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
鹰旖略略汗颜，她想得太简单些。
小羽毛笑笑又说：“战争涉及到的远远不止生死和地盘，还包括各种资源消耗，甚至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只变成了资源的对耗，端看哪家更加财大气粗而已。”
“嗯……”
鹰旖细细思索了一会儿点头承认：“虽然其实只是人和人又或人和妖在打，但其中包含有大量盔甲、兵器的毁损，还有符篆、丹药的消耗，没了这些补给品，某一方必然要吃亏不少，两方都有的话，又会有哪家这些东西储备得多一些了胜算就大一些，为着占据优势，另一家势必又会加大对之的投入……这应该就是你所说的资源的对耗了吧？”
“就是这个意思。”
小羽毛点头应道。
她也不太意外鹰旖直到现在才会意识到这个，先前她们虽然参加过不少的试炼，但并没有真正参与过这样人与人之间的战斗。
与狐、狼两族比试的那次，直奔最终目标就去了，从头到位也没见到过那两族的参赛选手。
四小盟的那次，则是绝对碾压，沾之就走，也谈不上什么资源消耗。
实在是羽族的内部环境太好了，连固定货币都没有存在过，所以大家大都相对简单。
就算这些年来，因为音圭的熏陶，大家知道的世事越来越多了，骨子的天真也还在，至少这么复杂的政治问题还不太处理得来。
先前族长什么条件都没提，平白原谅了狐族的冒犯也是这样的情况。
面对侵略、冒犯本身，他们怡然不惧并悍然反击，对于防守基本也能做到滴水不漏，但是遇上这样的政治问题，立刻就能显出他们大而化之的态度来，太缺少斤斤计较的优良品德了！
或者她现在最该做的是给羽族培养出一个相关方面的人才来才是……
小羽毛略略打量了一会儿鹰旖……要不就是她了？
但其实自己也不是什么政治方面的人才呢，又从何教起？
知道点战争不等于拼人命什么的并不代表她懂战争，政治又还比战争更复杂，她连满瓶子不动半瓶子晃荡中的那半瓶子都还比不上啊！
“我已经把求偶舞练好了！”
孔宣就在这个时候再次光临了树上花园。
仍旧五色衣裳、孔雀大氅、精美抹额外加精致容颜，一副正太的模样，只不过没再带着孔璇了，略略还有气喘？
他翻山越岭地穿过了一只正在打盹的狐狸、一匹正在晒肚皮的狼、半条身子挂在树上，半条身子垂在树下的青蛇，来到了小羽毛的面前，清声问道：“现在跳给你看好吗？”
鹰旖看得略呆了一呆——孔宣长得是真好看，尤其是这个年纪，再加上这么与众不同的画风，饶是她看惯了凌旭、阿宝、族长这样的美人也还是看住了。
小羽毛略略无奈：“所以你这么长时间都练求偶舞去了？”
她还以为他早就放弃了这件事了呢！
“也不能全算是。”
孔宣一本正经地回答：“每天例行修炼我并没有耽搁，每天也还会跟孔璇谈谈话，稍微了解一下她的修炼进度，以及她修炼过程中是否遇到什么疑难，另外……”
“你等等！”
小羽毛突然叫停，刚才她的第二法宝琉璃珠全没来由地动了那么一下。
接着不等她查看，一个久违了的声音不期而然地在她心底响起，凌旭略带了一丝颤音轻轻唤她：“小羽毛……”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终于又上线了，嗯……无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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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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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日久自生情”；灌溉营养液＋8
读者“小可爱”；灌溉营养液＋10
第119章 ，心魔？
这颗琉璃珠是凌旭亲手炼制的； 在他离开不久前还特地要过去了又精炼了一回。
所以就是那次动的手脚； 精炼是假，留言是真，早知自己要离开； 因此录下了这么一段； 并做好了定时； 一到某个时间点就会自动开放，让自己听到？
