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李山已经游向了深处,只好祈祷他不要惊动湖怪,可是李河的身子飘在湖面周围的水面晕染一层血红,湖怪闻着血腥味就是在最深处也会找到他们的。
也就是说李河是刚刚才掉落的,不同的是燕俊驰下来累倒了,李山下来完好无损,李河下来却是生死不明。
正焦急的看着水中的李山游到李河身边时,忽然湖底一个巨大的黑影渐渐清晰。
“哗”,一股触须破水而出,将李山李河一起卷到半空。
湖怪探出圆圆的,暗红的脑袋,俩颗鸡蛋大的眼睛,散发着绿幽幽的光来,兴奋的看着他的美餐,周身的水面浮动着无数的触须,每根触须都有吸盘,形似海中的章鱼却是比章鱼大了许多。
并且这家伙的嘴巴就在眼睛下面,此时张的很大,发出一种令人震颤的嘶鸣,似是很高兴,大有要将他们吞食进肚的气势。
李山吓得嘴巴张得很大都忘记了叫喊,直到湖怪嘴巴喷出的令人作恶的腥臭味就在眼前才反应过来挣扎。
湖怪停顿了一会,似是很奇怪这小人儿为什么会挣扎。
“李山,打它眼睛”,林妙言情急之下顾不得多想直接跳进水中,提醒他。
李山如梦初醒,手中的刀砍向湖怪的眼睛,却是因为触须的摆动砍到了湖怪的脑袋,但却只是划破了一点皮。
这下激怒了湖怪,触须加大了力气把李山李河缠的几乎要勒成俩截,在李山认为就要死的时候,湖怪忽然松开了他们。
正搞不清状况时,只听林妙言叫道:“李山快点把李河拖上岸,快”。
生死关头,来不得半点犹豫,李山只顾拖着李河往岸上游去,待游上岸时一回头,顿时三魂掉了俩魂。
林妙言娇小的身影在与湖怪周旋,斩断了湖怪好几根触须,而湖怪更显暴躁,湖水一片血红,看着触目惊心,毛骨悚然。
眼看着湖怪又将林妙言卷了起来,举到空中,李山捡起一块石头当暗器发了过去,正中湖怪眼睛。
湖怪一声惨叫,把林妙言抛到了一边。
林妙言身子撞到湖最里侧的一块大石壁,又落下了水面,咕咚喝了几口水,身子也在往下沉,她想要游上去,却觉得全身要散架似的一点力气使不出来。
再次浮出水面是被湖怪的触须卷向了半空的,李山再次游到水中想要就林妙言,却被湖怪另一只触须也卷到了半空,触须越来越紧,在搏斗中李山的佩刀也掉落,赤手空拳对湖怪来说等于挠痒。
“妙妙……”
“妙妙……”
俩声呼唤传来,燕俊驰与燕荣轩同时奔了过来,燕荣轩旧疾未愈比燕俊驰慢了一些,而燕俊驰不待来到湖边,一道红茫自袖中飚出,直射湖怪。
“熬……”一身惨叫,湖怪又断了一臂,仅剩的一只触须伸向了燕俊驰,燕俊驰来不及防备就被卷了起来,三个人同时被湖怪举在空中,毫无还手之力。
“妙妙,打它的命门,在头下方,触须的中心处”,燕荣轩提醒道。
可是他所说的命门在触须中心处,湖怪的那一半截在水中,而他们三人现在不能动荡。
燕荣轩毫不犹豫的跳下了水,泅水到湖怪的下方。
正文 028,你是我的
“荣轩不要泅水,你会送命的”,林妙言焦急的大叫,荣轩旧疾刚好转又泅水那身体怎么受得了这连番的刺激。
可是更惊险的一幕出现了,湖怪张开血盆大口将林妙言送到了嘴边……
“不,妙妙”燕俊驰手中扣了一把银针,射向湖怪眼睛,银针对于湖怪巨大的眼睛来说太细小了,有几颗插到湖怪眼球上,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却激怒了湖怪,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燕俊驰这边,举着他往大嘴里送。
“燕俊驰,快拉住我”,林妙言朝他伸出手去,俩只手握到了一起,可是他们的力气与湖怪相比太小了,紧握一起的手慢慢滑开。
“妙妙,我喜欢你”,不知为何,燕俊驰知道死亡即将来临,最想对她说的竟然是这一句话。
“不要,你抓住我的手”。
他的手忽然松开,他知道如果不放手湖怪会连她一起吞下去。
可是她不但不放,反而双手都握住了他的手,死命的抓着不放手,她心里只是想着不要让他死。
湖怪恼怒之下竟然将二人一起吞进腹中。
“妙妙,闭气,抓着我”
这是林妙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世界一片黑暗。
