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出口的声音嘶哑难耐,许从一拳头握得死紧,指骨微微发痛。
摇光盯着许从一,看了有那么一会,然后笑开了。
“刚才告诉过你,记性这么不好,不过没关系,你马上就能知道我要做的事。”摇光一手按住许从一,他的所有挣扎在他看来如螳臂当车,另一手往虚空里一捞,就抓了把短剑。
“他真要割我尾巴?”许从一将待机状态的系统给叫出来。
系统声音迟疑:“应该是吧。”
“结果你睡着了。”许从一直接控诉,系统没有及时给他透露相关信息。
“我错了。”系统立马承认错误。
“知道怎么做?”
系统忙不迭地达:“知道,知道。”随后屏蔽许从一百分之九十的痛觉。
在摇光的魔力逼迫下,许从一身后五条艳红的尾巴冒了出来。
它们共同长在许从一尾骨上,在空中不安的摇晃,摇光抓住一条,由底端抚摸到頂部,异常柔軟的触感,比进贡的丝绸还细滑,令人爱不释手。
不过下一刻,他瞳孔里的柔意散开,狂热扭曲浮现,挥手就一刀下去,坎断了一条尾巴。
断尾的痛撕心裂肺,许从一张开嘴就要叫出声,然而原本在后颈上的手移到他嘴上,将他嘴巴捂得死死的,于是那声惨叫被堵在喉咙里。
摇光已然疯狂,接着又落下四剑,毫不拖泥带水,利落地削掉许从一四条尾巴。
许从一身体抖得筛糠一样,他手指抓着地面,指甲破裂,连着断了四尾,相当于没了其次复生机会,这最后的一尾若是再被砍断,他将一次机会都没有。
“唔唔唔……”许从一混乱地摇晃脑袋,想让摇光停手,他不想就这么死去,连乜笙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不想死在这里。
似乎听到了他心中的呐喊,摇光却并没有大发慈悲地给他留一条尾巴,而是手起刀落,削掉了许从一所有的尾巴。
许从一眼前一阵血红,摇光直身站起来,没有被摁着,许从一立刻挣扎着爬起来,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寺庙,他快跑,狂奔,踉跄着冲出寺庙,他一身浓烈的鲜血味,一出去,就引得众多魔物调头转向,朝他扑上去。
乌压压的一群魔物,比之在魔界遇到那些还等级还好,还要凶猛,许从一眼睛快速寻找,在不远处,总算找到了乜偃,不过这会的乜偃浑身浴血,白色僧袍被献血染地刺目地红,乜偃也看到了许从一,彼此隔着魔兽相望,许从一前进不得,后退无路,右腕被折断,执不起剑,死亡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乜偃一面抵御攻击过来的魔物,一面向许从一靠近,然后他忽然站住不动。眼睛几乎爆裂,脫出眼眶。
许从一身体被大力震得往前倾,脚下猛地一崴,整个身体扑倒了下去。
前方疯拥过来的魔兽忽然止步,没敢再上前一步。
摇光踩在枯枝落叶上,走到许从一身边,他单膝跪下,手抓着贯穿许从一肩胛的剑,微微一用力,剑直接插。进地里,将许从一给钉在地上。
许从一痛得眼前一片血色,他咳咳咳连续咳嗽数声,鲜血涌出嘴角,摇光伏下。身,扳过许从一脸庞,吻住他不断呕血的唇,他舌头伸。进许从一嘴里,肆意搅動扫荡,把鲜血都吮。吸进自己嘴里,摇光喉骨上下滚动,不断呑咽着。
两手更是没有停歇,抓着许从一身上红裳就用力一扯,撕拉声响里,许从一衣裳从中间碎成两段,长剑穿透他身体,无边无际的疼四处扩散,随着体内鲜血的迅速流失,他眼皮异常沉重,只是这种伤还不致命,所以他还醒着,没有昏迷过去。
不过却是做不出任何的反抗行为来。
摇光的唇离开许从一,转到他背上。他十分激动,像是饿了许久的饕餮,又是啃又是咬,尖锐牙齿陷进皮肉里,咬破许从一背部皮肤后就吸着溢出来的鲜血。
乜偃愣愣地看着,有魔兽趁他失神之际,扑了上来,将乜偃扑倒在地。
魔物血盆大口带着腥臭的热气狂咬向乜偃,乜偃眼睛发直,在魔物獠牙碰到乜偃脑袋的一瞬间,魔物被一股前所未有强悍力量震慑开。
魔物身体飞向远处,下一刻直接爆体而死,血液喷射向四周,其他魔物被这番动静给骇到,一时间都定住了身。
乜偃身上鲜血染红的外袍随着环绕周身的罡风剧烈鼓动,他踉跄着爬起来,往前方走,所过之处,魔兽们自发让道。
