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谢梦宣过来轻抚林妙言的肩膀。林妙言抱起了燕胤去角落给燕胤喂奶。这边李山正在处理现场。
“妙妙,这孩子……”谢梦宣忍不住的问起,适才她听的清楚,林妙言亲口说这孩子的燕俊驰的,原来进来盛传的皇帝的新宠就是林妙言,但她却是不知道林妙言在这一段时间内曾经失忆过。
燕胤吃饱了便是沉沉睡去,林妙言无限怜爱的抚摸着燕胤的小脸蛋,由于刚才的用力啼哭,小脸涨的有些通红。
“他是燕俊驰的儿子”,林妙言没有避讳,事到如今,她心里乱做一团,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状。
京城里闹出了这样的事情,燕云憬与燕云天也闻声而来。不过燕云天与楚明玉住在宫外的成亲王府。燕荣轩造反并没有将他们牵扯进来,也是为了日后在京城办事有所便利,再来楚明玉始终是西楚的公主,燕俊驰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所以他们是闻声而来。
而燕云憬则是因为皇宫里出了刺客将先皇燕正德掳走,得到了报告,寻声而来。
“二嫂?”楚明玉看见林妙言怀中的燕胤,而她的身便是燕荣轩,欣喜的跑过来道:“二哥,二嫂,你们孩子都生下来拉?”
燕俊驰把林妙言圈养在宫中,在外界一直以燕云憬的表妹的身份封后,得盛宠,虽然也有张秉坤联名的事情,但是燕云天一向与燕俊驰不是很熟络,也不关心,只是在朝外做个逍遥王爷,所以这些事情他与楚明玉根本不知道,这一问,把林妙言问得无话可说。
“嘿嘿,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家的是女孩呢!”楚明玉一古脑的说着,兴奋得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鸟。
“没看见二哥受伤了?”燕云天扯了扯楚明玉的衣袖。
楚明玉这才注意到了燕荣轩的伤,连忙与燕云天一起帮助燕荣轩处理伤势。
林妙言抱着燕胤来到惠岸面前:“师叔,他怎么样了?”
“伤得很重,血魔咒控制了他,就算保得了命这一生恐怕只能成为杀人魔王了”,惠岸摇了摇头,心痛沉淀在眼眸里,被过身去:“如此还不如就此了结了他,省得醒来又害人”。
“大师兄”,燕文静握着惠岸的双手,给他以安慰,燕俊驰是惠岸一手教出来的徒弟,要让他杀死自己的徒弟,这于心何忍。
“也许有一个人能救他”,林妙言想起了落花山的了缘,当年的龙笑天中的血魔咒不就是了缘帮着解除的吗?只是当年了缘将血魔封印在了一串玉石里,怎么会蹿到了燕俊驰身上?
“你是说龙哥?”燕文静没有去过落花山,并且她也有二十多年没有见到龙笑天,听到林妙言说起可能还有希望,第一个便是想到了龙笑天。
正文 182,皇帝失德上天降罪
“嗯,林妙言点了点头……明玉,帮我照顾燕胤”,林妙言把燕胤递给了楚明玉,然后转向了惠岸:“师叔,我陪你一道上落花山,我对那里比较熟悉”。
“妙妙,我与你一同去”,燕荣轩走了过来,说到了缘,有谁比他会更熟悉呢?虽然他也恨燕俊驰的强取豪夺,但这个时刻不知为何他还是向着林妙言。
当天晚上李山便是备了些马车和必须的物品,连夜向着落花山而去。
经过了一夜的跋涉,惠岸一直在燕俊驰所在的马车上陪着燕俊驰。林妙言与燕文静和谢梦宣没受什么重伤,自己各乘一骑,梓潼照料着伤重燕荣轩坐乘马车。
天亮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义州。
林妙言在一年多前曾经来过,只是那个时候的义州城很繁华,丝毫不亚于京城,但是此次与谢梦宣进去采购东西的时候看到了却是一片萧条的景象,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小商贩,家家关门闭户,他们好不容易才花重金买到一些干粮。
“老板,此时是金秋时节,正是收成的季节,怎么如此萧条”,林妙言忍不住的向卖给他们东西的老板打听。
“唉,都是天灾呀”,老板看了看天空中高高照耀的艳阳:“去年水涝,今年干旱,庄稼欠收,百姓逃难流离,都到外地城市去逃生或乞讨去了”。