燕荣轩游到湖怪的下面,此时湖怪的注意力都在燕俊驰与林妙言身上,他很容易就找到了湖怪的命门,一刀下去,湖怪嘶吼一声,似瘫软的泥一样沉了下去。
触须松开,李山得以喘息却是对着湖怪沉下去的地方嚎啕大哭。
“李山,妙妙呢”燕荣轩忍着强烈的不安,浮出水面。
“蓝姑娘与太子爷被怪物吞下肚了”
“……”燕荣轩觉得头晕目眩,仿佛晴天霹雳。
“礼亲王”李山看燕荣轩不对劲,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把他强拖上了岸。
经过冷水一泡,燕荣轩的旧疾更加严重,全身快要结冰,肌肉僵硬,连抬手都不能了,口中仍是不停的呼唤着“妙妙”。
李山道:“礼亲王你在这里等着,我把那孽畜的肚肠翻了出来也要救他们出来”,说完拿过李河的佩刀潜入水中。
燕荣轩眼睁着看李山又跳进了河,时间仿佛静止,好似过了一个世纪还不见人出来,身体的痛苦远比不上失去妙妙的痛苦来的深,偏生全身僵直无力,翻个身都不能如愿。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视线中终于出现的人影。
绯色衣裙,是妙妙。
“荣轩”林妙言不知道怎样出了湖怪肚子,只知道一双大手始终拉着她,直到出了水面,上了岸,看到了奄奄一息的燕荣轩,挣开了一直拉着她的大手,飞速扑向了燕荣轩。
他的手中倏然抽空,用生命保护的女人,毫不留恋的抛开他扑向她的心上人,而他于她来说什么也不是。
也许她因此事对自己感激不尽,但他要的不是感激……
林妙言抱着燕荣轩痛哭:“荣轩,我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
“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说了要厮守一生,那能这样容易就死去”,燕荣轩强扯出个笑容。
“恩,我扶你去把湿衣服烤一烤”。
林妙言试图把燕荣轩扶起来,不料还是很吃力,一只大手在另一边扶起了燕荣轩,看过去,只见燕俊驰把燕荣轩的胳膊拉到自己肩上,把他背起来,对她笑道:“你这瘦干的身子怎么经受得住”。
李山背着李河,燕俊驰背着燕荣轩,五个人回到歇息的地方,把俩个伤员安顿好,燕荣轩昏昏沉沉的睡下。
又去看了一下李河,他的伤势就比较严重,只剩一口气在了,连脉搏都是时有时无。
“他伤的很重,这里条件又差,连个熬药的器具都没有,更别提像样的食物了,能不能活看他造化了”。
李山突然跪在地上咚咚的磕头:“蓝姑娘你一定要救救我哥,求你”。
“李山,快起来我不是神仙,只能尽力……哎,下手之人够狠毒,他的肋骨和腿骨都断了”说完,她看了一眼燕俊驰,定然是你坏事做得多了,仇家找上门了。
沉思中的燕俊驰忽然拍了一下大腿,恍然大悟:“对了,一定是金震天这个老贼。”
“金震天……”李山抓耳挠腮。
林妙言冷笑道:“坏事做的多了,仇家自然多了,否则怎么会来这个有进无出的地方。”
李山反驳道:“太子爷是当心你的安危,自己下来的。”
自己下来,鬼才信,站起来拧了拧湿透了的衣裙:“我能来到这里不也是拜你们夫妻所赐,太子殿下,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让你利用的价值,关心我的安危,太讽刺了。”
李山还要说什么,却是被燕俊驰拦住,李山只好不甘的闭嘴,太子爷的事情他向来不多问,但太子爷受冤屈他却是不能缄默。
忙完这一切,林妙言也累得乏了,她们的衣服全都湿透了,她把燕荣轩的衣服全脱下来在一旁生起火来,她自己的没办法脱,只好穿在身上坐在火堆边烤,这样燕荣轩也能烤到火,多少能减轻一些痛苦。
由于林妙言不让他们二人过来这边,李山只好在另一边生起火来,他倒是粗枝大叶,脱得只剩一条裤子,把衣裤挂起来烤,燕俊驰倒是比较斯文点,只是脱了外衫,剩下亵衣。
夜幕降临,凉风许许,林妙言双手抱膝蜷缩一下自己的身子,湿衣服粘在身上,更添凉意,但今日真是太累了,不知不觉打起盹来。
燕俊驰经这么一闹也没了睡意,林妙言竟对他如此戒备,他从来没想过要利用她,就是在她被张玉树诬陷的时候,他都做好了舍弃张家,自断一臂来保全她的打算,可是她呢,为了轩弟宁死不说她是宝玉之主。
