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治病,然后一颗不知名的药丸喂下去,一直昏迷的父亲竟然渐渐有了意识反应。虽然人还迷糊着,但是好歹有反应了。
幸亏现在是晚上,周景林又早就打点好了医院的人,才没有人来撵人。不然卫十想这么顺利的进入病房给爷爷治病,还真有点麻烦。
一听大儿子这话,奶奶急切地推开爸爸,进了病房。
二端紧随其后跟了进去,她也十分想看看爷爷情况如何。
果然病床上,爷爷已经恢复了一些意识,还是不能说话,但是眼皮掀开了一个小缝,人是醒着的。
亲眼看到爷爷好转,二端心中大定。
“卫爷爷,您真是华佗在世!”二端帮着卫十收拾东西,一边狗腿地拍马屁。
卫十乐不颠儿地看着干孙女儿一脸的崇拜,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小丫头的赞美。“恐怕华佗在世也未必有我的医术高超。不过你爷爷的情况还需要连续施针,等情况稳定下来,就把他挪到我医馆去。”
二端自然明白,像爷爷这样中风的患者,很有可能会偏瘫。即使是未来医学发达到一定程度了,这样的疾病仍然还是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
其实二端也很好奇,卫爷爷是如何把爷爷从病危的当口拽回来的。
“卫爷爷,您是不是有什么灵丹妙药?”二端想起来卫爷爷从家出来的时候拿的那个小瓷瓶了,她猜想那里头肯定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然卫爷爷也不能藏的那么严实。
一脸高深莫测的卫十,睨了一眼二端。捋着花白的胡子,微微笑了一下。
“丫头,爷爷我为了救你亲爷爷,可是下了血本了。”没说完的半句是,你以后可要好好孝顺你干爷爷我啊。
“您可真能卖关子。”二端嘟着嘴不满道,卫爷爷一向很慈爱,今儿怎么这么能绕弯子呀。
“哈哈,我可是把我自己保命的回春丹给你爷爷吃了一颗。还不许我卖卖关子?”卫十被二端气鼓鼓的小样逗笑了,小丫头性子急得很。
“回春丹?”二端第一次听说这个药,不过光名字听起来就很炫酷的样子啊。回春,那不就跟起死回生差不多嘛?!
“嗯,这药是我师父传给我的。连我师弟老邢头都不知道。因为药材十分难以凑齐,所以我只制了三颗。”卫十所言非虚,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用回春丹。
二端一听这话,就知道卫十对她是倾其所有的好,虽然只是干孙女,可他满满的关爱却丝毫不逊于亲生爷爷。
“扑通”一声,二端双膝跪地,重重地给卫十磕了三个响头。
卫十一时间有点蒙住,等他反应过来,二端头都磕完了。
卫十想把二端拽起来,可二端执意跪着把话说完。
“卫爷爷,我替我自己还有我全家谢谢您的救命之恩。我一定好好孝顺您,跟亲爷爷不差一丝一毫。”二端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感谢卫十,只能用最直接的方式。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其实女儿家又何尝膝下无黄金呢?二端这一跪,算是用她最大的诚意表明了自己发自肺腑的感激。
“好孩子,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既然认了你做孙女儿,你就是我亲孙女儿。好孩子,快起来,咱不整那一套下跪磕头的。”卫十心疼二端呀,等二端说完话,就不容拒绝地把二端拉了起来。
在他看来,东西,钱财,这些都是死物。能用在他关心爱护的人身上,才是这些东西存在的价值。如果心疼的话,他根本就不会带出来了。
不得不说,卫十这个人大气,仗义,爱憎分明。他看上眼的人,能掏心掏肺的对待。看不上眼的,就是堆了金山银山,他也不待见。
“卫大爷,孩子替我们给您道谢,这是应该的。”周景林这会儿也过来了,紧紧攥着卫十的手,心中也是感激涕零的。
孩子能结下这么一段缘分,真是老天爷给的福报啊。
“好了好了,咱们就不要这么见外了。咱东北人不兴这些。”卫十潇洒地劝解,他孑然一身,还有什么舍不得一说嘛?
