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黄忠,就说我需要一名攻城勇将。至于你,到了阳泉之后,北线路战局由你自由发挥,灵机处置。但要记住,轻易不可开战。”
刘备在六安国呆了半年,眼见六安国地日子蒸蒸日上,获得了财产权的百姓焕发出极大地热情,在自己的土地上奋力劳作,夏收过后,多数已过上了百年未见的富裕生活。良种的推行,眼见得明年生活会更好。周瑜欣喜地看着自己的家乡这些巨大的变化,转而对刘备产生崇敬之心,与家乡父老谈起时,常常说这是“点金妙手”,与此同时,工作也显得积极主动,此次,居然想以阳泉降兵挑战曹操。
周瑜是曹操的克星,然而,历史已经发生了变化,曹操的军队不再是漫山遍野、漫无军纪的散兵游勇,靠突袭不见得能够取胜。最重要的是,南方尚是疫区,两军交战,即使自己的军队在小心,万一对方不讲卫生,瘟疫还会爆发,这正是刘备拖延到秋末才动手的原因,也是刘备对寿春围而不攻的原因。
历史上,东吴四英将里的周瑜、陆逊英年早逝,正史中未记载详细的病因,但他们都死于军中,也许正是染上了瘟疫。国人的卫生习惯一直未养成。大军驻扎野外,卫生条件比城市内更恶劣,南方气候炎热,一点小病很可能要了他们的性命。所以,刘备对于南方的战斗其宗旨是:利用骑兵快速突进,打乱敌人的部署,保持速攻、速胜的势头,尽量与敌人减少接触,最好不在笔人扎营处逗留,除非万不得已,决不轻易开辟战场。
如果详细跟周瑜解说这些,其涵盖的知识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刘备只好压制住他的求战欲望,要求他谨慎行事。
刘备正在与帐内诸将商议应对之策时,帐帘撩开,陈登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正要开口,刘备已大惊失色,失手将桌上的茶杯打翻在地,急问:“义城谁在守备?”
“曹豹”,话刚出口,陈登也被自己这话吓住了。
“叛军新降,人心未定,草包何能守城?阁下新立,尚未就位,草包怎不妄想?”刘备劈头就问,问得陈登哑口无言。
是啊,曹豹要是个智力健全者,徐州动荡之下,他也不会有痴心妄想,然而陈登被人推举为州牧,还没有正式去府城上任。那位一直被刘备怀疑是近亲婚姻产物的曹豹将军,手握徐州重兵,加上义城降军,其实力已临驾于徐州之上,会不会有什么超越常规的想法——难说!
即使曹豹没有痴心鹿茸想,以他屡败屡战的智力水准,能不能驾驭住新降的袁术大将军桥蕤及其手下梁刚、李丰——难说!
刘备替陈登说出了他正后悔不迭的内容:“元龙,义城离这不远,我们用书信相互商议足够了,你何必亲至呢?所有的军队交给那个草包,这不是倒持太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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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登张口结舌半晌,颓然道:“现在后悔,来得及吗?”
刘备霍然立起,道:“兵贵神速,我与你同去。”
鲁肃急忙跳起,劝止道:“主公,不可。轻身而去,太过危险,好比在刀刃上舞蹈。如果你带兵而去,目前战事正在关键时刻,一旦我军撤围,前期的努力白费了。”
刘备决然道:“耽搁不得,子敬,这里全交给你了。我有勇士典韦,万一有变,杀它个三进三出,没问题。”
鲁肃思索片刻,一指李进道:“把他也带去,主公,这几日,我注意到了,李将军善于从细微处推敲出事物的来龙去脉,善于捕捉战机。主公带他去,让他在义成城内察言观色。寿春城下有我与子龙在,我们决不放走一个袁兵。”
刘备站起身来,一边整理着刀剑、弓弩,一边回答鲁肃的话:“公瑾,马上动身,换回黄忠。寿春城下有你们三人,再加上陈到,应该没有问题。我与元龙解决了那个曹豹,就回来。”
鲁肃连声答应,赵云郑重点头,得刘备夸奖,典韦意气奋发,不时虚空挥舞着大板斧,嗷嗷叫着说:“主公放心,有我在,保证不会让人伤着主公。”
刘备收拾好行装,拍着鲁肃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刘备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当年虎牢关下,也曾与吕布吕奉先交过手,吕奉先虽号称天下第一将却也没能取去本人首级。此刻,我左有正面战场上击败吕奉先的李进,又有古之恶来重生地猛士典韦,义城那位草包,岂能逃出我的手掌?”
