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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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三国-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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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路?要殺人了嗎?信使癡癡呆呆,任由幾名車伕連拉帶拽的把他拖到秤上。幾名車夫似乎嫌他份量不足,順手讓他背上一個布袋,布袋中裝滿石子,經過幾番添添加加,方才對他的重量滿意了。

    不記得甚麼時候到了馬車上,車廂內,同伴的連聲的催問驚醒了信使。

    “甚麼?”信使茫然的問。

    “多少錢?”車廂內同伴再度詢問。

    “甚麼多少錢?”使者心裡疑惑,看來,自己是當了“菜人”了。

    “我問你,參加這個比賽,給了你多少錢?”

    比賽,吃人還要比賽?青州好兇猛——信使按耐不住好奇心,探問:“甚麼比賽?”

    同伴露出恍然的神情:“外地人?嗯,原來你甚麼也不知道。嘿嘿。”

    車內,另一個同伴含著笑意給信使解釋:原來,今日是青州“馬車夫日”。這一日,各地同城馬車夫間要舉行車賽,從自己的城趕著一輛馬車,拉最少三名乘客到廣饒,看誰的馬車快。乘客的體重總數必須相同,經過三名當地官員公證,馬車在正午時分出發。

    這三名乘客必須是自願找上門的乘客,所以,當地官員在乘客不開口之前,為示公正不能說話。乘客的體重不夠,必須拿石子增補重量。由於這項比賽是比誰更快,路途上乘客需盡量少的休息,所以,搭乘的乘客不僅不用付錢,還可以拿到馬車行貼補的少量錢財。同伴剛才是在問,馬車行許諾給他多少錢。

    原來如此,信使鬆了口氣,答:“這個,來時匆匆,馬車行未曾提及。”

    “嗯,若是正午時分,馬車行湊不齊三個乘客,這說明馬車行生意不行,必須放棄參加比賽。你是最後一個人,馬車行應該給你重金,若是馬車行不提及補償,按慣例,你到了廣饒城,可以要求車行給你安排食宿。”車中同伴好心提醒信使。

    “這種比賽有何用?眾車行為何如此熱心?”信使問。

    “官府的驛馬傳送信件,必需快。每年舉行這種比賽,是為了選出各地最快的驛馬。獲勝的馬車行,可以獲得官府一年的信件傳送契約,還可以在馬車行所有的馬車上,加一個星型徽記,獲勝的馬車夫也可以在自己的制服戴上星型標誌,馬車行還可以藉此標誌招攬生意,故此,所有的馬車行、馬車夫對這一比賽都很熱心。”


    “哦,原來,秤重不是為了要吃人。”信使明白了這一切,心情頓時輕鬆起來。


    一路上享受著馬車行免費的飯食,信使順利來到廣饒,婉拒了馬車行的食宿安排,信使直奔廣饒城主府,投遞信件。

    “城主不在府上,你是怎麼來到廣饒的?”見到信使,青州主簿簡雍心中一驚,急忙詢問。

    經過信使敘說,簡雍明瞭了一切,沉思一會,斷然道:“走,我領你去見玄德。”

    “好親切的稱呼。”信使心中嘀咕,隨簡雍來到了廣饒城南一座未完工的高樓前,劉備正在那裡督造。

    廣饒城,由於城牆修建的異常高大,經過六年的奮戰,只完成了成西與城南的城牆建造。這座樓就是為了紀念南城牆完工,而特意修建的。如今,他有一個特殊的使命,在即將到來的各部族盟誓大會上,充當會址。


    這是一座完全用石料建成的長條型高樓,一別於過去全用木料建成的樓台。樓主體高五層,五層之上,四個角上再突起四座八角型方塔,總共高八層。樓中心,一座十二層高的六角尖塔直立而起,尖頭深入在雲端。而劉備正在其中一座角塔上,用望遠鏡觀看主塔上的工匠鋪設銅瓦。身邊,簇擁著許多鄉紳(元老)打扮的人。

    簡雍來到劉備身邊,看到劉備神情專注,不敢打擾,悄悄敚郑疽庑攀故塘⒃谝慌浴

    藉此機會,信使打量著塔內情景。塔四角,豎立著四根青銅圓柱,柱上洠в械窨袒B蟲魚帝王將相才子佳人,只是樸素的鑄出幾個稜角。除了這四根圓柱,大廳中空空蕩蕩,再也洠в腥魏沃挝铩L魍魉渖系耐咂撼鲷贼缘那喙狻挂彩乔嚆~制成。