有什么话是不能当面说的； 非得玩这么一手！
小羽毛暗自矫情地抱怨一回，于真实行动上却是无比轻柔无比乖巧地在心里应了一声：“……嗯。”
——虽然她明知跟留言机一问一答其实很傻。
“你听到了？”
凌旭略略松了一口气。
“嗯……”
小羽毛傻傻地又在心底里应了一声。
“再说多点……”
凌旭低声哄说：“太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 你似乎……长大了一些？”
这节奏不对啊……
小羽毛突然警觉了起来，这样的话已经很趋近于调情了吧？
凌旭都冷淡她好久了； 怎么会画风突变； 突然就浪起来了呢； 别是自己相思成狂，生出什么心魔来了吧！
恰出现在孔宣出现的时候，难道是孔宣这显得相当认真的追求触动了她心底里对于凌旭的怨念？
小羽毛不动声色地看了孔宣一眼； 自她叫停了之后； 孔宣就停了下来； 安静地站在那里； 不骄不躁、沉着宁静。
若不是她早就心有所属； 没准她还真就吞下这根鲜嫩的青草了呢，虽然穿着打扮略嫌花哨了一些，岁数也略显小了点； 但颜确确实实是她喜欢的那一款……
“小羽毛……”
凌旭略略有些迟疑：“你怎么不说话了？”
“不太方便吗？”
他试探地问：“身边有人？”
“……嗯。”
小羽毛不由自主地又应了一声。
“是谁？阿宝吗？”
凌旭轻问，随即自己又否认掉了：“应该不是，这个时间段阿宝一般不会在家，那么是鹏摇还是鹰旖？又或雕漆她们？今天略略耽搁了一会儿，还没离开吗？”
“还是……”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变得微微有些黯然：“我算错了时间？”
这么生动，真就是传说中的心魔吗？
小羽毛忍不住泛起了嘀咕，但又实在没法说这就是留言，哪家留言这么琐碎这么多问题啊！
“你现在那边是什么时间？”
很快凌旭又恢复了平静，轻声问道：“早上？中午？还是晚上？”
“……早上。”
小羽毛一边唾骂自己，一面忍不住回答。
这心魔有毒……她刚才似乎在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点落寞？
“还在早上吗？”
凌旭轻笑了一声：“所以你身边是鹏摇还是鹰旖？嗯……算算今天应该鹰旖了吧？”
“还有孔宣。”
小羽毛老老实实地招认。
“……孔宣吗？”
凌旭略顿了顿，状似无意地问道：“他又来了？”
“也谈不上又……”
小羽毛解释：“你走了之后他也才是第一次来……嗯，他说他练好了求偶舞。”
“呵……”
凌旭突然轻笑。
“呃……你怎么了？”
小羽毛有些不自在地问，心里头反省，自己刚才表现得是不是太紧张太急迫了些，那么上赶着强调自己并没有因为他离开就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什么的……
哦，孔宣还只能算是男孩！
“呵……没怎么。”
凌旭又轻笑了一回，轻声道：“只是听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我才敢相信，这个‘电话’我是真的炼制成功了。”
“电话？！”
小羽毛一愕，霍然明白过来，自己先前到底误解了什么。
凌旭低低又道：“先前你说得那么少，只得几个音节，我还以为只是自己太想念了，所以出现了幻听。”
总比自己以为他是心魔强……
小羽毛略尴尬，这会儿她算是彻底了解了，刚才凌旭为什么会说自己算错了时间，估摸着自己这里和他那里存在着时差？
“那什么……”
小羽毛期期艾艾地问：“你什么时候把这个电话炼制出来的，怎么没告诉我？”
“只刚炼出来。”
凌旭坦言：“之前一直没有合适的材料，就只在琉璃珠中留下了一道能够被引动的符印，之后只一找到材料我就着手炼制它了，再接着只一炼制好就引动了符印。”
小羽毛听了微微遗憾：“所以我这边只能接听，不能主动发起对话？”
“当时并没有合适的材料。”
凌旭歉然道：“也不确定自己之后一定就能够炼制出来，为怕你失望，所以没才提起。”
另有一层原因，这样的跨界联系还需要深厚的法力修为来维持，但这他就没有提起了。