鲁肃扭头拉着陈登的手,问:“元龙公,随身带着多少兵马?”
陈登愧然地说:“徐州战马昂贵,我只带了三百骑兵,想着一路上还算平安……”
旋即,陈登又补充道:“不过,这三百人都是丹阳精兵,能战。”
鲁肃点点头,复对刘备说:“城下已经有了合肥降军,我马上叫孙翊公子再向此处增兵。合肥至此,一马平川,最多两日可以赶到。主公带四旅骑兵走,即便曹豹起了异心,主公也可掌控全城。”
刘备总共带了九旅骑兵,周瑜赴阳泉要带走一旅,黄忠本身带有一旅士兵,现在城下只剩七旅,如果刘备再带走四旅骑兵,那城下只剩下三旅重骑。故此,刘备坚决否定了鲁肃的建议。
“我带走典韦率领的那一旅,最多再加上侍卫旅,够了。我想袁术很可能就在近日突围。骑兵是最好的追逐、拦截的兵力,不能再从城下抽调人马了。”刘备一边说,一边摆手止住了鲁肃的话头,冲出了营帐。
青州,赵昱的凶信第一时间被传送到其长子赵弘的身边,赵弘闻讯大哭倒地。
为了培养接班人刘封,青州采用了童子侍从制度——在各郡县选取功民、爵臣之子,安排他们与少主刘封同进一所幼儿园,同上一所学校,甚至同上一个班级,与刘封在共同学习中共同成长,以便让刘封能够在童年就了解、选择自己今后的班底。童年地感情是最纯真的,那些自小就开始向刘封效忠的侍从,长大后会将效忠的意识深刻在骨髓里,最便于政权的稳定交接。
由于与刘封同学,等于让自己的子女前途有了保障,故此,刘备领下所有的功勋大臣都打破头想进入刘封就读的青州广绕蒙学堂。最后,这种机遇成了刘备赏赐亲信地手段。赵昱在刘备最危难之际,选择了追随,刘备也赐给赵昱一个名额,让他选择族中俊贤随刘封就读。赵昱当然选择了自己的长子,没想到,赵弘反而因此逃脱大难,孑遗了下来。
而随着刘封的长大,他就读的学堂成为青州最高学堂,也就是所谓的贵族学校。进入这所学校所南的推荐人制度也被保留下来。不过,这一权力已下放到了各郡县的长官手中。这种继承人在公立学校就读地方式,最终被青州保留下来,并被各地广为效仿。郡县元老纷纷选择当地公立学校让自己的孩子就读,让孩子在学堂内选择自己今后的助手、伙伴。
而这也成为了青州平民子弟摆脱困境,为自己今后谋前程的方式。最终,这项举措反过来促进了青州公学地发展。元老大臣们担心自己的孩子在公学受委屈,同时,由于刘备不忌讳部下勒石留念的行为,元老大臣以各种名义把盖上自己家族徽记地图书捐献给学校,大兴土木替学校盖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馆舍、食堂。此外,为了让更多的英才进入学堂,以便自己的孩子在人才抢夺中有更多的选择,他们还纷纷捐助平民之子——比如:自己的老部下之子,自己店铺老伙计的亲属等等,随子就学。
也多少借助于这种方式,刘备在领地内实现了全面免费教育——按自己的心意教育下一代,让孩子们摆脱家庭影响,彻底对社会精英进行改造。
赵弘家学渊源,就学时已在私塾内人得不少字,他父亲以名士自诩,平时家教甚严,教育出的孩子很知道进退,在刘封的伙伴中人缘甚好,俨然象个小头目。他的家庭灾难让孩子们感同身受,那些劝解者一边劝说,一边不知轻重地怂恿他向刘封求援。悲骇之下,赵弘果然照做了。
“嗯”,刘封坐在校园内的石椅上,象个小大人一样右手托肋作沉思状,左手干的事却暴露了他的幼稚——那是一个硕大地糖糕:“简单的说吧,你需要我干什么?”刘封说完,忙中偷空啃了一口糖糕。
“少主,我父亲招待朋友,却遭朋友毒手,阖家大小蒙难,请少主为我报仇,请少主为我报仇。”赵弘说到最后,哭软了身子。
此时,刘备虽然还没宣布继承人,但依据青州的长子继承法,刘备地位子只能归刘封承继,故此,青州上下都称他为“少主”。
刘封嘴里嚼着糖糕,含糊不清却又大包大揽地说:“没问题,2万童子军归我统领,父亲走时特意将童子军印交给了我,现在那军印在母亲手里。嗯,刚好要放假了,就拿去追杀笮融当作今年的冬训吧。我这就向母亲讨印去。”
赵弘此时还有一丝冷静,边哭边说:“少主,笮融有万余手下,都是狂热的教徒,广陵城全城动员尚且叫他破围而出,童子军出动,我怕不是他的对手。”
刘封没了主意,反问道:“依你看,该如何?”
