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走了。
“切,拽什么啊。”俊英不以为然地撅撅嘴,小声说。
“怎么?他很厉害么?”我也小声问。
“哦,已经开始拍电视剧了,很有人气,公司也很重视呢。”俊英说。
“俊英你也很厉害啊,你不是也很有人气的么?”我拍拍他安慰说。
“哥你好好努力啊,以后一定超过他!”俊英反而拍拍我鼓励地说,我笑笑,没说什么,眼睛又不自觉的看着已经走出去的人们,看着人群中那个人灿烂的笑容,觉得有一种特别的情愫一般,也许很久很久以前,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很多事吧。
后来在公司里我们也见过几次,每次都是我和俊英在一起,希澈和几个看起来年纪很小的孩子在一起,他们很亲切地叫他‘希澈哥’,他也对他们很宠溺,那样子让人不知怎么就有点羡慕。
一次,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餐馆,我和俊英练习完了就去吃饭,刚好碰到希澈和一个年纪小的练习生在一起吃饭。我们走进去的时候,希澈往这边看了一眼,眼神是看着俊英的,然后又收回去,继续跟对面的孩子说话了。
俊英拉着我在离他们有点远的地方坐下,故意避开他们似的,我有点不解,但还是没有说什么,跟着点了菜。我知道练习生中的竞争力很大,像俊英和希澈这么优秀又这么要强的人,都不会甘心落于人后,虽然没有正面冲突,但把对方当成竞争对手也是难免的。
餐馆里还有一些别的练习生,看到我们走进来也有些惊讶,然后继续讨论他们的事了,我听到临近一桌的几个人谈论着什么,好像是希澈的事。
“那个金希澈啊,每天跟郑允浩混在一起呢,公司那么看重他,允浩也跟着沾了不少光啊。”一个人酸溜溜地说。
“就是啊,不过他们俩啊……据说关系不一般呢,你看金希澈每天打扮得跟个丫头似的。”
“听说啊,郑允浩还帮他打架呢,两个人又是住在一个宿舍,真不好说啊……”
听着内容有些奇怪,我看了他们一眼,其中一个人瞪了我一眼,我不解地望向俊英,俊英似乎也听到了,回头瞪了他们一眼,他们马上低下头,闭了嘴。
“俊英啊,他们在说什么啊?”
“韩庚哥,练习生之间有很多竞争嘛,所以说别人的坏话也是一种方法啊,诋毁别人的名声,好像自己就是什么好人似的,切。”俊英不屑地说,与其是说给我听的,不如说是给他们听的。
“哦,我是说啊……那个金希澈……是怎样的人啊……”
“怎样的人也要自己去认识才能知道啊,道听途说是不对的,哥,不要学某些人,人云亦云,没有主见。”俊英继续讽刺。
“呀!姜俊英,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那边的人爆发了,摔了杯子站起来,怒视着我们。
俊英淡定地回头看他,“没什么意思啊,又不是说你们,激动什么?”
“呀!你……”那人很无语地指着他,“别以为你很厉害啊,谁都不放在眼里,你不过是有点人气嘛,嚣张什么?”
