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线又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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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线又崩了-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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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多分钟过去很快,血红霞光还剩一点余韵。

    许从一看时间差不多,估摸着补凛应该快走到出站口,便给补凛拨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响了两声就被接通,许从一刚开口说了个你字,好还缠绵在舌尖,车站广播响彻整个广场。

    于是许从一的话淹没在广播声音中,补凛那边情况一样,彼此都没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许从一挂了电话,给补凛发了条短信,告诉对方,他在车站广场外右侧,一个自动取款机外面,穿墨蓝色外套。

    信息刚发出去不过五秒钟,那边回了个嗯字。

    许从一盯着回复的信息,觉得补凛多半是个寡言的人,这一点到是和上个世界的臧锐相似。

    许从一对于自己莫名又想起那个男人来,心里觉得挺好笑,为什么会记起他来,因为上过他?

    不,应该不是,大概是没看到那人因他而痛哭流涕吧,因为这个遗憾。

    系统:“哎,他虽然没哭,但比哭还过得惨。”

    系统幽幽冒出声。

    许从一眉目都淡了下去:“他最后怎么样?”

    系统:“你关心他?”

    “你可以选择不说。”

    “他死了,从楼梯上摔下来,加上长时间高强度工作,最后猝死家中。”

    “臧敏呢?”

    “遇见了男主,和男主各种纠葛不断,后面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以他们只是陪衬,陪衬女主的人生。许从一死寂的心海没有丝毫波动,即便听到臧锐死,也一样。

    他是真的不在意,表面看起来是个温柔易相处的人,实际却冷漠到了极点,决绝到了极点。

    出站的旅客基本都走了出来,许从一视线在人群里寻找,意外的竟然没看到一个人往他这边看。

    总不至于人走丢了吧,广播声暂停,许从一再次拨打过去,铃声从两个地方传来,一道是他的电话,一道是身旁。

    许从一拿下电话,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转身过去。

    看到一个右手捏着电话,没有接通,左手拿着一副眼镜,面容和补惠略有相似的青年。

    青年一双黑沉沉幽潭似的眼直勾勾盯着许从一,他衣着很普通,可不知道因为什么,许从一感觉到他身上有种自带的泠然气势。让人下意识收紧心房。

    “……补凛?”许从一扬起笑脸,试着唤道。

    青年英朗的眉峰微动,反应不大,但也足够许从一知道,他就是补惠让他等的人。

    “你好,我是许从一,你姐让我过来接你。”许从一语气相当温和,脸颊上和煦的笑,仿佛能让寒冰都融化。

    补凛这块寒冰微微歪了头,表情忽然变得很诡异,就在许从一想问他怎么了时,补凛大长腿一迈,都来到许从一面前,虽然年龄比许从一小两三岁,意外的个子比许从一高半个多头。

    补凛幽邃黑眸直直落在许从一外套上,脸上神情古怪。

    “墨蓝色!”

    他声音不低,周围太嘈杂,许从一没怎么听清楚。

    “什么?”许从一问。

    补凛嘴角一扯,给了个极为短暂的笑。

    “没什么。”补凛摇头。

    许从一走下台阶:“你应该还没吃饭吧,先吃了饭再说。”

    之后许从一领着补凛上了他的汽车,一路穿过数条街,到了他眼下居住的地方。

    旁边有家中餐馆,味道还可以,餐馆在二楼,把车停路口,许从一同补凛并肩走着。

    旁边青年的目光时不时凝滞在他身上,可当许从一看回去时,补凛面色变得极为平常,好像刚才用古怪视线看他的不是他一样。

    总是会听补惠提起这个弟弟,似乎因为他们母亲去世早的缘故,补凛对补惠有很大的依恋心,估计是觉得他的意外出现,抢走了他姐姐,所以心里不太舒服。

    许从一还没怎么接触过类似的人群,大抵的想法,就是在对方面前说话和行为注意一点,不给对方加深他会抢走他姐姐的印象。

    菜是许从一点的,从补惠那里知道一点补凛的喜好,例如比较喜欢吃辣的,喜欢吃水煮鱼。补凛安静坐着,这是个相当帅气的人,细碎短发,额头饱满,剑眉星目,高鼻梁,薄嘴唇,下颚线条硬朗,估计在学校是个被众人追逐的对象。听说成绩也不错,老天还真是挺偏爱女主和她弟弟。