“还有正事呢,我得回医馆去抓药熬药,你跟我回去吧?”把二端爷爷从鬼门关拉回来只是第一步,要想治好病,还得继续吃药施针呢。
“好,我和您去。”周景林点点头,拎着卫十的药箱,准备一同去。
“爸,您把奶奶和弟弟送回家休息吧,爷爷情况稳定了,他们不用在这里守着。”二端跟上去,建议道。
“对,那啥,妈,您跟我回去休息吧,等天亮再来看我爸。”周景林哈着腰对一直攥着爷爷的手,观察爷爷情况的奶奶商量着。
奶奶有点不乐意,主要还是不放心爷爷。
“奶,您可要注意身体啊。不休息,你身子顶不住的。”二端也跟着劝,奶奶年纪也大了,如果不好好休息说不定也要生病的。
奶奶估摸着是想到自家的现在的局面,她可再不能倒下了,就点点头答应了。
“端端,你和型子在医院陪妈妈照顾爷爷,有什么事情给爸爸打传呼。”周景林交代完,就带着奶奶,嘟嘟和卫十离开了医院。
二端和型子留在医院陪妈妈一起,二端看妈妈神色也十分疲惫。估计一晚上又惊又吓的,神经紧绷再到放松,会觉得特别累。
“妈,您去沙发上靠着迷瞪一会儿,我和哥哥看着爷爷。”二端扶着妈妈,让她先休息一下。
实在有点顶不住的楚睿云,对一双儿女还是放心的,就点点头,靠在沙发上迷瞪着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圈套
看妈妈眯瞪着了,二端给哥哥打了个手势,就开门出去了。
她想问问二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搞得局面这么难以收拾。
一出病房,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二叔已经不跪着了,坐在长椅上抱着脑袋不知道想些什么。
平日里掐尖儿要强的二婶始终一言不发地陪在一边儿,看不出喜怒。
二端走过去,站在二叔二婶的面前。弄成这样,二端不是不生气,好好的爷爷奶奶交给二叔二婶照顾,结果就照顾得病危住院?
“二叔,咱家到底出了啥事儿?”虽然从妈妈那里知道了个大概,但是二端还是想从当事人嘴里知道事情的真实情况。
一直抱着脑袋的二叔听到二端的话,身子一僵,然后缓缓抬起了头。被抓乱的头发,配上那一脸的灰败,任谁看了都知道这人是摊上事儿了。
看着眼前抿着嘴角目光灼灼的侄女,二叔周景渝说不出半个字,全都堵在嗓子眼儿了。
他如何跟孩子说,他被人设下圈套,一个礼拜输掉了过去他想都不敢想的数目。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之所以有那个胆子,无外乎是因为大哥的产业发展到现在,区区十万块不算什么。
“二叔,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想隐瞒么?事情放在那里,它不会自己解决掉的。”二端言下之意就是让二叔坦白从宽,否则谁也帮不了他。
一直默默无语的二婶,这会儿说话了。“端端,你二叔是让人给骗了。那伙人知道咱家趁钱,合伙设了个圈套让你二叔钻,你二叔这才着了他们的道。”
听了二婶的话,二端感到十分的失望。没想到事到如今,二婶还是想着如何推脱。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人家拿刀逼着我二叔赌了?”被二婶的避重就轻勾起了火气,二端说话颇为不客气。
“少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是你们家瞎嘚瑟,人家咋能盯上你二叔?还不是你们家做买卖闹的?挣钱没你二叔的份儿,受连累倒是先找上你二叔了。”二婶眼睛一翻,吐出的话简直字字诛心。
敢情二叔赌输了钱,根儿上的原因是二端家太有钱了?这是哪国的歪理?