“天灾!”林妙言昨夜赶路,没有注意到路边的庄稼是否真如老板所言,但是眼前义州城的现景便是活生生的证据。
“什么狗屁的天灾,他妈的就是人祸,当今皇帝失德,霸占弟妻,与妹厮混,生下孽子,这是上天降罪”,一个大汉在一旁附和着。
“小儿无知,胡言乱语客官只当他放了个屁”,老板哈哈着狠狠的给了大汉一脚,大汉满不服气的又道:“爹爹,这在民间已经传开了,都说反贼礼亲王的妻子是先皇失散的女儿,礼亲王与当今皇帝争夺自己的亲妹妹,争得头破血流,道德何在,伦理不分……”。
大汉还要说下去,却是被老板给打进了内堂,朝着林妙言哈哈,下了逐客令。
一路之上,林妙言沉默不语,谢梦宣也是很为奇怪,这种谣言好似雨后春笋般,一夜之间冒了出来,她与惠岸等下山也是听到了一些这样的传言,所以才会来京城,正是准备要见燕俊驰的,却是在昨天晚上给撞见了那一场面。
“妙妙,不要在意,只是一些谣言”,谢梦宣安抚着林妙言。
而适才那个大汉的话却像一把锤子一样,沉沉的压在了心上,多年前她也是在水月山庄亲口听燕正德承认自己是他与谢梦宣的女儿,她为此与燕荣轩决裂,在落花山躲了三年。回来后找到了亲爹,证实了燕正德的那番话是出于对宇文溯的报复,如今突然又冒出了这样的谣言来,使得她内心惶恐不安。
一路无语,回到了他们休息的地方,继续赶路。此次是在白天,可以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路边庄稼的干涸,成片成片的庄稼地里挺立着被烤得干枯的庄稼,大地之上被晒得一块一块的像裂开的龟壳。原本该是绿荫成影的官道边,没有了昔日的绿树,而是一颗颗被晒干的木头,直插云霄,时不时的可以遇到一些逃荒的难民,和乞讨的老弱,昔日欣欣向荣的大燕国,荒凉萧瑟得好似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因为带着伤员,所以他们行走的比较慢,到了落花山脚下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落花山这里的环境比起别的地方来要好一些,至少可以看见一些溪流,还有一些绿树,虽然绿的没有生机,但好歹也比一颗颗干枯的树木要好看得多。
上山的时候就不能赶马车了,李山带着几个侍卫背着燕俊驰爬山,而这一路之上燕俊驰像个死人一般,一动不动,除了鼻子里还有一口气在外,其实与死人没有什么俩样了。
落花山是很大的一座山锋,越往上面走去,环境就越好,但是比起上次离开的时候要差许多。据了缘说落花山占据了天地灵脉,所以落花山四季如春,长年花开不败,溪流清澈,温泉养人,而此时的落花山不见了曾经的遍地花开,只有一些高大的树木上挂着一些发黄的树叶子,好想被什么东西生生抽走了生命力一样。
林妙言与谢梦宣先行上山去给龙笑天打招呼,上到了山顶,荷香园的牌匾依旧,但是景象却是大不如前,只是比山外的好了那么一点点而已,莫非真如民间谣传的那样,皇帝失德遭受了天谴?
“咦,辰辰”,在荷香园里玩耍的龙君然,看见门口进来的林妙言猛的扑了过来抱着她的腰:“辰辰你那里去了,小君想死你拉”。
林妙言曾经在荷香园与他们一家三口住了三年的时间,龙君然早已经把她当做了自己人,自从林妙言被燕俊驰悄悄的绑回了京城后,龙君然一直催促着自家爹爹去救林妙言,但是自家爹爹却是若无其事的该玩玩,该睡睡,使得龙君然对自家爹爹很不满,曾经几次自己受伤好了小包袱要去救林妙言,都被龙笑天给抓回来了,给他解释了一些事情,才打消了他要去救林妙言的念头。
“小君又长高啦”,林妙言抚摸着龙君然的头,只是一年多不见,这家伙已经到了她的肩膀,长的倒是喜人,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念起了燕胤来,都说小孩子几天不见就会变了模样,待到她回京的时候,燕胤会长大到什么样子呢?
此时此刻无比的想念儿子,后悔没有把燕胤带来,多想此刻就看见那肥嘟嘟,粉嫩能的小肉球啊!
“干女儿来啦,哈哈……”龙笑天跟着龙君然后面来到面前,挤眉弄眼的道:“怎么空着手回来,忒不讲究”。
“嗯,倒是有几坛子老酒鬼酿的桃花酿呢”,林妙言眨巴了几下眼睛道:“要知道如今干旱时期,这样的美酒可是价值千金啊”。
“嗯,是是……”龙笑天垂涎欲滴的搓着手靠近林妙言:“你把宝贝儿放哪里了?”
