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们夫妻的感情一向都风平浪静,他的事业如日中天,妻贤子孝,羡煞旁人,这些都是经过多少努力才得来,他怎么会因为一个女子而断送得来的一切。
乔江将她搂进怀里柔声安慰:“怜星你所担心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你就安心的做庄主夫人,别胡思乱想”。
王怜星畏依在乔江怀中,这么多年来习惯了对乔江的依靠,她无法想象没有乔江会是什么样子的生活。
林妙言烧的厉害还没有醒,宇文溯一遍一遍的帮她换额头上的湿毛巾,王怜星刚走屋里只剩他与林妙言。
林妙言的脸红扑扑的,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中,雪白的脖颈包裹在衣领间,那衣服下面是否有护体神印……
自从知道那件事后,他一直找机会想证实一下林妙言右肩的锁骨下方是否有护体神印,有道是儿大避母,女大避父,他想过让王怜星或者红叶帮忙看看,但是如果不说出个合理的理由来,难免让人猜测,说出真正的原因来,又怕别人知道这件事情。
此时正是一个好时机。
经过一番思量,宇文溯的手还是伸向了林妙言的衣领。
衣领被拉开,宇文溯的手有些颤抖,星辰花的一角露了出来,他继续拉开衣领,整只星辰花露了出来,蓝色的花朵,绿色的叶子,滴滴露珠,色彩鲜艳,看起来栩栩如生,仿佛是一只有生命的花朵。
刹那间的狂喜涌上了心头,辰儿真的是笑笑,他的女儿没死,可是随之而来的是害怕,害怕辰儿知道真相后会怎样反应,害怕义母花凤凰会不会又重提当年的事,拿辰儿去抵债。
林妙言动了动身子,眼睫闪动几下,宇文溯连忙帮她拉好衣襟,此时乔江刚好进来问:“二叔,言妹怎么样了?”
“受了寒,烧得厉害”宇文溯平定了心神,从容回答,又给林妙言换了块毛巾。
106,女儿没死
林妙言扭动了一下身子,看到乔江来了想要起身,乔江将她摁到床上道:“言妹,都是大哥不好,让你受苦了,我已经叫俊勇去请郎中了,你先忍耐一会,今日进京之事可等你病好再议。
林妙言呵呵一笑:“我没事,习武之人这不算是病,今日必须进京,哥哥们都准备好了吗?”
正说着,红叶与刘铁狮也来了。
“言妹,你听大哥的话吧,他的话准没错,”红叶关切的看着林妙言又道:“再说弈冰那丫头说不定在皇宫比在这里开心,我们这样倾巢出动倒像是去抓犯人。”
宇文溯在一旁道:“辰儿,也许用不着全部人都去,人多了反而不好办事”他停了会又瞪着刘铁狮和红叶,豪不留情面的又道:“尤其你们俩个闯祸精,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哎,二叔啥叫闯祸精,我们负责庄中的安全,这么多年没出过什么乱子吧”,刘铁狮蹿到宇文溯跟前辩驳。
宇文溯嘴角抽搐,他们二人负责庄中的安全,的确没出什么大差错,不过庄内也没安宁过,他们隔三差五就切磋技艺,平日斗嘴,往日里再加一个弈冰,简直是聚贤庄三宝,如今少了弈冰稍显冷清,不过他们二人的脾性还是吵吵闹闹。
“二叔说哪里话,那个什么狗屁的太子,故意蛊惑咱家弈冰,看爷怎么去修理这狐狸精”红叶擦拳磨掌,早就想修理那个美男了,他先是利用燕荣轩的性命逼言妹从他,如今又拐带弈冰,若是把他打个鼻青脸肿看他再怎么沾花惹草。
林妙言被红叶逗笑了,若是真与燕俊驰动手,吃亏的一定不是燕俊驰,而是红叶,他那一身武功连自己都无还手之力。
“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吃了饭我们就出发。”
午饭后,一行八人浩浩荡荡离开聚贤庄,行往京城。
聚贤庄七位结义兄妹齐聚,连宇文溯与在义州的杨家兄弟也跟着来了,这阵势确实像去抓坏蛋,这都是林妙言的主意,庄中多有不赞同的,唯有花凤凰极力支持,并且下了命令,此次进京一切听从林妙言安排,若有违抗回来关禁闭。
聚贤庄在京城的产业是青云茶庄,八个人在青云茶庄落了脚,这里本是陈云聪在打理,将各人住宿安顿好,端上了茶水。
