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线又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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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线又崩了-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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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悄悄观察乜偃:“应该是不需要准备的。”

    “那是因为什么?”难道想看他一妖是否能以一敌百或者敌千,这可就太高看他了。

    “……不知道。”系统只能看到外在表现出来的东西,没有表现的,隐藏在内里的,它就无从得知了。

    许从一缓慢将长剑从地上拿起来,嘴角弯了一弯,因为背对着乜偃,所有后者无法看清他脸上实则带了一点别有深意的笑。

    “行吧,我就再牺牲一下,流点血,还有七条尾巴,或者丢一条也没关系,我还不信,他就真的这样无动于衷地看着,一直不出手。”

    许从一眸色刹那一凛,飞身就头也不回地冲向成群的魔兽,奔跑的姿势,在乜偃眼中看来,像是飞蛾扑火般。

    随即,在乜偃深黑的眼眸中,就出现这样一幕景象。

    一抹艳红的身影在魔兽群中来回穿梭,剑起剑落,都带出一片猩红的鲜血。不过渐渐的,那抹身影速度降了下来,有时候甚至会躲避不及时,被围攻的魔兽利爪给抓破衣裳。

    一只魔兽偷偷靠近,趁着许从一不备,张开血喷大口,锋锐的獠牙就直往许从一右肩上咬。

    许从一正疲于因对其它的魔兽,于是被偷袭的魔兽给咬得正着,他身体猛地一顿,骨骼都碎裂的疼痛让他右手直接失力,手指一松,长剑哐当一声砸落在石块上。

    周身力量随着体内鲜血的流失,一并快速消散,许从一几乎站立不稳,魔兽咬着许从一肩膀,锋锐的獠牙陷入进他的肉骨里,直达深处的骨头,魔兽狰狞的脸就在咫尺间,许从一艰难地转动脖子,旋即望进一双闪烁着幽幽绿光的竖瞳,那双兽瞳大张的,许从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是从里面看到了一些戏谑的意味来。

    许从一挥臂,几乎是用尽残存的所有妖力,一掌将魔兽给击开。

    魔兽推开的同时,扯掉了许从一肩上一块肉,鲜血从破开的血窟窿里,疯狂往外喷涌,眨眼间,就将许从一半身都淌上鲜血,火红的衣袍颜色赫然加深。

    没有长剑的支撑,许从一身体左右摇晃,咚一声闷响,跌跪在地上,砾石并不平整,都是尖锐的棱角,膝盖撞击上去,骨骼阵阵发痛,然而这点痛,仍旧不敌肩膀处撕肉裂骨的痛。

    魔兽见许从一倒下,知道他已无还手之力,一个接着一个围上去。

    但就在一只魔兽的利爪向许从一脑袋抓下去,企图一爪将许从一脖子给直接挥断时,忽然,魔兽身体被冻住,魔兽眼珠子剧烈转动,想冲破爪下无形的屏障,然而怎么用力,都无法再接近需许从一分毫。

    周遭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什么声音都没有,好像时间都在这一刻暂停。

    随后,在一个脚步声中,停滞的时间往前走动。细细簌簌的声响开始从四面八方传来,许从一眼前一片血红,他咬着唇,用力睁开低垂着的眼,头艰难的后移,视野中一个纯白的身影,脑袋过于沉重,无法抬起来,他看着那团纯白朝着他靠近,最后来到他身边,空中明明感受不到袭来的风,但僧侣的法袍却是意外飞舞起来,飘飞的衣袂触到许从一脸颊,许从一微微扯开唇,像是想给对方一个笑。

    只是这笑,看起来像哭一样。

    悉索声响变得大了起来,地上散乱的砾石飞离地面,四周聚拢的魔兽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不解,它们暂时停下了继续靠近。

    有的更是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瞳孔里看到了不解。

    很快的,它们的不解得到回答。

    成百上千的砾石飞到虚空中,停滞了一瞬间,跟着就全部颤动,以猛烈不可抵挡的态势激射向周围的魔兽。

    魔兽们一时间谁都没反应过来,等到身上传来痛楚时,为时已晚,大小不一的石块砸向魔兽,砸得它们顿时血肉横飞,一些细小一点,直接陷进了魔兽的皮肉里,魔兽们几乎是一齐哀嚎出声。