    “好開闊的廳堂,好闊氣的手筆——用青銅做柱子瓦片,真奢侈。”信使口中暗暗嘀咕。

    “憲和,明日開始,往這裡搬遷典籍。五層主樓裡,第一層為文學,主要是詩詞歌賦作品,第二層為術學(數學)和醫學,第三層為機械學,第四層歷史典籍,百家思想,第五層嘛,為軍事學工程學著作。四角方塔開放給功民讀書撸в',中央尖塔作為誓盟場所,開放給各部族、各郡縣元老。另外,每月十五,五個尖塔全部開放,准許各郡縣百姓撸в'。”劉備放下望遠鏡,叮囑道。


    使者心中一驚:這樣一個巍峨的建築,竟然不是作為宮殿,作為自己的居所,而要把它作為一座書樓。劉備摺匙嬷平ㄔ爝@樣一個高塔,全然不是為自己。他難道不怕別人居高臨下,窺視自己的後花園?

    這句話,全然顛覆了信使心中的價值觀念,好像在萬丈高樓失足跌落。


    信使失魂落魄,連簡雍連聲的呼喚都洠в胁煊X。

33
    刘备这时才注意到简雍身边的信使,惊问:“此何人也?“

    简雍回答:“袁车骑派来的信使。“

    刘备再惊:“他是如何进入青州的?“

    简雍三言两语解释了信使的经历。刘备颇感兴趣的问:“信使如此聪明伶俐,看来袁本初选对了人,不知使者如何称呼?“

    “军中主簿陈琳陈孔璋“

    陈琳?刘备听到这个名字,眼中掠过一阵杀机。

    这个陈琳是汉魏间著名文学家,也是中国谈骂派的起源,愤青的鲁祖。他是“建安七子“之一,字孔璋。年龄约与孔融相当。何进为诛宦官而召四方边将入京城洛阳,陈琳曾谏阻,但何进不纳,终于事败被杀。陈琳避难出逃至冀州,入袁绍幕,袁绍使之典文章,军中文书,多出其手。最著名的是《为袁绍檄缴豫州文》,文中历数曹操的罪状,诋斥及其父祖,极富煽动力,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官渡一战,袁绍大败,陈琳为曹军俘虏。曹操爱其才而不咎,署为司空军师祭酒,使与阮籍同管记室。

    陈琳开创了一代文风,那就是:诋毁一个人的观念,不与他就事论事讨论,而是从漫骂开始,从对方的祖宗三代fuck起,等骂倒了对方这个人,也就认为否定了对方的观念。至于对方观念是否有可取之处,则不在fuck派考虑范围内。

    杀还是不杀?这是个问题。沉吟许久,刘备下了决心:若是这块土地的机制何土壤适合产生漫骂派,杀一个陈琳就能阻止漫骂派的单声吗?反之亦然——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简雍看着刘备地脸色,小心地问:“如何处置?“

    简雍所问,不是问陈琳如何处置,毕竟他是袁绍派来地使者,袁绍暂时还代表朝廷。既然他已到了青州,无论如何不好光明正大地收拾陈琳。

    刘备明白,这是在问:如何处置涉嫌何私自放外人进入青州的牟县车行何当地官吏。刘备恨恨地说:“虽然,马车行之间的竞赛是为了更好的服务客人,服务官府。官府按惯例只能作为公正人,不能干涉民间相互争利的事情。可是牟县马车行与当地官吏不加详查登记。私放外人入青州,违反了治安法、军师管制法。你下个命令,命令刑司逮捕相关人员,依律判决。“

    一个身着紫色官袍的官员长身而出,自告奋勇:“还是我来写吧。”

    刘备亲切地笑着,回答那位官员说:“这不过是个小吏犯事,怎好劳动文举公的大手笔。”

    文举?陈琳立刻整了整衣冠,恭敬的向文举公施礼:“失礼失礼,这位可是一篇短赋迫降东海臧霸的北海孔文举公吗?”

    孔文举(孔融)自矜地回答:“孔璋兄也知此事吗?”