夜色中林妙言的身子那样单薄,心中涌起无限酸楚,摸了摸挂着的衣服已经干了,悄声过来想给她盖上,发现她已经睡着,身子东摇西晃,随时会倒在地上,心疼的把她揽过来靠在自己肩膀上,把外衫给她盖着。
她动了动身子,小嘴居然露出了浅浅的笑,往他怀里钻了钻,他没有防备一下倒在地上,而这个小人儿似乎还在睡梦中。
“你是我的”他搂紧了她。
“恩,我当然是你的,嘻嘻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睡地上,总会半夜把我抱上床,轩你真好”,林妙言闭着眼睛低低的笑,伸出胳膊搂着他的腰,不到一会就发出轻微的鼾声。
“……”原来她以为是轩弟,这样的事情不知发生过多少回,忽然觉得心中一阵酸楚,燕俊驰啊,燕俊驰,可曾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空有惊为天人的容貌却为一个普通的小女人所厌弃,几时成了替身。
这样的感觉真的好痛。
太阳露出了火红如酒醉的脸,向大地挥洒着温暖,林妙言揉揉眼睛,待看清楚搂着自己的男子是燕俊驰,反应性的弹跳起来。
“啪”一个耳刮子,把睡得正香的燕俊驰给打醒了。
“你敢打我?”燕俊驰被这一巴掌打的睡意消散得无影无踪,就连皇后也不曾打过他的脸,这个女人竟然一再打他的脸……。
林妙言退后几步,立即与他保持了距离,连忙向燕荣轩的方向看了看,见他还没有醒,稍微放心。
要知道这个危险的男人曾经故意挑拨过她与荣轩的关系哦,她不得不防,警惕的看着他道:“你把我害得这样惨,还想干什么?”
“我害你?”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宝玉之主是你,这不是你的选择吗?为什么变成我害你了?
“这难道不是你为了保住张玉树而给我设下的局吗?你应该是要来找我报仇的吧,警告你要么杀了我,否则你碰我一下我打你十下”,不知怎的看到燕俊驰那副模样就想起所蒙受的冤屈,对他的好感便烟消云散,只剩不满。
“林妙言,别得寸进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以为我舍不得杀你”,他寻她把燕国翻个底朝天,为了她差点送命,如今命捡回来就投进轩弟怀抱,对他如此恶劣,他早已忍耐到了极点。
正文 029,假玉的真相
况且他从没想过要保张玉树而置林妙言于死地。
“太子殿下连宝玉都敢伪造,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你若不杀我报仇,我他日后还是要去找张玉树算这笔帐的,我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受苦,全拜你们这对狼狈为奸的狗夫妻所赐”,林妙言一古脑的灌水,。
“你,说我和玉树是什么,再说一遍我撕了你的嘴”,燕俊驰面上卷起狂风暴雨般的怒意,竟然骂他们是狼狈为奸的狗夫妻。
“卡擦”一声,燕俊驰一掌击在林妙言身后的树上,由于用力过猛树被撞出个坑来,鲜血顺着树流了下来。
这一下惊动了李山和燕荣轩,林妙言从来没看见他这样生气过,好像要吃人的猛兽,刚才若这一拳打在她身上,必定要重伤,吓得嘴唇颤抖着忘记了要说什么。
“妙妙”,燕荣轩踉跄着过来把林妙言拉在身后道:“太子殿下,妙妙性情耿直不要与她计较”,他生平不喜求人,说软话,但为了妙妙,一次一次的破例,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燕俊驰收回了拳头,依旧握得紧紧的,骨节咯咯作响,盯着林妙言,心想你就是个犯贱的女人,我放下自尊要对你好,你却非要把这份怜惜践踏脚下,跟着一个病秧子处处让人欺负有什么好呢?
林妙言却上来了牛脾气,把燕荣轩扶到床上坐下道:“荣轩,何必跟他说软话,他就是把我杀了我也不求他”。
她就这样讨厌自己,他受不了来自她的蔑视和轻慢。
“轰隆”一声巨响,他们坐立的木床倒塌,林妙言被一股力道卷了起来,身子一轻被燕俊驰揪着衣领提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