“嚣张倒是不敢,至少不会像某些人,在人家背后说闲话,特别还是,人家在场的时候。”说着朝希澈的方向看了一眼。希澈他们也注意到了我们,抬头望着这边。
“哼,那也比你强,整天跟那个不知道哪来的中国人混在一起,难道我们公司没有韩国人了吗?”那个人不屑的语气激怒了俊英。
“呀!中国人怎么了?你这样的韩国人也只会给我们丢脸!比起你们这些韩国人,作为中国人的韩庚哥更值得喜欢。”
“哼,原来啊……”那个人笑了一下,又看了看希澈,“原来你们是一样的啊。早就听说了,你和他也关系不一般啊,像金希澈和郑允浩那样。”他说着指了指俊英身后的我说。
“你说什么?混蛋!”俊英怒了,上去给了他一圈,那人瞬间倒下了,身边的几个人也有些害怕了,看着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一边看着的希澈也站起来了,走到我们身边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吃个饭真是倒胃口。”
那个人看着希澈,又看看俊英,表情中闪过了一丝后悔,一下子得罪了两个厉害的练习生,吃不了兜着走,以后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好像公司关于我的传闻真的很多呢,人气高就是会这样啊,没办法。”希澈冷笑一下,有些自恋地说,我倒吸一口气,这种情境下还能自恋,估计除了金希澈不会再有别人了。
“你们不知道就别乱说话,不就是嫉妒希澈哥么?”一边的允浩也开口说话了,“自己没有实力就说别人的闲话,算什么能耐?还是把功夫用到唱歌跳舞上吧。”
“别把自己弄得这么可怜了,照镜子看看自己长得什么样吧,你们这样的真的不用再来了,来了也是浪费时间,浪费公司的资源。”俊英不饶人地说,我拽拽他的衣袖,冲他摇摇头。一个人扶起倒在地上的人,几个人灰溜溜地走了。
希澈看看俊英,又以为深长地看看我,然后拉着允浩回去吃饭了。没有什么友好的迹象,更像是另一种挑战。
那似乎是我和希澈的第一次正面对视,我们的身边都有别人,可是那种奇异的感觉却总是挥之不去,好像这个人会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什么,带着这种感觉,金希澈这个人便慢慢走进我的生命中了。
之后的我,又认识了许多人,有了许多新朋友,认识了在中、东海、赫在、神童……后来又被分到那间宿舍。我以为俊英会一直在我身边,可是忙碌的生活中,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于是在中出现了,我以为在中也会一直在我身边,可是他被选进了东方神起,搬出了宿舍。那一段时间我很孤独很无助,一个人在异国本来朋友就不多,能碰到俊英、在中这样的朋友实属不易,现在他们不能经常在我身边了,让我多少有些失落。
让我觉得更有压力的是,我被分到了那间宿舍,希澈住的那间宿舍。或许那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可是对我来说,却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搬进去的。不是怕了谁,只是觉得,要和传说中的金希澈同屋了,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不知道他会不会为难我,也不知道会和他相处得怎么样,如果被他讨厌的话,后果会很悲惨吧,因为上次餐馆说他坏话的练习生,之后再也没在公司见到过。
于是搬进去的第一天,我就很小心,他为我开门的瞬间,惊讶了一下,然后让开身子让我进来,我拎着不怎么重的行李走进去,他并没有要帮我的意思,只是站在一边看着,指着里的房间说,“里面那间空房间是你的。”
我把行李放进去,就出来跟他打招呼,“你好,我是韩庚,以后请多多照顾。”
“哦,韩庚,我知道。”他面无表情地跟我握了手。
“你知道我?”
“是啊,公司特地从中国选来的嘛,大家都知道。”依旧是没什么表情。
“哦,我的韩语还不太好……”
“那正好,我不喜欢麻烦,不会说话省得吵到我。”还没说完他就打断我说,“对了,还有,虽然这里是你的宿舍,但是是我们共享的空间,请注意自己的行为,不要打扰到别人就好。还有,我很爱干净,所以就算你自己的房间很乱,也要保持客厅干净,知道吗?”
“哦,我知道,我会的,那个……”他的语速很快,我只能听懂大概意思,也听说过他这个不怎么好相处,只是没想到一见面就……
“还有啊,你是84年的对吧?”
“嗯,对。”
“我是83年的,要叫我‘哥’知道吗?”