    于是,两个酸儒开始了彼此相互吹捧。

    孔融在刘备强大的武力压迫地背景下,一篇檄文迫降东海臧霸,自己颇有点自得。听陈琳说出大名后,马上跳出来毛遂自荐,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刻。

    享受着陈琳的恭维,孔融心头一热:可算找见儒士的感觉了,青州在刘备的统领下,众人都不尚繁礼。孔融已经多年未曾见了,这谈话让孔融浑身上下毛孔顿开。

    “真是舒畅啊”。等孔融回过神来,整个塔楼只剩下了三个人:他与陈琳,还有一个蹲在角落里捂着嘴巴地典韦。

    “玄德公呢?”孔融问到。

    典韦捂着牙,咿咿呜呜地回答:“主攻到主塔去了,临走时,吩咐我留下来告诉你,这个小子由你招待,等主公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再来接见他。”

    孔融兴奋地邀请陈琳:“孔璋兄,走,我们回府畅谈。”

    典韦再次开口:“孔太守,主公说,今晚不许你借宿城主府,你们两个酸儒在一起,主公的牙齿都要倒了。”

    孔融理直气壮地回答:“胡说,我在广饶没有府邸,不住玄德那儿,住哪里?走走走,孔璋兄,休要管他,到我屋里详谈。”

    陈琳紧紧追着孔融来到城主府,才一进孔融借住的客房,孔融便连声呼唤侍从们拿酒上菜。等仆役退下,陈琳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文举兄,我见青州百姓对玄德公异常恭敬,维和独文举公如此不客气。难道,你不怕刘玄德震怒么?”

    孔融抿了一口酒,傲然地解释到:“孔璋兄,看来,你是不了解青州,不了解刘玄德。也是,这几年青州接口剿匪,封闭了对外联系,只有青州人自己走出去经商,外人难得进入,所以,你们不了解青州,也是理所当然。”

    陈琳挪了挪身子,问:“此话怎讲?”

    孔融甩了甩长袖,答:“青州是个等级最森严的地方,然而,也是等级最不严格的地方,说他等级最森严,是因为青州连百姓都分为好几等,每个等级都规定了相应的礼节,相互致敬的方式。

    然而,说它等级最不严格也可以,因为,今天地平民,明天也可能成为勋民,武士,也可能,直接成为罪民。这一切都是因为功民奖赏法与律法。若你遵守律法,在律法许可的范围内,你就可以任意行事。比如:刑不及童子,童子之间相互争斗,那是小孩玩闹,律法不干涉,家长也不能介入。

    所以,前段时间,右军师沮授地儿子殴打了刘备的儿子(刘浑)。这事钥匙搁在别处,是个大不敬之罪。或许,要诛杀满门。然而在青州,双方家长却毫无芥蒂。小孩子玩闹而已,刘浑要是有本事,他再打回来。否则,他活该受欺。

    至于说到刘玄德嘛,世人都说他疯狂,然而,他却是最宽容的人,曾有乐安郡豪强遣人行刺,但刘备却截杀刺客后,要求刑司依律处置买凶杀人地豪强。高览将军你知道吗,嘿嘿,他被主公从袁车骑那里擒拿而来,常怀异心,然而,刘备却毫不介怀,分配一只骑军给他。”

    孔融看着瞠目结舌的陈琳,继续解释说:“至于说到我何玄德的关系嘛,我与玄德治国理念不同,玄德掌控青州多年,除了我自愿交出的北海地方军权,税权,他的官吏没有一个踏入北海。这叫什么?他说这叫双重真理——真理不应该只有一个标准,应该容许每个人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理念。

    一丈布,用汉尺量是一丈,用出云尺量,是两米二,二米二和一丈,是一个事物的两种说法,说不上谁对谁错。这就是真理的双重性。所以,我与玄德多年来并存于青州。

    不过,从治国手段来看,我不如玄德多多,自从虎牢转战回来后,我已经把北海交于玄德,我嘛,就做专职太守,无为而治。每日里,我可以有大量的空闲时间吟诗做赋,往来交友,实在无聊,就来玄德府上,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顺便和他老是卢公交谈一番。

    我想,相比我吃喝的这点东西,我拿一个北海郡相抗,足矣。况且,我们还有危难之中,转战千里的情分。“

    说完,孔融举起了杯子,邀请道:“孔璋兄,你尽管放开胸怀吃吧,刘备好吃,天下美食无出其右去,好不容易来他府上一次,你想吃什么,珍禽异兽,山珍海味,尽管说,我来安排。“

    听到这里,陈琳做开心状,举杯畅饮起来,孔融却仍然保持三分清醒,等待着刘备的安排。

    根据孔融对刘备的了解,刘备绝不会在部落盟誓前与袁绍交涉的,等到部落盟誓后,青州就会有一大批生力军加盟,那时,刘备绝不会给袁绍好脸色。孔融的挺身而出,与其说要与陈琳恳谈,装疯卖傻,不如说帮刘备打岔。而在塔楼上,路碑正是明白了这点,才在双方言谈正欢之时,悄然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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