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补充说:“传令邹靖,让他集合弓兵准备战斗,传令云长翼德,让他们集合队伍,准备突击。”
沮授点头表示同意,略一沉吟,接着说:“还要传令简雍,让他拆除军帐,防止对方放火。”
“好,就这样,沮公传令吧。”我尽量用和缓的语气说,希望能感染袁谭,让他平静下来。
沮授立即招来传令兵,传下一只只令箭,趁此机会,我看着面色苍白的袁谭,柔声说:“袁公子,我刚才喊的声音大了点,对不住了。军中最重纪律,你从大帐中跑出去,慌乱的四处叫嚷,士卒们不知道情况,若是也因此产生恐慌,营中一乱,不用敌军冲击,我军就会溃散。为将之道,必须泰山崩于前而不乱,袁公子若今后统军,请切切记住这点。”
袁谭目光呆滞,愁眉苦脸,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心中叹了口气,再次询问报信的士卒:“对方有多少人?打着什么军旗?骑兵还是步兵?扬尘有多高?”
士卒慢慢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愧疚地回答:“离得太远,没看清楚。”
我倒,这种情况你也敢喊“敌袭”,你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我一脸不悦的的看着士卒。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起身招呼沮授袁谭:“两位,我们到寨墙上看看,如何?”
沮授立刻起身答应,袁谭仍在发呆中,我伸手拖起袁谭,拉着胆战心惊的他走向前营。路上,高干见此,也立即追随在身后。看来,这个高干的胆气,倒比袁谭足。
站在寨墙上,远远看见来军扬起的烟尘直冲云霄,那尘土自远处地平线迅速靠近,不断扩大,阳光下反射出点点光芒,那是敌军的枪尖在闪闪发光。
“嗯,烟尘移动的好快,全是骑兵,大约有1500骑,好凶猛的速度。”我自言自语道。袁谭听到这话,立即魂飞魄散,面无人色。骑兵,以这样的速度,要是他抢先出逃,离了寨墙的保护,估计他逃不了多远就会被追上斩杀。
“军旗呢,烟尘太大,军旗看不清”,我嘟囔道:“传令,让邹靖尽快把弓兵调上来,看他们的速度,等会儿就会来到我们寨前”。
大地轻微颤动起来,滚雷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那马蹄声像重锤击打着每个人的心脏!大家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前方,敌人正向此方向急速挺进。隐隐可以看见,来军五人一排,队形方方正正,马上的骑士挺直着身体,即使在这快速的奔跑中,行列也丝毫不乱,显示出良好的训练和纪律。那铁流排山倒海似的压过来,那气势让人喘不过气来。
近了,渐渐的对方的军旗忽隐忽现,军士们的装素也看的模模糊糊,周围,受来骑威势所迫,众人都屏气凝神,鸦雀无声。
我长出了一口气,喜出望外的对沮授说:“警报解除,叫士兵们各自忙去吧。”
沮授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没等他问,旁边管亥的欢呼声解答了一切:“出云铁骑,兄弟们,我们的援兵来了。”
顿时,身边响起了一阵阵欢呼声,袁谭身子一软,我赶紧伸手拉住了他,恬不知耻的恭维说:“初见此军威势,我都喘不过气来。看袁公子到是镇定自若,真不愧是袁家大公子啊。”
袁谭面红耳赤,马上昂首挺肚,目空一切的答道:“刘大人是当世英雄,见到这等小军,也会害怕吗?”
小军,这军队还小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刚好看到关羽张飞走来,我遂装做招呼关张两位,丢下袁谭不理。
不久,对方军队越来越近,前排铁骑放缓了步伐,后排铁骑迅速插上,只一眨眼功夫,就摆出了50人一横列的攻击队形,骑兵们伸手摘下了弓,箭搭上弦了。旋即,全队铁骑突然静止。
“好”关羽由衷的发出了一声赞叹:“动如风,静如山。令出即行,如此铁骑,大哥是怎么训练出来的?”
