过了前面的府衙,后面就是住的地方,“看到前面的那个院子了吗?之前的镇府就是死在那里,后面就被封了。你们若是害怕,这里还有个院子,没人住过,只不过,靠近后院点。“审婆婆指了指花园旁边的一个小院子,道。
“那先生,我们还是这个院子好点。“王亮浑身哆嗦的道。
“这个院子,我们也经常打扫,以前是下人们住的。下人们走后才空了出来。待会,我让小月儿把里面整理下,你们晚上就可以住了。“审婆婆说完,就走了开。
王亮跟随着王仪往着之前的路走着,自然的就走到了抚州珍藏着相关卷宗的地方。
王仪伸手挥去了迎面而来的灰尘,等到王亮勉强的擦干净了桌椅上的白灰后,王仪才伸手取下了最后一次记载的卷宗。
按照流程,抚州的镇府是需要记录每次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这本卷宗却不出王仪的意料,时间,果真就断在了第一任镇府离奇死亡的时间,之后,再无任何的记录,就连记载着抚州所管辖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是上任的。
王仪叹了口气,合起了刚打开的卷宗,他脑子里,还在思考着,来之前,自己烧掉的纸,上面写着抚州,有异物。
但是何为异物?这个异物,究竟,是人,还是非人?“
对于王仪来说,生长至今,虽度过不下百卷有关的奇人异士,却没有一件事自己亲自遇见的。所以他对于异物二字,仍旧存在疑问。
此时的他,更愿意相信,这个异物,是人。
“我们出去走走吧。“王仪对身后拿着自个儿袖子在赶着灰尘的王亮说道。
“太好了,我早就不想呆在这里了。咳咳咳。“王亮急忙跟在了王仪的身后,跑出了这个更放书库的地方。
刚合上的书库,黑暗之中,有着一道闪亮的双眼缓缓的睁开,从书卷的缝隙之中,看向那正合起的大门外,那侧面的王仪。
天空,渐渐地褪去了蒙着白纱的薄雾,正式亮了起来,大街上的人群也渐渐的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