“咦,今日怎么这样热闹,人来人往的,异地之人也有不少,我又有对手了”红叶擦拳磨掌的朝楼下观望,寻找比武对像。
乔江剜了红叶一眼,沉声道:“你若惹点什么事来回庄给我禁闭一年。”
红叶立即郁闷的安静下来,关她禁闭等于杀了她,这招对她立竿见影。
“呵呵,我听说献王府的二公子近日学成归来,武功不少长进,与你定然不相上下”,林妙言淡淡道来,木子宽那狗腿子,整日向燕俊驰告她状,刚才在楼下又看到他在街道晃悠,定然是燕俊驰把他弄了回来。
“哦,都说木二公子是草包加饭桶,爷不感兴趣”红叶翘起了腿,再说大哥也不让去啊。
“都说了木二公子去青云门学艺了,莫不是红叶姐害怕了。”
“笑话,爷从出生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他一个小崽子我会害怕,”红叶拍板叫嚷,随即触到宇文溯警告的眼神,又低下了头。
当年她与乔江是不打不相识,但逢打必输,最后打成了兄妹,回庄后又屡屡输于宇文溯,所以对这二人由衷的敬佩,最听他们二人的话。
刘铁狮看红叶那憋屈样,哈哈大笑:“今晚有人要睡不着觉了。”
乔弈冰离家,最伤心的莫过于陈宇聪,心上人住进了太子府,他的心岂能平静,正色道:“言妹,你让我们都来一定有道理,现在需要怎么样你就吩咐吧,我们好早做准备。”
林妙言风寒未愈合,全身无力,强做欢笑道:“各位哥哥不必紧张,京城比往常热闹是因为有一场与燕国的击鞠比赛,今日无事可随处游玩。”
“真的可以“刘铁狮来了兴趣,就是说可以去喝酒,还可以去赌一把,这是他生平最爱好的俩件事情了,随即又询问似的望了望乔江与宇文溯,二人均无语。
“刘三哥,难道忘记了奶奶说过,此次出来全听我的,待吃饱喝足你尽可以去赌,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句,如果买赌比赛,一定要买燕国赢……咳咳……”。
宇文溯看她脸色不好,眉目青紫,心疼的道:“辰儿,我送你回屋里休息吧。”
林妙言点了点头,由着宇文溯送回了房间里,刚一躺下乔江就把药送了进来。
“大哥,二叔,你们过来,”林妙言巧笑嫣然,把他们二人愣住了,她病成这样子,并且听说燕荣轩娶楚明玉已经成定局,更让人气愤的是楚明玉一过门就是正室,他们的言妹就会从正妃降为侧妃,可她还笑得起来……。
二人依言附耳过来,林妙言如此这般的给他们说了计划,二人立即恍然大悟,称赞林妙言聪明。
乔江依言出去和兄弟们交待,完毕刘铁狮与红叶激动得上蹿下跳,把言妹赞美了千百遍,言妹说了晚饭后自由活动,爱去哪里去哪里,只是怕那俩个闯祸精闯祸,所以红叶有陈云聪跟随,刘铁狮呢有杨家俩兄弟跟随。
“辰儿,我喂你喝药”宇文溯试了试药温,一勺药已经喂到嘴边。
林妙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二叔,我又不是病得起不了床,那有这样娇贵,我自己来就可以”,说完夺过药碗一口气喝了精光。
宇文溯干笑俩声,眼前的女子眉目间与自己五分相像,毕竟是情浓于水,父女天性,当他第一眼看见她时,就对她有种天生的亲切感,特别的想给她一些疼爱。
十八年来他竟然不知道她的存在,没有给过她一天的父爱,至今为止她依然以为自己是个被师父收养的弃儿,而宣儿更是不知此事,他不敢想象有朝一日,事情被揭穿,她们母女的关系会有什么变化,十八年前他负了她们母女,十八年后她们母女依然受累于他,只觉得胸口塞进一团棉花,堵的喘不过气。
女儿就在眼前,相见不敢认,就连想给她一些关怀也得找理由,父亲做到这地步,只有俩个字,惨,悲。
“二叔,我睡一会,时机到了立即来叫我”林妙言乖乖躺到床上,宇文溯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哎呦盖一层被子就可以,俩层太厚了,不盖”林妙言任性的踢开被子。
“不行,受了寒必须盖被”。
“咦,二叔你怎么与我谢娘一样唠叨,”自小师叔待虽然不如师父照顾她的时候多,但每次见面总是像个老太婆唠叨,她有时打趣的称她为谢娘。