烟尘渐渐的消散,这支队伍逐渐的显露出来。在所有人眼中,这支队伍是那么怪异。只见他们打着一面可笑的憨熊旗帜,全身都穿着连帽的麒麟铠,为了防止铁甲磨坏皮肤,麒麟铠下还衬着皮甲。胸前,像系肚兜一样绑着半截铁制胸甲。马鞍两旁吊着两个黄铜马镫,马鞍后面,左侧插着一把竖立的长枪,长枪头上还绑着一长条红色的布,一阵风吹来烈烈做响,马鞍右侧,放着一支弓袋和三壶箭,另外,马鞍右侧一个竖起的柱状物,平时上马时可以当作扶手以便用力,现在,那上面放着个带面甲的头盔,面甲放下来,整个脸部成一个狼头的造型,异常狰狞。
看到骑士们摆出攻击的阵型,沮授大惊,不放心的忙问:“主公,你确定这是我们的援军吗,怎么对方摆出这样的阵型。”
我得意的回答:“不错,正是我们的援军,分别太久,他们不知道我现在的军旗,所以按照我的教导,先摆出攻击姿态,再派人联络。命令管亥出营迎接,这些士卒他训练过,必定还认识他。”
对方军号响起,询问我们来历,管亥激动的拍马出营,边跑边大喊:“混小子,吹什么号,是我,我们现在没有军号。”
旗门闪开,太史慈一身赤甲,手持长戟,越阵而出,精神抖擞的高呼:“来者是管炳元吗?主公何在?”
管亥舒心的大叫:“哈哈,可不是我吗?终于把你们盼来了?”说完,拍马向太史慈跑去。
太史慈扬起长戟,大喝一声:“炳元,休得冲撞我队形。”
管亥一楞,马上说:“明白,明白,我这就闪开。”说完,催马来到阵侧方,翻身下马。
太史慈举起长戟,高喝道:“全体注意,收弓。”
听到这话,我立即传令:“来人,把军旗在我身后打起来。”士卒闻言,在我身后竖起了大旗。
太史慈再次铿锵有力的发出号令:“全体注意,举枪。”士卒们纷纷从身后抽出长枪,竖立在胸前。
我欣慰的看着,然后传令:“打开营门,营门守卒分列两边。”
身后士卒急忙下了寨墙,向营门跑去。太史慈振臂一呼:“全体注意,致礼。”
众军士惊天动地的齐声大喝:“狼——,狼——,狼——”。
喊完,众军士齐刷刷的放低枪尖,枪尖垂在地上,斜指右前方,一手持缰,挺起了胸膛。
我站在寨墙上,身后大旗迎风招展,我意气风发,右手握拳敲击胸甲,回了一个军礼。沮授见到这种情景,立即侧身闪开,关张两位也反应过来,侧身闪开,示意不能与我同受这个军礼。寨墙上,只有高干和袁谭还呆楞在我身旁,大摇大摆的与我接受军队的致敬。见到这个情形,关张两位大怒,跳上来一人一个,掐住他们的脖子把他们提溜下去。
唉,这下子可把两个废物得罪透了,我暗叹了口气。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狼军上。
太史慈拍马上前,神采飞扬的扬声说:“出云铁骑左锋将太史慈,率500士卒,奉命前来助战,请检阅。”
我心花怒放的看着出云铁骑,高声回答:“阅毕,全军入营。”
太史慈收回长戟,高声发令:“礼毕,收枪,入营。”一声整齐的响动,狼军全体收枪,再次派成行军队伍,五人一排,缓缓进入大营。
随着狼军的入营,无人遮蔽的大队后方,一支马多人少的队伍逐渐显露出来,这支部队打着绘有一直带翅膀的飞马旗号,马上驮着累累的包裹。
见到他们,我先是一愣,天马部族居然来了,可为什么只有这一支部族?其他奉命参战的部族呢?天马部族怎么来这么少的人数,刘浑搞什么鬼?