“等你帮我做了事情,才能给你”,林妙言不以为然,那几坛子酒是她与谢梦宣在京城带出来的,虽然她话中冒充了老酒鬼的名头,但若这样轻易的给了人,那么他若是耍赖不帮忙不就是白费了?
“去”,龙笑天摆了摆手:“这俩年逢灾老酒鬼哪里早就没有酒了,你这丫头休要糊弄我”。
“不要就算了”。
林妙言亮出了一只酒葫芦打开了塞子吗,酒香弥漫开来,引得龙笑天直吸鼻子,虽然不是老酒鬼的手艺,但也是绝好的佳酿,龙笑天一把扑过来,夺过了酒葫芦就往嘴里倒道:“你又有什么事情?”
龙笑天此时挨进了林妙言才看见她身边的谢梦宣,他们以前也是认识的,只不过二十几年不见,面貌都发生了一些变化,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
“你是……梦宣”,龙笑天认出了谢梦宣来,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当年的往事接踵而至,自然牵连到了燕文静。
当年因为自己而让燕文静蒙受了冤屈,有家不能归,师门不能进,龙笑天很是觉得内疚,只希望时间能抚平一切伤心的过往:“小静,他还好吧”。
“她也来了呢”,谢梦宣见到了故人,也是牵起了一番感慨,不过自从南疆回来,燕文静与惠岸的距离拉近了许多,再次见面也免去了许多尴尬。
“这次又是什么事情呢?”龙笑天喝一口美酒侧目问道。
“来求了缘救一个人”,谢梦宣回答。
“是燕俊驰?”龙笑天挑眉,似乎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来意:“了缘早就等着你们了”。
林妙言与谢梦宣面面相觑,虽然林妙言在这里隐居了三年,但是了缘大部分时间不是云游四海便是在留仙居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竟然是有这种未卜先知的本事?
正文 183,前世孽缘
留仙居内虽然东西还是没有变,但是一切的景物与外面的荷香园没有什么俩样,昔日的古松不似以往那样葱绿,微微泛着干枯的黄色,就连那清澈幽深的湖水也干涸得几乎见底,湖边葱郁的草丛变成了枯黄的干草。
了缘正在与他养的几只仙鹤玩耍,他撒了一把食物,仙鹤争相进食,发出了清脆欢快的鸣叫,给这片萧条的大地增添了一分生机。
因为了缘喜欢清静,所以林妙言只是让惠岸背着燕俊驰进来,而燕荣轩却是非要坚持跟着进来,林妙言叶没有办法,只好随了他的意思。
“了缘前辈,求你救救他”,林妙言与燕荣轩都恭恭敬敬的给了缘鞠躬行礼。惠岸虽然算是林妙言的长辈,但是在了缘面前依然是小辈,他也恭敬的鞠躬,诚意的恳求了缘救助燕俊驰。
了缘摸着花白的胡须,眼睛追随着他养的几只仙鹤:“天意如此,就算他不为血魔咒所控制也逃不了天意的灭亡,何苦多此一举!”
这句话引起了所有人的猜疑,惠岸终于忍不住的问道:“前辈这是什么意思?请明示”。
了缘回过眼神来,观察了一下惠岸:“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的师父,情同父子……这几年来都是我在帮着他克制血魔咒的发作”,惠岸如实回答。自从进了这里,看见了童颜鹤发的了缘,便是没有理由的相信他能有办法救得了燕俊驰。
“都回吧,生死有命,老夫不想耗费精力在无意义的事情之上”,了缘说完便是自己进了小木屋,任凭他们怎么在门外恳求依旧无动于衷。
惠岸干脆跪在了小木屋的门外,到了天黑,了缘照样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玩就玩,把她们当做了空气。
林妙言见了缘铁了心的不救燕俊驰,想着先回去荷香园找龙笑天问问,有什么办法可以打动了缘。但是惠岸却是坚持跪在门外,林妙言只好与燕荣轩先回了荷香园。
问过了龙笑天后,得到的答复就是没有办法,然后便是没心没肺的去跟龙君然玩耍。
这一天夜里,林妙言辗转反复睡不安稳,,心里堵的难受,像是硬生生的被塞进了一些东西,又痛又胀,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入睡,梦里全都是燕胤。
而这边的燕荣轩却是披衣起身,在林妙言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