    魔兽们顿时陷入无尽的混乱中,不管往前还是往后,都逃不开激射过来的冷硬石头。

    魔兽们在石头雨中凄厉嚎叫,鲜血瞬间就染红了这方天空。砰砰砰,魔兽庞然的身躯砸落在地上。

    许从一左手撑着地,让自己不至于躺下去,猩红的鲜血同样在他身下聚成了一滩。

    无边无际蚀骨的疼痛侵入骨髓,扩散到四肢百骸,他眼皮异常沉重,抬起来,都似乎要花费极大的力气。

    腰肢被人从后方揽住,身体随着对方的动作,往上方移,但双脚力量尽失,许从一手更是无力垂落在身侧,无法再顺利抬起来。

    乜偃搂着许从一,自魔兽中间穿梭离开,魔兽们被乱石砸得或伤或残,想去阻止,却无力阻止。他们在灰色暗沉的空间里奔跑,飞驰。

    跑得时间并不长,在来到一处残垣断壁时,两人在一面破财的墙壁后暂时停了下来。

    这里看不到任何活着的生物,死亡阴冷的气息无处不在。

    乜偃小心翼翼将许从一放靠在墙角中,他的法力残存不多,欢喜禅刚到第二层,就遭遇凶残的魔兽袭击,他直接动用了九层法力,眼下顶多能再跑一段路程,若是再有魔兽前来袭击,别说许从一,他连自己都估计护不了。

    从许从一身上淌下来的鲜血浸湿了乜偃身上的法袍,白色的僧袍上一片刺目的猩红。乜偃手臂搭着许从一肩膀,透过衣衫,可以明确感知到,狐妖的身体剧烈颤动,以及温度开始降低。

    他们身上都没有治疗伤口的药物,加之这里是魔界,想要找到药物,恐怕是比登天还难。

    看着一手摁着自己肩膀,面色苍白的狐妖,乜偃把自己仅剩的一点法力传送过去。

    蹲在许从一面前,两人身高差不多持平,乜偃握住许从一紧紧攥成拳头的手。他想说点什么,起码打破当下彼此都沉默不语的尴尬,可眼前这张伤痛的脸,即便对方什么都没说,乜偃却是有一股强大的自责和后悔。

    只是他不好为自己解释什么,解释他刚刚看着许从一同魔兽战斗,看着他受危及到生命的伤,却到以后才出手。

    这是魔界,如果他没失去那些法力,这里的魔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可以很轻易就一招斩杀它们。但事实是,他修炼多年的法力给了那名道士,眼下他只有欢喜禅这个刚修到二层的攻法在深,魔界中魔气旺盛,对他当下的身体有一定排斥作用,他废了一些时间才将自身同魔界的排斥感减除到很低。

    只是刚才那一战,他法力几乎耗尽。许从一又受这么重的伤,接下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概不要去猜测,无外乎一个可能。

    他知道许从一还有七条尾巴,也就是说,有七次重生的机会,只是他的性命太过脆弱,像是随时,都会在他面前死去。

    乜偃撩过许从一耳边被冷汗浸湿的一缕给发,他把一滴滚落下来的汗水给擦拭掉。

    狐妖疼得身体都在细细微微地哆嗦,而他却只能这么看着,无法帮上任何忙。

    “你可以帮。”脑袋里另外一个声音。

    刚才对付魔兽时,就是另外的那个他,对方法力损耗太重,无法再控制他身体,就自发让了出来。乜偃沉着眸,一时间没立刻搭话。

    黑暗面怎么会不知道乜偃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他们本来就是一体,不过是两面而已。

    “正好这里暂时没其他魔物,你想救他,只有一个法子,你自己变强大。”

    乜偃自然想恢复法力,可有办法吗?有的话,他早就照着做了。

    “你已经犯了色戒,却还道貌岸然地避它如蛇蝎,行啊,你想逃避,那就等着,等我恢复过来,把身体控制权让出来。在这之前,就祈祷你和狐妖运气够好,不会有魔兽摸过来。”黑暗面没有直接说方法,但乜偃一瞬间就明了他隐藏在话里的意思。

    乜偃注视着面前无一丝血色的脸,和黑暗面以为的不一样,他不是故意逃避,在选择进入魔界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背弃了佛门。他对这只狐妖乱了心,动了情。为了他,他可以抛弃一切。

    也正因为此,他更不能在狐妖伤重的时候再去同他双修欢喜禅,狐妖身上的血还在缓慢流动,乜偃指尖颤抖着,他忽然就生出一种胆怯来,不敢去碰触那些鲜血。

    血液流失了很多,许从一手指微微动了一下。面前的和尚盯着他半天没言语,许从一艰难抬眸,看进一双弥漫浓烈悲伤和痛苦的眼眸。

    与此同时,还有他并不希望在里面看到的,那是完全不该有的绵绵情意。

    脖子微微一转,避开还摸着脸庞的手,许从一撑着身下的地,把自己身体坐直,他掌心缓缓摊开,上面有红色的雾气缭绕,待雾气一散开,掌中赫然多出一把锋利的白刃。

    目光定格在白刃上,许从一试着抬手,手臂过于沉重,许从一视线转到乜偃面上。

    干涸脱皮的嘴唇微微一动:“这里没伤药,我身体也拖不了多久了,你帮我一把。”

