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成长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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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成长记事-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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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耽搁了他的时间,主子何至于此惨死于皇殿之内。
  何飞不留痕迹的与令允拉开一定的距离,令允周身散发的戾气,让他十分不舒服,提醒道,“收着点你的脾气,要忘了爷的话,要活的。”
  “公子只说了留姜元容活口,可未言其他。”令允反手拉开弓箭,左臂每用一丝力,就如同刀剜般疼痛。
  三只闪着寒光的箭快速射去,未近公孙训的身就被他扬剑劈落。
  何飞冷笑一声,不再管令允,只四处打探,除了远处的三人,再无其他。
  姜元容不在!这个认知让他心头一慌。
  “上!”令允开口。
  身后的侍卫面面相觑的看着何飞,就见他收回视线,盯着令允下命令,“不管如何,女子一定要留下活口。”
  “自然。”令允笑的古怪,下一秒人冲了出去。何飞连忙挥手,示意后边跟上。
  刀光疾闪,剑锋相撞,皆连爆发碰撞声,令允下手又毒又狠,硬砍狂扫,似要与公孙训拼命。
  “我说怎么没看见尸体,原来还活着。”公孙训躲开一剑,“不过偷生蝼蚁罢了。”
  “我今日便要为主子报仇,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
  漫天的尘土,红色的血液沾染着尘土落在青翠的嫩叶上,嘶喊声在耳畔响起,勺儿眼睁睁的看着一片冰冷的铁片刺透人的身体,温热喷到她身上,落得手背上,烫的她忍不住尖叫。
  曹元晦被人群冲开,勺儿刚想伸手去拉他,下一刻,肩膀就被人按住,那人的力气极大,她被力道带的往后退了两步差点跌倒,何飞的脸就这么出现在她眼前,他盯着她,一改当年毛头小子的青涩,“姜小姐人呢?”
  “不知道。”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仿佛帮她家小姐给顾公子递纸条的傻小子换了一副面孔出现在她眼前,勺儿胳膊被他扣得生疼,眼泪差点掉下来,“我没见到我家小姐。”
  “撒谎!”何飞攥着她的胳膊,又看了眼远方和令允厮杀的公孙训,低声道,“我劝你早点说,也免得大家麻烦。”
  公孙训身上中了三剑,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他杀红了眼,难免露出些许破绽,令允眼神微暗,一剑直接刺入了公孙训的腹部,又飞快的拔出,鲜红挂在剑身上,红的妖冶。
  公孙训吃痛,猛然往后栽去,他眼前一片花,耳边听到曹元晦的高呼他的名字,前面是杀不尽的敌人,身后是黑苍苍的万丈悬崖。
  “我公孙训就算死,也不会死在你们这群贼人手中。”他留恋的看了眼远处孤军奋战的男子和这片土地,身子骤然回转,向着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跃而下。
  “幼礼!”曹元晦声音回荡在山林间,接着一声闷哼,肩膀被利刃刺穿,还没等他挥剑,胳膊就被人一掌拧断。
  令允反应奇快,他动作不停,直接动手捏住曹元晦的下巴,咯嘣一声,下颌骨就被按脱臼。
  “你这是干何!”何飞伸手挡住令允的胳膊,一掌挥开,怒目而视,“莫要做那小人行径。”
  公孙训跳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令允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勺儿,小姑娘早就被吓懵了,哭都不会哭,回头对何飞道,“你不是想知道姜元容在哪么?”
  在何飞防备的打量下,令允伸手拉了勺儿丢在曹元晦身边,他伸手拔了侍卫的佩剑,指着地上的男人对勺儿道,“我问你答,你的说辞我若是不喜……”说着一剑直接扎入曹元晦的小腿,剧烈的疼痛差点让他晕过去,令允面色不改,“直到你说真话为止,但最好快些,我怕我会把他身上刺满窟窿。”说着,把手中的剑拧了个圈,绞起了一块的血肉。
  “姜元容在哪?”
  勺儿这会身子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她咬着唇瓣,摇摇头。令允嘴一扯,剑被连肉拽起,接着冲曹元晦另一条腿刺去,他被拧脱臼了下巴,想死都死不成。
  “姜元容在哪?”