摇光将许从一摁在身下肆意欺辱,到也还分了一点心在乜偃那里,他将头从许从一赤。裸的背脊上抬起来,嘴唇上沾满猩红的鲜血,瞧见乜偃走向他时,给了对方一个挑衅到极点的笑。
许从一的几条尾巴都掉落在地上,他低垂的眼帘一颤一颤的,呼气多,吸气少,整张脸惨白如纸。
一动不动趴在那里,从身体里流出的血液染红了周围的落叶。
乜偃走一步,觉得心脏抽痛一下。
“40,50。”系统的话幽幽冒了出来。
许从一努力仰起头,想从眼前的一片血雾中,找到某个人的身影,然而全身无处不在的痛,令他似乎抬一下眼皮,都耗尽了所有力气。
视野中一个高瘦的身影在慢慢朝着他靠近,耳朵里直听到自己鲜血流动的声音,还有断断续续的喘息声,除此以外,什么其他声音都听不见。
忽然,身后的重量猛地一轻,原本伏在他背后已成魔的摇光,离开了,不知道去做什么。
许从一大睁着眼睛,刺目的鲜血甚至从他眼眶里流了出来,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体温再一点点降低,还有最后一条尾巴,这条尾巴若是断掉,而他体内又有摇光强行灌入进去的魔气,加上肩膀处径直贯穿的长剑,他即便是死去,然后复生,这个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摇光提着长剑,奔向了乜偃。他立誓要在这里将乜偃斩于剑下,他眼眸里迸出摄人的寒光,周围的魔兽纷纷倒退,知道摇光这会已然陷入疯狂境地,避免被殃及池鱼。
摇光举剑,直刺乜偃,乜偃站在,一时间竟然毫不躲避,摇光没想其他,只当乜偃这是被他对狐妖所做的事震惊到,俨然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在他剑还差一点就刺进乜偃身体时,陡生的变故,让摇光明晓,他所认为全都是错了。乜偃不是不反抗,而是彻底被激怒,准备和他来个鱼死网破。
真是天真地可爱,现在完全是他的主场,怎么会任由乜偃为所欲为。
摇光鼻子里冷哼一声,两手都同时握住剑,倾注十成的魔力,准备用这一剑,结果乜偃的性命。
乜偃身体周围环绕着的罡气,下一瞬被摇光破裂,锋利的剑刃,唰一声,从乜偃右胸穿透过去,将他给当胸刺了个通透。
摇光同乜偃咫尺之间,他两手仍握着长剑,挑起斜长的眉,带着胜利者的高姿态蔑着乜偃。
“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有件事,我想,也许你或许会愿意知道。”
乜偃嘴里吐出鲜血,这一剑刚好连接到许从一之前在他后肩上落下的那一刀。
他半眯着眼,瞳眸寒烈。
“你和我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之前死去的皇帝,是你的亲生父亲。一切都是我设计的,故意让你去将狐妖给带回来,故意让你和我一起去皇宫,看着你和那个该称为父皇的人,彼此都不知道对方是自己的亲人,真的,就是到现在,只要一回想当时那幕情景,哈哈哈哈,我就觉得特别有趣。”
“当然了,对比现在,还是现在发生的事,更让我开心,估计未来的很多个岁月,我都会好好记得现在,记得你让我这么高兴过。”
“那么,到这里,来生不见。”摇光嗖地抽。出长剑,两臂一扬,这次刺向的是乜偃左胸。
然而这一次,他的剑意外顿在了乜偃身前,任由他怎么施加法力,长剑都一动不动。
摇光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有点难以置信。
面容寒肃,只眼眸中冽光似能瞬间刺穿人的魂魄,乜偃身上血色僧袍大振,发出猎猎的摄人声响。
以他身体为中心,地面开始出现漩涡,漆黑的漩涡开始是缓慢转动,随后速度一点点加快。
漩涡带着一股强大的吸力,令摇光身体微有摇晃,险些站立不稳。
乜偃独自站立在黑色漩涡上,他目光如火炬,直直凝注着摇光,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从世界每个角落侵袭上来,将摇光蜘蛛丝网一般给死死缠住,摇光觉得自己或许该离开,乜偃的活着却是很碍眼,但这建立在他不会出事的前提上。他还不至于要拿自己的命,去抵乜偃的命。