等了一会,刘浑拍马上前,小心翼翼的报告说:“天马部族奉命运送军马物资。来此参战。”
我摆手示意他入营。一边暗暗数着他的人马,98人,约900匹马,哦,狼骑一人双马,除去狼骑的500匹马,驼送补给物资还有约100匹马,他自己带了300匹马左右。三百匹马,98人,一看这数字就是私自跑来的。哼哼,看我等会收拾他。
我迈步走向袁谭,安抚着对他说:“袁公子,我们援军自北而来,北方敌军一定已被我们打散了,现在,袁公子不如马上召集家丁,准备出发。”
袁谭面红耳赤,不知道是由于羞愧还是愤怒。我来不及哄这小孩子,叫过简雍,暗暗叮嘱他看住袁谭,这样做表面上帮他整理队伍,实际上是防止他跑到大帐,偷听我们的商议。
交待完后,我率众人匆匆走入大帐,询问太史子义详情。
原来,刘浑确实是私自跑了出来。以前借着春节送礼的机会他去过涿县,但到达涿县之后,下面的路该怎么走他没了主意。留守涿县的陈群与他不相识,对他冷冷淡淡。直到太史慈到达后,陈群才确认这位异族小孩是我们的人。
陈群以前见过太史慈,他来为母求医时,陈群刚好投入我门下,自颖川与我同归涿县。借太史慈的介绍,大家相识了。刘浑随即鼓动陈群与大家同往。考虑到刘浑主公义子的身份,不知深浅的陈群立即答应同行,结果成了刘浑的挡箭牌。我要是处罚刘浑不尊军令,私自跑来战场,现在,帐中还有一个不尊军令的陈群。
顾忌到陈群的身份,我犹豫了半天,决定忍下这口气。今后找机会一定要提醒一下陈群,可别让刘浑卖了,还为他数钞票,还直说卖便宜了。哼哼,这个陈群,不傻啊,怎么会这样。
招手叫过云长,我吩咐他去城中接回田丰,把太史慈沿途扫荡的贼兵首级送给太守,就说这是太守与我们共同出战,击溃了北面来袭的敌军。
关羽听到我的话,不解的瞪大了两眼。我忙向他解释说:“太守供给我们粮草,自然是希望我们能为他解救困局,若无困局也就无粮草,我以兵法中“无中生有”之计,逼迫他拿出粮草,现在,粮草到手,我们就要为他解除困局,顺便再为他送点功劳,答谢他的粮草。”
看着太史慈,我接着解释说:“子义一路作战,出云城会记住你的军功。子义之功,赏不在渤海,这些头颅就送给太守,让他沾点光,一份头颅两份军功,又对子义无伤,顺水人情。算是补偿我昨日对他的恐吓,诸位看如何?”
沮授立刻大声赞赏到:“主公仁义,虽以兵法之道赚取太守粮草,不忘给与太守补偿。若是主公都这样骗人,这样的当我也愿意上。这真是争夺天下人心的王者之道啊。”
见到沮授同意,云长立即欣然领命。我再次叮嘱他:“云长,记住告诉太守,这些援军来自渔阳郡公孙伯圭,应我的要求赴援青州。还有,西面于毒的军队已经撤退,我等就要全军而上,向东面攻击前进。”
等关羽出帐后,我长叹一声,瞪着刘浑,别有深意的警告说:“浑儿,这次我原谅你。下次小心,你不是每次都能运气好逃过处罚。”
闻听我这样说,帐中诸人大都不了解来龙去脉,对此无法理解,唯太史慈意会在心,深深的看了刘浑一眼。而沮授却陷入了沉思……
忙来忙去,我们还没顾上吃早餐,刚好援军到来,带来了出云城的战备口粮,我们招呼来邹靖,拆开两份战备口粮,在大帐中吃了起来。战备口粮中包括两份熏马肉,两份熏鱼,两份锡纸包装的青豆(这锡来源于劣质铜钱中的金属锡),两份脱水烘干的花生饼。
将青豆用水煮熟,在上面撒上切碎的熏肉,一份香喷喷的的早餐吃的张飞嗷嗷直叫好。
吃完早餐后,我急忙带上沮授,跑去问候袁谭,把我们编的最新战情通报给他。听完我们所说,袁谭沉吟着说:“如今渤海北面,西面之敌已被击退,以刘大人所见,现在渤海城安全吗?”
什么意思?小子,现在你又不想走了?哼,这可不行,现在放手,这家伙对我只有恨意没有感激。我就是拖也要把他拖到乐陵。
我作出一脸关怀的表情,说:“哦,袁公子,怕就怕北面、西面的敌军才退又来——尤其是听说我们引军东去的消息后,他们要是再来攻击渤海怎么办。不如这样,袁公子随我全军东移,乐陵一面临海,若有事,我们渡河的船只可以接应公子渡河。若是在路上遇到小股黄巾,我们战而胜之,袁公子随军征战,也能获取一份军功,你看如何?”
袁谭眼睛一亮,旋即迟疑的问:“刘大人,听你说西面的黄巾有6万人,你有把握打败他们么?”
我傲然一笑,说:“败军之将,胆已被我吓破,有何可惧?如今西北两面敌军退去,这只孤军还有战意吗?我是特意来约袁公子博取战功啊,袁公子可愿一战成名。”
听到没有危险,还有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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