  “不知……”话音未落,又是一剑刺下。
  勺儿离曹元晦只有一臂的距离,她看着眼前抽搐的男人,明明昨天他还风度翩翩。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说,勺儿心里默念,忍着泪猛地扑过去抱住曹元晦的身子,下一秒就把脖子往令允的剑锋上送。
  幸得何飞眼明手快,一掌拍了下去,勺儿元绵绵的倒下,脖子上留了一抹红痕,何飞上前探了探她的脉搏,在才松了口气,继而又起身与令允冷眼相对,“不要把南梁王府的脏手段带到我眼皮子底下。”
  “顾公子让我来本就生了这个心思。”令允注视着何飞,看了眼地上的人,反手一剑,直直的插入曹元晦的心脏,剑下的人猛地一动接着归于平静,剑还立在胸口上,令允收回手,“杀人的是我,你的手可没沾丁点血腥,坏事都让我做了,你大可以充当无辜之人。”
  顾子期嘴上说着一套,却偏要何飞把他带进来,借着他的手,借着他复仇的心思,杀了姜元容身边所有人,那个男人,真是他见过最虚伪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打人不打脸,抱住头……

  ☆、世外桃源

  “小赵娘子。”门口传来隔壁二丫头的声音,大门被敲得咚咚作响。
  元容头上包着鸦青色的方巾,两绺碎发调皮的垂在耳侧,她此时正和乐衣在院里绣着荷包,院子里的榕树下,几只老母鸡正带着小鸡觅食,贺家村民风淳朴,院子里的物件也都是东一家西一家凑起来的,因着坐落在山坳中,远离尘世靠山吃山,反倒没怎么被外界的动乱所波及。
  如今村里的人都知道村子里来了两个仙女似的姑娘,只是山中入口难寻,却不知她们如何寻进来的,元容她们也一问三不知,只说误打误撞闯入,赵衷这条密道是个暗道,元容不知道他是受了多大的苦难,才费尽心思的打造出一条隐秘的密道,若是赵衷不告知她,就算她用尽心思也走不出来。他把缀术五行融入了八门金锁阵,每走一步都是精心算出来的,元容她们在密道中走了整整三天。
  等石门被打开时,外面的光亮的元容睁不开眼,雨水混合着青草的味道往她鼻孔里钻,这是贺家村后山的乱石林,只要沿着水源就能走到贺家村。村民和善勤恳,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美好的就像是这乱世中的世外桃源。
  众人问过几次见也问不出什么,只道是天意如此,对元容她们二人也称得上照顾。
  “什么事啊,一大早就听见你跟只小喜鹊似的唧喳个不停。”乐衣穿着粗布的青灰色麻衣,头发被鹅黄色的布条编成一条辫子盘在脑后,她撸着袖子,手里还拿着闪着水珠的瓷碗,急急忙忙来给二丫头开门。
  “呶,这个给你们。”二丫头看了眼街口,见男人点头如捣蒜,才把烤的酥香的半只鸡塞到乐衣怀中,香味透过芭蕉叶使劲的往外钻。
  二丫头的贺三叔是个猎户,听说二十来岁的时候就一个人孤身入山,猎了只浑身长满黑毛的野猪,是贺家村最厉害的猎户,贺家村的人极少出山,偶尔逢年过节去外面的镇子上置办些年货,也是贺三叔他们一行人去,偶尔还给村子里的孩子们带上一把焦黄的糖疙瘩,讲讲外边的故事,二丫头就是其中一员。三婶就是三叔从镇子里带进来的姑娘,说是因为战乱死了爹娘,就这么留在了村子里,她会绣好看的花,声音比村子里所有姑娘的声音都好听,就像过年她从三叔手里得到的糖疙瘩,甜丝丝的,后来三婶难产死了,孩子也没留下,三叔伤心了好久。这么一转眼就是五六年,就在村里人以为三叔就这么打算一辈子当个鳏夫的时候,小赵娘子她们来了,她看的出来三叔很喜欢小赵娘子,她的手那么小,靠近了还能闻到好闻的香味,二丫头想了想,要她是个男子,也会喜欢三婶和小赵娘子的。
  偷偷地把有些粗糙的手藏在背后,二丫头清清嗓子,咬着嘴狡黠地笑道,“我三叔烤了一早上才烤出来。”
  乐衣脸上笑容不改,就见元容放下箩筐向着门口走来,她抬手揉揉二丫头的脑袋,见她眼神不停地往芭蕉叶里瞄,笑着打开芭蕉叶,香味接触到空气,扑面而来,远远都能闻到焦酥的肉香,元容扯了一根鸡腿递给二丫头,又大又肥,看的二丫头直吞口水,到底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元容拉过她的手把鸡腿塞进她的手心,“拿去吃吧。”
  “谢谢小赵娘子。”又看了眼街口,没看见三叔的影子,这才飞快的放到嘴边咬了慢慢一口,心里还想着别的,脱口道,“你要留在我们村里嫁人吗?”