摇光开始后退,余光瞥见还趴在地上的狐妖,想也没多想,就一手抓过去。
随后摇光痛得大喊出来,他伸出的手被一股寒烈的罡风给当肩削掉,手臂砸落在地上,肩膀处血液喷涌,疼痛感袭击上头皮。
“乜偃!”摇光嘴里发出一道嘶吼。
他当即下令,让所有魔兽都冲上去。
不过这令下到一半,魔兽们就自己扑向了乜偃,看起来是扑,本质上,却是被乜偃脚下的黑色漩涡给吸了进去。
漩涡高速旋转,隐约可见里面一些景象。
许从一体内的剑拔了开去,他恢复一点神志,艰难眨了眨眼,看到前面对峙的两方,目光不受控的,就被漩涡给吸引了过去。
他眯着眼,隐约间看到漩涡下有涔涔无声的血水在流动,水波激烈翻滚,虽然暂时不能靠近,但心中一种感觉,不管是谁,只要掉进了那条血河中,将永无翻身的机会。
许从一视线里瞧见一抹染血的衣袂,他一手捂着肩膀,一手往前伸,想阻止什么。
可是现在没有谁的饿心思放在他那里,他的所有行为,都被直接无视。
乜偃以鲜血和灵魂为引,强行开启了通往血池地狱的通道,这是一种禁制类的法术,从来都不被允许谁去使用。
因为一旦用了,打开血池地狱通道的人,将会永坠血池地狱,魂飞魄散。
乜偃衣袂被旋转的漩涡带出的风吹得飞扬起来,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只要能救下许从一的性命,他死又如何,魂魄破散,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又如何,他毫无畏惧。
乜偃身体开始往下沉,周遭的魔兽,包括摇光,都被猛然间扩及过来的漩涡给擒住了脚。
其吞噬力量之大,任由魔物们怎么挣扎,甚至有的魔物举刀砍掉了自己的脚,想逃离出去,然后喷涌的鲜血不断往漩涡里流,鲜血成了链接漩涡和魔物身体的纽带,漩涡吞噬魔物的速度,比其他的更为地迅速。
“50,50。”
许从一眼眸里的痛苦渐次消失,一层笑意漾了出来。
“乜偃还没完全消失,你不继续演了?”
“我在演啊。”许从一笑得很从容。
系统:“我可完全看不出。”
“回光返照。”耽美线的满值,让许从一心中意外地畅快,加诸在身上的这点痛,全然可以忽略不计。
这才是他想要的,受再多的磨难和痛苦,都是值得的,为了这一刻的欢愉,这一刻的狂喜,他可以付出一切,身体也好,生命也好,这些东西都是可以拿来交换的物品。
一切为了欢愉,那是唯一可以填满他空虚心灵的精神食粮。
漩涡似乎刻意有避开许从一,看看挺在许从一一臂外。
乜偃沉郁的目光遥望向许从一,及时捕捉到许从一唇瓣边那抹笑,这抹笑像是种劫后余生。
太好了,他得救了。乜偃嘴唇微微蠕动,说了几个字。
然后他整个人连头部都陷入进了漩涡里。
其他魔物一只接着一只被漩涡吞噬,魔界大门已经关闭,奔向其他地方的魔物,有的找到了山间的住户,正踹了房门要扑进去时,脚下出现一个浑圆的漩涡,一声又一声嘶嚎,将黑夜都给撕碎,哀叫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在许从一的注视下,所有魔物们都消失在面前。
漩涡吞噬掉最后一只魔物,刹那间一闪,也跟着完全消失不见。
山间恢复一片死寂,若不是地上无处不在的鲜血,或许会让不知情的人,以为这里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
许从一抓着地面上的杂草,摇摇摆摆躬身站了起来,他往寺庙方向倒行,随后背过身,靠着木墙,滑做在地。
他觉得很累,想好好睡一觉。
缓缓闭上眼,许从一倒头睡了过去,而这一睡,自然的,没有再醒过来。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下来,山间一片腥臭的恶血味,乜笙脚程不快,加之在中途随便寻了个地方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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