赵弘想了想,建议:“依我看,我们只动员青冀两州的童子军,挑选最强壮的参战。另外,我们还需要一员有经验的大将统领,才有必胜的把握。”
刘封三口两口啃完了糖糕,边吃边想。等东西咽下肚内,他开口说:“管叔(管亥)随父亲征战多年,我看经验足够了,我跟管叔说说,让他统领我们——嗯,不过,私离戌地是大罪,还需要都督府的批准,我跟他们说说,让他们给管叔放几天假。哈哈,管叔在假期里替我们打仗,都督府管不着了。”
赵弘连连拱手称谢,刘封歪着头,又想了想:“还不妥,管叔太呆板,他太怕我父亲,万一他不肯怎么办?……有了,我还有个能打仗地哥哥呢,听说他犯了错,被父亲发配到了海外九洲岛上。嗯,这么多年了,倭人杀得也算差不多了,他一定很想父亲。这样吧,你替我写个信给他,就说:我想见见他,还有,我被人欺负了,叫他回来帮我打架,要快点,来晚了,架就打完了。”
赵弘不知轻重,立刻按刘封所说,书写了一封急件,送往九洲岛刘浑处。有谋士见信,劝诫刘浑:“都督(九洲军马都督),这封信明显是少主写的,主公不见得知晓,小孩子没见识,都督别理他。”
岁月流逝,已在刘浑脸上刻划下稳重、坚忍,他沉思片刻,答:“万一这出自父亲大人的授意怎么办?再说,少主毕竟是我们将来的主以,我等见召不回,我怕今后不好相处。”
谋士默然,刘浑考虑了一下,命令道:“封公子叫我回去帮忙打架,这是小孩子说法,父亲领内谁敢欺负他?所以,这场架一定是场战争。传令,日出城第一第二军团(原青州罪兵第三第四军团)全军整装,准备随我返回青州。”
谋士大惊,急劝道:“都督,少主见召,你轻身回青州尚且说得过去,如果带兵回去,会有逼迫之意,万一主公震怒,都督能依靠这些罪兵在青州站住脚吗?”
刘浑打了个哆嗦,回答:“父亲大人之怒,有不测之威,这些罪兵岂敢抗拒父亲的威严?只怕他老人家一发怒,这群人就会匍匐在父亲脚下。我带这些罪兵回去,只是他们长久戌守此地,我领他们回去看看家乡而已,父亲大人会明白这点的。”
谋士力劝:“封公子,写来这封信,主公一定不在青州,或在出云,或是征战在外。主公不在,都督带军回青州,无论怎样都说不过去。都督啊,这些罪兵一踏上青州,只要乡里故旧一声召唤,便会心散四野,都督带回的兵越多,越难以管束,到时都督还难免落下管制不严地罪名。都督若是不想反叛,我劝都督三思。”
刘浑举目四望,除了那些罪兵军团的军官按耐不住兴奋表情,其余体系的官员均身体绷得像弓弦一样,手按宝剑,目光咄咄的盯着他。
刘浑颓然一叹,虚心接受了谋士的建议,也罢,我带百人的卫队回去,让各军团选择一些功勋卓著的士兵、军官,随 我回乡探望。
刘浑,这个囚禁多年地老虎在刘封一时大意之下,出笼了。
秣陵,刚刚抵达南方的父神教大教宗尹东也闻到了凶信。此时,冲出广陵城的笮融纵容部下在乡间大肆劫掠一番,在乡民的追杀下,过江投靠曲阿城薛礼。
在刘备地支持下,孙策在南方的势力膨胀的极其迅速,明显地军力差距,让各地的豪强都选择了投靠,而不是抗拒。孙策的势力膨胀得过快,人才储备不足,对江南的大部分地区采用了松散式的控制手段,暂时承认各地豪强的控制权,然后再逐步培养官吏,蚕食对手的势力,最终死在了豪强们的垂死反击下。
孙策死时,尚未来得及收拾薛礼,孙权接手过渡政权以稳定为主要工作,故此,薛礼表面上尊奉孙权为主,实际上在曲阿城却有着绝对权威。
笮融在彭城时,曾大开法会,广布恩义,也就是在那时与当时的彭城相薛礼结识,刘备从虎牢关回军时,曾短暂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