    乜偃眼睛在白刃和许从一脸庞间来回了数次,狐妖目光清澈澄亮,其间看不到任何的杂质。乜偃手就落在身旁,他面孔里浮现出惊愕,即便狐妖生命是多,可这样视生命为随意可以舍弃的东西,乜偃就不大能理解了。难道狐妖不知道,死一次,他就少一次生命吗?

    乜偃迟迟不肯接短匕。

    “法师不肯沾鲜血,是吗?”许从一虚弱无力地勾唇笑了笑,但他目光落乜偃的法袍上,白色僧袍染尽鲜血,快比得上他穿着的红裳了。

    “罢了,法师不想赃手,我自己来。”许从一把刀沿着大腿一点点往上挪,直接挪到心脏位置。

    刀刃远在心口上方,许从一指骨突起发白,手背青筋微突,他呼了口长气,紧闭了下眼睛,像是在给自己打气,毕竟自杀是第一次,需要一定的勇气。

    他复又握紧刀柄,将刀一寸寸往里推,尖刃瞬间划开皮肉,蚀骨钻心的痛,手腕顿时发酸,刀刃进了一点,再往里,巨大的痛楚下,他怎么都推进不了一分。

    殷红鲜血从许从一嘴里呕出来,乜偃已经由蹲改为跪,鲜血就直直喷到他身上,脸上,乜偃从自己脸上拭了抹鲜血,血液温热,蕴含着浓浓的腥甜味,狐妖嘴唇被鲜血染得鲜红,无端就有一种摄魂夺魄的艳丽魅惑来。乜偃心海掀起一片狂风巨浪,他一手抬起许从一低垂的头,覆上去亲吻他溢血的唇,一手覆在许从一手背上,掌心用力往前推。

    噗,他听到有东西破裂的声音,乜偃睁着眼睛,看着许从一的眼帘陡然方法,身体猛烈一颤,随后他的眼帘缓慢盖了下去。

    发抖的身体安静了下来,怀抱里的人柔柔软软,脑袋无力地搭在他颈窝,乜偃右手揽着许从一后背,视线毫无转移地盯着面前斑驳破财的断壁,他手指微动,将许从一凌乱的头发给梳理顺直。

    七条尾巴全部在许从一身后尾椎骨的地方蹿了出来,它们混乱躁动着,忽然一条无声断掉,火红色的狐尾落在灰泥地上,乜偃一臂伸过去,在狐尾消失前,给快速捡了起来。

    狐尾毛绒绒的,分外柔软,大概这时间再找不出比这还柔和的东西了。乜偃收起狐尾,仔细放好。

    随后他在许从一宽袖中找出一直掩藏在里面的桃树妖。

    他用许从一的短匕割裂手指,鲜血滴落在桃树身上,瞬间被吸收走。桃树微微颤动,一道粉色淡光中,一直沉睡着的桃树妖变化成了人形。

    乜笙表情怔怔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乜偃,心中一喜,想上前询问乜偃是否还好,下一瞬想到另外一个妖,乜偃看起来没事,那么许从一呢。

    乜笙立刻到处寻找,随即在几米开外的地方,找到了许从一。然而找到许从一,乜笙刚才还有的一点喜悦心情,立马烟消云散,她表情惊骇悲哀,不知道眼前看到的这一幕,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她似乎没有那个勇气去查证,摇晃着跑过去,跪在许从一前方,手臂抬起,指尖剧烈颤抖,她不敢去验证一个可能。

    从一死了,怎么会,不可能。

    眼眶中泪水聚集,一行泪水唰地流出来,乜笙嘴唇张了合,合了张,她用了很大勇气,才将手落在许从一左肩上。

    “从一……”

    乜笙喊了这么一句,心口被一把利刃狠狠割裂,无尽的疼痛开始往四肢百骸狂蹿,喉咙发痛,就一个音节都再也发不出。

    她抓起许从一的手,紧握在手中,掌心一片冰冷,许从一身体温度降低得很快。

    乜笙眼泪吧嗒吧嗒地流着,她脸贴着许从一手背,一点也不明白,他们究竟做错过什么,要有这样悲惨的遭遇。

    站在乜笙背后,乜偃看着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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