  “我嫁过人的。”凤冠霞帔,在南晋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嫁进了天家,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元容笑道,“我的夫君是世间极好的男子。”
  “可他已经死了呀。”二丫头不解,小赵娘子不是说他被拉去充军,死在战场了么,“你死了男人,我三叔也死了女人,不如你嫁给他,做我婶婶吧。”元容的笑还僵在脸上,就见二丫头嘎嘣咬了口脆骨,“别人死了你总得活啊,我三叔人可好了。”
  “你个黄毛丫头,知道什么嫁人不嫁人的!”乐衣见气氛不对,连忙掐着腰在二丫头脑门上点了下,“你才多大啊!”
  “我都十三不小了!等过了十五,就能跟张木匠家的小儿子成亲了。”贺家村的姑娘说亲说的早,二丫头的亲事去年就定下了,张家的小儿子名唤张庆贵,比二丫头大两岁,有事没事就采着花往二丫头家跑,元容住的地方和她家离的近,每每都能听到里边欢声笑语。
  “你喜欢他么?”这个他,当然是指张木匠家的庆贵。
  “喜欢啊!”二丫头吮吸着手指上的油花,把吃完的鸡骨头向着远方扔去,两只小土狗立刻吠着奔过去抢骨头,看的二丫头乐呵呵的,“我跟庆贵一起长大,他待我可好啦!”
  “真好。”元容笑着出声。
  “你和你死掉的男人也是一起长大的么?”贺家村小,在二丫头的认知里,相互喜欢的人都应该是一起长大的。
  “不是。”元容摇摇头,她拉了二丫头进院子里坐,在箩筐里挑挑捡捡了个好看的水红色荷包送她,上边绣着大片的山茶花。元容很少绣山茶,年幼的时候她喜欢大簇大簇相拥的桃花,娇俏灿烂。嫁人后,她钟爱华贵的牡丹,无论开在哪,都不会被夺掉半点的芳华。可是现在,这些都过去了,她就想像安青山漫山遍野的山茶花,安安静静的开着,然后凋谢,“我小时候不听母亲的话,喜欢上了其他人,没能早早遇见我夫君。”
  她如果没有喜欢顾子期,没有一门心思的留在应阳,她或许就能早些遇见赵衷,看看年轻时候的他,也看看年轻时候的卫子和。
  “那你怎么没嫁给其他人?”二丫头摸摸手里的荷包,喜欢的不得了,问出的话虽然无心,但也让乐衣有些暗自皱眉。
  “他是个坏人。”元容帮二丫头把荷包系到腰间,又塞了一把花生米在里面,才起身,“坏的让人心寒。”
  “对,你做得对。”二丫头美滋滋地转了,捏了颗花生米塞到口中嚼着,郑重其事道,“我娘说了,女要嫁对郎一辈子吃蜜糖,坏人可不行。”
  “别转了。”乐衣看了眼在她家门口探头探脑的张庆贵,推着二丫头出门,边推边道,“你家跟屁虫又来寻你了。”
  “讨厌!”二丫头娇俏的跺跺脚,转眼就拎着衣服冲了出去,连招呼都没打。
  乐衣见二丫头跑远了,才带上门,顺手栓上,把怀里的烤鸡放在桌上,又扶着元容过去坐,“你跟她说这么多干什么。”
  “看她无忧无虑的,跟我当年简直一摸一样。”元容抿了口茶。
  “您是小姐,她不过是个乡野丫头,哪能一样。”乐衣笑着,元容听罢也不在回话,只看着乐衣小心的拆着手中的烤鸡。
  是不一样,她比她强多了,能平稳无知的度过一生,又何其不是一件幸事。
  “三叔。”二丫头刚追着庆贵跑到巷子口,就被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拦下,男人国字脸,身材高大。
  糟糕,正事忘了。二丫头一吐舌头,恶狠狠地瞪了庆贵一眼,狗腿的冲男人道,“三叔,我明个再去问问。”
  “都给你半只鸡了,还问赵娘子讨鸡腿。”说着男人伸手轻揪了揪二丫头的小辫。
  “三叔烤的好吃嘛。”二丫头跟在三叔屁股后头,一步三回首的往家走,路上顺便踹了庆贵几脚,得到了几声‘哎呦’,居然刚诓她,胆子肥了。
  昏暗的大殿内,勺儿双眼布满血丝,她已经出现了幻觉,十天了,整整十天她都没怎么合过眼,顾子期不打她也不骂她,山珍海味的往她这里送,她甚至还见到了她们家公子,姜重明问了她好多,后面甚至有些暴怒,可脑海里只有小姐的话:姜家不要咱们了。所以公子也不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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