“哦……”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是什么情况?一见面就是下马威是么?不过我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的,一个人在外面混不容易,我的原则是能忍则忍,反正叫一声哥又不会少块肉。
“知道了,希澈哥。”我点点头说,“我会注意的。”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没怎么心情不好,反而有种故意顺从的感觉。
“嗯,那就好。”他满意地点点头,指着一边地上玩游戏的基范说,“那是金基范,还有一个李东海,晚上会回来的,现在是我们四个人一起住,你知道就行了。”
“哦,”我看着一边打游戏的基范停了一下,转头看看我,“你好,我是韩庚。”
“我是金基范,韩庚哥你好。”他灿烂地笑了一下,让我的心情好了许多,刚刚看他一直在那没抬头的样子,以为他也不好相处呢,看到这样灿烂的笑容,好像放下了一块石头。
“你放心,他们都是很可爱的弟弟,”希澈看到我的表情说,“都很好相处的,只有我不太好相处,你要小心啦。”然后拍拍我的肩,回自己的房间了。
我站在原地长舒了一口气,基范继续望着我,安慰说,“韩庚哥你不用太担心,希澈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说话很毒蛇,但是人很好的。”然后继续扭过头打游戏了。
“哦,这样啊……”我还是有些担心的,什么样的心我倒是不怎么怕,主要是刀子嘴我比较怕,以我的韩语能力,恐怕……以后的日子有得挑战了。
有时候我怀疑金希澈和金基范是不是亲兄弟,虽然一个很能说,一个很不能说,但是两个人的思维怎么都那么难懂。一个说了很多也不懂他,另一个什么都不说更没法懂了,所以反而是单纯的东海最先和我亲近,虽然他也说,基范和希澈都是很好的人,只是看起来有点奇怪而已,我想,还是需要时间来验证吧。
同一个宿舍平安无事地住着,我有时会给他们做饭,也会主动收拾房间和客厅,在他们玩的时候。以至于忽然有一天基范感慨道,“自从韩庚哥住进来,我们宿舍干净了很多啊。”
我偶尔会出去找俊英或是在中聚聚,两个人现在都很忙了,这让我心里既为他们高兴,也有些对自己的失落,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们一样,实现自己的梦想,在舞台上发光发亮呢?
那段日子的我很苦闷。有一天练习完买了几瓶啤酒回宿舍,想要喝着解解闷,却看到希澈一个人在客厅里喝着酒,还是烧酒。他看到我进来,看了看我袋子里的啤酒,想要开口说什么,却没开口,我知道他是想让我陪他一起喝的,于是把酒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坐在他身边。
他拿着杯子往自己的嘴里灌着酒,问,“回来啦?”
“哦,希澈哥。”我看着他有些红了的脸,像是已经喝了不少,看看旁边已经有一个空酒瓶了,看起来是心情不好的样子,一个人在喝闷酒呢。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一个人喝酒?”我试探地问。
他叹了口气,没有回答,我也知道像他这样有名的练习生会有很多烦恼,他当然没必要跟我说,就算问了也不会告诉我,因为我们不过是刚认识不久的室友而已,连朋友都算不上。
“那……我陪你一起喝好不好?”我指指袋子里的啤酒,拿出一罐递给他,他犹豫地看看我,接过了啤酒易拉罐放在一边。
我径自开了一瓶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充满了口腔,我也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他问我。
“没什么,就是……有烦恼的事啊,希澈哥不也是么?”我看看他漂亮的侧脸。或许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人不太合适,可是除了这个词没有更适合更直接的了。
“是啊,没有烦恼的事谁会在这喝酒啊。”
“韩庚,你一个人在国外,很辛苦吧?”他忽然问我,让我有些受宠若惊,这些天一直都是冷漠态度的人,忽然说出貌似是关心我的话。
“哦,还好啦,这些准备都做好了,知道不会太容易的。”我喝了一口啤酒说。
“你很勇敢啊,一个人来到韩国,了不起呢。”
“呵呵,希澈哥夸奖了。”
“当初我从江原道来到首尔,想着或许能活得好一点,却没想到这里更辛苦。”
“但是,也得到了许多以前没有的不是么?”我想起了第一次在公司里碰到kangta前辈,那是我一直的偶像,那时激动的心情是怎么也形容不了的,就算是这些日子有那么多的困难,在那一瞬间也都值得了,好像我的梦想就已经那么近了,就在眼前一样。
“你说的对啊……总是要牺牲什么,才能得到什么吧。”希澈思索的样子也很好看,淡淡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清秀而惊艳的脸,即便是素颜也很好看。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陪我喝酒,韩庚。”他忽然也给我倒了一杯烧酒,举杯要跟我碰杯,我还是有些受宠若惊,接了他的酒杯,侧过脸喝了。那时候我是按他的要求把他当做‘哥哥’的,只是后来他说什么也不许我叫他‘哥’了,之后每次想起叫他‘希澈哥’的时候,都觉得很好笑。
那次一起喝酒之后,我们的关系好像一下子亲近了许多,平时说话也多了许多。好像之前的距离感少了很多,可以称之为‘朋友’了吧。
第十章 崇拜
金希澈的人气真的很高,这绝对不是盖的,不管是在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