二端都让二婶胡搅蛮缠的样子气乐了,以前只觉得二婶这人很计较,现在看来不光如此啊。
听话听音儿,二婶绝对不是一时间的想法吧,看来自家发达了,二婶早就眼红不已了。
“我敬你是我二婶,我不和你争执这个。现在我只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好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至于二叔对或者错,也不该由我来评判,也许他自己早就一清二楚了。”二端压了压火气,现在和二婶掰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纯属浪费时间,当务之急是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小孩子家家的,哪儿轮得到你指手画脚的?!”由于二婶一向跟娘家来往密切,往二端家去的次数也并不是很多,所以二婶对二端在家里的地位不是那么清楚,还当二端是个半大的孩子,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好了!少说两句吧。”终于二叔还是出来制止了二婶。
奇怪的是,平日里总压制着二叔的二婶,被二叔一训斥,居然没还嘴。
二端并没有在意这个,反而期待地看着二叔,希望从他嘴里听到实话。
二叔迅速瞟了一眼二端的眼睛,又马上避开视线的接触。
过了好一会儿,二叔才闷声说道:“端端,二叔真不知道那是个圈套,可等二叔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人家捏着我按了手印的欠条,找上家门去了。说不还钱就剁我一条胳膊。我求你爷爷给你爸打电话,可你爷爷见死不救啊。”
接下来的事情,二端都能自己脑补了。无外乎就是二叔觉得爷爷见死不救,然后顶撞了爷爷,大概是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加上要债的人吵吵把火的,爷爷一股火上来就气晕过去了。
“二叔,找你赌博的人都是些什么人?你怎么认识的?”二端觉得最关键的问题是搞清楚给二叔设套的那帮人的来历。按理说在梨树屯敢打周家人主意的可不多,如果是附近的地痞流氓,那也应该掂量掂量吧?
毕竟虽然二叔只是个农民,但他的大哥和小弟都不是普通人物啊。
二叔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也不认识,是新面孔。我平日里去镇上,有时候会去连襟那里打半天扑克,那天去就正好碰上了那几个人在赌钱。”
“这么说来,是你的连襟牵的线?!”看来这里头真是不简单,能摸清二叔的习惯,并且还买通了二叔的连襟。这绝对不是简单的设局骗钱。
二叔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些人说普通话,也听不出是哪儿人。”
“以前从没见过?”二端就奇怪了,一伙外地人,明摆着是来坑二叔的。为什么二叔的连襟要帮着害二叔?
“没有。”二叔摇摇头。
二端没再发问,她用余光看了一眼二婶。发现二婶的神情有点不自然,特别是刚才二叔说到是被他连襟坑了的时候。
二叔的连襟,就是二婶的妹夫!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呢?
整件事透着一股子诡异,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而且二端总觉得这事儿还没完,即使他们家帮二叔还上赌债。
费这么大一番功夫,绝对不仅仅是为了十万块钱而来的。
也许十万块钱只是试水,更大的阴谋还在后头呢。
“二叔,这件事情并不简单。回头你和我爸好好商议一下解决的办法吧。至于爷爷奶奶,暂时就安顿到我家去。”
看奶奶连个眼神都不给二叔,就知道奶奶还在气头上,不想见到二叔。二端想着还是等爷爷好转了,奶奶火气消了,再让二叔来给爷爷奶奶赔罪吧。
“端端,你帮二叔跟你奶说点好话。”二叔嗫嚅道,差点把老爹气死,他心里的悔恨就别提了。不然也不能一直跪在病房门口。
“二叔,我知道。我先进去看看爷爷。”二端面对老实巴交的二叔也说不出难听的话,虽然他做错了,但是也应该由爷爷奶奶或者爸爸来教训。
第二百八十章 对策
二端回到病房里,型子坐在爷爷的病床前,手里拿着水杯,显然是刚给爷爷喂了点水。
见妹妹进来了,型子扭头望着她,眼神里满是疑问。
二端把哥哥拉到一边,把二叔的事情跟哥哥简单的说了一下,并且把自己的疑虑也跟哥哥讲了一下。她隐隐觉得后来的事情可能比目前看来的还有复杂,哥哥有权利知道。
听了二端的话,型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沉默不语。
“这样,我给老叔去个电话吧?爷爷病的这么重,老叔也挺长时间没回来探亲了。如果家里真要出事,老叔在的话,要好办的多。”型子想了一下,觉得如果像二端说的那样对方还有后招,那光顾着爷爷的爸爸妈妈,根本就没有精力去应对,这个家必须有个强有力的主心骨在。
怎么想,这个时候都是最需要老叔的。
哥哥的话,提醒了二端,对呀,老叔如果在家的话,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他方方面面都搞的定!
只是不知道老叔有没有空,能不能请到探亲假。不过爷爷病得这么重,老叔怎么也该回来看看爷爷。况且去年过年他就没回来,带部队搞特训去了。
“那等天亮跟爸爸妈妈说一声,咱们给老