这样的事，小羽毛自己稍稍动念也能想到，她悄悄在心底扭了一回衣角，别别扭扭地问：“所以先前你一直沉迷的其实是电话，因为材料不合适才又练了中枢？”
“的确更多精力放在炼制电话上。”
凌旭并不否认：“但中枢也的确用心做了。”
“只要是你想要的……”
凌旭一笑：“我都会用心去做。”
并且对那个因有她的引导而诞生的世界他也很期待……
小羽毛自不会知道他心底里的那句，就是知道了大概也顾不上，此刻她满脑子都是那句“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用心去做”。
这真的真的已经很明显了啊，他就是在撩她！
谁要敢跟她说这一句不是调情，她就直播吃火焰珠！
所以她刚才其实并不是错觉！
包括最开始她还是一只小黄鸡，一只大白鸟时候的种种也不是她的错觉！
再然后，不那么面对面的，隔着个电话线……哦，还是无线的那种电话线，很多先前难以启齿的问题似乎也没那难出口了？
小羽毛再三给自己打气，终于鼓足了勇气，直愣愣地问出了最为直接的一句：“凌旭，你是不是喜欢我？”
“嗯。”
凌旭轻描淡写地承认，连半点挣扎都没有。
小羽毛一时倒有些不大敢相信了，忙强调说：“我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我是说……”
“我知道。”
凌旭轻轻地打断了她的语无伦次：“我对你的喜欢，不是亲情，不是友爱，是倾心，是中意，是想与你比翼连理，是想与你天长地久！”
“那你……”
先前积攒了多时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小羽毛哽咽着嗔怪说：“那你先前还对我那么冷淡，我都要以为你因为恢复记忆，所以变得绝情绝爱、四大皆空了。”
抽了抽鼻子，她恨恨地又说：“甚至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想起了哪个小妖精，所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这么说着，她又显得非常可怜兮兮了起来：“真要有这么一个人，我都没有底气跟她去争，因为我才是后来的，算是……”
“没有那么一个人。”
凌旭再一次地打断了她，坚定而又温柔地说：“自始至终就只得你一个。”
小羽毛的心顿时放下了一大半，但是仍然不解：“那你为什么……”
“你那时那么小，稍有失礼，我都会觉得罪恶……”
凌旭深叹了一口气，留下了后半句话——偏自己内心种种蠢蠢欲动，几乎时时都走在悬崖，若得她半点许可，他只怕真就做下那等禽兽之事了！
而就算没有那后半句，又哪怕隔着无形的电话线，小羽毛还是脑补出了他“我能怎么样，我也很绝望”的表情……终于破涕为笑。
的确，能毫无节操调戏未成年人的什么的，大概也就只有伍言这样的变态了！
略顿了顿，她不依不饶又问：“那为什么你临走一句话都不对我说，又为什么你不带我走？”
“因为我不知道神界是不是安全。”
凌旭轻叹了一口气：“金阳的背叛绝不是偶然，我又尚未恢复到最为完满的状态，因此我没那个自信就能护住你，相反，你现在有族长，有阿宝，有鸦白，有鹏老，我至少能够确信你的安全是无虞的——对你，我不敢冒哪怕一点点的险。”
“那你至少可以告诉我嘛！”
小羽毛气鼓鼓道。
“我不敢开口。”
凌旭苦笑：“虽然心中隐隐约约早有这种预感，但直到事到临头我才能确定。那时候我已经不能跟你说什么了，我怕你说要跟我走，那我一定会违背初衷，不管不顾只想带你走。”
“……唉。”
小羽毛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知道自己成了他的弱点，她是既甜蜜又忧伤。
她不想跟他分开，可是她不能让自己成为别人攻歼他的缺口，帮不到他至少也不能拖累他不是！
也不知道他现在处境到底是怎样的，只怕她问也不肯说。
设身处地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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