 19。第 19 章

    不过,许从一看了下补凛,从头到脚没有任何多余的颜色,除了麦色健康的皮肤外,其他基本都是深黑,黑色头发,黑色衣服,黑色裤子。

    大概知道许从一在看他,补凛抬眸冷幽幽回视,许从一收回打量的目光,给了补凛一个相当善意的笑。

    吃过晚饭,许从一带着补凛到他家,住的是老式的旧小区,没有电梯,需要爬楼,楼层一共七楼,许从一的屋子在五楼。相比其他新建的小区,这里虽然所有物件都老化一些,但不会一眼望过去,全是钢筋水泥,对门对户,也许住一年两年,或者十年二十年,都不知道对方姓什么。

    不会让人感觉到那么冷漠。

    许从一的房间依旧是套二的,他只住了一间,和补惠交往时间不长,加之补惠课程其实挺多,一般两人都是在外面相聚,补惠很少来这屋。

    因此隔壁的房间都空着,连被套这些都还没有铺。

    许从一让补凛在客厅里先坐会,打开挂墙壁上的液晶电视,将遥控器给补凛,让他看电视,自己则到隔壁房间,拉开衣橱,抱出放置在底端的棉絮被套,开始铺床以及套被单。

    这样的事,一般都是许从一自己单独做,他速度很快,手脚都相当麻利,很快就把床单都铺陈好,然后套枕头套,套了两个,床铺一米八宽,单独放一个,看起来有点不协调。平放好枕头套,许从一拿过被单,着手套棉絮。

    套被单,就需要一点技巧了,许从一将厚实的棉絮先对折了一下,随后塞进被套中。

    偶然转目,发现门口不知道何时斜靠了一个人,青年面色淡漠冷然,嘴角微抿着,冷沉沉的黑眸盯着他手里的棉被。

    许从一略有不解,他不过是套个被套,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吧。

    没怎么在意补凛,许从一将折叠起来的棉絮都塞进被套,把每个角都对应放在被单的四角中,捏着其中两个角,大力抖动棉被。

    卷在被单中的棉絮随着抖动,一点点平展开来。

    许从一转向,走到床铺对面,用同样的方法,震动棉被。

    被套差不多算是套好了,许从一将一些皱褶的地方抹平。

    米色打底,带着天蓝色花纹的棉被平铺在床铺上,许从一走到床头,将上面的一小段反掀过去,露出下面的枕头。

    挂着浅笑,许从一这才拧头对一直目光没有转移,直直看着他的补凛道:“好了。”

    许从一走出房间,从补凛旁边擦身过去,客厅里电视还放着,补凛没有换过台,还是开始那个频道。

    “不喜欢看电视啊,那玩电脑?”时间九点快到十点,就是他自己,这么早也没什么睡意,补凛比自己还小两三岁,这个年纪的人,估计不到十二点,也许都不会睡。

    补凛还站在门边,但背脊相当挺拔,跟直立的标杆一样。

    补凛摇了摇头,没吱声。

    意外的,不太好相处,许从一脸上的笑容淡了一分。

    就在许从一张开口,想说他去洗澡,让补凛自己随意,后者突然有了动作,朝着许从一走了过来,青年个子很高,眸色深沉,就那么平静无波地盯着人的时候,给人一种呼吸受阻的压迫和威慑感。

    许从一微有戒备。

    “被单上的花……是什么颜色?”

    忽如其来的询问,像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话题,让许从一微张了嘴巴,表情呆呆的,补凛瞳孔快速缩了一瞬。

    “天蓝色。”许从一声音没多少起伏。

    补凛眼睛下移,落在许从一穿着的外套上,他眸光闪烁:“和你的衣服颜色一样,都是蓝色?”

    当然不一样,一个藏蓝色,一个天蓝色,许从一看着补凛俊朗的脸,然后立马想起了系统不久前告诉他的事,这个人是全色盲,他的世界里没有任何的色彩,除了灰色,还是灰色。

    许从一遂点头。

    补凛面容瞬间就柔和了下来,嘴角一抹笑似有若无。

    周身冷冽的空气,也跟着逸散开。

    他原本就是个相当帅气俊朗的人,这一笑,仿佛春暖花开,坚冰消融,世界都美好起来。

    许从一心里暗想,倘若站在这里的是个女人,估计当即就会喜欢上这个笑容完美的人。

    “……浴室在这边。”许从一手臂半举,指着他的右手方,“你先洗吗?”