“谢娘……”
“呵呵,自然是我师叔谢梦宣了……”
一声脆响,宇文溯手中的碗掉到了地上,他急忙顿下身去捡拾碎片,借机掩饰失态的神情。
师叔分明是对二叔有敌意的,二叔看起来分明也不是坏人,他们之间定然是有些恩怨纠葛,她很好奇。
“恩,二叔你与我师叔旧时有交情,可知道笑笑的父亲是谁?”在师父,师叔那里问不出来,就问他看看,谁知这一问他更加慌张,一块碎片割破了手指。
“我,我怎么会知道呢”。
“咦,该不会是你吧,呵呵”林妙言故作试探。
“怎么会呢,宣儿那样出色美貌的女子,我配不上……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到了傍晚,林妙言一觉醒来,觉得好多了,正在准备夜行衣,乔江关切的问:“言妹,你还行吗?如此关键时刻太子府里定然是有很多高手,我不想让你再出什么事。”
“没事的,太子府的路径我比你们熟悉”说话间已经穿戴妥当对着镜子端倪一番,自觉很满意,呵呵一笑:“我小妖女还是第一次穿夜行衣。”
107,进宫见后
由林妙言带路,他们从侧面的围墙进入,太子府里果然是戒备森严,府里比平时多了好几倍的守卫,但以二人的功力还是可以应付的。小心的避过这些人,还未到后院的厨房,就听得脚步声从四处传来,暮然惊觉中了圈套。
“林姑娘,白狼在此等候多时了”
暮然回首,白狼率着一批人迅速将他们围到了中心:“白狼,你们早就知道我会来。”
“林姑娘,白狼奉皇后娘娘之命别无选择,只有得罪你了”说完手一挥:“都给我上,杀了林妙言的人重重有赏,”他身边的人涌了上来,架势招数,招招直奔要害。
乔江的功夫在江湖是有排名的,只是手臂一挥间,长鞭扫过之处人人倒地。
想起那次白狼交给自己玉佩时,高维那避让的态度,原来白狼是皇后的人:“白狼,上次玉佩上的毒也是你下的吧,皇后为什么要杀我?”
白狼阴鹜的笑又带着鄙夷:“因为你不自量力非要做第二个董怡芳。”
她爽朗一笑,原来如此,皇后怕燕俊驰对自己动真情,阻饶他们的大计:“我叫林妙言决不会是什么董怡芳,带我见皇后”。
“皇后娘娘尊贵之躯岂能见你一介草民村姑,你受死吧,”随着他的手势号召,又一批人包围上来。
“哈哈哈,白狼就凭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想杀我们”,林妙言摘下面纱,寒冰剑出鞘,寒风阵阵,直逼就近的敌人,果然如纸糊一般还没看清就被他们三人将一半的人给打倒地上呼痛,模样痛苦万分,包括白狼。
林妙言嘿嘿笑着上前踩住白狼胸口,剑尖直指他的咽喉,没受伤的人见头儿命悬一线又围了上来,林妙言红蓝相间的小软鞭响亮的拍打在地上,虽没说话却把他们吓的倒退几步,在他们眼中林妙言无疑一个魔女。
白狼有皇后做靠山并不惧怕,挣扎着依旧头颅高昂眼神轻浮:“林妙言得罪我就等于得罪皇后娘娘。”
偏偏林妙言是个倔脾气,听他一句话踩的更用力,寒冰剑拍了拍白狼的脸:“我最看不起给人做狗腿的男人,尤其是给昏庸,好坏不分的人做狗腿的男人,还有暗中下毒这种行径,那日在山海楼也是你吧?可惜木世子死的冤枉,你给我起来去献王府给木王请罪”。
白狼被踩于一个女子脚下又羞又怒,没想到这女子敢这样嚣张,口气软了一些:“我也是替皇后娘娘办事,不过山海楼那次不是我下的手,我却没有那等高深的功夫随心所欲的把暗器发到那样好的角度去借乔庄主手杀木世子,况且木王府乃皇后娘娘的娘家怎么会这样做呢?”
听他这么一说,山海楼的事情目标似乎不是林妙言,而是乔家,暗算之人是特意要陷害乔江,上次在献王府王二莫名被杀,那暮后黑手随之石沉大海。
“你不肯带我见皇后,那就帮我捎句话,就说林妙言想问问皇后希望我是董怡芳还是林妙言?”
“好,我带你见皇后”。
安泰宫的花园内,一个凉亭,一张石桌,桌上刻了棋盘,林妙言正缠着乔江陪她下棋。
尽管心急如焚他们必须得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