    补凛还是晃首:“哥你洗吧!”似乎随着刚才的那抹笑,连带着补凛整个人都平和了下来,声线听得出来,没有多少寒意了。

    为什么忽然就变了,许从一好奇心不大,没有去追本溯源。

    到自己卧室拿了套睡衣,径直去了浴室。

    浴室门紧紧关着,不多时里面传来水流声,补凛在客厅里静默站立了一会,倏地转身,去刚铺好床被的房间,他弯下背,手指在棉被上一朵最大的花纹上轻轻浅浅拂过。

    沉寂的眼眸里陡然翻滚着骇浪。

    从出生那天开始,他的世界就只有灰色,不再有其他颜色。

    他听到别人谈论着各种色彩,他知道天空应该是湛蓝色的,太阳是璀璨金色的,那些花的红,那些枝叶的翠绿,他统统都看不到。小时候还会觉得很遗憾痛苦,认为自己是残疾,和别人不同,久而久之,造成了自己孤立冷傲的性格,不会和任何人交心。

    到慢慢长大,已经可以很平静地接受自己与他人不同,看不到这个多彩多姿的世界。

    他并不怨恨谁,世界本来不就公,怨恨也无济于事。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

    现在又让他能看到颜色。

    补凛坐在沙发上,他仰起头,后脑勺贴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一幕震撼的画面,随着他的闭眼,猛烈撞向他。

    他看到了绚丽夺目的色彩,当他从车站出口出来时,只是那么随意一扫,当时完全没有意料到,就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一个安静矗立在台阶上的男子。

    整个世界为他退步。

    他穿着和周遭灰色完全不同的深色衣服,补凛看到了他的头发,那是他除了闭眼时,再没能见到过的颜色,黑色,纯黑色。天空是明灰的,周围也全都是灰色,可男人周身,因他逆着透亮的霞光,莫名有一圈艳红的光晕,动人心魄,绝无仅有,震颤着补凛的灵魂。

    那是红色,和男人嘴唇颜色一样,补凛就那么看着对方,直到他用手机给他拨了个电话。

    补凛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人,那样的独一无二,与众不同。他能看到他身上的各种色彩,也能看到他碰触到的东西的色彩。例如手机。

    补凛倏地睁开眼,将手举到面前,他摊开掌心,透过指缝无声观看这个世界,曾经习以为常的灰暗,在这个时候,忽然就变得很难接受。

    就像是意外之间看到了、闻到了、碰到了一场世间最美丽最豪华的盛宴,它就那么毫无防备地摆在自己面前,虽然已经贴了标签,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可那个人还没有下手,补凛猛地攥紧掌心。

    他一直都是自私的。

    所以,不能怪他了。

    许从一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头发一并洗了,发尾滴滴答答淌着水,有几滴沿着下颚滑落进修长的颈脖中,领口有两颗扣子没扣,底下是形状分明姣好的锁骨,那几滴水,异常巧妙的,跌落在骨窝中。

    由于刚洗过澡,被热水热气蒸腾,脸颊还泛着微微的红潮,他手里拿着条毛巾,在擦着头。

    路过客厅,准备去卧室拿吹风机,随着他的走动,坐沙发上的补凛视线也跟着他游弋,补凛黑眸中出现一种许从一辩不明的深意。

    同上个世界一样,他这个角色是小说剧情中不会出场的人物,仅仅是出现在女主的回忆中,简而言之,现在发生的事,并没有任何脚本可以参考。

    至于补凛,关于他的介绍和臧锐一样,都不多。

    由世界法则补齐相应的参数。

    许从一尽量避免和补凛有身体接触,他进卧室,把头上毛巾拿了下来,没有立刻就吹头发,而是另外找了套没怎么穿过的睡衣,出去给了补凛。

    “没带睡衣的话,一会洗完澡就先穿我这套。”许从一说道。

    补凛低目看着因为是被许从一握着的,所以不再只是一沉不变的灰色,而是有着别的颜色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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